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隔壁的小正太
意識到自己錯怪人，班主任非常淡定的別開腦袋，推了一下眼鏡說：“開始上課。”
切。
秋月暗暗翻了個白眼，翻開課本，跟随老師讀起了語文。
這些功課在她看來，根本不算什麽事兒。但是秋月也想努力一把——至少要看上去很努力才行，為的不過是父母心安。
等把課程都上去一遍之後，時間就不知不覺過去了。
春花是四年級，要比秋月多上一節課，等到太陽西沉的時候，秋月就先回家了。
她背起田麗給她做的小書包，蹦蹦跳跳往前走去，一心想着今天晚上媽媽會做什麽菜。
在路過村頭胖虎家的時候，就看見胖虎站在門口，對着自己用力的做了個鬼臉。
新仇舊恨湧上來，秋月重重地哼了一聲，豎起中指，對他比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胖虎一愣，雖然不明白剛才那個手勢是什麽意思，可是心裏面卻莫名不舒服。
他扁着一張嘴巴，連忙跑回了屋子。
秋月心中暢快了，又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她可沒忘記，一開始穿越過來的時侯，自己躺在床上半個月，就是因為胖虎用自行車把她撞了。
等來到家門口，秋月卻并沒有急着走進去，因為她看見成奶奶家的門檻上坐着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一個洗得發白的背心，還有寬松的小短褲腳上穿着不合腳的大拖鞋。
他一雙眼睛哭得通紅，看上去可憐極了，額頭上有一點點摔紅的痕跡，膝蓋上也流了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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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他都是髒兮兮的樣子，臉上有許多的痕跡，看不清臉。現在估計成奶奶給他洗過了，這還是秋月第一次看見他真正的臉孔。
居然是個眉清目秀的小正太。
一個人坐着一個人站着，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對視了很久，最後秋月也不急着回家了，跟着坐在旁邊的門檻上。
小正太非常乖巧的往旁邊移開了一些距離，給秋月讓位置。
之前秋月沒有和這個小男孩說過話，也沒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過。她剛穿過來那幾天，有幾次看着胖虎帶着一群男孩，欺負這個不會說話的小男孩。
當時她自己生着病，自顧不暇，也幫不了什麽，每一次都只能夠看得見那一幫小虎頭呼啦呼啦的追着這個小男孩跑，很快就沒了蹤跡。
因為剛才那個男孩讓位的舉動，秋月對他的感官好了一點。
“你……叫什麽名字？”
問完了這句話，小正太并沒有回答她，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發呆，一雙像是葡萄一樣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看上去有說不出的漂亮。
秋月嘆氣，覺得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孩呆成這樣，太可惜了。
小正太今年好像已經六歲了，但是卻好像還是個啞巴。
這樣下去可怎麽行？
雖說這村子裏都傳這個男孩不會說話，但其實他應該不是個啞巴，今天早上哭成那樣，秋月可沒忘記。
就在秋月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剛才她所問的問題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
“成——成遠。”
天吶，天吶，小正太居然跟她說話了。
秋月心中激動的不行，臉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她特別冷淡的說：“我叫何秋月，叫姐姐。”
讓一個原本不愛說話的人，主動跟自己搭腔，這簡直就像去征服一座高山一樣，讓人覺得很有成就感。
秋月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男孩，眼睛裏滿都是期冀。
成遠偏過腦袋，看了她幾眼。
他吸了一下鼻涕，說：“姐姐好。”
奶聲奶氣的樣子。
太！可！愛！了！
啊啊啊啊啊……秋月心中的小人已經在滿地打滾。
秋月控制不住自己的罪惡之爪，面無表情的捏向成遠的臉頰。
軟軟的，滑滑的……這舒服的手感，幾乎讓秋月有些上瘾了。
她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讓自己眼冒綠光以至于把眼前的小正太給吓跑。
秋月不小心摸上了額頭的傷口，成遠倒抽一口涼氣，“嘶”了一聲，似乎有些疼了，但是卻還是乖乖的坐着，沒有避開秋月的安祿山之爪。
那一雙哭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一直看着秋月……
——啊啊啊啊！好想親一口！
秋月控制住了。
她心中洶湧澎湃，但是面上卻還是沒什麽表情，秋月放開了他的臉頰，又伸出手來，非常僵硬的摸了摸小正太的腦袋。
