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杜晚晚被他緊緊攫住目光, 腦袋陷入片刻的空白。

男人的眼睛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蘊藏難以名狀的危險, 流深覆上,湮沒她的理智與情緒。

他将手指從她唇上移開,沾了一點紅酒, 重新按上來,不輕不重地游走在唇瓣上摩挲了一圈。

杜晚晚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撩撥, 又因方才喝了點紅酒的緣故, 感官刺激在酒精作用下頓時被無限放大。她咬着牙關閉上眼睛, 眼睫毛輕輕顫動。

男人低笑,笑聲磁性, 低緩微啞,充滿魅惑力。

小姑娘嫣紅的唇染上色澤輕盈的紅酒,愈發顯得可口非常。

與瓷白的膚色對比明顯,好看且誘人。

沈斯越喉結輕滾, 偉岸的身影壓下,如巍峨大山。

杜晚晚感覺到柔軟溫熱的唇瓣貼了上來,彼此的呼吸紊亂交纏。起初,她的上下唇瓣嚴絲合縫, 不管他用濡濕的舌尖如何挑逗, 她都不肯退讓一分。

于是,他懲罰性地在她下唇咬了一口, 趁她吃疼的工夫,撬開她的唇瓣長驅直入, 攻城略地。

杜晚晚哼唧了一聲,腦袋往後仰想要躲開去。剎那間,一只寬厚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不容抗拒地将人往前帶。

她的嗚咽聲被他盡數吞入喉中。

他侵入得毫不留情,輕輕舔舐小姑娘口腔中的每一分、每一寸,像饑渴已久的沙漠旅人遇見水波潋滟的月牙湖泊,又像浩瀚大海包裹璀璨星辰。

唇齒交纏,男人掠奪她的呼吸,逼迫她回應他的熾熱與□□。

霸道,蠻橫。

杜晚晚胸腔中最後幾縷氣息飄了出去,渾身燥熱難耐,酥酥麻麻的電流一陣接一陣。她沒有接吻的經驗,拍戲時遇到的最大尺度也僅限于親吻臉頰,畢竟觀衆并不想看龍套角色纏綿擁吻。她生澀,局促,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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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越也沒有接吻的經驗,他憑借觀看小電影的經驗以及自己毫不掩飾的欲望,吻得動情且深入,一簇簇火苗往上蹿,逐漸燒得人頭腦發昏。

直到,一滴冰涼的淚滴落在他的手背。

男人微怔,強大的自控力瞬間克制住所有難耐的燥火。

他松了手,放開身下臉色通紅的小姑娘。

杜晚晚大口大口地喘息,上半身完全趴到餐桌上,撞翻了高腳酒杯。

殷紅的酒水蜿蜒。

沈斯越摸了摸小姑娘柔軟的烏發,低低道:“抱歉。”

嗓音嘶啞。

杜晚晚的喘息尚未平複,一心貪婪地呼吸空氣,無暇開口回複他的道歉。

他一下一下地撫摸她的秀發,緘默。

周阿姨聽到酒杯撞大理石桌面發出的清楚聲響,探出頭看了一眼,忙又縮回。

幾分鐘後,杜晚晚終于勉強恢複過來,沒回頭,氣道:“下次你克制點,好歹不要搶我嘴巴裏的空氣,我覺得我都快被你弄死了。”

他複又笑了,笑聲低啞。

杜晚晚從自己的胳膊中偏了偏腦袋,瞥向男人那兒。

恰好,一眼就瞥到了男人的……那兒。

那裏撐着一把小帳篷,鼓鼓的。

這!!

沈斯越注意到她的視線,以及小臉上驟然騰起的駭然與驚懼。

她較小的身軀細微顫抖起來。

他忐忑地收回撫摸小姑娘頭發的手,咳嗽了兩聲,“抱歉,我去洗個澡。”

**

沈斯越洗完冷水澡出來,杜晚晚已經幫周阿姨收拾了杯盤。

她坐在沙發上刷微博,看到他過來,雙頰一紅,忙不疊起身走去陽臺。

沈斯越跟了出來。

杜晚晚聽到腳步聲,沒擡眼,憤憤道:“明明是鄭恒,我又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憑什麽罰我?”

沈斯越笑問:“那夫人希望我怎麽罰鄭恒?”

接了個吻,直接從杜小姐,變回夫人。

“你明明知道鄭特助沒有其他意思。”杜晚晚抿了抿唇角,腮幫子略鼓:“你這樣控制欲太強,不好。”

沈斯越笑,“我其他的欲望也挺強的。”

她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

他溫柔地安慰她:“剛剛是我過分了,原諒我一次,好嗎?”

杜晚晚想了一會兒,輕聲道:“那你以後也要原諒我一次。”

比如,我把你綁起來,睡了。

“好,”他笑道,“我可以原諒你一次除害我吃醋外幹的小壞事。”

杜晚晚補充:“而且不能秋後算賬。”

“可以。”

本來經過方才的激吻,杜晚晚對于今晚要吃了他這件事心生猶疑。

現下,得了他的保證,她的勇氣如起潮的潮水般慢慢漲回來。

沈斯越渾然不覺,眺望波光粼粼的清澈江面,“家裏房間多,你可以時常帶朋友回來玩。”

下邊是車水馬龍的之江大道,屋內有隔音牆,但站在陽臺上就免不了飽受道路上傳來的嘈雜聲。男人醇厚的嗓音穿破尖銳的汽笛聲與茲拉茲拉的摩擦聲,十分悅耳。

杜晚晚道:“我的朋友中,只有下午打電話來的那位知道我和你結婚的事情。”

“嗯,蛋糕店的甜品師。”

她詫然,轉頭盯住他,“你查我?”

