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張進還不是說着玩的，他想要去和李佳雪溝通，卻被傅寒阻止。
厲鬼特征之一就是理智會被漸漸吞噬，李佳雪眼中紅成這樣別想溝通。真的想要錄筆錄，可以等将李佳雪身上怨氣淨化了再說。
不淨化也不能将李佳雪超度。
其實如果只是想要了解案子詳情，用不上李佳雪。
傅寒聯系的人是下午到的，來人背了一大包東西，來了之後只來得及和傅寒打了一個招呼就開始忙。
李佳雪能夠在白天出現在天臺，也是因為這裏陰氣重。幫忙的人來了之後，傅寒就将李佳雪也收了起來。駱雲茜眼神跟着李佳雪飄到了傅寒手中小瓶子裏面，“傅先生，佳雪她……很快就會被送走嗎？”
“嗯。”
“那李婷宜呢？她會怎麽樣？”
說起李婷宜，駱雲茜那叫一個咬牙切齒，惱怒的看着還倒在地上沒醒來的人。如果不是李婷宜，她們宿舍肯定不會出事。
而且不管是李佳雪還是另外兩人，死亡的原因至少明面上和李婷宜是沒關系的。也就是說如果走正規流程，李婷宜鐵定不會有事。
可真讓李婷宜逃脫法律懲罰，駱雲茜又不甘心。
“你放心，跟厲鬼的契約可不是那麽好訂立的。”出聲的卻是言言，她像是感慨，眉眼之間卻帶着嘲諷：“天道有輪回，因果報應從來都存在。”
駱雲茜不了解會是什麽報應，可是她相信言言。
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擅長陣法的人來了不過三小時，布置的一個個陣法就将陰氣驅散。剩餘的一點點陰氣本來就正常，這個世上哪裏有地方真的沒有陰氣的？
拍拍手，完成了一個浩大工程的青年捶捶腰，“這真是一個大工程，傅哥，這裏應該有一只大鬼吧？”
“嗯，百年老鬼。”傅寒說的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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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錘自己腰的青年懵了一下，他重複了一遍：“百年老鬼？”
“嗯。”傅寒言簡意赅：“這次我會和你一起回去。”
青年忙不疊點頭：“對對對，百年老鬼我可沒信心帶回去。”
傅寒應該做的事情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張進的工作。教學樓是可以重新裝修一遍，不過最近解剖課要在其他地方上了。
言言和駱雲茜是跟傅寒一起下來的，校門口駱家父母已經等着了。見到自家女兒好生生的站在面前，兩位父母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駱雲茜也忍不住，她猛地撲上去：“爸爸，媽媽。”
那一邊父母和女兒之間其樂融融，言言掃了一眼就沒在意了。駱雲茜抱了抱父母，才發現言言就要走了。
她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言言身邊去：“言小姐，這次多謝你救了我，你留個電話給我吧，我想給你送點小禮物。”
言言偏頭：“我沒有手機。”
“那傅先生，你幫言小姐留一下我的電話吧。”駱雲茜巴巴的看過去。
傅寒見言言沒有拒絕，倒是記下了駱雲茜的號碼。駱雲茜滿意的握着聯系方式，還不忘記叮囑言言如果買了手機一定要存她的號碼，一定要告訴她。
旁邊的青年見到這一場面，眼睛瞪大。等到駱雲茜又回了她父母身邊，他才不可思議的問：“她要跟着我們走？”
傅寒淡淡：“嗯。”
青年眼神更奇怪，他上上下下打量言言。除了長得好看，性格好像挺随和，也沒有其他特點了吧？
要傅哥是個看臉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貼上來。
難道這就是真愛？
青年不知道腦補了多少，在傅寒轉頭之前收回視線，幹幹的笑了一聲：“哈哈哈，真好，真好。”
等被某些女人知道之後可能就不安寧了。
青年自顧自的對言言定位成了——傅嫂，對待言言也沒之前的冷淡，反而是和言言介紹自己：“你好啊，我叫聞一寧，是和傅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我怎麽稱呼你？”
“言言。”言言禮貌回了一句。
聞一寧自來熟的道：“那我叫你言言吧，言言，你和傅哥認識多久了？傅哥的冰塊臉是不是很凍人？”
