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前三天評論都有紅包呀,第四天開始到上榜前會一直随機掉落紅包~~
高甜,全程無虐,沒有商戰沒有家族勾心鬥角,這個春天讓我們晚晚陪小天使們一起度過好不好呀~~~
女主是杜晚晚,前面兩百字是戲中戲呀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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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以為自己能麻雀變鳳凰?”女配羅穗撂起桌上的香槟往女主嚴雨霖脖子上潑。
嚴雨霖抓住她的手腕,語氣铿锵有力:“萬小姐,有什麽不滿請你直接找總裁說。我行得正坐得直,你……”
“你抓疼了我!”羅穗一臉嫌棄地甩開嚴雨霖的手,助理立馬有眼色地奔上去為她輕揉手腕。
導演不得不喊卡。
這場再平常不過的戲已經拍了整整十一條,至今過不去。其中,女配角羅穗忘詞七次,故意找茬三次。
導演粗糙如橘子皮的臉黑得驚人,卻不好說重話,只道:“雨霖很好,整理一下衣服。”
化妝師等人立馬跑上前擦拭嚴雨霖脖子、胸前的酒水。
嚴雨霖脾氣再好,也忍耐不住了,咬牙道:“導演,這戲還拍不拍了?現在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往劇組擠,也不怕擠破腦袋!”
導演黑着臉安慰她:“帶新人磨戲是辛苦的,雨霖你多擔待。羅穗有在用心學,我們都看在眼裏。辛苦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嚴雨霖動了動唇角,終究沒再說什麽。
化妝師拿起吹風機給她吹幹禮服上的酒濕,禮服是黑色的,瞧不出印跡,吹幹繼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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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晚将視線從一臉陰郁的嚴雨霖移到志得意滿的羅穗身上——
她已經坐下了,慵懶地靠在作為道具的深咖色編藤椅裏,由兩個助理按肩捏腿。
梨花燙,瓜子臉,長得小家碧玉,一雙眼眸楚楚動人。
杜晚晚聽到身旁的劉悅小聲問送完水回來的嚴雨霖助理小菲:“這羅穗什麽背景?”
“寰宇集團二少的新寵呗。”
劉悅笑道:“二少?沈斯昂?這架勢,我還以為她勾搭上的是寰宇總裁沈斯越呢!”
小菲輕蔑地笑,“她倒是想勾搭沈斯越,那也得人家看得上她不是?”
沈斯越……
杜晚晚試圖從腦海中找出這個人的臉。
然而,失敗了。
很可惜,她現在只記得沈斯昂長什麽樣;至于沈斯越,連眉眼都記不起來。
場記打板,“第六場第十二次,Action!”
兩分鐘後,嚴雨霖徹底炸毛。
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記性太差,倒完香槟後,被嚴雨霖扼住手腕的羅穗又又又忘詞了。
導演喊卡後,小菲匆忙跑上去與化妝師一起整理嚴雨霖的衣服。
“不會拍戲就好好待在家做大小姐!這碗飯不是誰都能吃的!”嚴雨霖面色不虞地掃到不遠處的杜晚晚身上,驟然道:“導演,既然羅穗演不好,不如讓我們公司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來試試這場戲,如何?”
導演也頗有些忍無可忍的情緒,沉聲道:“成,休息十分鐘,讓人把臺詞給她看一遍。”
十數分鐘後,杜晚晚講完這場戲的最後一句臺詞。
現場無人說話。
過了一會兒,導演不帶感情地說了句:“好,就到這”。接着,他轉頭對副導演說:“這個女演員,聯系方式留一下。”
嚴雨霖的目光越過杜晚晚,譏诮地盯住歪坐在休息區的羅穗,揚起嗓音響亮地問道:“羅穗小姐,現在會演了嗎?”
羅穗優雅地站起身,毫不客氣地迎上嚴雨霖的目光。她徐徐走到杜晚晚身邊,勾唇笑:“你算什麽東西?”
