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宋陵安跟方昭明回過頭看去,果是何蘇裕來了。一進房門就把門關上了,凍的直跺腳。
“這天可真冷,風吹的跟刀子似的,我還是坐船過來的。”
“快過來坐下,喝點茶暖暖吧,不過你這穿的确實太少了。”
“好嘞。”
何蘇裕跟方昭明打了招呼,就湊了過來坐下來。宋陵安笑着給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來。何蘇裕心急,滿口喝下,被滾燙的茶水燙的直乍舌。
“這茶怎麽這麽燙。”
方昭明笑着打趣他:“你自己性急了,還怪茶水太燙了?”
宋陵安也只是笑而不語,替他滿上了茶水。
何蘇裕端起杯子,吹了幾口就喝了下去,笑着說:“路上太堵了,這茶館又修在了湖中心,一路坐船過來,都要凍死我了。”
宋陵安笑道:“你不該坐船的,應該走路過來,也當是鍛煉活動了一下身體。”
方昭明也贊同了宋陵安的話,笑着打趣着何蘇裕:“你真的是越來越懶了啊,這點距離都還要坐船過來。”
何蘇裕嘟囔道:“我只是物盡其用,船在那裏不就是給人用的。”
大家沒再說這個了,随口換了話題。方昭明說了幾句,突然話題一轉,看向了何蘇裕,問他:“我記得你是認識楚姒舞的,你們似乎還是一屆的。”
何蘇裕笑了,理所當然的點頭道:“當然,不僅認識還有些交際。不然,怎麽每次都能訂到房間,還同是暖閣。就連這君子茶,每次我都能嘗到一次。”
此言一出,不僅方昭明為之側目,連宋陵安也是詫異的看向了何蘇裕。
何蘇裕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故作嬌羞的說:“哎呀,你們別這樣看着我,我是直的,我們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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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昭明跟宋陵安對視一眼,皆是無奈的笑了笑,此話題揭了過去。
而後,于老過來了,身後跟着一位穿襖裙的女子。女子的手中端一個托盤,托盤中放着的是精致的瓷瓶,大小不一的。
此外,托盤中,還有一碟點心。點心做成了梅花的形狀,看着很是惟妙惟肖着。
三人起身跟于老打了招呼,于老樂呵呵的坐下來,跟三人打了招呼。襖裙女子熟練的在旁邊擺着東西,收拾完後,襖裙女子就退下了。
于老淨了手,替三人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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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了茶,于老退去,幾人閑聊。
何蘇裕是有公務與方昭明談的,這是宋陵安一早就知道的,他來不過是做個陪客,順道跟着過來品茶而已。
方昭明家裏是做房地産的,手上有一塊地要找人合作,很多人都在盯着。而何蘇裕呢,做投資的,手上有錢有人脈。這幾年全國各地的房地産大熱,何蘇裕看着眼紅久了,想跟方昭明合作,做高級住宅小區。
宋陵安知道兩人的心思,品完茶,就借口看風景出去,留下兩人在這裏談事情。
剛出門,外面又飄起來了細細碎碎的雪花。宋陵安看着那碎雪,無聲的笑了,眼睛裏滿是光亮。
又下雪了啊,她會在嗎?
宋陵安的記憶力很好,朝着記憶裏走過的路走去。一路上還是熟悉的九曲回廊,院中栽種的紅梅青竹,還有其他叫不上名字來的花草樹木。
院裏、角落、樹邊、草叢裏,還有未化的積雪堆積在那兒,現在還飄起了細細碎碎的雪花。
按着記憶裏的路線,再次看到了那個半圓的拱門,隐隐的梅香飄了出來,很是清冽,香的醉人。
宋陵安有些忐忑,不知道會不會再次見到她。
幾步就踏進了半圓門,梅林依舊、房屋依舊、茶樹也依舊。只是,梅林中再無那位絕色的女子。
女子的一颦一笑,一動一靜,似乎都還在眼前。
之前見的她,夢中的她,似乎都重疊在了一起。絕色的女子穿着大紅色的衣裙,自紅梅白雪間走來,手裏的竹籃換作了帶雪的紅梅。
大紅色的衣裙,像是古人的嫁衣,美豔的不可方物。
宋陵安恍惚間聽到自己嘆氣,自嘲的笑着自己:“宋陵安啊宋陵安,你也不過是個好色之人罷了......”
站的有些久了,宋陵安覺得自己腿腳開始發麻了,倒是不覺得冷了。
有穿襖裙的女子走了過來,看見宋陵安駐足在這裏,走了過來。女子先是對着宋陵安行了一禮,略微有些抱歉道:“客人你好,這是我們少東家的院子,是不見客的,還請回了前方的院子。”
宋陵安恍惚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對着襖裙女子歉意的笑了笑,問她:“抱歉,我不認識路,恍惚的走錯了路來到這兒的。”
宋陵安自嘲,自己竟然撒了謊,真的是......
