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律師工作強度大,陳昭廷周末一般會來酒吧喝幾杯放松下,剛走到洗手間門口,看見拉着自己求助的人竟然是餘蕊,不禁吃了一驚。
“餘小姐,你怎麽在這兒?”朝後望了一眼,很快明白怎麽回事,怒沖沖糾起男人的衣領,一拳揮過去,兩人頓時打做一團,一陣混亂後,男人被擊打在地,
陳昭廷快走了兩步,到餘蕊身邊,扶起她,“餘小姐,你沒事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餘蕊吸吸鼻子,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一個勁地搖頭,動了動嘴唇,發現嗓子堵得厲害,說不出話來,轉身往外面走去。
距離上次江城開庭已經快半年時間,餘蕊沒有來找自己商量再次起訴的事,聽葉溪說兩人重歸于好了。
今晚她一個人跑來酒吧買醉,難道和傅明南又出了什麽問題?
陳昭廷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他一向很注意和當事人保持距離,可能因為餘蕊是葉溪的好朋友,心裏不太放心,跟着她出去了。
街上霓虹閃爍,熱鬧非凡,餘蕊覺得自己的心卻空了那麽一塊兒,連帶着看街上的一切沒有往日的豔麗,不複平常的熱鬧。
那些信誓旦旦曾經說過的海誓山盟,都随風而逝,祁敏思撫着微隆的小腹一臉得意,挑釁看着她的畫面不停在腦海回旋。
頭更暈了,靠着路邊的垃圾桶想吐,卻什麽也沒有吐出來。
一只手伸到眼前,陳昭廷把紙巾遞給她,餘蕊默默接過,這座都市的街道,旁邊這個說陌生不陌生說熟悉也算不上很熟悉的男人,見證了她人生最狼狽的場景。
陳昭廷想扶着她,手伸在半空硬生生停了,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餘蕊回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氣,“陳律師,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明顯帶了情緒在說話,有點堵氣的意味。
她今天已經見過太多的目光,都在控訴着她的一事無成,婚姻生活一塌糊塗,就連來酒吧喝酒,都差點被性、侵……
餘蕊自嘲地笑了笑,眼淚抑制不住地流。
陳昭廷輕輕說了句:“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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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蕊沒有回答,心裏很煩,頭很暈也很空,繼續跌跌撞撞向前走,眼前一陣發黑,倒了下去。
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睜開眼屋裏是陌生的一切,陳昭廷坐在邊上低頭看着她。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陳昭廷的家,餘蕊回過神來,臉有些熱,偏頭看着窗外,不自然地攏了攏頭發。
陳昭廷見她醒來,去飲水機接了杯水,遞給她。
餘蕊接過來默默喝着,聞到了陳昭廷身上清新的氣息,屋裏燈光不算昏暗,兩人一時都沉默不語。
葉溪回到帝景花園,洗漱後躺在床上,她覺得自己對婚姻突然也害怕起來了 。
年底就二十六了,現在卻沒有談戀愛的心。
傅明南這半年來,照顧餘蕊父親無微不至,比親生兒子還要盡心。
心理學上有個“棄貓效應”,被丢棄過一次的貓,再被人撿回的話,會乖得不得了,因為它害怕再次被丢,或者說,害怕以後再也找不到家了。
餘蕊選擇回頭她能理解,感動女人的從來就只有時間與誠意。她想,傅明南以後肯定會對餘蕊更好。
可今天嚴城見到的那一幕,再次給了她一萬點暴擊。
懷孕的祁敏思躺在病床上,傅明南和他母親陪伴在她身邊。
男人到底是怎麽做到一心二用的?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那麽一個人是真正愛你在乎你,永遠不會騙你嗎?
當年逼着父親打掉段昕的孩子,她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最後的結果卻是母親知道父親出軌的消息含恨而終。
想起今天餘蕊傷心欲絕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做錯了?她可以幫別人做決定,卻不能替她承擔後果。
窗外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黑漆漆地,仿佛一張密閉讓人憋悶的幕布籠罩在天空,黑色的幔突然裂了一條縫,閃電像明晃晃的刀口劃過。
葉溪起身,準備關上窗戶,不經意朝下望了一眼,昏暗的路燈把樹下那熟悉的人影拉的長長。
她猛地一驚,下意識拉上窗簾,躺回床上,屋裏靜谧地只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濮嘉年在這裏站了多久?
