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杜晚晚張了張嘴巴, 想說點什麽, 又不知要說點什麽好。
她重新合上粉嫩的嘴巴, 合得嚴嚴實實,務必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來。
此刻,沈斯越低沉好聽、帶着淺淡笑意的嗓音在杜晚晚聽來, 就是充滿了濃濃惡劣感的了:“怎麽不繼續了?”
杜晚晚捂住兩邊臉頰,膠原蛋白充足的臉蛋燙得要死。
她實在想不通, 自己怎麽會發出那種聲音來。
羞死人了。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鑽個地底五百米。
沈斯越輕輕笑了下, 沒有轉過頭去看一聲不吭的小姑娘,慢悠悠地開口道:“如果你不嫌累, 今晚我可以一直聽到天亮。”
杜晚晚咬牙,緩緩呼出一口氣。
喊是不可能喊的,這種……怎麽喊得出口!!
杜晚晚朝南走,走進客廳, 整個人窩進長沙發裏。她用抱枕埋住自己的臉,收緊雙臂,內心裏淚流滿面。
不對,是淚流滿心。
她與沈斯越之間就像是貓鼠游戲, 她根本沒法占據上風。一次又一次地, 被%¥$#@¥&#。
杜晚晚坐了半晌,猜測他肯定也已經從餐廳出來了。她壯着膽子, 冷下聲音說:“我已經撒過嬌了,你不要太過分呀。”
竟然還帶上了一個“呀”字。
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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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幽幽響起:“我是不是理應說一句, 我很滿意。”
杜晚晚:“……”
她忍不下去了,拿開埋在臉上的抱枕,一眼就瞧見他悠然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座上。
身板筆挺,長腿交疊,深邃的眼眸帶着促狹笑意。
杜晚晚緊咬下唇,瞪眼看着他,掄起手邊的抱枕就朝他砸了過去。
男人笑着偏了偏腦袋,輕而易舉地躲過去。
杜晚晚又掄起一個抱枕砸過去,這回朝他胸膛砸。
他也沒有躲,笑道:“這下子氣能消了嗎?”
抱枕從他身上掉下,落到厚實的意大利手工牛皮地毯上。
他彎腰撿起抱枕,直回身子,不輕不重地朝她抛來。
杜晚晚舉起左手,淩空抓住抱枕。
男人挑着狹長的桃花眼,眸色幽黑,眼尾似醉非醉的深情如氤氲的濃霧。他輕輕道:“晚晚,過來。”
杜晚晚蜷緊五指牢牢抓着抱枕,将目光投到茶幾上。茶幾右上角擺着一件歐式創意葡萄擺件,由天使鹿糖果罐與剔透玲珑葡萄珠組成,十分可愛。
她當作沒有聽到沈斯越的話。
小姑娘瓷白的小臉上情緒淡淡的,眉眼低垂,眼睫毛如同兩把濃密羽毛織成的扇子。
沈斯越輕輕笑了一下,看了她許久才淺笑道:“跟我置氣?”
杜晚晚屏氣凝神,繼續當作沒聽見。
沈斯越起身,緩緩走到小姑娘身側。他一手托起小姑娘精巧的下巴,眼眸幽深莫測,“再不說話,我來幫幫你?”
他的聲音成熟穩重,受精英教育與久居高位的影響,鮮少能讓人瞧出他的情緒起伏與心間乾坤。
杜晚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不過是尋個由頭就要來撩撥她。
她抿了抿唇角,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毛,“我說話了。”
她腦袋後縮,想要将下巴從他溫熱的掌中逃出來。
他微微用了點力道,手随着她腦袋的移動而移動,同時把她的下巴繼續往上擡。
小姑娘的天鵝頸長得極好,又細又長,肌膚緊致、弧度優美。
杜晚晚的下巴已經被擡到極致,擡無可擡。不一會兒,就酸得受不住。她忍不住求饒:“沈斯越,你放手,太酸了。”嗓音軟糯,帶着一股誘人的奶香氣。
聞言,沈斯越眸光微動,手掌從她下巴移開,随即握上她白皙颀長的脖頸。
杜晚晚:“……”
這下,她想動也不敢動了。
杜晚晚閉上眼睛,脫口而出:“你不會是對我愛而不得,所以想要掐死我吧?”
“愛而不得?杜小姐,不是說喜歡我嗎?”這話說得極慢,一字一字徐徐從他口中落出來,仿若月入深潭。
醇厚的聲線搭配磁性的嗓音,在男人溫柔又危險的語氣中鋪陳開來,十分好聽。
杜晚晚一狠心,雙手抱上他細窄的腰身,睜開眼楚楚地盯着他,央道:“我脖子好酸,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烏黑明澈的眼睛眨巴了兩下,騰起淺淺的水霧。
沈斯越瞧了她一會兒,唇邊噙笑,接着就松開了手。
杜晚晚沒了桎梏,趕緊上下左右活動脖子,真是酸,一脖子的乳酸堆積。她松了攬在男人腰際的兩只小手,伸回來按摩自己的脖頸。
“沈斯越,你是不是喜歡上我的脖子了?不會哪天要我割下來給你吧?”
