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無獨有偶, 下午杜晚晚一到鄭芷靈店裏, 就被鄭芷靈拉着坐到角落。
鄭芷靈鄭重地跟她說：“晚晚, 鐵鎖鏈那事兒我仔細想了想，不大對勁啊。你說，你家總裁大人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兩天前, 杜晚晚來店裏試吃新品的時候，已經将那晚的事情告訴了這個好閨蜜。
杜晚晚微愣, “癖好？施虐癖與受虐癖？”
鄭芷靈分析得頭頭是道：“你不是說, 他親手給你帶上了鎖鏈嗎？要是你突然看到有人拿着鐵鎖鏈跟你說在找戲中狀态, 你會上去給人家鎖上嗎？”
“似乎确實不會。”
鄭芷靈緊張兮兮地說：“你快把周末兩天的事兒再給我好好理一遍，我們探究探究。”
在杜晚晚再次描述完當晚的情況、包括沈斯越那句“下次別跑錯了, 不然，可就回不來了”之後，別說鄭芷靈了，連杜晚晚自己都覺得沈斯越大概率有那方面的嗜好。
鄭芷靈繼續火上澆油：“你不是說他總是冷冷淡淡的嗎？身居高位, 各方面的壓力肯定特別大，他自然需要通過某些方式來宣洩……嗯……也不是不能理解哈。”
杜晚晚當場愣住，漸漸石化。
鄭芷靈：“反正你本來就想睡他，就當……”
“不要說了。”杜晚晚迅速起立, 探過上半身伸手捂住鄭芷靈的嘴巴。“不不, 沈斯越不是這樣的人。”
鄭芷靈拍開她的手，振振有詞：“你要辨證地去看待這個問題, 愛斯愛慕并不是一種心理變态，而是一種正常的興奮與樂趣。而且适度範圍內的愛斯愛慕并不會對身體造成實質性的損傷, 更趨于短時間內的床上愛好。”
杜晚晚略一沉吟，問她：“你覺得我像是有這個癖好的人嗎？”
鄭芷靈誠實地搖搖頭。
杜晚晚吐出一口長長的、長長的氣，“如果沈斯越真的有這樣的特殊癖好，我要配合他嗎？”
鄭芷靈猛然抱住杜晚晚的胳膊，“什……什麽？”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考慮早點跟他劃清界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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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看一步吧。”杜晚晚歪了歪腦袋，目光炯炯地看着鄭芷靈：“靈靈呀，為什麽我覺得你總在明裏暗裏說服我遠離沈斯越呢？”
鄭芷靈松開杜晚晚的胳膊，粲然一笑：“哎呀，被你看出來了，真沒意思。”
她迤迤然走到杜晚晚這一側，往沙發裏面擠了擠，直言不諱：“我認為你們不會長久，晚晚，你不能陷進去。”
杜晚晚重新坐下來，眨巴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托腮問：“為什麽？”
鄭芷靈輕揉她蓬松的頭發，緩緩道：“晚晚，你和他沒有相似的知識背景與社會閱歷。雖然說因為兩家爺爺奶奶的關系，你們暫時結合成為夫妻。但是你也知道，你畢竟不是在你奶奶身邊長大的，你和你堂哥堂姐還是不一樣的。”
杜晚晚揚起燦爛的笑容，瓷白小臉上蘋果肌飽滿可愛，“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的呀，其實一輩子長得很，誰都說不準未來會怎麽樣。反正現在吧，我挺喜歡他的，他也喜歡我，我們又是合法夫妻，那我就想把夫妻義務走到那一步去，探索一下我沒有經歷過的那種……咳咳，快樂。”
鄭芷靈笑了笑，“這世界上你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多了去了，難道都要去試一遍嗎？更何況，OOXX這種事早晚會經歷的，幹嘛急在這一會兒。你可要想好了，真要把第一次給他？”
杜晚晚坦誠道：“大清早亡啦，我沒有處女情結。對于我足夠喜歡的人，我願意和他睡覺覺。”她笑着靠上鄭芷靈的肩膀，“靈靈，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現在是清醒的，你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知道我想做什麽，未來一切的變數我也願意承擔。”
“你呀，有些時候像個毛毛躁躁的孩子，有些時候又比誰都看得通透。”鄭芷靈佯裝嫌棄地推開她，“走走走，一邊去。”
杜晚晚趴到桌子上，一下子又跟顆蔫的小白菜似的，哭喪着臉：“啊啊啊啊，你說他要是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可怎麽辦呀？我不想配合他的啊啊啊啊啊啊，天哪！！”
鄭芷靈雲淡風輕地安慰她：“再觀察觀察，你家總裁不一定有特殊癖好，我剛剛故意吓唬你的。其實吧，如果我看到你拿着鐵鎖鏈進我房間，我才不管你說個屁玩意兒，我也必定把你鎖起來，讓你自食惡果。”
杜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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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早，杜晚晚就接到雲朵的電話，雲朵在電話裏說：“晚晚！好久沒一塊兒玩了，今晚星江見啊！”
杜晚晚昨天與聞佑庭約了晚上七點排練，于是說：“我晚上有事，不過九點前能處理完。”
雲朵雀躍道：“那就說定了啊，晚上見！”
雲朵的電話一挂，沈斯越的電話緊鑼密鼓地打過來了。
杜晚晚看着屏幕上“S”的來電提醒，沒有立即接電話。
