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距離晚會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蔣若若就早早的收到了經理打過來的電話：“若若啊，你不是說你沒禮服嗎，我特意讓小李給你送過去了，高跟鞋也給你配套了。”
蔣若若一時沒說話，随後才道：“經理，我不舒服......”
話還未說完，電話那邊的經理就已經拿起了強調來：“若若啊，這可是公司的安排，今天你若是幫公司拿下了這個客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蔣若若這邊一時無話了，幾番張口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知道了，我去。”
經理聽了這話，也是喜上眉梢了，語氣也溫和了許多來：“這才是，大家何必搞得如此如此僵硬呢。”
挂了電話後，蔣若若把手機翻到了微信上面，置頂的那一條恰是楚江的微信，可對話框中，除了那句“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再無其他。
蔣若若把手機丢在了床上，紅了眼。
鏡子裏面的妙人兒，膚白若雪、五官精致着，只是面色着實難看、眼圈微紅着，本就是楚楚可憐妙人兒，更顯得惹人憐。
如果可以，蔣若若真的不想生成這個模樣。
嬌小可人、楚楚可憐，在學生時期，因為性格脾氣都是極好的，蔣若若在男女生裏都是相處的比較好的，很少有不好的言語落在她的身上，這樣的模樣也是極為加分、得寵的存在。
在國外，外國的友人都是熱情開朗，或是直爽豁達的，少有背後議論別人的。相較于外國女人，中國人的蔣若若更是顯得身量嬌小，惹人心憐。
可回國步入社會後，蔣若若這樣的模樣，卻是給她招來非議、招來橫禍的存在。
沒過多久，公司的小李就到了蔣若若的公寓樓下。把裝着禮服、高跟鞋的袋子遞給蔣若若的時候，笑的很是意味深長且不懷好意着。
那種令人厭惡的表情，不斷地在蔣若若的臉上、身上滑動着，言語間更是極為的輕浮着。
“若若啊，這禮服可是為了今晚的晚會精心挑選的，你可不要讓經理失望啊。”
蔣若若皺着眉，強忍着心裏的厭惡，快速的接過了袋子，不發一言的轉身回了樓上。而小李在蔣若若轉身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譏諷地笑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切，裝什麽裝，最後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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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幾個字，蔣若若沒有聽清楚，但是她猜得到。
她的眼圈，又是一紅。
經理讓小李送過來的禮服，是那種抹胸低領的短款禮裙，高跟鞋是七厘米的銀白色高跟鞋，看着很漂亮，卻是很磨腳的存在。
蔣若若看着身上的禮裙，胸口處漏出了大把的春光來。很想換下來，可她自己又沒有多餘的禮服來。蔣若若也穿不慣高跟鞋，更別提是這麽高的，鞋子也不是很合腳，很是磨腳，走幾步就會覺得腳疼。
她想，童話中的美人魚，化了雙腳在地面上行走，大抵也是如此吧。
一步一疼痛，一步一錐心。
蔣若若在衣櫃裏翻了翻，翻出了一條白色帶絨毛的披肩。這樣披在身上，既不會顯得過分難看，也不會過分的暴露春光。
還未完全收拾完，經理就打了電話過來催促，蔣若若除了應好再無其他。
連忙的收拾好，給自己化了一個簡單的淡妝，就在禮服外面套了一件長款的大衣出門了。剛一出門，裸露在外的雙腿幾乎就被凍的起了雞皮疙瘩了。
等候的小李，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可在蔣若若下來的時候，只剩下驚訝跟另一種邪惡，雙眼不時地掃過她漏在外面的小腿肌膚。
蔣若若不動神色的握緊了拳頭，随後又松開了。
小李殷勤的上前給蔣若若開了車門，眼睛不時地往她的身上瞄：“若若啊，你這化了妝可真是漂亮，平時幹嘛總是素顏啊。”
蔣若若一坐進車裏，就把大衣整理好了，不漏出來一點肌膚來，也不搭理小李的話。小李自讨了個沒趣，撇撇嘴心裏暗罵了一句髒話，回了駕駛位開車去接經理。
經理上車的時候，眼睛就色迷迷的往蔣若若的身上打量。
感覺到這樣的目光，蔣若若身體都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态，不敢松懈一點，連一點的肌膚都不想裸露出來。
