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太子妃

隆正帝雖然身體有好轉, 但畢竟行動和言語都不夠利落,親自上朝還有一定難度。

為了長久打算,隆正帝忍痛将權力下放給林相等閣老, 并将定國公再次請回朝堂。雖然多有猜忌, 但隆正帝不得不承認, 定國公好歹是磊落之人, 礙于臉面也不會做那大不忠之事。

本來他是想着讓小六監國,朝政落在自己兒子手裏,好歹強過落在朝臣手中不是。可小六竟然當真小心眼,當真不進宮來。

隆正帝很是埋怨,沖着許貴妃訴了好一通苦。

許貴妃笑道:“陛下也是故意為難他, 他那樣爽利性子, 能樂意才怪。可陛下也知,就他這樣性子才更讓人放心。前些日子您是不知,別人為了權力都恨不得打破頭,惟有他老老實實蹲在這裏和您聊家常,有時候一聊就是半天。醒來之後,卻一點都不講那些孝順之事, 也不争功。讓妾說, 就這樣的孩子才是真孝順。他現在發脾氣,正說明是拿您當父親, 而不是皇上。”

隆正帝不能動彈之時,腦子還是清醒的,自然對衆人表現心裏有數。現在想來, 可不就是自己做得太過分,才傷了小六的心。

許貴妃再接再厲,“要是小六在您這裏學着隐忍,那您才真該生氣和擔心。這孩子一片赤誠,您多說幾句好話,比什麽都強。這就是妾年紀太輕,不然真想求您将他寄在妾的名下。您不疼,妾來疼這個孩子。說來,德妃妹妹也有這個心思,為了免于姐妹相争,妾才沒當真求您這事。”

她這樣說來,一則是哄着皇上,二則也是真有這心思。這年頭,記名的孩子也是孩子,若是不孝順,禮法上就不容許。不過,她也不敢當真來求,畢竟老六已經成人,強行記名,只能将關系搞僵。

隆正帝如今很聽許貴妃和德妃所勸,再加上他也是有眼有心之人,自然看出小六比其他幾個皇子多一份真心。

當然,他這樣認為,小六可未必承認。六皇子不過是聽媳婦的話,按媳婦說的來表現就是了,要說父子親情,當真是不過如此。

封六皇子為太子從隆正帝嘴裏說出之後,當真是幾家欣喜幾家愁。

許貴妃和德妃自然是早有這念頭,六皇子雖不是自己孩子,但他上位,她們日子還能好過一些,好過其他三位皇子太多。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是向着自己人。

可那文貴妃和賢妃,恨不能闖出緊閉殿門,來求皇上給一個說法。三皇子論長論身份,都比六皇子要強,憑什麽是那個東西成了太子。

在她們眼裏,三皇子文韬武略無所不能,當真不是六皇子那種纨绔所能比。多年心血付諸東流,簡直比活生生挖了她們的心肝還要難受。

可若說最痛苦,莫過于形同被廢的皇後。她是皇後,她家八皇子是正經嫡子,憑什麽就被老六得了太子之位,她不服!

朝臣百官倒多能接受這一結果。論才幹,六皇子雖平日不顯,但當京城被困之時,六皇子英勇挺身而出,殺敵救人排兵布陣,當真不是窩囊之輩。而且自他成婚,除了寵妾之名,其他鮮有壞事做出。在男人看來,誰家沒有一兩個偏愛的寵妾,當真不算大事。何況六皇子又沒有正妃,連寵妾滅妻的罪名都安不上。

再加文有林相,武有定國公幫襯着,誰還不長眼非要跳出來找死呢。

可如今最想抽自己耳巴子的正是隆正帝。聽小六說不讓側妃扶正,他就不當這個太子,當真能氣死了他。

“你這專情的模樣,到底是誰的種子?一副沒有出息的樣子,朕瞧了都替你丢臉。”

六皇子沉默片刻方開口,“自然是沒随了父皇。父皇您何止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您的女人簡直是上千計數。我這專情不過是随了母妃。當年母妃心裏眼裏只有您,當您是這一生的良人,想着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您呢,左擁右抱,将她視作寵物一般,生生讓她傷心而死。兒子無能,既然喜歡一個女人,絕不讓她走上母妃的老路。”

隆正帝氣的抓起榻上的茶壺給扔過去,因着力氣不足,才堪堪避過,只甩了一些茶水而已,不然非給六皇子額頭上砸出一個坑不可。

“逆子,當真是活膩了。你母妃之事也是你能随意議論,你那個側妃又哪裏比得上你母妃一根手指。論出身,論才貌,她哪一點能及上你母妃。”

六皇子跪着不動,這世上才貌雙全之人多亦,可他只喜歡六月一人。按照皇上的邏輯,難不成但凡有人比六月美貌,比她有才或有勢,他就該另結新歡不成?那不叫喜歡,只不過是一時的喜好而已。

許貴妃本來在內室相避,此時不得不出來相勸,父子二人都是倔頭倔腦,還得有個人來緩沖。

她親自将地上碎掉的瓷塊撿起,收拾一番後笑道:“若妾說,六皇子這倔強模樣随了誰,可不就是随了皇上,當真是親父子,別的就是不能比。陛下也是,六皇子尚且年輕,能從心裏喜歡一人乃是幸事,您又何必阻攔。”

許貴妃又笑着對六皇子道:“別怪本宮說話不好聽,但花有開敗之時,女人也有色衰之日。你今日喜歡,不代表過上十年二十年還一樣喜歡。陛下封六月做了太子妃又如何,等過上幾十年,老六若還是這樣喜歡,咱們只有高興這孩子當真是心善念舊之人。若老六厭棄了,也是人之常情,咱們管這些做甚。陛下說是也不是?”