自那日過後，她和沈斯越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系了。聯想到昨天她與鄭芷靈的猜測，她現在對沈斯越這個人更是有幾分發憷。雖然她喜歡他，但這與她怕他并不沖突。
以前杜晚晚就挺害怕他的，好不容易沒有那麽怕他了吧，現在一分析他的癖好，畏懼值頓時升回原點。
杜晚晚蜷了蜷手指，懷着一個忐忑的心接起電話：“喂。”
“晚晚。”男人的嗓音低沉溫柔，經過電磁波傳導後愈顯磁性。
杜晚晚不自覺地下意識回道：“我在。”
電話那頭的男人遲遲沒再說話。
杜晚晚一頭霧水，開口道：“沈斯越？”
他笑了一聲，好聽得令人耳朵懷孕。“嗯，你在。”
杜晚晚抓了抓頭發，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接着，她就聽到他說：“我晚上來接你，還是北校門？”
“雲朵約我晚上去星江壹號，你知道的吧？”
“知道的。”
杜晚晚想了想，又說：“我晚上有事情，大概九點才能完。”
“知道的。”
她很想問問他——沈斯越，你有沒有床事上的特殊癖好？
但是，這種話……怎麽問得出口……
杜晚晚捂住半邊臉，語速賊快：“那先這樣吧，晚上見。”
她就等他說一句“晚上見”或者“好”，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輕輕喚道：“晚晚。”
嗓音又蘇又撩，如冬日裏裹挾陽光氣息的暖風。
杜晚晚再一次答道：“我在。”
他發出一聲好聽的笑，緩緩道：“嗯，你在。”
杜晚晚：“……”
她再一次說：“那先這樣吧，晚上見。”
沈斯越嗓音溫柔磁性：“晚晚。”
杜晚晚：“是夠晚了，都快九點了，你該上班去了。”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錯，笑道：“夫人說得是。”
**
排練結束得早，聞佑庭想請杜晚晚與伴舞的另一個學妹到大學城北街喝網紅奶茶，杜晚晚笑着拒絕：“謝謝學長好意，但奶茶裏有□□，我怕晚上睡不着。”
聞佑庭笑道：“那就單奶，不要茶？”
學妹親昵地挽住杜晚晚的手臂，“學姐，你不去的話那我也不去了。”
聞佑庭佯怒，“現在的小姑娘啊，一點面子都不肯給？”
學妹是舞蹈社的，與聞佑庭的交情自然不在話下。她蹦蹦跳跳地笑道：“學長，明明是你的杜同學不給你面子啊！別賴我頭上，這鍋我不接。”
聞佑庭大呼沒意思，學妹拉着杜晚晚走出舞蹈排練室：“學姐，我請你喝，我們不帶他。”
聞佑庭跟了上來，走在杜晚晚身側，笑說：“有點團隊精神好不好？你們倆休想甩下我。”
一路上，三人聊了聊學妹的舞蹈動作與肢體協調。學妹氣哄哄地說：“學姐，晚會那天你可一定要來啊，不然就變成張佳楠代替你上臺了。”
張佳楠與杜晚晚同一屆，也是舞蹈社的。她們兩個是同班同學，但并不熟。
杜晚晚随口問道：“你和她有矛盾？”她雖然經常接觸舞蹈社的社員，但畢竟不是他們社團的，因此并不曉得女生間的龃龉。
聞佑庭笑着搶話：“何止啊，水火不容呢。說起來，佳楠跟你又沒大仇，你們怎麽就互相看不順眼？”
“不提了不提了。”學妹撅起嘴，撒嬌道：“晚晚學姐，我請你喝飲料，你可千萬要趕回來表演啊！就當是為了小可愛我，好不好！”
杜晚晚笑着說：“盡量吧，只要那天晚上沒有夜戲，我肯定能來。”
八點的北街入夜繁華，閃爍的霓虹燈與廣告燈牌随處可見。杜晚晚要了一杯中杯橙汁，聞佑庭與學妹都是網紅店招牌奶茶。
北街到L大西北門的距離不遠不近，杜晚晚等人從靠近校門的拱橋走下來時，剛過八點半。
杜晚晚條件反射般朝西北門往前的香樟樹下瞧了一眼。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安靜地停駐，路過的男生女生紛紛側目。
他這麽早就來了？
杜晚晚晃神的工夫，一時不備，驟然被人推進了身旁男生溫熱的懷抱中。
杜晚晚：！！！
聞佑庭攙住她，既紳士地避開親密接觸又貼心地防止她倒下來，溫柔道：“小心。”
杜晚晚下盤不穩，只能扶住他的胳膊，語含歉意：“不好意思。”
作為始作俑者的學妹笑盈盈地站在一旁，開心地吸溜黑糖珍珠奶茶。
聞佑庭輕聲責怪道：“胡鬧。”
學妹彎起眉眼，笑得十分開心。
杜晚晚站定，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再這樣，我會生氣的。”
這兩年來，撮合她與聞佑庭的人不在少數，不僅是同學，也有老師。杜晚晚不知道他是怎麽個想法，但是她對他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學妹擡起頭，認真地說：“晚晚學姐，學長快要畢業了，你們再不捅破那層關系，可就要錯過了。”她轉目看向聞佑庭，“學長，你也真是的，就不能主動一點嗎？晚晚學姐這麽好，你難道不喜歡嗎？”
杜晚晚淡淡道：“我有男朋友了。”
說話間，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出一個字母——S。
她朝學妹晃了晃手機，笑道：“巧不巧，他打電話來了。”
學妹震驚臉，看向聞佑庭。
聞佑庭點點頭，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你晚晚學姐早就有男朋友了，可惜不是我。”
學妹忙道：“對不起啊，學姐。”
“沒事。”杜晚晚笑了笑，接起電話。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從手機裏陰沉沉地傳來：“看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斯越：原來……我有這個癖好？
杜晚晚（捂住越哥嘴巴）：不，你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