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炫耀 ...

夏容皓吃飯只露出個嘴巴, 這也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看的夏晴好笑。

吃過飯,夏容皓就要離開了, 夏晴去房間裏拿了包牛肉幹塞給了夏容皓, 夏容皓将夏晴抱起來轉了個圈兒, 笑嘻嘻的離開了。

夏晴他們第二天就會去夏家, 夏晴也沒多留他了,看着小孩蹦蹦跳跳的離開,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夏容皓到了大隊公社時,夏容朗和蔣梅竹也到了。

“哥, 咦, 蔣老師也在。”夏容皓看到夏容朗跑過去打招呼。

“嗯,看到你姐了嗎?”夏容皓問。

“看到姐了,姐挺好的,還給我了一包牛肉幹,你快嘗嘗,好吃死了!”夏容皓拿出了牛肉幹出來。

“知道了, 你先別顧着吃,把拖拉機發動起來。”夏容朗對夏容皓說。

大隊公社這邊有個拖拉機,現在農閑,沒人開, 放在那裏, 夏容朗借了過來。

夏容朗去上了大學,再加上夏晴這邊的鐘鈞陽,他在大隊上還是有些面子的。

“哥, 這怎麽弄啊?拖拉機手都不在。”夏容皓問。

“我在村裏開過,很簡單的,你搖搖把發動起來,使勁兒搖就行。”夏容朗說。

“天氣冷,不要開,走過去。”蔣梅竹朝夏容朗搖頭。

“開這個快,走過去,我恐怕更堅持不住,無妨的。三娃搖吧。”夏容朗搖搖頭說。

夏容皓聽夏容朗的上前抓了搖把把手,年齡小,力氣不小,很快将拖拉機發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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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容朗讓夏容皓和蔣梅竹坐在後面,他開車。

“天氣冷,你戴上。”蔣梅竹拿了自己的圍巾給夏容朗,夏容朗擺手不要,蔣梅竹沒管他,給他纏在了脖子上,護住了頭臉,只露出眼睛。

“我拿衣服披上。”蔣梅竹說。

夏容朗看着蔣梅竹眼裏露出笑上到了前面的駕駛位開拖拉機。

夏容皓眼珠骨碌碌轉着看看蔣梅竹看看夏容朗,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卻說不上什麽不一樣。

蔣梅竹面色微微發紅看向別處。

最開始她在路上碰到夏容朗,完全出于同情心,請了夏容朗去知青點休息,說了幾句話,發現夏晴這個哥哥還挺有文化的,懂的東西不少,和他能說不少話。

後來夏容朗來知青點了幾次,都帶着夏容皓來的,說夏容皓有問題不懂來問蔣梅竹,蔣梅竹都認真解答了,夏容朗每次都會送蔣梅竹一點小吃的,味道特別好,和夏晴送給她的很像,問了才知道,是夏晴教夏容朗做的。

夏容朗是夏晴的哥哥,本就讓蔣梅竹有好感,對能做出好吃的夏容朗,蔣梅竹又多了幾分好感,再後來,夏容朗去上大學,還會給蔣梅竹寫信,半年來,兩人來往了大概五六封信,每次收到信寄出信心情都非常好。