他往她身旁一坐,笑道:“我剛剛想了想,這麽好看的脖子不用來種草莓……着實可惜。”
杜晚晚手一頓,轉過頭看着他:“你要掐死我做花肥?”話一出口,她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說的種草莓是怎麽種。
杜晚晚的臉驀地浮上一片緋色,在瓷白雪肌襯托下,可愛得像一顆修煉成精的草莓。
杜晚晚毫不懷疑,他的下一步動作,就會是——身體力行地種草莓。她體會過他動情時的激烈與霸道,上次那個親吻,吻得她差點窒息而亡。
于是,她急忙站起身、迫不及待地要走開去:“我上個洗手間。”
沈斯越當然不可能如此簡單放過她。
他長臂一勾,直接将來不及逃開的小姑娘攬入懷裏。
杜晚晚條件反射般地掙紮,一不小心,一腳踩到地上的抱枕。這個抱枕,是她方才抱沈斯越時松手掉落于地的。
腳下一個踉跄,整個人就跌落下去。
沈斯越來不及反應,伸手托住她的兩側大腿卻還是沒能托住。
杜晚晚一屁股砸在地毯上,所幸地毯厚重,人摔倒地上也不會太疼。
只是……
她的腦袋……偏巧不巧,正中他的兩腿之間。
而且,臉朝下。
整個畫面頓時就變得非常有意思了。
此時如果有第三個人驟然出現,一定會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然後轉而換成一個“我懂的、我明白、我了解”的誤會性眼神,接着必然腳底抹油“告辭告辭”。
杜晚晚心中早驚濤駭浪,但不得不佯裝鎮定地撐起腦袋。沈斯越兩手伸至她的胳肢窩,往上一提,将人抱上大腿坐。
他柔聲問:“摔疼了?”
杜晚晚雖然表面淡定如常,但實際上尚處于懵圈狀态。
因此,她的目光不加掩飾地往男人的那個部位飄。
沈斯越低低笑了一聲,薄唇湊近小姑娘耳畔:“想要?”
杜晚晚頓時驚醒,搖頭如撥浪鼓。她一想到剛才的畫面,整張臉頓時燙得要死,掙紮着要從他大腿上起來。
沈斯越不鹹不淡地威脅道:“再動,就擦槍走火了。”
杜晚晚:“……”
沈斯越圈住小姑娘,嗓音溫醇:“讓我抱會兒,我們說說話。”
杜晚晚不自在地躲開他的目光,羞赧地點了下頭,“好,你說吧。”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撲在他兩腿間的……
方才撲面那一刻,她似乎……感覺到那個地方有點……凸起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現在豈不是身陷虎穴?他他他能忍得住嗎?
會不會真像他剛剛說的那樣,擦槍走火?
沈斯越緩緩開口:“我猜,你在想我會不會把你就地正法。”
杜晚晚警惕地擡起眼,滿臉寫着“我沒有,你胡說,別這樣,求求你”。
“當一個男人的嗓子突然變得有些嘶啞,就說明接下來可能要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沈斯越饒有興致地看着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臉漸漸灰白。
因為,說這話的時候,他醇厚圓潤的嗓音漸漸嘶啞。
沈斯越以為她是抗拒男女間坦誠相待的情事。
然而,事實上杜晚晚擔心的依舊是——
力量懸殊如此巨大,他常年健身、體力很好的樣子,她豈不是會被弄得死去活來?
不成不成,她沒有力氣,到時候她怎麽喊停他肯定都不會停下來。
床上的事絕對不能讓沈斯越來主導。
根據理論經驗,那種時候男人只顧自己爽,都是大豬蹄子!
這對于她來說,就像是跑八百米都跑不動的人要限時跑五千米,這這這……哪能不抗拒?
沈斯越輕撫杜晚晚的臉頰,享受小姑娘微微的顫栗。
“這方面的事情我也沒有切身經歷過,不過,我有豐富的理論經驗,晚晚不要怕。”他笑意綿綿地拉長音調,“我們終究是要一起成長的。”
杜晚晚腦中閃過一句話——那一夜,她成長了許多。一晃神的工夫,她的兩只小手已經被他一手握起來,擱在大腿內側,緩緩前移。
杜晚晚驚呼一聲:“別!”
沈斯越真的停了下來,輕描淡寫地開口:“商業聯姻,不應該好好鞏固嗎?”
杜晚晚:“……”
他慢條斯理地說:“杜晚晚,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複述中午說過的話。”
杜晚晚:“……”
“看着我,說。”
杜晚晚将目光移動到他的臉上落定。
男人的輪廓很深,器宇軒昂,英氣迫人,天生帶着不怒自威的清寒氣場。他那雙漆黑如潭的眼眸一動不動地攫住她,仿佛随時能夠吞噬一切的光。
浩瀚,深沉。
他果然還是生氣的,面部線條冰寒冷硬,唇邊的笑容也收得一絲不剩。
杜晚晚記性不差,況且這是她中午才說過的話,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間。
她說不會和他離婚,畢竟是商業聯姻,結沈家與杜家的秦晉之好。
當然,她不會傻乎乎地把這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一遍。任何一門廣為人知的語言都是博大精深,句子結構改變一下,語氣強弱就能大為不同。
沈斯越微微擡起棱角分明的下颌,“你只剩下半分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按頭小分隊:你說說你,乖乖被鎖不就能吃到肉了?
沈斯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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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好像對我們晚晚不太友好呀,說離婚只是晚晚耍了次小性子說氣話呀;啪啪啪的事情的話,第一次很少不忐忑不猶豫不害怕的嘛QAQ
更何況我們晚晚熟讀霸總教材,對于女主角們在床上遭遇的一夜七次可怕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