葉溪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閉上眼睛想快點睡着,閃電伴着雷聲,子彈一般的雨點很快敲打在窗上,她拉開床頭櫃,想拿個蒸汽眼罩,眼不見為淨。
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卻是一個紙盒,裝着濮嘉年上次送她的進口疤痕貼。
沒關好的窗戶框框響着,葉溪心煩意亂,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着,她踮着腳貓到窗戶邊,濮嘉年竟然還在。
忍無可忍起身套好衣服,葉溪拿着鑰匙匆匆下樓,穿過雨幕快步走到濮嘉年身邊,沖他吼道:“濮嘉年,你有病嗎?你要不要這麽幼稚?”
雨水從男人額間滑落,濮嘉年不說話,靜靜看着她。
葉溪覺得自己眼睛一陣陣發疼,不知道裏面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從來沒有一刻這麽恨他,恨他不愛惜自己,這麽危險的天氣還要站在樹下,她也好恨自己,恨自己還是放不下他。
使勁推了他一把,趕他走。
濮嘉年扣住她的手腕:“你快上去,傷口淋了雨不好。”
葉溪哭得稀裏嘩啦,揮手打他,“我不要你管,你走。”
濮嘉年一把擁住她,緊緊抱着,低頭吻她,牙齒啃咬她的嘴唇。
“唔唔……”葉溪不停拍打,想推開他。濮嘉年不為所動,繼續汲取她口裏的芳芬。
一陣轟隆隆雷聲響在耳邊,葉溪猛地推開他,淋雨後的嗓音發啞,終究松了口,“上去吧。”
濮嘉年握着她的手,領着她進屋,推她去浴室,“你淋了雨,先去洗澡。”
葉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跑卧室找了塊幹淨的浴巾扔給他,又怕他胡思亂想,以為自己邀他共浴,不甘不願解釋道:“你先擦擦。”
濮嘉年接過浴巾,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葉溪快速沖了個澡,吹幹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濮嘉年從飲水機接了溫水,和藥一起遞給她,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先吃顆感冒藥,免得生病了又得找我麻煩。”
葉溪今天确實很不舒服,一早起來和餘蕊飛了兩個地方,剛又淋雨,不适感鋪天蓋地地襲來,全身一陣陣發寒,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謝謝,我的醫藥箱你都能找到,雨傘你應該也看到了吧,時間不早了,請回吧!”很明顯下逐客令。
濮嘉年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看她不接,他也不收回手,和她較着勁。
終究是葉溪道行不夠,沉着臉接過去,吃完藥,也不想再和他多說,自己回卧室睡覺去了。
藥發揮了作用,半夜時感覺舒服多了,全身沒有那麽冰冷的感覺了,身邊暖洋洋的,整個人被熱源溫暖着,她不禁更緊地靠過去,拿頭蹭了蹭,那熱源一下籠住了她。
迷糊間覺得不對,身邊躺着個人。
濮嘉年的氣息她太熟悉,他咬着她耳朵呢喃道:“還難受嗎?”
又像不願意聽到她回答似的,用嘴堵住了她,手在她身上游走,葉溪想推開,發現軟綿綿無力的手抵在他胸前更像在欲迎還拒。
兩人好了那麽多次,濮嘉年對她身體的熟悉程度遠甚于她自己,幾下沖撞就讓她潰不成軍放棄抵抗,她腦中最後閃過的念頭是難道好久沒有做才毫無抵抗力?
結束後被抱到浴室,濮嘉年很溫柔的給她洗澡,用毛巾擦身,把她抱回床上,輕輕拍着她,葉溪很快沉沉睡去。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蜷在濮嘉年懷裏,側身枕着他的胳膊,他另一只手自然的放在她腰側,圈着她,呼吸密密麻麻噴在她頭發上,閉着眼睡着。
葉溪清醒過來,沒有馬上動,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也難得矯情。
想推開他起身,濮嘉年卻把她抱得更緊,一個吻落在她額頭上,慵懶低啞的嗓音問她:“好點了嗎?”
她沒有說話,也無法指責他趁人之危,終究是自己心軟,昨晚到後面也是半推半就地享受。
可能身體空曠了好一段時間,才會這麽饑渴難耐,葉溪不禁暗暗自嘲,把他圈在她腰間的手挪開,
“我要起床了。”
“身體不舒服就多睡會兒。”
“濮嘉年,昨晚……”
濮嘉年哼了一聲,打斷她的話:“看樣子你是又想翻臉不認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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