第22章 對不起
鐘鈞陽思緒正回到了年初在壩塬村的情形, 寧澤峰突然拍了下鐘鈞陽。
“老鐘,女兵那邊有人暈倒了, 別是弟妹吧……”寧澤峰說。
“什麽?”鐘鈞陽忙拿起了望遠鏡看去。
暈倒在地的人被兩個女兵扶到陰涼處救治, 看那身形不是夏晴是誰?
“我去看看, 你幫我拿着。”鐘鈞陽顧不得說別的, 将手裏的望遠鏡給了寧澤峰,夏晴的信塞到了口袋裏小跑着趕了過去。
夏晴參加訓練三天了,雖然強度不算大,可還是讓她蛻了一層皮。
沒有防曬霜硬曬, 脖子上的皮膚起皮了, 皮膚黑了幾個色號,累的腰酸背痛,還睡不夠,簡直是要命。
她哪裏吃過這種苦,在心裏已經将鐘鈞陽紮成篩子了。
白天太累,食欲不振, 吃飯也不好,體力下降,又恰好來了大姨媽,肚子疼,幾重沖擊,讓夏晴難受的不行, 所以剛訓練了一會兒就暈倒了。
摔到地上的時候,就醒來了, 頭磕到了地上,腿和胳膊也有擦傷,疼的眼淚直冒。
“你受傷了,得送去醫務室,我讓她們送你去。”女班長說。
“我送她去吧。”鐘鈞陽趕來說。
“鐘連長啊,唉,這個,我們的訓練強度一點也不重的,都是常規的。”那女班長看到鐘鈞陽說道,她知道夏晴是鐘鈞陽送來的,只是不知道他們的關系。
“我知道。你們繼續訓練,我帶她去醫務室。”鐘鈞陽說。
夏晴的頭有些懵,看到了鐘鈞陽走過來,本能的排斥。
“不用你送。我自己會走。”鐘鈞陽伸手,夏晴皺眉說,躲開了鐘鈞陽的手站起來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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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鐘鈞陽趕上去,手抓住了夏晴的胳膊。
“別碰我。”夏晴心裏有氣,身上又疼,看着鐘鈞陽癟着嘴眼淚汪汪都是委屈控訴。
鐘鈞陽心裏像是被什麽刺到,又疼又酸,還軟了下,手一下子松開了。
夏晴轉頭繼續走,鐘鈞陽在後面跟着,看着夏晴瘦小的背影莫名有些自責。
平日裏練兵,就是那句話,“只要不死就往死裏練”“訓練多流一滴汗戰時少流一滴血”。
他對自己和自己的兵是毫不留情,誰敢偷懶那就要狠狠的罰,哪個有什麽弱點,就要去下死命的練。
練的越狠才是對人好的表現。
若是他的兵跟夏晴這樣體弱,沒怎麽訓練就暈倒,那得加練,要不然就不要了。
女兵的要求相對寬松,但新兵開始也要練的褪去一層皮,個個訓練下來,承受能力也都非同一般人,小小的常規訓練,根本就沒當回事。
面對夏晴這樣嬌弱的,鐘鈞陽生平頭一次感覺有些無措。
再讓她練,她再受傷怎麽辦?
不練,怎麽鍛煉她?更何況已經上報,怎麽能出爾反爾?
她的身體弱,不該鍛煉鍛煉嗎?
鐘鈞陽沒糾結一會兒,夏晴已經找人問了醫務室的去向,到了醫務室,那邊有一個衛生員,裏面有一些簡單的藥品,衛生院幫夏晴處理傷口。
“傷口暫時不要沾水。另外你有點中暑,給你開了藥,可以回宿舍休息。”衛生員對夏晴說道。
“多謝。”夏晴拿藥謝了衛生員往外走。
鐘鈞陽看夏晴上藥,原本的皮膚上和現在的對比,看上去觸目驚心。
夏晴很怕疼的,想當初他只是很輕的揉揉捏捏,她就顫巍巍的說疼……
“夏晴,你生氣了?我的本意不是傷你,只是想讓你得到一些鍛煉。抱歉。”鐘鈞陽跟着夏晴說,比自己受傷難受百倍,心裏已經後悔将夏晴送來這裏了。
夏晴看了眼鐘鈞陽,她不懂鐘鈞陽的邏輯,也不想理他,沒說話繼續往宿舍那邊走,進了宿舍鐘鈞陽不好再跟進去。
夏晴到了宿舍裏喝了藥躺下來,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同宿舍的幾個女兵回來,叫她起來吃飯時摸到她發燒了,忙又送去了醫務室。
女班長将這個情況告訴了鐘鈞陽,鐘鈞陽來到醫務室看夏晴。
夏晴在病床上輸液,臉色潮紅,眼神迷蒙,原本粉嫩的唇血色全無。
鐘鈞陽看到這樣的夏晴,心縮了下。
“你們忙你的,我來照看她。”鐘鈞陽說。
“這個,方便嗎?”女班長說。
“她是我妻子。”鐘鈞陽說。
“……”女班長無語,她還以為這是和那位女記者差不多來體驗生活的,沒想到是鐘鈞陽的妻子,把自己妻子送來軍營是幹啥來的?