嚴雨霖心裏蹬地竄起一股怒火,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杜晚晚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只是一個十八線開外的小演員。”
“啪——”
一記耳光又快又狠。
嚴雨霖急忙将挨了羅穗耳光的杜晚晚拉到身後,導演立起來吼道:“好了,成什麽樣子!繼續拍戲。”
再鬧下去就太難看,沒有意思。
羅穗趾高氣揚地哼了一聲,嚴雨霖使了個眼色,示意助理把杜晚晚扶去場邊。
劇組工作人員貼心送上冰袋,劉悅心疼地幫杜晚晚敷臉。
杜晚晚按住臉上的冰袋,笑道:“沒事,我自己來。”
真是禍從口出,這回梅姨肯定要叨叨個不停。
臨近中午,這場戲總算是過了。
嚴雨霖換完衣服回到休息區,小菲快步上前,理好椅子裏的披肩與靠墊。
嚴雨霖冷聲道:“傍上金主就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拎不清,真以為沈斯昂把她看作獨一份?早晚把自個兒作死。”
劉悅忙道:“霖姐,您消消氣,犯不着跟她一般見識。”
嚴雨霖坦悠悠地坐下來,瞥了眼杜晚晚,接過小菲遞上的烏龍茶淺啜一口,然後說:“杜晚晚,以你這模樣,不抱條大腿不覺得可惜?變通一點,不見得會混得比她差。”
這小新人明眸皓齒,五官精巧別致。倘若稍加打扮,即使在美人如雲的娛樂圈,也出挑得緊。演技也恰到好處,難怪經紀人梅瑄會選中她。
杜晚晚臉上已經看不出挨打的痕跡,笑道:“我天生愚鈍,只怕讨不了大腿的喜歡,反而容易弄巧成拙的呀。能有戲演我就已經很開心啦,不奢求更多。”
這确實是實話,杜晚晚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
龍套演員。
而現在,她已經成功獲得一言不合就被打了一巴掌的……
片場炮灰成就。
杜晚晚的笑容明媚自然,如璀璨的風鈴扶桑。
嚴雨霖別過臉去,沒再搭理她。
嚴雨霖是梅瑄手下最紅的藝人,二線小花。劉悅是梅瑄的助理,而梅瑄則是杜晚晚的經紀人。
今晚有杜晚晚所在公司星悅娛樂的周年慶晚會,梅瑄特意囑咐劉悅帶着杜晚晚來嚴雨霖片場等她。一來順路,二來她也是有意讓杜晚晚多熟悉熟悉片場,從其他演員身上取取經。
下午兩點,梅瑄過來接她們。嚴雨霖需要先趕往做造型的工作室,梅瑄道:“雨霖,我和官總有事情聊,就不陪你過去了。”
嚴雨霖:“沒事,梅姐。”
兩小時後,杜晚晚随經紀人梅瑄抵達度假酒店。
門童上前來幫忙搬行李,杜晚晚禮貌地道謝。
空氣清寒,鑽得人鼻子有些生疼。
梅瑄沒有下車,搖下副駕駛座的車窗,淡淡地對杜晚晚說:“你先上去。”
杜晚晚剛應下,梅瑄就高聲吩咐助理:“劉悅,看好晚晚,別讓她亂跑。”車上,梅瑄已經耳提面命地說了杜晚晚一路了。
杜晚晚眉眼彎彎地說道:“梅姨,我不會亂跑的。”
梅瑄略一颔首,道:“我去山腳等官總,你們別給我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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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晚上九點開始,七點有盛大的走紅毯儀式。杜晚晚只是個一百零八線不入流的小演員,所以沒有資格參加紅毯環節,只需進場前簽個到即可。
知名藝人、導演、公司高層陸續到了。
杜晚晚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模與形式的交際場合,她托腮望着不遠處聊得熱火朝天的一堆又一堆人,興致闌珊地往嘴巴裏塞了顆聖女果。大夥兒都忙着交際應酬,她坐得又很後面,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她這個路人甲。
梅瑄從一堆笑語朗朗的導演、領導高層中出來,走到杜晚晚旁邊,俯身道:“等官總致辭後,你坐來我身邊。”
杜晚晚乖巧地點點頭:“好的。”
九點半,酒宴正式拉開帷幕。總裁官盛致辭,主持人互動,一哥一姐與大導演致辭,節目演出。
臺上演着節目,臺下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杜晚晚菜足飯飽,不免有些乏困,直到被人喊了才舉起紅酒杯來到梅瑄身邊。
梅瑄不滿地瞅了她一眼,杜晚晚彎起唇角賠笑。
梅瑄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一旁的嚴雨霖又打量了她一番,眼神意味不明。
杜晚晚眉眼彎彎地迎上她的目光,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形狀。
嚴雨霖毫不懷疑,如果杜晚晚是一只兔子,現在肯定能把豎耳朵來回擺動個不停。
接下來,杜晚晚跟着梅瑄與嚴雨霖四處敬酒。
梅瑄與嚴雨霖跟導演們談笑風生,一飲而盡。
又敬了兩個人後,梅瑄跟眼前的地中海導演介紹杜晚晚:“張導啊,這是我帶的另一個女演員,您看看,要是未來有适合的角色可得記起我們晚晚啊!”
