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往事恩怨

就要到金秋十月了,冷空氣已悄無聲息的越過高山田野來到M市。

沉濁的黑夜中,M市,燈光璀璨。

屋內暖黃色光線照亮一室,室內簡約的擺設只占據了整個房間的五分之三,寬大的床與床頭櫃占了這其中的五分之一,餘下的空間灑滿了淡淡的淺黃色,令人心安舒适。許向楚一雙長腿合攏打斜靠坐在床頭,懷裏抱着正在看畫的蘇桐暖,蘇桐暖小小一個抱着自個雙腿窩在他的懷裏,坐在被子上,看着畫出神。

她的眼光從遠方回到現在:“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問你,可是不知道怎麽開口,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我想過問褚叔叔,可是更想聽你說,我不想從別人的口中知道我想問你的那些事。”

她回轉頭看許向楚,将腦袋慢慢靠在許向楚的肩上,眼中是忐忑和期待。

許向楚望向她,是深情和溫柔的。

“我猜想你不告訴我是不想我去想那些複雜的、令人傷心的事,可我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就要走入你的生活,然後!兩個人的生活糅合在一起才能長長久久啊,我有點貪心,不僅想未來的生活和你一起,過去的,我也想知道。”

仰起頭看許向楚的蘇桐暖突然被許向楚深深一吻。

帶着地老天荒的纏綿的吻。

“關于我的事,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三十年前—

許向楚的母親楚楚離家到M市打工遇到了文質彬彬的許子仁。

那時候楚楚剛到M市,花容月貌的她去應聘一個西餐廳的服務員,面試官見她面容美麗,談吐大方,當即錄用他,讓扒房領班帶她。扒房領班是一個微胖的和藹的三十五歲的中年婦女,人人都叫她高大姐。這位高大姐教她一些簡單的西餐的制作步驟、各種酒水的特性和飲用方式,如何不傷面的解決一些言語不太得體的客人的騷擾······不僅是在工作上,在生活上,高大姐也幫助了楚楚很多。對于楚楚來說高大姐亦師亦友,是交心的人。

三十年前的愚人節,楚楚與許子仁相遇。

那天,二十歲的年輕的許子仁因父母的逼迫不得不與裴琇瑩見面,地點就在楚楚所在的酒店、楚楚負責的區域。

因許子仁看到自己時沒有好表情,平平淡淡像是參加普通宴會時碰巧同桌的模樣,裴琇瑩心內有氣,故意擡手假裝不經意碰到為自己倒酒的楚楚,令楚楚一驚慌偏了手,将酒倒向桌下裴琇瑩的腳背和昂貴的黑色高跟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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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裴琇瑩的算計,她想出點意外吸引許子仁的注意力但又不想自己狼狽,所以呢就借楚楚的手弄髒自己的鞋子,這樣既可以吸引許子仁的注意力又可以讓自己依舊美美的。

楚楚第一次出差錯,驚慌失措之下她連忙拿出手帕擦拭裴琇瑩的腳背,并向裴琇瑩道歉詢問是否需要自己立馬拿去清洗。

裴琇瑩像是受了極大委屈:“這是我最喜歡的鞋,你怎麽那麽不小心。”

楚楚再次道歉,并說:“裴小姐,我是否可以現在将鞋送到距離近的幹洗店清洗以彌補因我的過失而對裴小姐造成的傷害,在此期間,請裴小姐換上舒适的拖鞋。”

裴琇瑩想借鞋子濕了穿着不舒服的理由讓許子仁陪自己去洗鞋,多與他待一會兒的,于是便假裝大度:“算了,你一個小小的服務員一個月也賺不了幾個錢,我這鞋貴得很,沾了這紅酒拿去洗得洗去你兩三月的工資,算了算了,不用你賠了,你也別在我眼前晃悠了。”

她以為她的這番話會令許子仁對她刮目相看,但并沒有!

楚楚道謝離去。

就是這個時候許子仁注意到了楚楚,明知道是裴琇瑩故意讓她出差錯也保持着職業素養說出自己能想到的解決方法,說話擲地有聲,不嗫嚅卑微,說話聲清脆響亮,帶着微笑。

從那以後,他時常獨自一人到酒店吃飯,聽聽楚楚悅耳的帶着禮貌和些微疏遠的聲音。

他知道她知道他喜歡她,所以有意疏遠他,他察覺到的時候有點氣餒,可又控制不了稱之為愛情的感情在心中恣意生長。

那年的國慶節,她賺了點錢想回家看一看。因為母親體弱在她三歲時就離世了,父親楚天年又當爹又當媽的将她撫養大,所以楚楚最大的心願就是努力賺錢讓楚天年晚年過的舒适開心。家中只有退伍了的中年男人,氣氛略顯冷清。