女班長離開,鐘鈞陽按照衛生員說的給夏晴用酒精擦拭退燒。
“鐘鈞陽,我不想見到你……”夏晴迷迷糊糊間看到了鐘鈞陽的臉,手無力的推着他,癟着嘴說道。
“對不起……是我不好……”鐘鈞陽聽着夏晴有些沙啞的聲音,心裏跟針紮一樣,疼的很。
“我不要軍訓,我不要背書……我想回家……嗚嗚嗚……”夏晴還在掙紮,手上有輸液的針連着,鐘鈞陽按住了她那只胳膊,夏晴眼淚掉下來。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讓你鍛煉了,不讓你背書了……”任憑鐘鈞陽再硬的心也軟了,盡量壓低壓柔了聲音說着。
還鍛煉什麽,她這樣,跟挖了他的心一樣。
他現在什麽也不想管了,只要她別哭,別掉眼淚,別傷心痛苦。
“鐘鈞陽,你放開我,你不放開我,我讓媽媽罵你,讓哥哥給你吃藥,讓弟弟打你……嗚嗚,我要回家……”夏晴嗚嗚咽咽的說着。
“你在輸液這只手不能亂動……我知道錯了,你別哭了,好嗎?”鐘鈞陽聽着夏晴說的心疼又哭笑不得,他這真的是把人得罪狠了。
看她這樣,鐘鈞陽感覺自己的所有原則都被瓦解了,只想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随便她做什麽,随便她要什麽,他都滿足。
鐘鈞陽盡量柔聲安撫夏晴,只是越是說,夏晴眼淚越是湧的洶湧。
這幾天的訓練,讓夏晴身體到了一個臨界點,身上哪哪都不舒服,生病着本來就虛弱,腦袋裏又迷迷糊糊,對鐘鈞陽也沒了懼意,只憑着一腔委屈發洩自己積壓了一個來月的怨氣。
“我要和你離婚,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讓我去勞教,我也不要随軍了。”
“我只想考大學,做一只鹹魚,能吃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鐘鈞陽聽着夏晴說的正又愧疚又難受,聽到她說考大學愣了下。
夏晴知道考大學的事?
鐘鈞陽夢裏大學是明年的事,還沒有公布,現在的大學都是推薦制,她怎麽知道能考大學?
“你要去考大學?”鐘鈞陽問了句。
“等我明年考上大學,我就考到南方去,離你遠遠的。”夏晴氣鼓鼓的說道。
鐘鈞陽沒想到夏晴連考大學的時間都知道。
這讓他不免起了猜測,夏晴是不是跟他一樣,夢到了什麽?
“你知道我會死是嗎?”再聯想到那封信,鐘鈞陽問夏晴。
“要不是我的蝴蝶效應,你早死了,你不感謝我,還要折磨我。鐘鈞陽,我這輩子都不想理你了。”夏晴委屈的說。
鐘鈞陽聽着夏晴說的,哪裏還不知道,夏晴那封信的确是有提醒他的意思,當初回家,她臨走的不舍得也是不想他赴死,一再叮囑自己要小心,後來還寫了信提醒他。
連續幾天都去郵局,心情不好不是因為沒等到彙款單,而是因為以為他死了!
他什麽也不知道,還因為夢裏的事情錯怪她,要和她離婚。
假如她真的和夢裏的那個女孩子一樣,她怎麽可能提醒自己,怎麽可能因為自己會死難受?
那個她會為自己會死高興。
他對她到底做了什麽?
