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關鍵時刻假正經

汪桂容真的睡了個好覺。正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代,跟男朋友吵架呢:“我不是單單要你的婚前房加我的名,我是說我們互相加!這樣一間做婚房,一間出租。一起還貸!”

“幹嘛這麽麻煩?我的房在市裏,漲幅大,你的在市郊漲幅小。”

“我的房還大呢!”真沒想到他會連個漲幅都要計較到這個地步,如果在網上發帖子,估計會有一堆跟貼說:“不分留着過春節?”汪桂容氣得不行,最後自己回了家過春節,想靜靜,結果被炸穿了。

“娘娘救救奴婢!”什麽娘娘奴婢的?誰家電視這麽吵?

汪桂容有些不耐煩。翻個身想繼續睡,頭突然碰到一個冷冰冰的枕頭,這什麽玩意?

“拔……舌頭?”一個男人的聲音隐隐傳來,媽蛋,誰啊,這麽黑社會?

她猛地一個機激靈,這……這……這……她怎麽忘了自己已經穿了呢?雖然是個小老婆,但這福利待遇從此再也不需要為了房地産而煩惱。

“小寧?”有些回過神來的汪桂容急忙喊。

“娘娘,小寧……”回話的是小瑞子。到底該不該說實話呢?說了皇上會不會怪罪?不說,娘娘會不會怪罪?小瑞子小小年紀就能混成這樣決不是個傻的。想想啊,皇上自然是想娘娘好,可娘娘要是一覺醒來,發現身邊唯一一個心腹都給弄走了,會不會一氣之下亮起爪子再給皇上來一下?

娘娘一醒就叫小寧……可見确實是個心腹!

“皇上說,讓紫雲姑姑給娘娘另找好的使!”

汪桂容一聽,這無事忙怎麽不忙政務忙她的宮女來了!

一想到今後前後左右都是景仁帝的心腹,自己就是汪洋中的一條孤零零的小船,汪桂容覺得她必須為了小寧一戰!

“呃,煩……公公”這小太監叫什麽名字來着?不活在宮裏不知道自己是名字盲。“替本宮去給小寧說個情,小寧犯了什麽錯,讓皇上生這麽大氣,真是罪該萬死。等本宮收拾收拾停當就親自去給皇上賠罪。”

小瑞子一聽,心頭一熱。這位汪娘娘是個有情義的。他們這些人全靠主子活,就怕遇到個不把他們當人的……

“奴才這就去!有司寝司的姑姑在,奴才讓她們來伺候娘娘穿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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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一溜煙跑了。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去,一看小寧跟條死狗一樣,一只腳已經要被拖出玉堂殿了:“皇上,娘娘醒了,叫小寧去伺候呢!”

景仁帝噎了一下。看着那個被拖到一半的宮女,又看看上氣不接下氣的小瑞子,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已經是半死狗狀态的小寧一聽,兩眼放光,她的娘娘就是給力,皇上,別怪我沒提醒你,吼吼,我看最後八成是你輸!現在小寧已經在景仁帝的打擊下,成功進化為汪桂容的腦殘粉,這都搞不定的話,就不是她家娘娘了!她信心瞬間爆棚!

不過這種小事怎麽會難得住景仁帝?他當即一揮大手:“紫雲,這裏就交給你了。那個,呃,小寧,先押在一邊,等朕跟汪賢妃商量後再說。”

說完,他腳不點地地走了。他一定可以說服卿卿的,這個小寧太可疑,不能留在身邊。

小寧被押了下去,看押她的是因為皇上留寝而跟過來的桂宮的宮女。

小寧剛才又哭又喊的,這會兒覺得相當口渴:“煩請姐姐給我一杯茶水。”小寧完全沒有自己正在做階下囚的覺悟。

那宮女聞言瞪大了眼睛瞧怪物一般瞧着她:“這也太嚣張了!就算你主子再得寵,你也只是個伺候人的奴婢,皇上都說了要把你發往苦役局了,你還敢伸手要茶?”

小寧見對方這副匪夷所思的樣子,想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那就要杯水吧!”畢竟茶是貴重飲品,雖然娘娘從來不小氣。可皇上的宮女小氣也備不住。

那宮女被雷得舌頭抽筋。這什麽理解力?是茶是水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難怪皇上要換了她,這也能伺候得好娘娘?

她回過神來,冷笑一聲:“要不要再給你配幾盤時令鮮果?”

哦,原來人家挺大方的。“謝謝姐姐了,以後姐姐來玉堂殿,我一定給姐姐也找好吃的!”小寧喜笑顏開。

那宮女覺得自己這回連腦子都要抽筋了。這丫頭一定是吓瘋了!一定肯定确定是瘋了!

“好,你安安靜靜地等着,我去給你準備。”

她一出門,回身就把屋門反鎖上了,拿條帕子墊了,就坐在廊沿上看着門。她才不要跟瘋子呆一起。

汪桂容雖然做好了死磕到底的心裏準備,可怎麽才能有理有利有節地讓感人帝放過小寧,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美女最好的武器是什麽?當然不會是嘴炮啊?眼淚,呃,這個沒有眼藥水的年代,全靠演技,好像難度系數有點大。

沒法子了,只有苦肉計再加她的獨門絕技了!唉,小寧,你他日可不要辜負我這一番苦心啊!