很愉快的朋友關系,沒想到今天一下子進化了。

蔣梅竹心裏難為情,又有什麽東西在雀躍。

回家本來是高興的事,此時卻又有些傷感。

有了拖拉機,他們很快就到了火車站那邊。

天氣冷,即使穿的厚,拖拉機的速度冷風還有震動,讓夏容朗在到站後氣喘了許久。

“沒關系。”夏容朗極力的可住自己,對眼裏有淚意的蔣梅竹說。

夏容朗看行李,夏容皓帶蔣梅竹去買票,等到火車要開時,夏容皓幫着背行李,夏容朗跟着,将蔣梅竹送上了火車。

“你要保重……”上了火車,蔣梅竹看着沒擠進來在外面車窗外的夏容朗不舍道。

“嗯。路上小心。”夏容朗沒多說向蔣梅竹擺了擺手。

夏容朗看着火車離開,神色恢複了陰沉冰冷。

他身體有病,自然知道,那個女人有多心軟他也知道。

他向來沒什麽善惡感,可是就這樣和蔣梅竹攤開關系,他還是有一種罪惡感。

那樣好的人,應該配一個健康優秀的人。

可是放手,他又是絕對舍不得的。

從今往後,護着她,寵着她,給她所有他能給的,是他在心裏給她的承諾。

活下來,盡量長的時間活着,強大起來,是他給自己的目标。

***

第二天,夏晴等鐘悅悅來了之後說了幾句話和鐘鈞陽一起去柳崗村夏家。

到夏家所在的柳崗村,要上坡,路不好,夏晴從自行車上下來,鐘鈞陽推車在一邊走,在上一個坡道時,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們夏家可是沾了二妮兒的光了,你看看這,過年都能穿新衣服了,啧啧……”夏晴聽打一愣,是村民的聲音,這二妮兒不就說的是她嗎?

說話的人,語氣酸酸的帶着羨慕。

“我家二妮兒就是命好,嫁的好。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二妮兒寄的布票買的。我們家窯洞還是女婿給弄的。我們家二妮兒女婿那可是軍官。誰敢得罪我們家,我就讓女婿抓你們。”夏母得意中帶着嚣張的聲音傳來。

