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趁酒耍無賴
白松最終還是沒能跟何生楝說上話。
他正舉步往何生楝那邊走的時候,何生楝卻帶着女伴往另一側去了——
高高的架子上,潔白的百合花姿态優美,何生楝摟着少女的腰,已經轉入了走廊。
白松仍想追,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胳膊:“你去做什麽?”
白松看着何生楝離開的方向:“我想同何先生打個招呼。”
“這個啊,”拉住他的人笑的一臉暧昧,“白先生不明白了吧?那邊啊,是休息室。何先生和女伴過去了,你再跟過去……不太合适吧?”
白松頓住了腳。
他有些訝異:“不是說,何先生一直單身麽?”
來之前,姜蓉不止一次地提起過,說何生楝多麽多麽潔身自好;白松從來不會關注些這個東西,只是也被灌了一耳朵。
姜蓉是動了點小心思,想讓白思玉去和何生楝攀談攀談,但白思玉性子耿直,斷然不肯。
那人也感嘆:“那總不能讓何先生永遠單下去吧?年紀擺在那裏。”
也是。
經這麽一勸,白松便打消了和何生楝說話的念頭。
另一側,白思禪緊張兮兮地問何生楝:“你确定剛才看到我爸了?”
何生楝點頭,攬着她的腰,一臉嚴肅:“所以你記得緊跟着我,最好貼着我,千萬別讓你爸認出來。”
白思禪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應了一聲,臉頰幾乎是緊貼着他的襯衫,緊張兮兮:“這樣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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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楝很滿意:“乖女孩。”
白思禪并未見多少人,何生楝只向一兩個人介紹了她,只說是自己的妻子,其他的事宜,一概不提。
白思禪正緊跟着他呢,何生楝突然說瞧見了她父親。
白思禪生怕被父親看到,這才跟着何生楝,避到了旁邊的休息室。
誰知道這個休息室裏已經有了一個人,臨窗站着,風吹起紗幔,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現,像極了《情書》裏的場景。
何生楝說了聲“抱歉”,正打算離開,那人轉過臉來——
是個中年人,不是柏原崇,倒是像極了高倉健。
那中年人微笑着開口:“不妨事,我只是過來瞧瞧昙花。”
一聽到“昙花”兩個字,白思禪的眼睛亮了。
她母親名字裏帶了個“昙”字,聽姥姥說起,母親年輕時也愛昙花。
何生楝牽着白思禪的手走過去,與他閑聊:“你請了那麽多人過來,怎麽自己一個人來這裏躲清閑?”
而杜鶴的目光落在了白思禪身上,笑了:“你不也一樣。這個小姑娘是你從哪裏拐回來的?”
小姑娘長的甜美乖巧,自然的一股書卷氣——這恐怕還在讀書吧?
而何生楝的回答讓他跌破了眼鏡。
何生楝笑吟吟地說:“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白思禪;思禪,這位是我母親的好友,杜鶴,你叫他一聲杜叔就好。”
白思禪無比乖巧地叫了聲:“杜叔。”
杜鶴應了一聲,摸了摸口袋,嘆:“可惜了,今天沒帶紅包。”
白思禪連忙擺手:“您客氣了。”
杜鶴指了指窗臺:“你們來的巧,正好請你們看昙花。”
她好奇地看着窗臺,那上面擺了一盆昙花,晶瑩的一團白,花瓣舒展,開的正好。
有人敲門進來,送了茶點;白思禪拿了本書,慢慢地翻看。
何生楝和杜鶴在談事情,顯然沒有避着她;白思禪也聽了一耳朵,知道杜鶴這次回國,是來找女兒的。
白思禪一邊想這人真是大意,連女兒都能弄丢,一邊又覺着他挺可憐。
這麽大年紀了,孤家寡人一個。
杜鶴并未在休息室留太長時間。
他畢竟是宴會的主人,喝了兩盞茶便離開了,留兩個人在這裏。
白思禪瞧了瞧時間,拉拉何生楝的衣角:“……我該走了。”
她可憐巴巴地望着何生楝。
回去太晚的話,會被家人發現的。
何生楝喝了些酒,這酒後勁兒大,方才還不顯山露水的,現在勁頭兒慢慢地上來了。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白思禪的那一抹瑩白。只有一點點,不顯山不露水的,和那夜的記憶重疊了起來,擾亂着他的心緒。
他知道那小白兔是如何誘人,如何令人難以自制。
何生楝坐在沙發上,手指撐着額頭,深邃的眼睛望着她,似笑非笑:“你是辛德瑞拉嗎?過了十二點就會失去魔法?”
白思禪愁眉苦臉:“我倒是寧願穿的破破爛爛。”
何生楝略微往前傾身,酒精令他自制力略微失控。他看着眼前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心底的那把火越燒越烈。
他啞聲說:“思禪,我有些不舒服。”
白思禪瞧見他那張清冷的臉上染了淡淡的紅,驚住了:“您發燒了?”
她伸手去摸何生楝的額頭,卻被何生楝捉住了手,不輕不重地掐着手腕。
白思禪嘗試着抽了一下手,沒抽動。
何生楝目不轉睛地盯着白思禪:“思禪,我很難受。”
“我知道,你先松開我,我去幫你叫醫生好不好?”
何生楝搖了搖頭,明确表示拒絕;他伸手一拉,白思禪猝不及防,跌落在了他的懷中。
小小驚呼醫生,白思禪立刻感受到了身下的不對勁。
有個很硬的東西在抵着她。
白思禪身體僵住了。
好歹身邊有個讀書破萬卷的祝杏好,她自然不會很傻很天真地以為,何生楝随身帶了一根棍子。
這觸感,應該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大炮吧?
她動都不敢動。
何生楝附在她耳畔,啞聲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何先生好奇怪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白思禪耳後,她縮了縮脖子,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之中。
她難以置信地問:“何先生,難道你喝的酒被加了料嗎?”
何生楝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加什麽料?
白思禪解釋:“就是那種吃了後讓人很燥很沖動的藥。”
噗。
小姑娘腦子裏都是些什麽稀奇古怪的念頭啊。
何生楝順着她的腦洞往下演。
他點點頭,聲音沙啞:“思禪,你能幫幫我嗎?”
何生楝真想知道小姑娘會是個什麽樣的反應,是罵他流氓,還是羞澀的搖頭拒絕——
“——可以,你先松開我。”
嗯?
真是個令人意外的回答。
何生楝松開她。
他問:“你打算怎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