連頭發也是軟軟的。
秋月冷淡的誇贊：“你非常不錯。”
成遠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發出了幾聲輕笑，看上去特別開心，一雙眼睛閃閃亮亮。
想起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秋月就靠近小男孩的耳朵說：“以後王婆要來你就不說話，哭也不要哭。你告訴成奶奶說你不喜歡她，說王婆的身上有妖精。王婆走了，你再說話，不要再沉默啦，小心變成呆子。”
成奶奶也不是個傻子，等次數多了以後，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自家孫子究竟喜不喜歡王婆。
成遠的眼睛亮了亮，點了點頭。
他說：“我好怕……”
尾音都是顫抖的，他的小手放在膝蓋上，非常規矩的模樣，似乎到了現在都沒有離開過半分。雖說是害怕，但是表面上看卻看不出來。
秋月嘆了一口氣，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她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秋月就看見春花從村頭的那邊走過來，同樣也是蹦蹦跳跳的樣子，兩姐妹一樣開心。
春花的一雙眼睛也生得很靈動漂亮，她來到了秋月的面前，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确定旁邊沒有大人之後，才從書包裏面偷偷的拿出了兩個梨。
她小聲的說：“不要告訴別人，我看見掉在地上就撿回來了……”
一個留給自己，一個分給秋月。
秋月用力點頭，臉上剛浮現起笑容，就看見男孩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這年頭，有點東西吃那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畢竟物資不豐富，不像現代想吃什麽東西，直接買就好了。
秋月想了想，就把手中的梨遞給男孩。
“給你吧，我已經吃過了。”
說完之後，跟春花手拉着手就回家去了。
成遠看了看秋月，随後提步跟着走了上去，不過來到門口的時候，一只腳剛要踩進去，又退了回去。
他回到自己家門口，又乖乖的坐在門檻上，一動不動，好像是呆住了。
只不過他一直望向秋月的門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不時亂瞟，多了幾分靈動。
沒過多久，成奶奶就打了豬食回來。
之前分田的時候成奶奶一個人分到了幾畝田，再加上是烈士軍屬，每年都有一些補貼，所以日子還過得下去。
她年紀大了，種不了田，下不了地。就和同村的商量了一下，地讓給別人種，每年算是收分成養活。自己又養了幾頭豬，每天只用打打豬食，喂喂豬就好了。
成奶奶看見坐在門檻上的成遠，眼神一下子柔軟下來。
“幹啥？趕緊回屋去，這裏這麽熱，你呆在這幹什麽？”
成遠笑了笑，一雙眼睛彎起來，把那個梨子放到了成奶奶手上。
他小聲的說：“隔壁姐姐給的。”
成奶奶摸了摸他的頭，有些欣慰，随後祖孫兩個就一起走進去了。
想起隔壁家的那兩個丫頭成奶奶就笑了。
她摸摸成遠的腦袋，說：“何家的兩個丫頭是個好娃子，以後奶奶不在，你可以去找她們兩個玩。”
這些年來何家幫襯成奶奶不少。烈士軍屬聽上去是好聽，可一個孤寡的老人要生活下去着實難。要不是何家幫她，也許她都活不成了。
成遠聽了，眼睛一亮，忙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現在時候還算是早的，大人們都還在田裏。家中就只剩下秋月和春花兩人。
春花拿來菜刀，把剩下的那個梨子分成兩半，一半塞到了秋月手上。
“給你，整個我吃不完。”
說完之後，還抿唇笑了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秋月忍不住抱着春花親了幾口，親的春花滿臉的哈喇子。她也不生氣，笑了笑就反手抹去。
自家這個小蘿莉姐姐也太可愛，太懂事了。
梨子并不是很甜，應該是被別人打下來剩下的，春花撿了個漏。
梨子不甜，但是秋月吃的很甜。
她把整個果核啃給啃小了半圈，最後才扔去。
秋月抹了抹嘴巴說：“姐，今天早上是你告訴媽媽要請王婆來的吧？”
春花一聽，頓時苦着一張臉，像是要哭出來。
“我我……”
秋月嘆氣，像個老大人一樣，掂起腳尖，摸了摸春花的頭——春花比她要高一點。
“我沒事。但是王婆弄得我很難受。”秋月決定要跟他們講清楚，不然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浪費錢不說還得折騰。
“我知道了……”春花看上去特別心虛的樣子，她小聲說：“可是我見你在夢中一直拳打腳踢的……看上去像被靥住了。”
說到這裏，春花掀起了褲腿，秋月看見她的大腿那裏有一塊青紫的印記。
春花委屈的說：“你還把我踢下床來……打我。”
秋月臉色頓時變得通紅起來，她倒是不知道她睡着之後這麽不老實。
“算了……”秋月嘆氣，不打算繼續續了，以後注意點就是。
“姐，隔壁家的那個小子，是怎麽回事啊？”
春花這時候拿一把糠灑在雞籠面前，聽見了秋月的話，回過頭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