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次
白思禪迷茫地看着何生楝。
酒精侵襲了她的大腦, 她晃了晃腦袋, 捂着額頭問:“何先生, 你為什麽一直在蹦來蹦去的?”
像是個猴子哎。
何生楝捏住她不安分的手,擱在自己臉頰上,逼問她:“何先生是誰?”
他到底不想在她神志不清的時候占了便宜。
要是她說出個其他人名或者何仙姑夫之類的, 自己就……就再放她一馬。
白思禪全然不知他的險惡用心,乖巧回答:“何生楝啊。”
何生楝摸着她的手, 慢條斯理地問:“何生楝和你是什麽關系?”
白思禪眨了眨眼睛。
她睫毛很長, 如同顫動的蝶翼, 忽閃了一下。
“他啊……”白思禪歪了歪頭,“他是我老公啊。”
這還是何生楝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嗯, 真好聽。
他哄着白思禪:“乖,再叫一聲。”
何生楝口幹舌燥。
白思禪身上依舊是那股淡淡的香氣,如蜜似瘾,何生楝不得不換了個姿勢, 分開腿,跪在她身側,才不那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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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叫一聲,他就開吃。
脖子不太舒服, 白思禪側了側臉:“老……老東西?”
“……”
何生楝糾正:“不是這個, 是老公。”
白思禪笑了,頰邊酒窩盛滿了糖, 她伸手,勾住了何生楝的脖子:“哎, 我的乖老婆!”
何生楝怔住了。
呦,小姑娘還會調戲他了。
何生楝問:“思禪,你想不想做些有趣好玩的事?”
白思禪迷迷糊糊問:“什麽?”
何生楝說:“一種有益于身心健康,還能調節激素平衡的運動。”
白思禪反應不過來。
若是平時倒還好,問題是她現在已經是個醉貓了,連最簡單的算術都要思考很久,更何況是何生楝這義正言辭的欺騙。
她開口:“那我們快點開始吧……我想睡覺了。”
這話如同一道赦令。
何生楝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唇,開始動手。
如同剝開一朵初開的花蕾,何生楝生平做這種事情,又是疼到骨子裏的小姑娘,他怎麽可能忍的住。
只差最後一步之際,白思禪軟軟地開了口:“我想吃芒果。”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何生楝剛剛拿到小雨衣,哪裏還有心思去給她找芒果;他壓低了肩膀:“芒果沒有,要不要吃肉?”
領證的那晚,她喝醉了酒,就是這般,要吃紅燒肉。
還沒等他想好怎麽給她買,白思禪就扒住了他,又抓又撓,還重重地咬了他好幾口。
當時何生楝險些沒有克制住。
要不是看在她當時神志不清,且對他一無所知的份上,哪裏還會留她到現在。
白思禪不知有詐,乖乖地張開了嘴巴,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與此同時,何生楝叫了聲“思禪”,也開始了自己的運動。
……
因着何生楝毫無經驗,白思禪疼的都掉了眼淚,委委屈屈地叫着不吃了。
芒果不好吃,游戲也不好玩。
何先生是個大騙子!