這位導演杜晚晚認得,名叫張誠禹,擅長拍都市輕喜劇。如果杜晚晚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年夏天有一部校園戲要開機。
梅瑄朝杜晚晚使了個眼色,杜晚晚從善如流地舉起紅酒杯笑道:“張導,我敬您。”
張誠禹笑着舉了舉酒杯,“模樣可以的,戲……”
門口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壓着嗓子朝會場喊道:“沈總來了!沈總來了!”
杜晚晚仰頭喝完酒,反應過來時張誠禹等人已經不見了,只剩下梅瑄。
梅瑄嘆了一口氣,低聲說:“你找個地方坐吧,我先過去了。”緊接着,她也匆匆迎向會場門口。
杜晚晚腦袋困沉沉的,沒有聽清他們喊的是誰。無非是哪個大人物來了,反正與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
這酒,好像,也是白喝了。
她退到原先的座位,興致缺缺地望着人頭攢動的進場方向,倒了杯橙汁慢騰騰地潤喉。
人群中,一位英隽的男人被衆星捧月般簇擁而來。會場的水晶吊燈灑下明亮燈光,勾勒出他立體深刻的輪廓。
眉棱骨高聳,雙眸漆黑如潭,鼻梁高挺,薄唇自然而然地抿成一條直線。
男人邁着不急不緩的平穩步伐,舉手投足間腔調十足。
杜晚晚頓時整個人為之一振,眼眶睜大。
是沈斯越來了!
仿佛感知到她的目光似的,他擡眸,遙遙地望了她一眼。
杜晚晚趕緊垂下眼睫毛,盯住色澤橙黃的果汁,避免與他進行眼神交流。
此刻,她就像被人拿冰水從頭澆下來一般,無比得清醒,一點沒有方才的困乏感。
星悅娛樂是沈家的産業,屬寰宇集團旗下。作為寰宇集團執行總裁,沈斯越來參加旗下娛樂公司的周年慶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然而,他已經快兩個月沒有回國了。
事先,杜晚晚也沒有得他已經回國的消息。
沈斯越一行人從這桌走過,杜晚晚聽到官盛誠惶誠恐地說着話:“……再好不過。沈總您快請,我們……”
杜晚晚扶額,祈禱今天不會出現什麽幺蛾子。
所幸沈斯越未做停留,在衆人的簇擁中走向前面去了。
沈斯越只在場停留了不到十分鐘,期間官盛邀請他上臺講兩句,他擺擺手拒絕了。
沈斯越走後,噤若寒蟬的酒會恢複熱鬧。杜晚晚又被梅瑄拉着敬了幾回酒,因此當她看到手機上的短信時,已經是半小時後。
短信是沈斯越發來的,上面寫着:【我在酒店中庭花園長廊,過來。】
杜晚晚楸住桌布,思忖片刻後,回道:【沈總,抱歉,我現在才看到。】
手機屏幕上很快出現新的短信,他道:【嗯,過來吧。】
雖然已經三月底,但山上氣溫低,又是深夜;寒風凜冽,吹得杜晚晚寒毛都豎起來了。她出來得太急,沒有披外套。
中庭花園的長廊上停着三輛黑色豪車,中間那輛車周圍站着幾個保镖。
杜晚晚知道這裏是不能停車的,但很顯然,他不在約束範圍內。
她一走近,就有一個白白淨淨的男人替她拉開中間那輛車的車門。
杜晚晚對他有一點印象,他是沈斯越的特助。她輕聲道謝,折身走進車內。
沈斯越坐在車裏,面色清峻,側臉線條英朗深刻。
車內冷色調的燈光打下來,愈發襯得那雙深邃的眼眸寒意迫人。
除了沈斯越外,官盛也在。
杜晚晚一愣,喊道:“沈總,官總。”
沈斯越微微颔首,“坐。”
特助将車門合上,車內十分暖和。
杜晚晚坐在剛剛進車門的一側,距離他最遠。她規規矩矩地坐好,目光垂落在自己的裙擺上。
緊接着,她就聽到他開口說:“官總,這位是我的夫人,杜晚晚。”
随即,他又命令道:“官盛,你下去。”嗓音低沉,猶如雨夾雪裏飄的雪粒子般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