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葉溪做了個夢,一只小狗跑過來,啪嗒啪嗒地親她,口水還濕噠噠地滴落在她臉上,她想揮手讓它走開,突然想起她的手受傷了,不能亂動,只能作罷,忍受着,心裏默念道,等她的手好起來......

迷迷糊糊覺得不對,臉上的觸感過于真實,她撐開沉重的眼皮,濮嘉年撐在她身側,正用一種她說不出的眼神定定看着她,眼角泛着可疑的紅色。

她偏頭望了一眼窗外,藍色的窗簾透着淡淡的燈光。

“你怎麽不睡覺?”

濮嘉年沒有回答她,半晌,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谑的弧度,“葉溪,要是有一天,你再也見不到我,你會怎麽辦?”

“好好地咒自己幹嘛?”

“我想知道,你這個女人,除了身體軟點,心是不是硬得很,尤其是對我!”他暗示性地在她胸口捏了捏。

“我明明就是容易對你心軟好不好?不然怎麽會回頭?”葉溪嘟着嘴不願意。

濮嘉年摟着她的腰,熟悉的沁香直撲鼻端,聽到她出事的消息,焦慮、緊張、後怕,現在她穩穩地靠着自己,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把心中空缺的地兒慢慢填滿了。

“我今天是真得害怕了,我一想到祁敏思的刀如果...... 以前總覺得,來日方長,其實,生命來來往往,來日并不方長,不知道哪一次意外後,這一生就再也見不到。”

病房很安靜,兩人距離近得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冷不丁的,濮嘉年低頭吻住了她,在她粉嫩的唇上溫柔地舐咬着,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葉溪大大的眼睛滿是淚水,鑽進他懷裏,哽咽道:“對不起,那一刻我确實沒有想那麽多。”

濮嘉年扯床頭櫃的紙巾給她擦淚,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以後你再敢這樣......”

葉溪哽咽着搖頭。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身邊已經沒有人,濮嘉年坐在沙發上,正用茶幾擺着的筆記本電腦辦公。

看見她醒了,走過去問她:“醒了?給你買的魚片粥,起來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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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溪拉着他的手,撒嬌道,“濮嘉年,我想吃小籠包。”

“我讓賀陽文去買。”

“我就想吃你做的。”

濮嘉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還沒有開口,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到外面走廊去接電話。

回來後幫她調整枕頭,扶着她起身,支起小桌,打開餐盒的蓋子,舀了一勺黑魚粥喂她,

“還得在醫院住兩天,想吃什麽回家再給你做。”

喝完粥,濮嘉年捏着洗好的車厘子,一顆顆喂她,讓她把果核吐在自己手裏,葉溪搖頭不願意。

濮嘉年笑了笑,用拇指輕柔地擦去她嘴角殘存的汁水,俯身在紅潤的唇上吻了吻。

敲門聲響起,葉同和徐琛走了進來。

葉溪臉漲得通紅,一把推開他,垂下了眼睑,止不住地咳嗽起來,濮嘉年不慌不忙拍着她的背,話裏滿滿的寵溺,

“慢點,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轉過身來,泰然自若地和兩人打着招呼:“葉叔叔,徐律師,請坐。”

葉同和走近床邊,急切問道:“枝枝,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我沒事,過幾天就出院了。爸爸你怎麽知道的?”葉溪很好奇。

“徐律師來公司,告訴我的,你手機關機了,我剛給......小濮打電話,他告訴我地址,我就來了。”

“陳律師今天請假,說了你的事,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了,我就去找葉叔叔,一起過來。”徐琛解釋道。

濮嘉年收起小桌,拿紙巾給葉溪擦嘴,給她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動作自然又娴熟。

葉溪看見他唇角勾起的笑意,猛然意識到,他出去接的那個電話就是父親打來的,他早知道他們會來,剛才親密地吻她,現在又這般,就是故意做給父親和徐琛看的。

濮嘉年引着葉同和在沙發坐下,“葉叔叔,您別怪枝枝,她只是不想您擔心。我剛問過趙醫生,枝枝的傷口需要多觀察兩天,避免感染。祁敏思已經被送到看守所,後面的事我會處理,您放心吧。”

“祁敏思在哪個看守所?”徐琛問道。

濮嘉年眼睛微微眯起,随即笑了,“枝枝受傷的事我會安排公司律師,這次就不需要勞煩徐律師了。”

**

南城看守所裏,祁敏思靠着牆,想着昨天的一幕幕。

餘蕊懷孕了,一臉幸福地笑着,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指着彩超單說孩子的嘴像餘蕊,鼻子像誰?像明南哥哥嗎?

