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舞臺上的男舞者動作熱烈、激.情四溢, 場下的觀衆也看得目眩神迷。
顧情長卻是吃驚了好半天,腦海裏來來回回地被無數彈幕刷屏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司徒醫生啊。
每次遇見,他都是穿着白大褂,一副溫和親善的正人君子模樣, 原來脫下職業裝, 在下班時間,他也可以這麽性.感而富有男性魅力。
文靜不吝啬贊美, 誇他身材好舞跳得棒, 很有感染力。
從容早就雙手捧着臉,滿眼迷妹的小星星, 看得如癡如醉, 嘴裏念叨着:“他太迷.人了,怎麽辦?我快愛上他了。”
按下內心的詫異, 靜下來欣賞,顧情長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也有一定的舞蹈功底, 她看得出司徒少東确實跳得很不錯。
動作剛柔相濟充滿力量,充分利用肢體語言來表達內心的情緒,舞蹈動作飽滿立體,感染力很強。真的一點都不輸給專業人士。難得以男性的身份來表演鋼管舞卻能完成得這麽恰到好處,沒有一絲違和感。
如果說普通女舞者只是通過鋼管舞來撩撥觀衆的情緒,那麽他已經把這支舞蹈上升了一個高度,變成一場充滿力量和人體之美的藝術作品。
舞蹈和戲劇是有共通之處的,作為一個演員, 她對臺上的表演感觸更為深刻,也更能體會到司徒少東想要傳達的微妙情緒。從容應該也是和她深有同感,才會這麽推崇他。
這個人真像個謎團。
很快表演結束,謝幕,場下觀衆喊着安可,他卻只是微笑地致謝然後毫不猶豫退場,把舞臺留給下一個節目。
但觀衆經過激烈的情緒波動後,這會都偃旗息鼓了,對接下來的節目并沒有太多興趣。剛好下一個上場的是個唱民謠的年輕女人。她挑了一首安靜的歌幽幽唱起來,觀衆們也各自找回座位,又一邊喝着酒一邊繼續撿回來原先的話題。
從容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嘆息道:“可惜他一周就跳這麽一場,有時候還不一定每周都來。想看到他只能碰運氣。”
文靜若有所思點頭:“看來這個人很懂得包裝自己,不進娛樂圈可惜了。”
“你以為沒人找過他嗎?”從容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有一次我就知道還是挺出名的一個金牌經紀人想要簽他,他直接連對方的名片都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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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司徒少東的談話很快結束,從容嘴裏說的也是他的藝名,顧情長猜測司徒少東是不想因為跳舞影響自己的生活,所以她也不會多事去拆穿。
順着從容的話點頭,三人很快就不再談論。倒是有人看到這邊卡座上三位靓女,忍不住前來搭讪。
顧情長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趁機會和一對拉拉情侶聊了起來。
三人各有所得,一晚上也過得挺開心的。
看着時間差不多,三人就結賬散場,顧情長也準備攔輛車回家,手機卻響了。
“喂,我看見你了。”男人在電話裏笑。
随即挂斷,只剩滴滴作響的忙音。
顧情長回過頭,看見不遠處司徒少東靠着一輛私家車,微笑地沖她打了個響指。
“美女快看過來,我在這呢!”
顧情長有點懵。正常人秘密被人撞破後不是應該避之唯恐不及?
再說她戴了一頂奶奶灰假發,煙熏妝畫得爹媽都不認,出了酒吧還特意戴上墨鏡,他到底是怎麽認出她來的?
出租車大叔吼了一聲:“小姑娘還坐不坐車了,別耽誤我時間。”
司徒少東已經走過來回答:“不坐了,我們自己有車。”
“有病啊,大半夜消遣老子!”司機罵了一句,一踩油門,嗖得卷塵而去。
看來這位司機是路怒一族,脾氣不太好。
“我請你喝一杯?”司徒少東看着顧情長笑。
顧情長立馬搖頭,指了指身後的酒吧街:“你跟我都剛從裏面出來,不喝了。”
“那我送你回家,這個不能再推辭了吧。”他一臉笑眯眯,語氣卻不容拒絕。
顧情長爽快地坐進了副駕駛座,告訴他地址。
系安全帶的時候,她突然嚴肅地問:“你沒喝酒吧?”
