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淩晨兩點半, 周初五在便利店工作, 沒有客人需要接待的她開始在她的記賬本算這個月花了多少錢, 吵架後,程亦舟今天沒有在兩點的時候給她打電話, 她沒有主動打給他。
A市的房租真的很貴, 尤其是在交通便利的地方, 她一個月賺的錢只能抵消掉她媽媽一個月透析的費用,房租跟生活費依舊在消耗家裏的存款, 然而存款只剩下五萬兩百塊。
周初五算完帳後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感應門打開, 有客人走進來, 她把記賬本收起來,那人在最近的貨架上随手一桶泡面走過來。
“一共四塊五。”
她話語剛落, 那人就突然亮出一把小刀, 惡狠狠地瞪着她,“別出聲, 別想報警,把所有錢拿出來,快點!”
周初五沒想到她會遇到搶劫,她瞧着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前兩天也是這個時間點過來買東西, 原來是為了踩點,她強迫自己冷靜,試圖拖延時間慢慢擰開插在錢屜上的鑰匙。
那人也看出她的目的, 一把扯過她的頭發,周初五痛得驚叫一聲,“死丫頭,別想跟我玩賴!趕緊打開把錢拿出來,不然信不信我刮花你的臉。”
周初五其實怕被搶劫,警察抓到人,但錢找不回來,老板要是讓她賠這筆錢怎麽辦,就像上次過年她在賓館丢東西,人是抓到了,但她也損失不少錢財,錢屜裏零零散散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千塊,一千塊對于現在的她來講真不是小數目,不過現在形勢容不得她做主,被拽住頭發的她假裝擰不開錢屜,結果被拽住頭發狠狠磕在櫃臺上,連磕四次。
那個男人左手用足了力氣,她腦子有瞬間的空白,那人試圖自己打開錢屜的時候被她阻撓,一道熟悉的歡迎觀臨傳來,她眼睛一亮,那個男人聽到有人來了,立即放開她轉身就跑。
剛剛出差回到A市的付明鋒拉着行李箱進來,低頭看手機的他一進來被狠撞了一下,他茫然地看着瞬間跑遠的人,不明所以。
驚懼過後的周初五頓時失去所有言語,想喊攔住他也喊不出來,雙手捂面突然蹲下來哭了,默默掉眼淚,所有的一切讓她覺得自己需要通過眼淚發洩出來。
付明鋒來到櫃臺前,俯視蹲在裏面的收銀員,沉聲道:“你好,我要一包煙,長白山的。”
周初五擡起頭。
付明鋒永遠都記得這個瞬間,這個對視,有一個額頭紅腫、頭發淩亂的小姑娘蹲在地上雙手捂臉,滿眼委屈,眼睛裏盈滿眼淚,無聲地看着他,他沒想到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收銀員是初五,更沒想到他認為一向堅強的人突然掉着眼淚在看着他。
“你好,我要一包煙,要最貴的。”
兩人無聲地對視,最後周初五站起來給他拿了二十六塊一包的黃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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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塊。”她的聲音還微微哽咽。
付明鋒掏出錢包付錢,拿出一張五十,從櫃臺上順手拿了一卷阿爾卑斯的硬糖,“這個一起付了。”
“一共二十八,找你二十二。”
付明鋒把找餘的錢塞到錢包,然後把那卷硬糖遞給她,“請你的。”
周初五被他這一舉動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過情緒也瞬間安定下來,至少她現在沒有危險,也不用擔心她要賠錢,她伸手接過硬糖。
“要聊聊嘛,距離我上班還有三十一個小時。”
周初五疑惑。
“我明天不用上班,額頭上的傷怎麽回事,怎麽磕到的?”
“剛剛跑出去那個男人是搶劫未遂,所以我要先報警。”
付明鋒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所以如果不是他恰巧進來買煙,她很有可能有危險,他看着她冷靜地報警,在電話裏把事情經過跟警察說一遍,挂完電話後她還給便利店的老板發一條信息說明事情的經過。
當她發完信息後,付明鋒拆開煙盒的包裝,想要抖出一根煙出來的時候對上她略顯不滿的眼神,他笑道:“不抽就是,省得你被迫吸二手煙。”
兩人沉默了幾秒,付明鋒又開口:“警察什麽時候來?”