楚楚清脆的喊聲令這個家活潑起來了,樣貌端正卻不愛笑的楚天年看到楚楚時笑了。

楚楚在家将家裏需要洗的衣服被單、鞋子、窗簾等都洗幹淨放好,打掃衛生;又給楚天年做了些糕點、肉幹,然後于國慶最後兩天回到酒店。

她回到宿舍正收拾東西呢,高大姐就約她出去說是到‘淑迩花園’看醉蝶花,楚楚一向節儉,除了日常生活所需要的開支,游玩的開支從不出現在她的記賬本內,高大姐也知道,告訴她花園看花要不了什麽錢,是因為自家孩子有寫生作業她才去花園的,那麽好看的花也想讓她看看,楚楚爽快的回答道:“我馬上來。”

楚楚到了‘淑迩花園’後不僅見到了高大姐還見到了許子仁。

高大姐說:“真是巧了啊。”

楚楚望向許子仁微微一笑,便去看高大姐的孩子畫的畫。

許子仁知道她這冷談是為何,走過去緊挨着她的身邊問:“我們見過那麽多次面,也算是熟人了,你卻總是對我冷冷淡淡的,這是為何。”

他是明知故問。

楚楚不想打擾孩子畫畫,對他說:“我們去那邊說話吧,別打擾孩子畫畫。”

‘淑迩花園’每畝花田旁都會設置四個方向的長椅供游人休息,楚楚和許子仁在西面的長椅上坐下休息。

許子仁側轉頭看楚楚:“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

楚楚也側轉頭看向他的眼睛:“那麽我對你的态度為什麽會這樣,你也應該知道。”

許子仁苦笑:“因為我的身份?我的出生不是我能決定的。”

楚楚望着他凄楚的模樣,也覺心裏一陣苦痛,她喜歡她,她喜歡這個說話優雅,文質彬彬的男人,可是他們的社會地位時刻在提醒着她,她不能喜歡他,自卑又自伶的她只能對他冷漠。

“請您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我愛你是事實,我不得不說!”

“有些話說了也沒什麽用,還不如不說。”

她這話如劍雨朝他身子、心裏狠狠的落下,傷的他體無完膚。

是啊,他的婚姻大事能由得自己做主嗎?

不!

他要說!

哪怕失去所有他都要說!

“我愛你。”

楚楚不忍再看他,怕自己一心軟答應了他将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這是她的預感。

她低頭藏起淚水:“別說了,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許子仁先是微微一愣,看着她的頭頂遲遲不說話,突然間!一道電光閃過他的腦海:她也愛着我的!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去觸碰楚楚的雙手,以自己的頭額抵住楚楚的頭額,喜極而泣:“你也愛着我的,是不是?”

楚楚的淚再也控制不住了:“愛着又怎樣,不愛着又怎麽樣,這是可以說的話嗎?”

“可以說的,可以說的!”

楚楚搖頭,擡頭看他的雙眼,帶着決心與肯定:“不,這是不能說的話,許先生,以後別說這樣的話了,今日流的淚也別記在心上了。”

許子仁握緊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我愛着你,你也愛着我,不試一試怎麽知道我們将要一起走的路是寬闊的大路還是充滿荊棘的小道?楚楚,我愛着你,我愛着你啊!每閑下來我都會想到你,想到你清脆的聲音對我說‘許先生,你好。’,想着你含笑的雙眼望着我······我想着你啊!一直想着你啊!”

楚楚尚有理智:“可是你已經有裴小姐了。”

許子仁搖頭否認:“不,她不是我的,她是我父母硬塞給我的,我和她只是見過兩次面,沒有确定任何關系,連朋友都不是,我發誓我和她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楚楚說:“你也說了,裴小姐是你父母為你挑選好了的妻子,你就別來招惹我了,讓我平平靜靜的過我的生活,好嗎?”

楚楚的話都是拒絕,可她的心啊在滴血啊!

許子仁不願放開楚楚的手:“楚楚,相信我,我不愛她,我一點都不愛她,我只愛你,我只愛着你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放棄一切,包括我的身份,只要你想,我就跟你走。”

“走?走去哪裏?你的父母呢?你的父母只有你一個,我将你帶走了,他們要怎麽辦?他們會傷心、會怨恨我!”

“我······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只求能和你在一起,楚楚,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愛你!我可以保護你!”

楚楚仍是搖頭:“別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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