她撫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仇恨如潮水般一下子從心裏湧上來。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餘蕊的孩子還好好地在肚子裏,而她的孩子,在她肚子裏呆了七個多月的孩子卻沒有胎心,停止了發育,為什麽會這樣?

醫生問她是不是接觸過什麽東西?

她想起那一晚上,明南哥哥喝醉了,她給他的蜂蜜水裏加了催情的藥物,她早就準備好的,沒有想到上天很快就把機會送到了她的面前。

明南哥哥喝下水後,藥物很快起效,兩人纏綿了一晚上,他本來就是她的,他們分開了好幾年,終于又在一起。

那晚過後,她懷孕了,心裏的喜悅簡直無以言表,老天爺也在幫她!

明南哥哥不願意結婚,她不慌,她有着肚子裏的孩子這張王牌,她從小和明南哥哥長大,她太了解他。

他容易心軟,當初自己自殘逼着他不準和餘蕊生孩子他都同意了,肚子裏的孩子只要出生,他遲早和會她結婚,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孩子和她的緣分竟然那麽淺,她感受不到胎心,驚慌失措去醫院,醫生說胎兒已經停止發育,只能引産,她子宮壁薄,這次受創後再也不能懷孕了。

她難受得快要崩潰,她希望明南哥哥能陪着自己,安慰自己,他卻只是看着她,那眼裏有憐憫,有無助,有同情,卻獨獨沒有愛。

曾幾何時,他是那麽喜歡自己,她想要什麽他都有應必求,現在卻給不了自己愛,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孫倩對她的态度也冷淡了下來,有一次找她聊天,假惺惺歉意地告訴她,“敏思,明南忘不了餘蕊,不願意和你結婚,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勉強。”

她提出給自己一筆錢,一套房,就想打發自己?沒有那麽容易,為了他們傅家,她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她不可能那麽輕易地離開。

那天她進明南哥哥的房間,床頭還擺着餘蕊的照片。

她拿起相框,狠狠看着照片裏的餘蕊,就是這個女人,搶走了明南哥哥,奪走了明南哥哥對自己的愛,她恨不得一把抓住她,把她搓爛,把她千刀萬剮,把她的骨頭碾碎。

離婚後明南哥哥也沒有忘記她,兩人會不會舊情重燃?

她不放心,找了私家偵探,給她回饋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餘蕊應該懷孕了,去醫院做過檢查。

八月的天,驕陽似火,她只覺得冷,什麽都冷,從頭到腳,全身都寒冷刺骨。

私家偵探收買了醫院的一個當班護士,問出孩子的預産期和懷孕的日子,那時候餘蕊還沒有和明南哥哥離婚。

原來餘蕊也想學這一套,當初自己就不告訴明南哥哥,想着等孩子瓜熟蒂落後由不得他不認。

明南哥哥現在還不知道餘蕊懷孕了,他一旦知道肯定會找她複合。

自己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怎麽可能會讓餘蕊肚子的孩子出生?

她拿着私家偵探給她的信息,來到安市。

餘蕊很少出門,今天看到那個女孩子接着她,她打車跟着她們到了慈心,看見兩人說說笑笑地聚在一起看着胎兒的照片。

一股無法控制的憤恨,在心裏翻騰,她倒要看看,如果餘蕊也不能生了,明南哥哥對她還會念念不忘嗎?她舉起了手裏的匕首,想刺破她的肚子。

可惜啊,就差那麽一點兒,要不是旁邊那個女孩子護着她,餘蕊肚子裏的孩子就成了她的刀下亡魂,去地下和自己的孩子作伴了。

她懊惱地用頭不斷撞牆,為什麽這次老天爺不站在她這一邊?就差那麽一點兒。

警方通知了她的父親,明南哥哥會不會也知道這件事了?他會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給小可愛說說時間線,祁敏思和傅明南上床是去年12月,孩子本來應該9月出生,7月底引産了。餘蕊和陳律師的一夜激情是5月中旬,現在是十一月,餘蕊懷孕6個月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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