是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哭,好好養病,等你好了,你怎麽我都行。”鐘鈞陽心裏愧疚道。
夏晴沒了力氣,嗓子也發幹發疼,只含着淚看着鐘鈞陽。
“你需要休息。我知道錯了,不會讓你再做你不喜歡的事了,我不讓你跟着訓練了。你別傷心,別哭了……”鐘鈞陽被夏晴看的難受,小心翼翼的說着軟話。
夏晴吸了吸鼻子閉了眼不看鐘鈞陽。
“別碰我,放開。”鐘鈞陽用手撫了下夏晴的頭發,她扭頭躲開。
“你別亂動,我放開。”鐘鈞陽輕輕放開了夏晴,夏晴沒動,沒一會兒昏昏沉沉中睡着了,呼吸均勻。
鐘鈞陽在一邊看着夏晴撸了一把臉長籲了口氣,準備讓人來看夏晴他去把夏晴一個月的訓練申請給停了。
鐘鈞陽剛要出去,醫務室的門被敲了下,進來一個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還跟着夏晴的女班長。
“小鐘,這是怎麽回事?我聽說小夏病了。”來人說道。
這是鐘鈞陽所屬師部的李師長的妻子,在後勤部工作,之前鐘鈞陽帶着夏晴見過她。
“方部長,怎麽驚動您了。她有點發燒,身體不大好。”鐘鈞陽說道。
“我說你這個莽小子,真是做粗人做慣了。媳婦兒是這麽對待的?”方部長走過去看到夏晴額頭手臂上的傷,再看她虛弱的樣子說鐘鈞陽。
“你怎麽訓練你的兵都行,怎麽把主意打到自己媳婦兒身上了。你看看這小人兒,都成什麽樣子了?!”
鐘鈞陽已經知道錯了,這邊又被方部長罵了一頓。
夏晴再次醒來時是第二天了,已經換了地方住,是在軍醫院裏病房,相對舒服幹淨一些。
“夏晴,你醒來了。感覺怎麽樣,先喝點水。”旁邊是陳莉玲在照顧她。
“嫂子?你怎麽在這兒?”夏晴捏了捏眉頭問。
身體還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不過比之前好多了。
“小鐘有任務,我來照看你。這個小鐘,我替你說他了。方部長也罵了他。這會兒整個軍營都知道他把自己媳婦兒當兵給訓練累倒了,這事兒還真是前無古人,虧得他做的出,自己媳婦兒什麽身體他不知道嗎?”陳莉玲對夏晴說着。
“那,我不用去訓練了嗎?”夏晴問。
“當然不用去了,還去什麽?你安心養病,病好了回家去。”陳莉玲說。
夏晴松了口氣,得了一場病不用去訓練,值了。
夏晴吃過粥,腦袋清醒了一些,想起自己迷迷糊糊間好像沒了顧忌跟鐘鈞陽說了什麽。
算了,都這樣了,難不成真送自己去勞教?
“夏晴,阿姨給你做主。你不用怕他,往後再有這樣不着調的要求,你跟我說。我看他是閑的發慌了。”沒一會兒方部長也來看夏晴了,跟夏晴說道。
“謝謝,方阿姨。”夏晴開口說。
她知道方部長是鐘鈞陽首長的妻子,她不是軍人,當初他們見面的時候叫的也是叔叔阿姨。
“這小子是欠收拾,你李叔叔已經罰了他了。”方部長跟夏晴說着。
夏晴知道鐘鈞陽去受罰了,不知道她被罰成什麽樣了,只要他別在自己面前出現就行。
“嫂子,你不用專門看着我了。你去忙你的,寧易他們還需要你做飯呢。我現在醒來了,感覺好多了,會自己照顧自己的。”方部長說了幾句有事就走了,夏晴感覺好多了就對陳莉玲說。
“那行,你感覺好多了就行。我回去做飯再給你送飯來。”陳莉玲說。
陳莉玲出去還不太放心夏晴,就跟認識的醫生孔雪晗說了聲,讓她有空去看一眼。
孔雪晗值班結束去看夏晴。
“燒退了,還有些炎症,再輸液兩天就好了。”孔雪晗檢查了下說道。
“謝謝孔醫生。”夏晴沒想到孔雪晗來了。
“唉,你的身體太弱了。才訓練三天就暈倒了,像個嬌小姐。女兵營還沒出過你這樣的。”孔雪晗看了眼眼圈發紅,顯得柔柔弱弱的夏晴說,心裏更是不怎麽看的上夏晴了。
三天訓練就倒下,嬌弱成這樣,真是……
她雖然是軍醫,也是經過高強度訓練的。
“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也有選擇的權利。”夏晴平淡的說。
嬌小姐,她不敢當,她就是吃不了苦,也不想吃苦。
有的人是必須吃苦,被逼吃,他們自己也不想,而那些找苦吃,将苦當成財富,當成甜的,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強的人吧?