經許貴妃一通勸,皇上也暫時想開,将這事點頭應下。也罷,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就斷了父子情分。尤其剛剛聽小六提起元貴妃,皇上這心裏也不舒坦。

當年其實他确實從心底喜歡那一嬌豔明媚的女人,只可惜後宮嬌花太多,讓他做不到一生相伴,最終她也郁郁而終。

也罷,就當是為了還他母妃一個心願,今日就讓他如願吧。

六皇子當真沒想到這事如此容易就成,往日裏父皇拖拖拉拉推三阻四,這次竟然很好說話。還是枕頭風管事,比他費盡心力要有用得多。

可見沒白幫宮裏那兩位,以後定不會太虧待她們就是。

六月聽到這一消息,整個人都是懵的。以她的身份,她從不敢肖想正妃之位,何況是太子妃。除了皇後,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她向來最大的野心就是盼着六皇子娶不上正妃才好,如今自己成了正妃,心神很是恍惚。

六皇子見她愣在那裏,用手在她眼前晃晃,“這是什麽表情,都看不出是否高興。”

六月回神,“驚喜太大,竟然感覺不到多少喜慶,全是心驚肉跳之感。妾出身差且不說,又沒有學識和本事,很怕以後出去交際會丢您的臉面。”

她當真這樣覺得,雖然經過惡補,但只不過是認字而已,不會作詩,更不會行賦,見識又淺薄。如今二人天天關在家裏甜甜蜜蜜且不覺得,若是出去和別的夫人小姐交際,久了鬧出笑話,誰知六皇子會不會漸漸生厭。

感受到她的惶恐,六皇子将她攬在懷裏,“老祖宗都說了,女子無才便是德。若是誰敢笑話你學識不夠,你這一句就能頂回去。若是她們敢賣弄所知甚多,你就來一句女子不敢幹涉朝政之類,不就全部解決。”

六月氣得捶了他一拳,“人家差點就急死,你卻說笑,當真是氣死我也。”

六皇子順勢将她小小拳頭握在手心,笑道:“哪裏是說笑,我當真這樣認為。如今皇後形同虛設,許貴妃德妃雖是母妃,其實地位當真不如你尊貴,至于其他人,自然只有她們捧着你順着你的道理,難不成還讓你遷就她們?你與其擔心這些,不如想想怎樣和我更好地水乳交融才是。”

他的女人自然是應該享福的命,哪裏用得着巴結別人。不過為這安她的心,日後六皇子還是好好尋訪來幾個女夫子,幫着六月學習禮儀和知識,免得她自己總是不夠自信,心裏惴惴不安。

六月因拳頭被握住,便用玉足踹了他小腿一下,嗔道:“竟會胡說八道,夜裏次不是長驅直入,還怎樣更加交融?”

他将六月玉足一并捉住,“這兩日可不就是旱着,都快渴死了。若是平時,自然是放你休息,可這樣大好的日子,不做點什麽都對不住自己。”

六月見他竟然将那大物放在玉足中間摩擦,羞得粉面桃腮。她不過就一月來一次月事,能讓他旱到哪裏去,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六皇子還很是體貼,一邊舒緩一邊嘆道:“為夫知道你這幾日總是疲累,你好好躺着,我自己來勞作便可。”

那玉足本是十分幹燥,不過一會子就被弄得濕噠噠不舒服。可六月見他那一副十分滿足樣子,便強忍着沒踢上兩腳。再者若是真踢殘廢了,日後她若是想要,豈不是接不回去?

本以為忍耐片刻便好,誰知這厮竟然毫不滿足,将那大物又放入她一對玉兔中間,還來一句,“果真這些日子喂得不錯,竟然從白面饅頭變成了小小山巒,颠起來很是讓人回味無窮。”

六月被揉得差點羞死,用被子将臉兒一蒙,由着他去吧。只盼能将這厮給折騰得身子不行,省得以後得了勢再将力氣用在別的女人身上。

這二人很是心情舒暢了好一陣子,只等着大好吉日那一天正式冊封。

只可惜總有那幾人時不時蹦出來尋求存在感,給別人添堵,也給自己找死。

只這次這人讓六月很是驚訝,“妾還以為皇後那裏能修身養性,竟然還能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六皇子冷笑,“就怕她不跳出來。何況,總有人給她遞那送命的梯子,咱們躲着看笑話便是。”

他母妃早早死去,哪裏是因為對皇上太過鐘情抑郁而死,全是因為這幾個女人使了手段而已。他就等着這一天,讓她們慢慢失去一切,最後自尋死路。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端午到了,咱們互換禮物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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