“不知道,他們說盡快。”
她現在不處在危險的環境中,所以估計不會那麽快出警,如果不是付明鋒的突然到來,事情還不知道演變成什麽樣。
“謝謝。”
“謝什麽?”
“謝謝你的出現。”
付明鋒忍不住笑了笑,戲谑道:“鼻涕流出來了。”
周初五下意識伸手摸,發現沒有,她瞪了他一眼,不過轉回正題,“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準備回家啊,我家在前面的怡喜小區。”
怡喜小區是她每天從租住的房子到便利店的必經小區,能在A市的繁華地段買一套屬于自己的公寓的人肯定屬于有錢人行列,在這個地段的小區公寓據說一套要一千萬左右,她的夢想就是跟程亦舟在A市能有一套屬于他們的小房子,面積可以不大,也可以不在繁華地段,一想到程亦舟,她心情變沮喪許多。
“為什麽突然在這裏工作?”
差不多在幾個月前他問過她朋友突然辭職的原因,她朋友只是說家裏出事,讓他問她本人,付明鋒知道自己只能算是她普通朋友的行列,就沒有貿然問她家裏出了什麽事。
“因為缺錢,然後時間段也合适。”
付明鋒挑挑眉,這也算時間段合适,一個女孩子淩晨三點在便利店,還遭到搶劫,下一次指不定是什麽壞事,哪裏來的合适,不過仔細一看,他發現她瘦了一點,眼神沒有以前那麽明亮,對他,她還是有所保留跟距離的。
“我餓了,這裏可以泡泡面嗎?”
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讓周初五一愣,她還以為他會繼續問下去,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的尊重讓她心間一暖。
“可以,我幫你燒一壺水。”
周初五拿起地上的熱水壺到小倉庫的水龍頭接一壺水煮上。
付明鋒買了兩桶泡面,讓她陪他吃一頓宵夜。
因為只有一個凳子,周初五讓他坐着吃,而她站着,付明鋒也不推脫,兩人一個站在櫃臺裏面的小空間,一個坐在凳子上,位置微微錯開地,而非面對面。
剛泡好的泡面還是熱燙的,吃下去後有一種滿足感,周初五吃第一口的時候就想要贊嘆出聲。
兩人在吃泡面的時候,兩名警察過來,筆錄加要了電腦上的監控後就離開了。
付明鋒一直陪她到早上七點換班。
他拉着行李箱跟她一起走出便利店,到怡喜小區大門口前時,他停住腳步面對着她。
“謝謝。”周初五再一次跟他說謝謝。
“你還欠我一頓飯。”
“我以後會還的。”
付明鋒看了一眼她額頭上的傷口,“确定不用擦點藥,已經淤青了。”
周初五搖搖頭,“不用,又沒流血,時間久了會消腫的。”
“對,時間久了什麽都會過去的,痛就一會兒,自己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就行了。”
周初五詫異地看着他,程亦舟不理解她,可她卻在一個普通朋友身上得到理解,她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在幹什麽,她不會後悔的。
“前提是別把自己置于險境,命很重要。”
付明鋒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随後轉身拉着行李箱走進小區。
周初五回到租住房子樓下時見到坐在樓梯口的程亦舟。
“你說不要我在便利店陪你,所以我就在這等你下班,還有我不是故意說分手的,那是我的氣話,不能當真。”
周初五走過去蹲下來抱住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的他身體很冰涼,她的手一碰到他脖子就被凍了一下。
“程亦舟,你是我見過最傻的人。”
“別退學好不好,我們一定能撐過去的。”
他不想她後悔,不想看到她以後找工作因為一紙畢業證而被拒之門外。
“你讓我再想想吧。”
剛準備出來買菜的殷秀梅聽到他們的對話,手一下子縮回去,沒有開門,直到兩人離開樓梯口才出去。
下午,母女兩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殷秀梅聊起賣房子的事情。
“為什麽要賣房子?”周初五皺眉。
“媽媽不想讓你那麽辛苦,媽媽希望你能夠順利畢業,媽不希望你退學,家裏的房子也沒人住,賣了正好,等你弟弟上大學,他也可以搬過來跟我們住在一起,也不住在家裏,房子留着沒什麽用,人比房子重要。”
“可是……”