何生楝不得章法,此時也無法控制自己——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完全是憑着本能在做。
白思禪哭鬧起來,聲音依舊是軟綿綿的招人疼,讓人更加想要狠狠地欺負。
……
事畢。
白思禪出了一身的汗,臉頰紅若桃花,眼睛裏似是籠了一層迷霧,望着何生楝:“……騙子。”
軟綿綿,可憐巴巴的控訴。
餍足後的何生楝抱着她,去了浴室,輕手輕腳地放入浴缸之中,為她清洗。
水是溫熱的。
哪怕經歷過一場激烈的□□,白思禪的手依舊是涼的,何生楝摸了摸,心想今後可得給她好好地補一補。
這身子骨也忒弱了點。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原本只是想嘗一嘗,但遏制不住的,他加深了這個吻;白思禪幾乎透不過氣來,手指搭在他肩膀,軟綿綿地推拒:“……我不想吃豬頭肉了。”
豬頭肉:“……”
何生楝再三告訴自己,不要太過分。
思禪還小,要适可而止。
他自己換好床單,收拾妥當之後,才将白思禪抱回床上。
不忘給她塗上潤膚霜。
因為買通了梅霖,何生楝了解到她慣用的一些品牌,都買了回來。她慣常塗的身體乳是甜甜的奶香味兒,日子久了,身體上自然而然的也帶了股香氣。
這大概就是腌入味了吧。
剛把小姑娘的手放進被窩裏,旁側的小桌上,手機鈴聲響起來。
是白思禪的手機。
床上的白思禪動了動手指,皺皺眉。
怕吵醒了她,何生楝拿起手機,走到另一側接聽。
“思禪,你跑哪裏去了?怎麽上廁所上了這麽——”
應該是組裏的同事。
何生楝說:“你好。”
手機彼端的人愣了一下:“白思禪呢?”
“她喝醉了,在休息。”
“那你是?”
“我是她老公。”
手裏另一段的周泓愣住了。
她心裏面驚濤駭浪——沒聽說過白思禪結婚了啊?還有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像……像何先生啊!
一定是自己喝醉了吧。
她說:“……那再見。”
“再見。”
旁邊的呂绮輕蔑地說:“現在的女大學生啊,啧啧啧……”
還沒畢業呢,就結上婚了。
白思禪變成已婚身份,對呂绮的威脅力自然少了很多。
至少鄰組的單身男同事不會再把主意打到白思禪頭上。
周泓面色凝重。
她沒有告訴呂绮自己心中那個可怕的猜測。
白思禪為什麽喝醉?還不是因為呂绮偷偷往裏面放了酒;若是白思禪不追究還好,可若是追究……那可就難辦了。
周泓不敢妄加揣測,但也知道,以後要對白思禪客氣一些了。
萬一她背後真的是何先生呢?
何生楝将手機放在桌子上,複回了床上。
白思禪感受到熱源,主動地靠了過去,抱住他,如同抱住一個玩具熊。
嗯……
就是今天玩具熊有點硬啊。
何生楝懷裏抱着一團軟綿綿綿的小姑娘,愛不釋手地捏捏,抱抱。
白思禪困極了,睡的也沉;何生楝攬着她,睡的也十分安穩。
次日清晨,白思禪剛剛清醒,就感受到了身下的不舒服。
疼倒不至于,只是有種被撐開後的奇怪感覺。
她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赤、裸的胸膛。
流暢的肌肉線條,勻稱的美。
“醒了?”
他問,聲音慵懶。
“啊。”
白思禪愣了片刻,才反映過來:“昨天晚上——”
何生楝把玩着她的手指,貼到唇邊親了一下,唇角上揚,是一種心滿意足的笑容:“這次你可真的要對我負責了。”
他展露給白思禪自己身上的傷口,一臉的無奈:“你昨晚獸性大發,不僅咬我,撓我,還非得要——”
白思禪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漲紅一張臉:“你不要說了。”
她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呢?
何生楝安靜地看着她。
白思禪移開手,扯住被子,将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還是有些不舒服,她挪了挪腿。
嗯,還是有一點點痛的。
像是被劃破了一道傷口,還未來得及愈合,內裏的軟肉又被重重地摩擦。
何生楝說:“你要對我負責。”
“負責,負責,”白思禪點頭,“你別難過,我不是那種拔那什麽就無情的人。”
她縮在被窩裏,小小的一團,卻告訴他自己會負責。
何生楝說:“我這人很死心眼。”
“看出來了一丢丢。”
“我認定的人,就不會變。”
白思禪側躺着,被子往上拉,遮住她的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烏黑的眼睛在外面。
她輕聲說:“我也會從一而終。”
絕對不會像父母親那樣。
猛然記起一事,白思禪伸手去夠自己的手機,可惜距離太遠,手短,她努力往前伸,依然觸碰不到。
何生楝拿了過來,遞給她:“怎麽了?有什麽要緊事嗎?”