沈斯越淺笑,眼中流淌溫柔的流光:“我只是了解了一下你身邊的朋友,就像我把我身邊的朋友介紹給你認識,希望你也可以深入了解我。”

**

深夜,杜晚晚窩在薄被中通過微信向鄭芷靈描述了遍她即将實施的大業。

鄭芷靈:【你這可是以身犯險啊,在你沒鎖上他之前,他要是醒了過來可怎麽辦?】

杜晚晚:【我淩晨兩點行動,他肯定睡得死死的。】

鄭芷靈:【萬一呢?】

杜晚晚:【哪來那麽多意外?我就不信我會這麽sui】

鄭芷靈:【勇氣可嘉,祝你得償所願[拱手][拱手][拱手]】

鄭芷靈:【假設你成功了,事後霸總勃然大怒怎麽辦?】

杜晚晚:【我已經從他那裏獲得一張免死金牌,他說會原諒我一次。只要不是害他吃醋的事情,他就都會原諒。】

回想這張免死金牌的由來,杜晚晚不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羞死人了。

鄭芷靈:【真不懂,幹嘛非得你上他,不給他上你?】

杜晚晚:【我得掌握主動權,必須是我想停就能停得下來。】

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更加堅定了杜晚晚的想法。

他主動起來實在太過霸道,一點餘地不留。她都被他吻得生理性掉眼淚了,差點背過氣去。

雖然滋味……

很不想承認,但事實上……跟他接吻的滋味還是不錯的……

鄭芷靈:【那明天早上靜待你的好消息!】

她還有後半句話沒有發過去——雖然我覺得你可能會被你家霸道總裁弄死。

杜晚晚與鄭芷靈道過晚安後,迅速陷入睡眠狀态。

淩晨一點半,手機鬧鐘将酣睡的小姑娘喚醒。

杜晚晚伸手拍開燈,撐着十二分的意志力,勉強爬起來。

她需要用半個小時來趕跑起床氣,以及,醞釀為所欲為的情緒。

二十分鐘後,當杜晚晚翻出書包裏的兩條鐵鎖鏈,雙手握住冰涼涼的鏈結時,她的內心深處竄起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感。

與霸道總裁的囚禁play,想想就好帶感。

直到站在主卧緊閉的房門前,杜晚晚才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如果他鎖了門怎麽辦?

她未糾結太久,右手輕輕按下扶手。

門開了。

所以說,睡覺切記鎖房門。

屋內一片漆黑,杜晚晚輕手輕腳地鑽進去,輕輕合上房門。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爬上他的床。還未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就感受到床晃動了一下。

黑暗中,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你在做什麽?”

杜晚晚手一抖,鐵鎖鏈因撞擊而發出清脆的聲音。

三秒鐘後,頭頂的長方形燈罩吸頂燈啪地亮起,冷色調燈光瞬間鋪滿整間主卧。

沈斯越已經從床上坐起來,靜靜地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杜晚晚一下子愣住了。

未幾,她迅速轉動腦瓜,蹦出一個清奇的念頭來亡羊補牢。

杜晚晚別開目光,咽了咽口水,“那個……我之前不是拍了女囚的戲份嗎,我這幾天想了想,拍得不太好……就那個演技上吧,有比較大的欠缺,不夠自然。所以我就從學校話劇社借了道具過來,練練戲,提升一下演技,一不小心太投入就……走錯房間啦。”

真是好完美的理由QAQ。

不管沈斯越信不信,杜晚晚自己反正是相信了。

沈斯越按了按額角,笑出聲。

他不知道這小鬼葫蘆裏賣得究竟是什麽藥,但結合中午的事兒一猜——

他認為小姑娘八成是怕他半夜獸性大發地跑去對她做什麽事情,所以專門拿了鐵鎖鏈來鎖住他,以防萬一。

沈BOSS如何都猜不到,杜二小姐此舉并非是為了防止他獸性大發,反而是出于她自個兒獸性大發的目的。

沈斯越是什麽人?

運籌帷幄、善于拿捏的精英總裁。

他不習慣被人算計,更遑論,遭人“謀害”。

當然,自己心尖上的女人可以例外。

但,不包括這次。

半夜爬上他的床,小姑娘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無異于送肉上門?

而且,還自帶束縛工具。

更像是一種引誘。

他不跟她客氣,直接湊近,伸手拿起她手中的一條鎖鏈,“我幫你戴上?”

他的語氣十分溫柔,眼神亦是柔情似水,卻藏着不加掩飾的危險氣息。

箭在弦上,杜晚晚不得不輕輕“嗯”了一下。

男人掰過她的兩只腳,一一扣上鎖。

她縮了一下,皮膚激起細小的顫栗。

緊接着,男人輕撫她肌膚如牛奶的腳踝,一會兒握在掌中把玩,一會兒畫着圈兒勾勒。

這樣刻意的撩撥激起酥麻的電流,令杜晚晚羞愧難當。

她別開眼,不敢看。

沈斯越目光深深,勾唇,“不滿意?”說罷,他扯過另一條鎖鏈,不由分說地捉起她的一雙小手,扼住手腕咯噔一聲。

落鎖。

四肢被鎖的杜晚晚喪氣地撲到在他的被子上,緊閉雙眼,裝死。

這什麽破幾把世界。

真的是,太令人生無可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斯越:夫人滿意嗎?

杜晚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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