她不是那類人。
“你倒是會說。”孔雪晗笑了笑,打量夏晴,看不出她有什麽長處,一個病人她也不想跟她多說什麽。
夏晴等孔雪晗走鼓起了臉,躺在病床上睡不着了,輸液結束後,她給自己倒了水喝,然後去衛生間的鏡子裏照了照,臉還有些紅,一沾上汗就疼,是曬傷了,脖子上的皮又起來一點,看起來有些怕人。
得想辦法修複下曬傷,夏晴回憶前世看過的一些DIY的方子,準備回去弄。
醫院裏住了兩天,夏晴身體好了,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鐘鈞陽來了,夏晴經過這麽一回,又有人撐腰,看鐘鈞陽也不再像以前那麽害怕,悶不吭聲不理他。
“夏晴,對不起。”鐘鈞陽說。
呵呵,夏晴給了鐘鈞陽一個眼神,繼續不理他。
“夏晴,我有任務,要出去幾天,你在家裏小心,有事可以找陳嫂子。”鐘鈞陽送夏晴回來也是抽時間來的,跟夏晴說不到幾句話。
夏晴眼睛看別處就不理他。
鐘鈞陽尴尬,任務的時間不等人,只能等回來再跟夏晴好好說了。
鐘鈞陽一走,夏晴一個人終于可以輕輕松松了,買自己想吃的來做。
做好的吃的她吃的不多,給陳莉玲和幾個孩子送了不少,也送了一些給方部長他們。
夏晴胃口小,一次吃的不多,她可以為了一點好吃的耐着性子花時間直到最後美味入口。
曬傷的皮膚,她買了幾株蘆荟養着,用綠茶粉和蘆荟彙合,燒開的水晾涼攪拌在一起,做面膜敷臉。
夏晴雖然吃不了苦,不過在軍營了呆了幾天,也知道士兵的辛苦,尤其是女兵,她自己能逃脫訓練,可是那些女兵還在繼續。
一起訓練的那個班的女兵對她還不錯,都很樸實,夏晴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試用了自己做的敷臉的東西,感覺還不錯,就多做了一些,同時做了一些綠豆百合糕,能降暑也能祛除一些黑色素,選了她們休假的一天給女兵班送了過去。
女兵班的人還有那位體驗生活的女記者,剛開始對夏晴的感覺一般,對于她暈倒還生病,只覺得太弱了,對于她離開也沒有什麽意外的,沒想到她還能來看她們,帶了不少吃的用的,對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其他女兵已經被曬黑了,皮膚鍛煉到不會再曬傷,但她們也是愛美的,領了夏晴的好心。
那個女記者也算新人,雖然體驗生活有樂趣,這種曬傷她也不想,收到夏晴送敷臉的心裏感激,和夏晴話多起來,成了朋友。
夏晴跟那個女記者打聽了一些她所在報紙的情況,現在還沒有稿酬制度,不過有生活專欄,有一些生活小常識的記錄,至于美食,吃不飽的人,美食是奢望,沒人寫這些。
看來這些也是要看生活水平的,還是要結合時代,寫一些接地氣,帶一些生活氣息的,搜刮前世一些小竅門分享也不錯。
夏晴回到家屬院那邊,在鐘鈞陽沒回來的日子,吃吃喝喝複習複習,寫準備以後發表的文章,積攢了一本筆記本,大概過了五六天,她收到了夏容朗的來信。
信裏夏容朗說了家裏的事,收麥後家裏分了糧,情況好多了,不用夏晴擔心,同時,顧應師平反回去,推薦了一個醫學院的名額給他,他等暑假結束就會去京市報道上京大醫學院。
夏晴看到夏容朗的信,驚訝又開心。
沒想到顧應師平反回去竟然可以能給夏容朗争取一個醫學院的推薦名額,原劇情了蔣梅竹幫助了顧應師,也沒說有醫學院推薦名額的事。
夏容朗若是自己考大學,難度很大,他這次恐怕是最後一批被推薦上大學的人了。
夏容朗能上醫學院,不僅對他的病是好事,以後也有正經工作。
夏晴開心之餘,感覺有些對不住原女主蔣梅竹,原本應該是她去幫助顧應師的,這個推薦名額就可能是蔣梅竹的了,現在相當于她幫着夏容朗搶了她的“機緣”。
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有因果循環的事兒,夏晴想了想,找了陳莉玲的關系,尋了高中的舊課本一套還有一些試卷,寫信給了夏容朗,讓他幫忙給蔣梅竹。
“梅竹姐姐,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在這裏聽人說,以後可能會恢複高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真假,希望你能繼續好好學習,将來我們可以在大學見面。”
夏晴給蔣梅竹帶了話,她如今在的地方也算是能接觸到高人的地方,這些話應該不會有什麽懷疑的,蔣梅竹本來就好學,考上大學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夏晴倒是想回家,不過買火車票等都需要介紹信,一提回家,包括方部長他們都覺得她是氣了鐘鈞陽,來做調解,邊罵鐘鈞陽,說等回來幫她出氣,邊勸說她留下來,說一些鐘鈞陽的優點。
鐘鈞陽沒回來,夏晴就沒提要走的事了,一個人過,日子挺舒服的,不過,滋潤生活沒過多少天,鐘鈞陽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