“別可是,聽媽的,我待會大電話給你小姨,讓她幫忙倒騰一下把房子賣出去,應該能賣個三十萬。”
周初五說服不了她媽媽,老家的房子是她七歲的時候建造的,那個時候她爸爸媽媽找了幾個建築工一起一磚一瓦建起來,她還幫忙搬磚頭來着,她爸爸曾經說過她要是在外面累了,可以随時回家,爸爸媽媽都會在家等她,如今她爸爸沒了,家也要沒了。
周初五退學的事情被勸下,她不願意增加她媽媽的愧疚,但假期期間她依舊在便利店工作,偶爾白天她做別的兼職。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日更的文《她的聲音是曙光》文案如下:宋長東自從不能講話成為啞巴後,性格變得有些沉默古怪,慢慢開始聽聲識人,偶然間聽到一個很悅耳的聲音,他迷上這個清澈溫柔的聲音,于是占用別人賬號跟她成為網友,直到有一天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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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他敲開她的門,把耳機塞到她耳中,雙手捂住她的耳朵,她摁最中間的播放鍵。“陳書,我愛你。”低沉磁性的男聲落入她耳,一遍又一遍,之後在她驚訝的時候,他就向前一步,在門邊吻了她,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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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桀骜不馴的朱骥覺得李靜娴瘋了,之前唯唯諾諾的李靜娴竟然指着鼻子罵他是小三的兒子,她覺得她十六歲還沒嫁人生小孩很丢人,書都不想讀,一心只想嫁人生子,還有她竟然要裹足,說女人的腳三寸金蓮是最好看的,他實在忍不住說一句大清已經亡了,直到後來他把李靜娴堵在浴室裏,她當時在洗澡,他忍不住親了親她白皙的腳背,她曾經說女人的細足要是被男人看到,等于她要嫁給那個男人,結果她一腳把他踹開,說要當社會主義接班人。
同正在日更的文《就是友情,不解釋》文案如下:許桃從幼兒園小班開始就認識賀霆宇,兩人從小到大是最不被班上同學接受還有取笑的同學,各自有一個綽號,一個是紅臉怪,一個是大胖子,從幼兒園到高中,他們從小玩到大,又是鄰居兼同學,友情從淺到深,後來許桃成為社會記者,而賀霆宇成為大老板。有人問許桃,她跟賀霆宇是什麽關系,許桃說是朋友,賀霆宇連她初潮是什麽時候都知道,姨媽巾還是他給買的,熟到不能再熟的關系。有人問賀霆宇,他跟許桃是什麽關系,賀霆宇只說了一句話:“我連命都可以給她,你說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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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桃為了把自己臉紅的毛病徹底根除,大學的時候攢了錢去動手術,她讓賀霆宇假冒她親人簽手術同意書,賀霆宇拒絕,說她瘋了,可許桃堅持。結果手術進行到一半時,醫生出來讓他簽病危通知單與各種手術同意書,賀霆宇站在手術室外哭了,那是他從六歲記事以來第一次掉眼淚。(PS:不是絕症梗)
正在日更的文《霍巡有精神衰弱病[末世]》文案如下:面冷心冷的國際調香師受與屬性不明的國家槍械高級工程師攻
2024年,喪屍忽然開始大規模爆發,疫情局控制不住,部分電力被迫停止,A市陷入混亂,蘇子量考慮到個人勢單力薄,赤手空拳抵不過萬千喪屍,試圖尋找夥伴或加入隊伍,以求生存,他第一次見到身手矯健,戰鬥力十足的霍巡很驚訝,可惜他驚訝的同時被射了一槍,子彈從肩胛骨穿過,命懸一線,第二次見到霍巡,他覺得這人很邪,搶走他四分之三的食物不說,還嘲諷他不自量力,說不定是什麽混黑社團的頭頭,有槍了不起啊!
還有兩個月前,他喪失了十四天的記憶,從2024年6月4號到18號的記憶,新聞報導有喪屍出沒的第四十四天,一個不詳的數字。
PS:不是失憶梗,無任何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