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杜晚晚善于腦補, 頃刻間就理解出這句話的意思——
我捉到你和小男生卿卿我我了。
她緩慢地深吸一口氣, “你誤會了, 我待會兒再跟你說呀。我現在還在外面,一會兒見。”說完,她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心虛個什麽勁兒。
聞佑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彎起唇角:“吵架了?”
杜晚晚後退半步,“沒有。”
學妹見狀, 立馬跑到杜晚晚與聞佑庭中間的空位, 拉起杜晚晚的手笑道:“學姐, 你說我的身體柔韌度是不是有所欠缺,我在……”
學妹講起舞蹈上的事情, 一邊講一邊拉着杜晚晚繼續往校門口走。
聞佑庭跟在她倆身邊,雙手插褲兜,慢悠悠地走着。
學妹驀地看見不遠處的豪車,激動地拽了拽杜晚晚, “學姐!勞斯萊斯!幻影!”
杜晚晚配合地驚嘆了一句:“哇,什麽時候我也能買一輛呀。”
緊接着,黑色西裝的司機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
一只修長的腿伸了出來。
路燈昏黃。
半明半昧的光線中, 西裝革履的偉岸男人從車裏下來, 身形筆挺,肩寬腰窄。
他大步流星地朝她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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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壓低聲音:“學姐!他好帥啊!”
一分鐘後, 英俊疏冷的男人在她們面前站定。
趁他開口前,杜晚晚趕緊對聞佑庭與學妹介紹說:“這是我公司的老板, 我一會兒有個活動要參加,先走一步。”
**
車窗外,行道樹浮光掠影般漸次往後撤退。
男人優雅地坐在高檔皮質車座裏,臉上的情緒晦暗不明。
杜晚晚叽叽喳喳地講個不停,從最近研讀的劇本到學校食堂的鹽酥雞:“炸得确實很脆,但是事先炸好放在那裏等到同學們下課……”
沈斯越安靜地聽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講完鹽酥雞,淡淡地瞅着她:“心虛什麽?”
杜晚晚微愣,反應過來後立馬搖頭如撥浪鼓:“沒有呀。”
“你剛剛提到學妹請你喝奶茶?”
“嗯,對。”杜晚晚乖巧地點頭,勢必澄清不是聞佑庭請的,“奶茶是學妹請喝,我才去的。”
沈斯越從西褲口袋中掏出一張黑卡,遞給她:“以後有想買的東西都可以直接刷。”
杜晚晚仔細看了看,認出來這竟然是百夫長黑金卡。她忙道:“不用了,我想買什麽都可以自己買。”
他淡淡道:“收好。”
杜晚晚想了想,怕惹他生氣,于是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塞口袋裏。總裁大人想給,她就收着吧,不用就是了。
沈斯越眼眸深邃,語氣聽不出喜怒:“剛才抱你的那個男生……”
“沒有沒有!”杜晚晚忙不疊地打斷他,“他沒有抱我!”
“很維護他?”
杜晚晚:“……”
她只好乖乖閉上嘴巴,垂下小腦袋盯着鞋尖。
沈斯越擡起右手,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白裏透粉的可口臉頰。
溫暖的觸感與摩挲的薄繭。
他指間有淡淡的清冷氣息,如秋末紛飛的梧桐葉。
杜晚晚擡起目光,看着他那雙如靜谧深海一樣的眼眸,惶惶不安地問:“如果你吃醋的話,會欺負我嗎?”
沈斯越收回手,唇角微彎,漆黑的眼中隐隐露出笑意。
杜晚晚也彎了彎唇角,壯起膽子說:“那我親你一下,你就不能生氣了,好不好?”
沈斯越低笑,唇邊漾起戲谑的弧度:“方才你在他懷中,待的時間挺久的。”
杜晚晚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我沒站穩,學長扶了我一下而已!真的沒有,我不可能喜歡他的!”
沈斯越伸出指骨分明的食指,在上唇輕輕一觸,舉止優雅、說不出得風流倜傥。他往身側偏了偏腦袋,嗓音低沉:“親這裏,我說停,才準停。”
忽明忽暗的燈光透過車窗撒進來,将男人線條分明的俊朗臉龐照得孤傲深刻。
杜晚晚靜靜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咽了咽口水,與他商量:“能不能晚上回家再親?”
雖然駕駛座與後座之間的非透明隔板已經升起,但是,她畢竟是個沒有戀愛經驗的女孩子,沒有辦法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主動做親親抱抱的事情。
沈斯越放下手指,輕輕笑道:“可以。只是我是要收利息的,晚晚想清楚。”
杜晚晚于是抓起他的右手,低頭于他的掌心落下一個一觸即收的親吻。
濡濕的柔軟唇瓣觸及的一剎那,沈斯越感到自掌心傳來一陣酥麻的電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杜晚晚松開他的手,小臉微紅,背過頭看着車窗外絢麗的街景。
她用他恰能聽到的音量嗫嚅道:“利息,給你了。”
聲音軟軟的,香香的,撲散在他的心頭。
**
星江壹號頂樓。
杜晚晚随沈斯越一進門,雲朵就高聲喊道:“晚晚!晚晚!快來幫幫我!”
雲朵正在與周申打游戲機,輸了一把又一把。
杜晚晚走過去圍觀了一會兒,沒看見王肆南,于是問道:“南哥今天不在嗎?”
雲朵眼皮都沒擡,手下操作不停,“王狗今晚有個酒會,半小時後應該能脫身。”她又輸了一局,氣得砸下游戲手柄:“周申!你特麽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不能讓我一把?”