夏晴最近沒寄過東西給夏家,聽到夏母這樣說,那肯定是鐘鈞陽寄的,不禁看了眼鐘鈞陽,還沒等說什麽聽到後面的話,瞬間大汗,她的媽啊,能不能靠譜點了?這飄的有點狠啊。

夏晴歉意的看了眼鐘鈞陽,夏母這是狐假虎威啊。

“那是,十裏八村誰敢看輕你們老夏家啊。可比村長,鎮長的譜都大。”另外一個人酸酸的說。

“閑話去別的地方扯,媽,你去村口看看二妮兒到了嗎?”微微沙啞帶着喘息的聲音響起,是夏容朗的聲音。

“媽,哥!”夏晴上了坡拐了個彎兒看到了人,叫了一聲,夏容朗站在窯洞前面的空地上,夏母戴着一條桃紅圍巾頭發梳的溜光,斜靠在一棵大樹上和一個村婦面對面扯閑話。

“哎呀,我家二妮兒回來了!”夏母趕緊快步的走了過去,拉住夏晴上下打量,聽到聲音的夏容皓沖了過來,幫着拿東西推車子。

夏容朗站在原地沒動只是用眼風掃走了那位村婦,看着夏晴的方向眼神柔和,等着他們到身邊叫了一聲夏晴跟鐘鈞陽。

“二妮兒,妹夫,裏面坐。”夏容朗說。

夏晴暫時沒說夏母,一起去了夏家的大窯洞那邊。

夏家的情況比夏天時好多了,家裏兩孔窯洞,裏面布置幹淨,窯洞裏挺暖和,傳出菜香,掌勺的是夏容朗,鍋裏炖了菜。

“快好了,你別動手了,坐下來說說話。”夏晴要幫忙,夏容朗沒讓她幫忙,夏容皓拉着夏晴到炕上坐,拿了家裏積攢的瓜子花生小吃。

“姐,快吃,可好吃了!”夏容皓說,什麽對他來說都是好吃的不得了的存在。

小孩子果然比較容易改變,夏容皓上了學,又受到那個陳教授的教導,整個人雖然還是很跳脫,卻也變的懂事了很多,看上去沒有以前那種憨愣勁兒了。

“媽,剛才我聽見你和那個嬸子說的話了,你往後別說那樣的話,不好。”坐下來說了幾句話,夏晴對夏母說道。

“媽說的都是實話啊。我有好閨女還女婿還不能炫耀了?”夏母撇嘴說。

“呃,鐘鈞陽是軍官,那樣會壞他的形象。你若再那樣說話,我真生氣了。我也不寄給家裏東西了。”夏晴拉了臉說。她沒說是鐘鈞陽寄的,否則夏母可能更得瑟了。

對夏母得嚴格點,不然這樣影響也太不好了吧?萬一有什麽有心人,小題大做,現在這個時代,說不準。

“有那麽嚴重嗎?我就是說說。”夏母說。

“二妮兒說啥就是啥。”夏容朗瞥眼說了句,夏母禁聲了。

飯菜好了後,擺上桌,一家子先吃飯。

“家裏收到我寄來的彙款,票的,領了多少?我對下,看看數字對不對。”夏晴在鐘鈞陽被夏父拉出去給夏家挑水時,問夏母。

“一個月二十,有時候會多些布票,肉票的。嘿嘿,二妮兒還是你會做媳婦兒,拿捏的死死的,錢就該自己管着。”夏母笑嘻嘻的說道。

夏晴感覺有些上頭,這一筆筆的啥時候能還的上啊。

“你放心,我就說了布票的事兒,錢的事兒我沒跟人說的。要不然傳到鐘家不得大鬧嗎?我有分寸呢。可惜了,要是那幾個老不死的,知道我每個月有二十塊拿,會更羨慕我的。”夏母寬慰夏晴,有些惋惜的說。

夏晴汗,虧得沒膨脹到到處說,不然鐘家真的要鬧了。

鐘家那邊,自從她離開後,寄的錢也就每月二十五,鐘母都給他們攢着,還說等生孩子給孩子用。

若不是之前鐘鈞陽有獎勵的錢,這樣的花費日子肯定過的緊巴巴的。

“最近給你大哥說親的可不少呢。以前死都不願意嫁給咱夏家的,現在拍着隊呢。我叫他們嘚瑟,以前我可是走這家去那家的,沒一個搭理的,現在可不一樣,好幾個人來我這裏說親,我給你說說啊……”夏母跟夏晴唠叨起來。

夏容朗已經二十四了,以往的時候,沒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他,村裏人十六七的結婚的都有,同齡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夏容朗還是單身。

不過自從夏容朗上了醫學院之後,成了大學生,又是醫生,村裏的風向就變了,都想着生病了早晚會治好,以後做城裏人,當醫生,這身份可就不一樣了,夏容朗也成了村裏搶手對象之一,不少上門說親的。

“老大現在可是大學生,村裏這些丫頭片子,別想了。不過有幾個好的,二妮兒,你幫我看看,是老村長家的大丫頭好,還是在鎮子上當工人的老錢頭家的閨女好?對了,還有一個,她二姨夫是鎮長呢……”夏母跟夏晴說。

“呃……這個要看哥的意思。”夏晴說。

“媽,那些說媒的,我一個也不要,我會自己找的。”夏容朗說了句。

“你自己咋找?”夏母說。

“媽,哥在學校那麽多同學,還不能自己談嗎?那些和他一樣都是大學生,說不定以後還能成同事,這樣比較好。”夏晴說。

“也對啊,老大的媳婦兒必須得是城裏人,到時候我也去城裏……”夏母開始得意的幻想未來。

夏晴對夏母沒辦法說什麽了,她願意暢想就暢想吧。

夏晴問了夏容朗的病情,知道了情況。

基本主要靠養,能養的狀況好一些,但是說徹底治療好,目前還沒有。

劇情裏夏容朗在結局的時候都還活着,夏晴對夏容朗的生命力不容置疑。

“你放心,我現在在醫院學了不少東西,我自己的病自己會好好養的。你把你自己的日子過好。家裏現在的情況過的去,你攢着錢,盡量別寄給他們了,我讓媽憋着沒說,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讓鐘家知道了,不好。”夏容朗叮囑夏晴說。

“那不是我寄的,是鐘鈞陽瞞着我寄的。”夏晴低聲說,在夏容朗這邊,她也沒隐瞞。

夏晴對鐘鈞陽真的無語了,他這是要讓她還不起永遠負債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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