準備停當,只等景仁帝來了。

“皇上駕到!”景仁帝來得比她想的要快。汪桂容忙立刻趴在了地上,做五體投地狀。

景仁帝一見先就急了:“卿卿,你這是做什麽,還不趕緊起來?”說完就伸手去拉她。

汪桂容可沒有順勢爬起,反而身體一沉,差點兒沒把景仁帝拽一跟頭。

景仁帝吓了一跳,好容易穩住了腳:“卿卿,你怎麽了,趕緊起來。”

“妾有罪,妾不敢起來。”這個苦情小白花的開場白應該還算合格吧?

景仁帝有點抓狂了,你有罪也別老趴地上啊,再傷了小腰咋辦?

只要不謀反,啥罪還不是朕說免就免的?除非是想為了那個大頭求情。

“有話起來說。你這是為了小寧?”景仁帝皺起了眉頭。他的卿卿怎麽可以為了那個宮女小寧下跪,她算個什麽東西?景仁帝有些不高興了。

“不……不是。”這不是明擺着的嗎?不是你沒事要搞我的人,我能這麽辛苦嗎?但是,不能承認啊。以她二十一世紀勇于助人為樂的好品質來說,為了救個人,磕個頭作個揖根本是小菜一碟。但是,這個上下等級分明的年代,她要為了小寧這種草根下跪可就犯了忌諱了。她還得緊緊地把握住了這個時代的脈搏,當個合格的剝削階級。

景仁帝聽了,心裏好受些:“那……是為了什麽?”景仁帝還沒有沖動到亂給承諾,他是皇帝,說出話來,可是一點唾沫一個釘,不能随便反悔。處置小寧的話都說出去了,讓他自己打臉回收,實在丢不起這個人。

“妾剛剛做了個夢。剛醒就聽說了小寧的事。妾沒能調/教好自己的奴才,讓皇上動了氣,這是其罪一。”

她這麽一說,景仁帝更急了。這要是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罪狀一條條數下來,她得在地上趴多久?這小腰要什麽時候才能好?!

他一跺腳:“不管多大的罪,朕都免了。小寧的事,朕沒有動氣,你若是再不肯起身,朕就真動氣了!”說完景仁帝又去拉她,怕她不肯起,很是使了幾分力。

誰知道這回汪桂容沒繼續施展她的千斤秤砣功來抗拒,輕輕一拉就迫不及待地順杆子起來了,害得景仁帝差點兒又栽一跟頭。“噔噔”倒退兩步才穩住身形。

誰知道,他剛剛站穩腳跟,汪桂容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蒼天可鑒定,汪桂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時重心不穩,被迫做了道選擇題:景仁帝的懷抱,還是大地的懷抱,這是道送分題。

景仁帝也被迫做了道送分題:抱住他的卿卿,還是推開他的卿卿?

他當然是反手迫不及待地緊緊地抱住了汪桂容的小蠻腰。卿卿的腰好細,卿卿的身體好軟,卿卿的味道好香……嗯,好像還夾雜着狗皮膏藥的味道,不過也好聞。景仁帝現在已經不但是臉盲了,連嗅覺也快陣亡了。估計現在汪桂容就是放個屁,說不定他都會覺得聲音真美妙,氣息真獨到!

景仁帝瞬間忘掉了小寧這個一定要清除的大頭娃,只想把他的卿卿揉進心裏去。

汪桂容趴在景仁帝的胸前,深深地感到老天爺果然是慈愛衆生的,給她創造了這麽一個無心插柳的誘降敵人的機會。

她不能關鍵時刻假正經啊!

她當即豎起一根白玉般的手指,裝作描繪皇上肩胛上的一朵祥雲紋,不輕不重地在景仁帝身上畫圈圈。

景仁帝被她撩得呼吸急促,渾身的肌肉一條條發熱,一根根發/硬。

汪桂容既滿意又有些害怕這種變化,為了避免萬一感人帝過于感人,忍不住要滾床單,她趕緊停了手。

景仁帝正high着,咦?你停了?你居然停了?他真想問:卿卿,你咋不繼續摸下去呢?

“皇、皇上勒得妾腰疼。”汪桂容用鼻音哼哼。糖已經抹了你一嘴了,差不多就行了吧!放開我,咱們說點正經事。

景仁帝一聽,哎呀,他都忘了卿卿的小腰了,真是對不住。再說他現在也覺得兩腿發軟,……嗯,有話上床慢慢說。

汪桂容直到躺在床上也沒搞清楚自己的戰場怎麽會發生了這樣意想不到的變化的。不過,她非常善于絕境複活。她看了看旁邊的枕頭,很有幾分陰暗地笑了。

世界上威力最強大的風不是飓風,不是龍卷風,而是枕頭風!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這戰場,她要輸了,何顏做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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