襖裙女子淺笑不與拆穿,這樣的借口她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您是哪個院子的客人,我送您過去。”
宋陵安:“暖閣。”
襖裙女子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來:“客人請跟我來。”
宋陵安說好,跟在襖裙女子的身後往前走,準備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後面的院落。院落裏紅梅争相開放,隐約間似有穿古裝的女子在翩然起舞......
襖裙女子疑惑的看了一眼宋陵安,溫聲的問:“客人,怎麽了嗎?”
宋陵安收回了目光,笑着搖頭道:“沒什麽,只是這兒,太美了。”
襖裙女子微微一愣,随後回答:“這裏确實很漂亮,尤其是在下雪天。”
宋陵安笑着稱是:“走吧。”
跟着襖裙女子,像是之前走過的路一樣,兩人回了暖閣。剛回了暖閣,本來下了的雪,漸漸停了下來。
而何蘇裕跟方昭明已經談完了事情,宋陵安看兩人都是眉眼帶笑的,猜測應該是談的差不多了。
而實際上跟宋陵安猜的差不多,兩人談的很好,該詳談的都詳談完了,現在基本上就差最後的一紙合約了。
宋陵安落座後,何蘇裕就笑着給宋陵安倒了茶:“你跑去哪裏了?我跟昭明還說,你怕不是被哪處的風景迷了眼,忘記回來的路了。”
宋陵安笑道:“只是随意走走,風景太好倒是真的,迷了眼......”宋陵安停頓了一下,随後坦然:“倒還是說不準了。”
有道人言是,人比花嬌。
見了她,才知道,此話不假。
回去的路上,宋陵安是坐何蘇裕的車回去的。回來這些天了,宋陵安還沒有抽出時間來,也就遲遲沒有買車了。
跟方昭明談好了事情,何蘇裕心情很好,嘴角的微笑就沒有放下來過,興致所至的時候,還會哼出來幾句。
只是,并不是那麽的好聽。
宋陵安突然想起來在暖閣時,何蘇裕說,他跟楚姒舞認識,還有些交際。
“蘇裕,你認識楚姒舞?”
何蘇裕沒太在意,跟他打聽楚姒舞的人有點多。何蘇裕點頭,說:“認識啊,怎麽了?”前面是路口,恰好到了紅燈,時間有點長。
宋陵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自然些:“問一下,有些好奇你們怎麽認識的。”
何蘇裕想了一下,突然嘴角帶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我跟楚姒舞是一屆的,一中的,只是不在一個班。”
他看了一眼宋陵安,對方很認真的在聽,這讓何蘇裕有了一點詫異。
“剛開始,楚姒舞出名,是因為她長得太好看了,又是楚家的大小姐,可以說是天之驕子了。喜歡她的人不在少數,嫉妒她的人也不在少數。只是,楚姒舞太過高傲了,對人總是愛答不理的,明裏暗裏得罪了很多人。只是因為她的家世,沒人敢招惹她而已。”
“後來,不知道誰傳出來的,她有病,不喜歡跟人交流,跟那個傳聞中秦家的小姐一樣。”
“高一那年的文藝晚會,是有人嫉妒她,故意給她報了名,在晚會上表演節目。節目名單已經報了上去,沒法更改了,楚姒舞這才上臺的。而在這之後,有個女生就從學校退學了,沒人知道她退學的原因。”
宋陵安很是肯定的說:“那個女生給楚姒舞報的名?”
何蘇裕點頭:“對,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才跟楚姒舞有了交集的。”
宋陵安不解:“因為這件事?”
何蘇裕笑眯眯地說:“因為,是我告訴楚姒舞,是那個女生搞的鬼,也是我幫她小小的懲戒了那個女生,讓她退學了。”
宋陵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何蘇裕,他的性格可不像是随便管人閑事的。
“你為什麽幫她?”
何蘇裕聳聳肩,很是真誠的說:“因為當時的我也比較喜歡高冷校花,畢竟誰沒有青春年少的時候啊。”
宋陵安默了一會兒,看着何蘇裕的表情有些古怪:“那你現在呢?”
何蘇裕回給他的笑容也同樣的古怪:“不敢有想法了,畢竟啊,這高嶺之花,不僅高冷,還帶刺。”
“高中三年那些在她面前搞過手段的那些人,都被她一一奉還回去了。別人對她做了什麽,她就雙倍的給別人還回去,還及其護短。”
“秦家小姐秦傾是她好友,誰說一句有病,都是不行的。”
說完,何蘇裕看向宋陵安,眼中滿是理解:“你見過楚姒舞了。”
“嗯。”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支持啊,好難過,沒什麽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