白思禪看到屏幕上的時間,驚了:“——今天上班要遲到了。”
已經九點了。
何生楝下床,站起來,去拿自己的戲衣服,安慰她:“我已經幫你請了假,別擔心。”
白思禪震驚地擡起臉:“你幫我請假?”
天,那樣豈不是要暴露了啊。
何生楝站在衣櫃前,在兩條裙子之間猶豫不決。
聽到了白思禪的疑問,他繼續給她打定心針:“我拿你手機發的短信,只說你發燒了。你喜歡粉色還是嫩綠?”
“嫩綠。”
何生楝的襯衫扣子只扣到一半,轉身将那件嫩綠的裙子遞給她:“需要我回避嗎?”
白思禪漲紅了一張臉:“需要。”
哪怕昨夜兩人已經無縫隙接觸過了,但白思禪依舊不适應在他身體面前暴露身體。
何生楝去了衛生間洗漱。
白思禪飛快地穿上裙子——
她也終于看清了自己身上的痕跡。
指痕,還有吻痕,紅紅紫紫的一片。
她從小皮膚就敏感,在同一個地方硌的久了,就會青青紫紫一片。
只是看上去恐怖了點,其實已經不疼了。
但腰和腿不舒服,撕心裂肺倒不至于,更像是跑完一千米之後的狀态。
肌肉酸疼。
白思禪小心翼翼地換上了嫩綠色的連衣裙。
但遮不住脖子裏的痕跡。
她脖子上,也被啃了一口。
白思禪有些懊惱。
何生楝走了出來:“怎麽了?”
一出來,就看到小姑娘悶悶不樂地坐在床上發呆。
白思禪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惆悵:“總不能頂着這個出去吧?”
何生楝俯深,一手撩起了她的長發,另一只手撫摸着那塊痕跡。
他說:“你就假裝這是刮痧。”
“掩耳盜鈴,”白思禪放下頭發,想了想,将頭發分作兩股,散在肩膀:“這樣的話,不仔細看,你是不是就看不出來?”
何生楝點頭。
白思禪這才稍稍放了下心。
何生楝妝若無意地問:“你昨晚怎麽會喝酒?不是不能喝的嗎?”
白思禪猶豫了一下,告訴他實情:“我一直喝果汁,但不知道為什麽杯子裏會有酒。”
何生楝目光一沉。
白思禪說:“也可能是不小心灑進來的呢。”
她和何生楝都清楚,這樣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她只是找個借口,不要讓何生楝遷怒其他人。
何生楝說:“下次別參加這樣的聚會。”
白思禪答應了。
因為何生楝給她請了假,白思禪今日不用去上班;但有別的事情等着她——
祝杏好不知從哪裏聽來了風聲,火急火燎地打電話給她,顫着聲說小白小白人生很美好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做傻事啊。
白思禪說:“我沒事,你別擔心。”
早餐是馮媽煮的荷葉蓮子羹,菜色是脆藕和椒麻雞。
何生楝坐在她對面,聽着白思禪在同祝杏好講電話。
祝杏好都快急哭了:“這麽大事,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你那個繼母一肚子壞水,現在肯定得意瘋了吧?小白白,你現在在哪裏啊?什麽時候回學校啊?”