司徒少東搖頭。
顧情長這才滿意道:“你要是喝酒了,我可不敢坐你的車。”
“哦,對了,我知道你今晚為啥要送我,是不是怕我把你的秘密洩露出去。你放心吧,司徒醫生,你可以相信我的人品。不管誰問我,打死不說。”顧情長做了一個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司徒少東笑着發動了油門:“謝謝你為我保密。”雖然這個秘密對他來說并不是秘密。
嘴角略微勾起:“我也再提醒小情一次,下班時間直接叫我名字。”
司徒少東盡職盡責把顧情長送到樓下,顧情長下車後,他有點惋惜地說道:“今天太晚了,下次有機會我再去看小真真。她應該早就把我忘記了。”他眼神裏有溫柔的笑意。
顧情長朝他搖了搖手:“我會轉告她有個醫生叔叔很想念她。”
顧情長很快上了樓,沒有發現身後的車在樓下停留了一段時間。
直到她所在的樓層燈亮了,那輛車才離開小區。
《致命追擊》一個月密鑰期到期後又延續了一段時間才下映,最終票房超過15億,這對一部特效鏡頭不多的電影來說,算是極大的成功。不管投資商還是院校都十分滿意,莊芸飛雖然沒有憑借這部片拿到獎項,但資源卻多了不少,她最近代言了哈德羅新款手表,廣告和地面海報鋪得到處都是,聲勢很猛。
同樣因為電影熱度,這段時間董立安幫顧情長談妥了兩個國內服裝品牌的代言,窮得叮當響的賬戶終于有RMB入賬了。中間又趕拍了幾組雜志照片,董立安這才肯放人。
也有游戲公司想找顧情長代言,只需要穿一件游戲道具服裝擺幾個動作說一兩句臺詞拍個廣告,不到24小時就能輕松幾百萬入賬,但不管董立安還是顧情長都選擇了拒絕。
要是天天在游戲廣告上看到自己蠢萌的形象,她肯定會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這種方式來錢是快,但也很消耗人品。她還是繼續老老實實背債吧,反正欠公司多少不是欠呢,債就在那,又沒有長腳。
被狠狠壓榨了幾天,顧情長終于把行李打包好了,按照預定的時間出發前往劇組酒店。
這次出外景,董立安不會全程陪同,他送顧情長到當地安頓後,沒什麽問題就會返回。北州的工作還有一大堆,他沒辦法像上次電影節那樣跟前跟後。
顧情長有時候覺得他不像方芳那種保姆式經紀人,不會控制藝人緊迫盯人,這挺好的,但另一個角度來說,兩個人好像除了工作之外就沒有更多的私交了。
離開之前,董立安再次叮囑過伍思羽,然後就對顧情長說盡快把這部戲趕完,他為顧情長挑選了一部民國年代戲,在下半年開機。倒是那部傳聞田家家打算執導的網劇一時擱置了,項目情況不明,董立安也就暫時保持密切關注不再繼續搞小動作。
顧情長抵達後,文靜和從容也很快到來。
看了看她們準備的簡單行李,她暗中搖了搖頭,這兩姑娘看來沒做好準備啊。
她都打聽過了,導演和攝制組早就不住酒店了,就在拍攝地紮了個帳篷。因為酒店距離那裏太遠了,路上車程兩三個小時,路況也不太好。
她估摸一旦開機,這酒店肯定不能繼續住了。
她這一提醒,兩姑娘也傻眼了。她們帶來的最厚的衣服在顧情長看來都不夠看。
高原上不僅低溫、早晚溫差很大,而且非常需要防曬。她們倒是都記住要帶防曬用品,什麽防曬霜防曬噴霧裝了半個行李箱,其他就特別簡單了。
能臨時采購的,兩人只好在酒店附近買了一些,其他暫時沒辦法,就只能到時再說。
一大早劇組的車送她們到片場,路況颠簸地連不暈車的顧情長都有點不舒服。整個人就像條鹹魚被人丢進罐子裏拼命甩動。
從容下車時腿都差點軟了。
下來後,顧情長才發覺這裏的空氣真是好得不可思議。
在酒店時感受還沒這麽深刻,此刻站在高遠的天空下,曠野之中,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新鮮的負氧離子就迫不及待地鑽進身體裏,身體舒服得想放聲歌唱。入眼所及,每一幀都能随手拍下做桌面。
這裏的世界太純淨了。幹淨得讓人不忍破壞。連劇組的到來似乎都是一種亵渎。
從容休息了一會也覺得好多了。
唐衛星看到劇組的車停下來,便走過來關切問道:“怎麽樣,你們身體都吃得消嗎?能不能适應這種高原環境?劇組有人剛來那天就感冒,高原反應很厲害,還送了一個進醫院。你們都是重點保護對象,身體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說出來。劇組都有醫生,氧氣瓶也都準備了很多。”
他的臉頰被風吹得有點憔悴,看來這段時間不太順利,顧情長便主動寬慰道:“您放心,我會幫着看好她們的。”
唐衛星面色卻沒有輕松,嚴肅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形勢果然不妙,滕鶴洋認為每天劇組的車接來送往,路上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一天根本拍不了幾場戲,就提出讓演員們也就地住帳篷。
因為離最近的村莊也都有一段距離,所以連借宿民居都不可能了,帳篷是唯一的選擇。
演員們咬牙都同意了。
沒想到搬到片場的第一天晚上,高原上就下起了夜雨。
顧情長是被從容的動作吵醒的。
她從睡袋裏鑽出腦袋,擰亮了手電筒,一看,從容在睡袋裏凍得瑟瑟發抖。
來到高原後,她的狀态一直不太好,但是強忍着不說。因為這場突來的大雨和驟降的溫度,她一下子扛不住了,顧情長發現時她已經有點昏迷現象。
接下來就一陣兵荒馬亂,劇組随行醫生連忙拿來氧氣瓶,做了簡單的救護。
但從容卻在下半夜發起高燒。一看情況不對,唐衛星立即安排車輛和司機,冒着雨連夜把人送到市區醫院。
車出發後,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就停了下來。
顧情長望着雨後格外明亮的夜空,惆悵地吐了口氣。
文靜的表情也同樣愁苦,兩人對視一眼,又長嘆口氣。
從容住院了,短期是回不來了。
她醒來後還一直想要回片場,說自己太不争氣,對不起滕導。
唐衛星勸了半天把人安撫住,忙了一夜,感覺渾身像脫了層皮,累得骨頭都在叫喚。
到底年紀大了,歲月不饒人啊。
之後,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滕鶴洋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劇組大部隊重新回到酒店,每日由汽車接送,往返片場。只是這樣一來,拍攝進度就被嚴重拖慢了。
一想到董哥那張催債臉,顧情長就愁死個人了。
無奈面對嚴苛的高原環境,誰也沒轍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