經理心裏暗自感嘆了幾句，裝作好意的問：“若若啊，禮服還合身嗎？我親自挑選的。”
蔣若若壓住心裏的厭惡，幹巴巴的回道：“謝謝經理。”
之後，經理再說些什麽話，蔣若若都是幹巴巴的抵了回去。如此幾次以來，經理覺得無趣又惱火，發怒般的說了一句話，就不再開口了。
進了晚會的酒店，蔣若若始終不願意脫去大衣，最後迫于無奈才脫去了大衣，卻還是用披肩把身體仔細的包裹住了，可筆直白嫩的雙腿卻是暴露出來、無法遮掩。
經理虛眯着雙眼，上下打量着蔣若若：“若若，怎麽還披着披肩啊。”
蔣若若下意識地緊了緊披肩，幹巴巴的回答：“我怕冷。”
看出了她的不願，經理雖然皺眉，卻還是沒在逼迫她了。她大概是不了解男人，有時候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更惹人惦記着。
蔣若若跟在經理後面，充當一個花瓶，偶爾問道她的時候才幹巴巴的應了幾句。
楚江本是跟人應酬着，卻突然像是魔障了般，隔着好些人，望向了一個地方。那裏，披着披肩、穿着禮裙的女人側對着楚江的方向站着，露着兩條白嫩筆直的雙腿。
她是，若若啊。
就這樣，楚江撇下了應酬的人，讓書珺替他先對付着，自己走了過去。
他過去的時候，經理正在逼着蔣若若給一個衣冠楚楚的人敬酒，蔣若若不願意，雙方就這樣僵持着。
“若若啊，這是夏總給你面子，你可別不識好歹啊。”
蔣若若還是不說話、也沒有什麽動作，酒杯就這樣擺在她的面前，似乎還有往前前進的意思。
楚總走過去，直接伸手接過了經理手中的酒杯，表面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蔣若若，故作親密：“若若，這位是？”
聽到他的聲音，蔣若若猛地擡頭看他，眼圈一紅，幾乎是哽咽道：“是我公司的經理。”
經理見是楚江，哪裏會不認識他，可又捉摸不透他跟蔣若若什麽關系，在今天之前他可從來沒聽說兩人認識的。
“小楚總，你跟若若認識啊。”
楚江只是淺笑，沒有回答，眼睛滑過蔣若若紅着含淚的眼圈，淺笑也散去了，帶着淡淡的心疼。
恰好此時，開場舞的曲子結束，第二支舞曲響起，楚江順勢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來。
“若若，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他彎腰擡頭看着蔣若若的時候，五官都柔和了，像是浸在了水光中。可馬上，蔣若若才
發現，這是她眼睛裏面含着的水光。
蔣若若将手搭在楚江的手掌心：“好。”
兩人朝着舞池走過去，周圍人也都看到了楚江，見他牽着一個楚楚動人的女人，似乎是朝着舞池裏走，都自覺地讓了路。
經理看着相攜而去的兩人，皺起了眉。
他捉摸不透兩人的關系，說是認識吧，可小楚總叫她名字的時候很是親密，可若是情侶、情人這樣的關系又是不太可能的。畢竟，蔣若若在公司也三四個月了，從沒有人聽說她談戀愛，更別說是見到楚江了。
不管怎麽樣，沖着她認識楚江，以後就要好好捧着，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未知的關系。
進了舞池，兩人跟着舞曲的節奏跳起了華爾茲，跳是華爾茲中最基本的舞步。可奈何兩人皆是俊男美女，再簡單不過的舞步也都是極為養眼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那是楚江，楚氏的小楚總，從小培養起來的接班人。C市的青年才俊中最為傑出的幾人之一，且從無什麽感情上的流言流語、潔身自好着。
蔣若若看着楚江，他還是一如記憶裏的那般：“謝謝你替我解圍。”
因為舞蹈的動作，蔣若若的披肩滑落了一些，緊緊捂住的春光也半遮半掩的洩露了出來，而能看到這些的人，只有楚江一人。
楚江別開了眼，有些紅了臉：“沒關系的。”
公司裏面的一些龌龊事情，楚江大概有一些耳聞。蔣若若今天遇到的事情，別的一些樣貌出衆的人或多或少也會遇到，只是楚江并不關心。
可現在，遇到這樣事情的人，是蔣若若，楚江不願意追問，怕她難堪。
跳了不到一分鐘，蔣若若突然停下了舞步，拉着楚江退出了舞池，松開手看他：“學長，我想回去了，你可以幫我去跟我公司的經理說嗎？”
楚江伸了手，似乎是想去做些什麽，可最後還是收回了手，什麽都沒問就答應了：“好，我讓司機送你。”
蔣若若紅了眼，接受了：“謝謝學長。”
楚江溫和的笑了笑：“不客氣。”
楚江打了電話叫來自己的司機，好好的囑咐了才讓他送蔣若若離開。看着蔣若若離開的背影，她微紅的眼眶跟未遮住的春光，不時地再楚江眼前晃，讓他不禁暗罵自己禽獸。
他沒有親自去找蔣若若的經理，讓書珺代替了去，自己繼續應酬着，在人群中穿梭、假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