“我讓了你,你能知道自己有多菜?”周申朝杜晚晚揮了揮手,笑着邀請道:“打一把嗎?申哥讓你。”
杜晚晚答應下來。
十分鐘後,她憑借實力與運氣加持贏了周申。周申不服,囔囔道:“再來一局再來一局,上把是我掉以輕心了!”
杜晚晚轉過頭,看了看目光寵溺的沈斯越,轉回頭對周申說:“我想和沈斯越打。”
周申迅速讓出座位,笑道:“越哥不太打游戲,你得放放水啊。”
“放水也不是不可以。”杜晚晚看着沈斯越脫下衣服外套坐下來,淺笑:“沈總,我們要不要下個賭注?”
沈斯越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雲朵拍了拍小手,“好啊好啊,賭注什麽的最好玩了!”
周申勾了勾唇角,計上心頭。
杜晚晚繼續道:“如果我贏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不僅是今晚那個明明不是懷抱的懷抱,還有上周末的鎖鏈事件。
沈斯越黑眸沉靜,溫柔地笑道:“我贏了呢?”
杜晚晚自信地笑了,星眸燦然,顧盼生光。
“沈總,你未免太自信了。”
八分鐘後。
沈斯越放下手柄,雙手交叉,幽幽道:“杜小姐這把的運氣似乎不大好。”
杜晚晚看着倒地的小人,深深嘆了一口氣,“你不是不打游戲的嗎?”
很早以前,她就聽沈斯昂說過——沈斯越從小到大基本沒有娛樂活動,既不打游戲也不打球,只會看數據看指标,是個十分無趣的人。
杜晚晚自诩玩游戲機的水平還不錯,卻壓根沒想到竟然會打不過他。
雲朵摟住杜晚晚的脖子,笑道:“晚晚,你家沈總不行啊,都不讓你哎。”
“人小夫妻倆都沒說什麽,你就別添油加醋了。”周申走到沈斯越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越哥,喝一杯?”
說好的九點半,王肆南提早十分鐘趕過來,沒想到沈斯越與杜晚晚已經在了。他笑着跟二人打了招呼,“弟妹,又漂亮了啊!”
雲朵打着游戲,“王狗,你等等啊,等我和晚晚打完這這局,咱倆也來一把。”
王肆南蹙眉,拍了下她的馬尾辮,低聲道:“不是說好了嗎,在外頭給我點面子。”
雲朵回過頭瞪了他一眼,“這又沒外人!”
周申五指搭着岩石杯,歪着唇角小聲說:“越哥,待會兒跟着我們的安排走,準備好了嗎?”
沈斯越并不知道他們的安排是什麽,昨晚周申打來電話說已經和雲朵、王肆南一起籌謀好怎麽幫他追杜晚晚,要他一定配合。
沈斯越望了眼十米開外的杜晚晚,對周申說:“我總覺得你會坑我。”
周申往後一靠,笑說:“那我可就不管了啊,你們倆自己玩去。”
沈斯越笑了一聲,“沒說不聽你們的。”
周申站起身,指了指不遠處的桌球桌,清脆地笑着說:“越哥,打一場?”
“嗯。”
兩個高大偉岸的男人走上大廳正中央的桌球區域。
杜晚晚沒有想到,沈斯越打斯諾克的水平也非常厲害,擊球角度、力道計算皆精準得可怕,殺伐決斷。他打起球來,整個人專注又閑适,舉手投足間盡是魅力。
周申也是毫不遜色,球技精湛,步步緊逼。
半小時的對戰中,一杆之差,沈斯越險勝。
沈斯越放下球杆,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承讓。”
雲朵發出迷妹的歡呼聲,“沈總好棒!”
雖然大家都是熟識的朋友,但雲朵喜歡以個人特質稱呼親近的朋友。她曾經對杜晚晚提過:“周申是個花心公子哥,所以我喜歡喊他周少;沈斯越吧,他是我接觸過的人中最符合霸道總裁氣質的,所以我喊他沈總;王狗的話,就不必說了。晚晚,要不是看你比我大,我真想喊你晚妹!”
周申與雲朵交換了個眼神,雲朵秒懂。
她笑嘻嘻地說:“我不會打桌球,這看起來好酷哦,你們能不能教我打?”說着,她走上前兩步,拉了拉杜晚晚:“哎,晚晚,你會打嗎?”
杜晚晚搖搖頭,笑道:“只看別人打過。”
聽兩個小姑娘說完,周申興致勃勃地提議:“不如今晚我們來玩點好玩的吧?肆南教雲朵,越哥教晚晚,然後讓我們兩位女王大人打一局比賽,怎麽樣?”
雲朵:“那賭注呢?”
周申作思考狀,單手摩挲下巴:“賭注啊,我想想。”
雲朵接着苦惱道:“不行啊,我學東西學得慢,會吃虧的。”
杜晚晚看見王肆南将雲朵攬入懷中,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對你男人沒有信心?”
雲朵踟躇了一會兒,露出免為其難的樣子:“那好吧,晚晚,你可要讓一讓我哦!”
杜晚晚稀裏糊塗地就應下了這場比試,笑道:“我也不會,別擔心,我們半斤八兩。”
王肆南問道:“賭注是什麽?”
周申驟然打了個響指,“不如我們刺激點,如果雲朵贏了,就任憑晚晚處置;如果晚晚贏了,就任憑雲朵處置,怎麽樣?”
王肆南笑了笑,說:“可以,但我要加一個條件,如果雲朵贏了,阿越也要歸我們處置。”
周申面露難色,問沈斯越:“越哥怎麽說?”
周申剛剛已經說好讓他跟着安排走。
于是,沈斯越颔首,“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提醒……
杜晚晚(拔網線):什麽破系統!鎖上鎖上!不準解鎖!
您的好友【周申】默默插上網線,系統恢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