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翹首以盼

沒想到, 成遠居然這麽快的找到了家人。本是該為他高興的事情,可是秋月心中卻是空落落的, 有一股難言的滋味,總覺得好像心頭缺失了一塊地方。

不過她一向善于調節, 看的很開,很快就寬慰自己。這也本是一件好事。她該安心等着成遠的消息才是。

畢竟家就在這裏,成遠會認得路的。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秋月又不慌了。發自真心的替成遠開心起來。

只是秋月沒有想到的是,一直等到開學,她要離家求學了,她還是沒有等到成遠的半點消息。

就好像是人間蒸發那樣, 成遠突然就消失了。

快要大半年沒有消息,秋月心中也是慌亂無比。她試圖想要去當初的地方找找成遠的消息,但是木匠說, 他和成遠相處的時間不多,對成遠不是很了解, 所以對成遠的事情都不了解。

秋月大怒, 她罵道:“好端端一個人交到你手上,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現在倒好, 輕飄飄一句不熟悉不了解就想推個一幹二淨嗎?”

木匠的家離秋月的高中,也就幾個小時的路程,今天這一趟, 是秋月特意請假來的,為的就是求個明白。

“诶呀我說你這個丫頭,你這算是什麽意思?你懷疑我是吧?我可告訴你吧,我是不知道他去了哪兒,那些人也沒有跟我說。不過啊,我倒是覺得人家發跡了看不上你了!”

秋月看見他還在胡攪蠻纏,心裏氣得不行,卻偏偏無可奈何。她真想……錘爆他的狗頭!

“你什麽意思?”秋月問。

“沒什麽意思。當日來接他的可是一輛特別豪華的小轎車,那人穿的那叫一個氣派!你那窮小子,也不看看什麽樣?人家犯得着去騙他嗎?有什麽可圖的?我看你別瞎操心了,他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怕是過得快活,把你忘了。”

“胡說八道!”秋月氣結,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種時候,她該上哪找人?

詢問無果,秋月也只好離開了這個地方,回學校去了。

她一路上都憂心忡忡,一方面擔憂着成遠,一方面……心裏有了一種隐秘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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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成遠不是那種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秋月用力深吸了幾口氣,鎮定下來。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學校建在郊外,一路上走進來比較僻靜,現在天剛要暗下來,就已經是陰沉沉的。

饒是秋月這種粗神經也覺得有些害怕。她一路不着痕跡的打量周圍,一邊埋頭快速走路。

她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學校,但是心中還難平。

就這麽一直過了整個高中,秋月還是沒有得到成遠的半點消息。

一開始,她每天還翹首以盼,等待着成遠。但是後來,她越來越忙,心也越來越涼,也就沒有心思去注意了。

一切都很好,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秋月的高考也考的很好很好,算是十裏八鄉裏,考得最好的學生。比當年春花的成績還好。

春花上的是一所師範的學校,離家不是很遠,而秋月卻要北上了。

家裏一連出了兩個大學生,那可是大大的長臉,何建平非常高興,硬是咬牙,殺了了一頭豬宴請相親,陣仗搞得非常大。

何建平喝了酒之後,又開始唠唠叨叨的說話了。他把何時了抱在懷中,但一會兒就嚷嚷着好沉。

“好家夥,一轉眼就長這麽大了。我都快老了,抱不動你了。”

何建平感嘆着,秋月聽見了,一擡起頭來,正想說些什麽卻不小心瞧見了何建平鬓角的幾絲白發。

她一咬唇,覺得眼眶發酸。

何建平确實是老了。家裏出了兩個大學生确實面上有光,但是家裏的一切都靠這夫妻兩操持,确實太辛苦了。

何建平又拍拍何時了的腦袋,說:“你小子以後可要有出息啊。”

何時了從小和秋月關系就好,腦子也是聰明活絡,他聽了就說:“你放心吧爸,我知道該怎麽做。我姐都教我了,只是我覺得,我估計考得沒我姐好。”

小小年紀,說話卻一板一眼的。秋月看着他,不由得想起成遠小時候,也是這般模樣,老成。

秋月用力拍他的腦袋,小聲罵道:“沒出息,現在就知道考不過我了?你先知啊?放心吧,你連名字畫風和我們都不一樣,那可是全家的希望。”

“什麽名字的畫風?”何時了問道。

“沒什麽。”秋月別開眼睛,說:“客人都走了,爸媽,我先出去一趟。”

家裏人自然不會拒着她,就讓她出門去了。

秋月來了後山,成奶奶的墳墓前。

仔細算來,成奶奶的忌日也就是這幾日,如果成遠在的話,,肯定會來祭拜她的。

當時秋月來這裏,這墳頭蓋的還是薪土,現在上頭已經長滿了雜草,看上去荒涼無比。

秋月諷刺一笑,開始動手收拾起來。

那些說是成奶奶親戚的人,把成奶奶的東西都瓜分的人,都舍不得派人出來收拾一下,才會弄成幾天這個模樣。

“奶奶,我也長大了,比成遠慢一點,很快也會離開這裏了。怎麽說呢……反正就,如果你在天有靈,就保佑保佑成遠吧,我這輩子怕是都沒有辦法和他再見了。”

她把成遠給她的鎖着成家的鑰匙放在墳頭,轉身走了。

回到了村口,遠遠就瞧見胖虎在家門口坐着,和一個穿着藍色衣裳的送信員談話。

胖虎家很久前就在這裏開了一家小賣部,日子一直過的很不錯。因為這裏在村頭,所以每次派信有信,都是寄放在這裏,村裏的人來買東西順便取走的。

現在秋月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送信員叮鈴鈴的敲響自行車的鈴,從她身邊過去了。

秋月看了胖虎好幾眼,問:“胖虎,有我的信嗎?”

胖虎擡起頭看她,惡聲惡氣說:“不許叫我胖虎!”

是,他現在是瘦了,但是這個稱呼秋月叫了很多年,一直都改不掉。她癟了一下嘴巴,再問道:“有我的信嗎?”

胖虎看她一眼,突然也別開眼睛,“怎麽?這麽多年還放不下成遠那小子?”

前兩年,秋月每次回家,都是先到村口的胖虎家問問有沒有她的信。胖虎自然知道秋月心中想的什麽事情。

“放得下放不下,關你什麽事情?”

胖虎聽見這個口氣,頓時急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聲音聽上去,居然帶上了一絲委屈。

秋月奇怪說:“我什麽時候對你不好了?我打你了嗎?罵你了嗎?”

胖虎狠狠的攥緊拳頭,心頭發悶。

“哼,你眼裏只有成遠那個小子。”他說:“沒你的信,你走吧。”

秋月一陣失望,悶悶不樂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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