言言沒怎麽說話，但是聽的時候是認真聽了。
聞一寧也不知道什麽叫做冷場，他自己一個人都能說嗨起來。剛開始還記着試探言言，聊着聊着就放飛自我了。
言言倒是從聞一寧口中聽到了不少傅寒小時候的事情，比如小時候的傅寒其實是會笑的。可是因為傅寒長得太好看，好多小女生都喜歡撲上來，也不知道傅寒是怎麽長的，就莫名奇妙的覺醒了冷臉拒人的屬性。
其他的言言倒是興趣不大，但是傅寒的事情，她難得多說了兩句。這可就讓聞一寧興奮了，他來了勁，說了不少傅寒以前的事情。但是仔細一琢磨，就能發現他其實關鍵的事情都沒說，比如傅寒玄門之內的事情。
看起來大大咧咧，倒是挺謹慎的。
聞一寧一開始還顧着傅寒在，說話聲音很小，可是等傅寒自己都不在意的時候，聞一寧把言言往傅嫂位置上穩了穩，挑了能說的都說了。
直到上了車，聞一寧開車的時候都一邊在說傅寒的事情。
言言聽了不少，可是不知道傅寒身上有她記憶的原因。玄門的事情聞一寧沒說，其他事情上也沒透露出來什麽。
撐着下巴，言言一個人坐在後座，懶洋洋的看向窗外。
傅寒瞥了言言一眼，明白言言沒聽出來什麽，抿唇，心情說不上好。
今天太晚，要在這邊留一晚上，第二天他們準備開車過去，沒辦法，鬼魂這種東西，還是百年老鬼，不論是傅寒還是聞一寧都不會帶着去到人流量大的地方冒險。
當然，在回去之前，傅寒不忘記給言言買一部手機，手機卡用傅寒的身份證辦的。也是這時候傅寒才想起來言言沒有身份證。
拿到手機之後，言言倒是給駱雲茜發了個信息，告訴她這是自己號碼。沒想到駱雲茜立刻打電話過來了。
言言挑眉，倒是接了。
光聽聲音就能感覺到駱雲茜的激動，她噼裏啪啦的對言言道：“言言，我想起來了。我們玩筆仙，就是李婷宜唆使的。”
言言一愣。
從駱雲茜話語中，言言又拼湊出來一些事實。
李婷宜和李佳雪是真的好朋友，當時玩筆仙的，其實不是四個人，而是五個人。李婷宜想要問一個關于男朋友的問題，李佳雪願意幫忙。
當時她們宿舍的人其實都對這些感興趣，這種詭異的傳說，總是讓人頭皮發麻卻又忍不住觸碰。
可是等問了兩個問題之後，事情失控了。
筆仙的本質是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小鬼，但是就算是小鬼，也不會有顯形的能力。她們當時招出來的筆仙，能夠顯形。
雖然那是個很好看的男鬼，可是李婷宜吓得松了手，筆仙就沒有被送走。男鬼看起來很溫柔，也沒有攻擊性，晚上的時候會出現在她們宿舍，和她們聊天。
溫柔，博學，長得好看，男鬼就這麽勾起了宿舍中人的好感。
男鬼最溫柔以待的，是李佳雪，後來還隐約之間好像兩人有默契，算是在戀愛。後來李佳雪跳樓之前，駱雲茜見過李婷宜和李佳雪見面。
當時……李佳雪說要去陪男鬼。
第二天李佳雪就跳樓了。
“男鬼，就是昨天見到的那個。”
駱雲茜當然不會單純的認為那男鬼還是個好的，她就覺得有點惡心還悲哀。
言言挑眉，漫不經心：“不過是李佳雪命格不同，容易成厲鬼而已，不用多想。”
那邊駱雲茜不知道想了什麽，和言言又說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此時到了傅寒在X市的家中，三室一廳，剛好夠三個人睡。言言戳了戳傅寒的肩膀，帶着點笑意：“我告訴你怎麽淨化李佳雪的怨氣，你讓她将故事講完，怎麽樣？”
傅寒眼神一深：“你會？”
“當然。”言言手指在空中飛舞，一個有些玄妙的圖案浮在空中。圖案看起來并不複雜，泛着乳白色的光芒漂浮在空中。
傅寒眉頭一皺：“靈力？”
“嗯？”言言眨眨眼，不明所以。
傅寒心中有疑惑，不過也決定試試看。
李佳雪被放出來之前，言言就找了一個眼罩戴上，耳邊能聽到聲音，看不到李佳雪這個女鬼，言言還是端得住的。
符咒落到李佳雪身上的時候，傅寒和聞一寧眼睛都不敢眨。如果符咒沒用，甚至有反作用，他們要及時阻止。
結果什麽都沒發生。
李佳雪眼中紅色漸漸消失，蒼白的面色中能看出幾分溫柔。
恢複了神志，李佳雪對着傅寒九十度彎腰：“謝謝您，天師。”
“是她救了你。”
李佳雪順着傅寒眼神看過去，看到了戴着眼罩的言言，她隐約的記憶中有言言存在，倒是對着言言也道謝：“謝謝您。”
有眼罩擋着，沒有人看到言言奇怪的臉色。眼罩都擋不住言言看到諸多金色光芒飛過來，落到她身上，融入她身體之中。
莫名的，言言就知道這是功德金光。
功德金光融入身體，言言覺得身體輕松很多。
以及……又看到了幾幅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