白思禪安慰她:“別着急,我現在住在——”
她側臉看了何生楝一眼。
何生楝夾了塊脆藕,放在口中。
白思禪說:“我在何生楝家裏。”
何生楝糾正:“也是你的家。”
白思禪臉一紅。
手機那段的祝杏好沒有聽到何生楝的這句話,依舊憂愁無比,心事重重:“小白,你這是羊入狼口啊!雖說你們倆領了證,但何生楝已經被社會千錘百煉過了,心眼比馬蜂窩的眼都多,你可別傻乎乎地被騙了啊——算了,反正你倆該幹不該幹的事情都幹過了。”
白思禪:“……”
祝杏好繼續長籲短嘆:“你說何生楝也真是好手段啊,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就啃了你這麽只小綿羊。”
白思禪不敢瞧何生楝的表情,說了句:“杏好,我在吃飯,吃完飯再找你好不好?”
“那你先吃啊,多吃點,回來你掉一斤肉我就打你一下。”
結束了和祝杏好的通話,白思禪放下了手機。
何生楝仿佛沒有聽到剛剛祝杏好說的話:“一會兒你在家裏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一趟。”
白思禪乖巧無比地點頭。
說真的,今天要是叫她去做什麽,她也沒那個精力了。
真的很困,還有些宿醉未醒的頭痛。
她向祝杏好誠實地彙報了自己如今的情況——
被何生楝收留,兩人在嘗試交往階段,這婚姻關系也将保持下去。
祝杏好驚的合不攏嘴。
好久,她才說:“要是你那個繼母知道你和何生楝在一起,恐怕腸子都悔青了。”
“還有啊,”祝杏好告訴她,“昨天晚上楊知禮去了你家。”
“然後呢?”
“然後今天楊知禮被他爸爸打斷了一條胳膊。”
“……”
手機那邊傳來祝杏好的聲音:“狗子,給小白說句話呗。”
片刻後,傳來楊知禮懶懶散散的聲音:“沒啥好說的。”
祝杏好的聲音又清晰起來:“我和你講哦小白,你知道楊知禮昨晚上做了什麽事情嗎?你父親過生日呢,請了一大幫子人過來。楊知禮過去了,沒瞧見你,從你姐姐那裏了解了情況之後就爆發了。先是罵了一頓你父親薄情寡義,又說姜蓉這是鸠占鵲巢,小三上位……”
白思禪聽得冷汗都下來了。
難怪楊知禮會被他爸爸打斷胳膊。
背景裏聽到了楊知禮惱怒的聲音:“好了!別說了!”
祝杏好止住這個話題,往外避了避,小聲問:“你還真的打算和何生楝這樣下去啊?”
白思禪很誠實:“如果真的讓我選擇一個伴侶的話,他挺合适了。”
祝杏好啧了一聲,又說:“可是他那個年紀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浪漫的心思吧?你确認你受的了?”
“反正我也不浪漫嘛。”
祝杏好想想,還真是。
什麽鍋配什麽蓋,這倆還真是一對。
何生楝今日早早地處理完了事務,在電話上一本正經的向許庭取經,尋求追求女孩子的方式。
許庭這幾天出公差,忙的腳不沾地,還以為他有什麽要緊事,沒想到是為了這個。
許庭問:“是上次那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何生楝承認了。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啊,對愛情都充滿着美好的向往,”許庭與他說,“你得浪漫一點,曉得不?燭光晚餐,鮮花美酒,你都得安排上。”
何生楝認真聽着,在心裏默默地美酒兩個字劃掉。
燭光晚餐,倒是個不錯的建議。
他回家之後,沒有驚動白思禪,先是看着人裝扮好餐廳,才去了卧室。
白思禪萎靡不振地側卧在床上,手裏拿本書在看。
何生楝從她手中将書抽出,微笑着叫她:“思禪,該吃飯了。”
“嗯?”
白思禪從床上爬了起來,長長伸個懶腰。
像極了剛從洞穴裏跑出來的小兔子。
何生楝拉着她的手,走到餐廳前。
剛推開門,撲面而來的一陣玫瑰花幽香。
室內一片昏暗,唯有蠟燭燃着明晃晃的光。
白思禪微怔,轉身問何生楝:“餐廳的電路壞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