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方昭明、何蘇裕、楚姒舞三人,也就何蘇裕能忍住楚姒舞的沉默跟冷淡,不斷地說着話,逗着楚姒舞回話。方昭明坐在旁邊,像是擺設一樣喝着杯中酒,卻極少開口。

宋陵安很快的回來了,手中端着一個碟子,上面放着一些蛋糕、西式點心,什麽蛋撻、甜甜圈、馬卡龍......

好幾樣點心,都只拿了一個,幾乎把盤子堆滿了。

在何蘇裕打趣地目光中,宋陵安把盤子放在楚姒舞的面前,柔聲說:“你好像很喜歡吃這些,我給你拿了一點。”

楚姒舞知道,他是從調查的那些資料裏面知道的。

接過了小叉子,楚姒舞真的一口一口吃了起來,動作很緩慢,卻很優雅。宋陵安覺得自己太盲目了,怎麽樣的她,他都還是覺得很好看。

何蘇裕有些受不了宋陵安這樣,故作嫌棄的說:“宋陵安,你真的是夠了,怎麽不知道給我拿一些呢?好歹我們也算是發小啊。”

宋陵安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真的不想理他:“你自己沒手嗎?不會自己去拿嗎?”

對此,何蘇裕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他了:“見色忘友啊,見色忘友啊,沒想到,宋陵安你竟是這樣的人。”

聽着兩人相互間的打趣對話,楚姒舞嘴角帶着一點笑意,沉默的吃着甜甜圈。

上面的糖霜,好甜啊。

見楚姒舞開心,宋陵安故意跟何蘇裕互怼:“我覺得我這樣的人挺好的,畢竟愛美之人人皆有之,美人看着多麽的賞心悅目。”

話語中帶着另外一層含義,說的無非是楚姒舞長得多好看,看着就很賞心悅目。

兩人你來我往的互怼着,方昭明突然端着自己空了的酒杯,滿臉失落地起身:“失陪了,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宋陵安跟着寒暄了兩句,就看着他走進了人群中。而明白一切的何蘇裕,無奈的笑了笑,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

情之一字,最為害人。或求不得,或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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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昭明一走,何蘇裕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當電燈泡了,也起身準備離開了:“我就不當電燈泡了,走了。”

宋陵安沖着他舉了舉酒杯,并不挽留:“走好,不送。”

只剩下兩人,宋陵安支着一只手,側頭看着楚姒舞吃東西。果真是賞心悅目,只是看着就有着快要溢出來的滿足感。

楚姒舞吃的差不多了,盤子裏面還剩下一塊未動過的蛋糕跟一個雪媚娘。

宋陵安柔聲地問:“不吃了?”楚姒舞點頭,啜飲着手中地飲料。秉着不浪費的原則,宋陵安端過盤子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自行解決。

“我要回去了。”

楚姒舞輕聲地說,宋陵安看向她:“回茶館嗎?”楚姒舞點頭,宋陵安笑了,笑容溫柔:“可以帶我一起嗎?”

楚姒舞只回了他兩個字“随意”,就起身離開了座椅。宋陵安擦了擦嘴角,也含着笑跟了上去:“不用告訴你的哥哥嗎?”

“不用。”

“那,走吧。”

楚姒舞電話打給了司機,司機早早的在外面等候了,兩人取了外面的大衣就出門了。上了車,宋陵安挨着楚姒舞坐在後排,很不自覺的又去握楚姒舞的手。

掙紮了一下,楚姒舞見他不放手,索性就随他去了。

一直到了茶館,楚姒舞下車,宋陵安也跟着下車。一舉一動間,盡顯紳士風度。楚姒舞往九曲回廊裏走,宋陵安也亦步亦趨地跟着。

楚姒舞停下來了,看着不甚自覺地宋陵安:“你,不回去?”

宋陵安彎唇一笑,好看的眼睛裏帶着幾分狡诘:“我喝了酒,不能開車,酒駕可是違法的。”

楚姒舞想到那杯被喝完的紅酒,明知故問:“所以呢?”

宋陵安湊近了,很是輕佻的把玩着她的一縷頭發:“所以,楚楚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楚姒舞不習慣這樣地親昵,偏了偏頭後退了半步:“你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開了車來的茶館,還要去喝酒。明知道不能酒駕,還偏要去喝酒。

楚姒舞擡頭看宋陵安,重複道:“宋陵安,你是故意的。”

宋陵安笑的朗月清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承認了下來:“是啊,我是故意的,故意喝了酒借口不能開車想留在這裏。我想看能不能在你這兒得寸進尺,讓你收留我一晚,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在你這兒跟別人不一樣。”

真是無賴啊,什麽君子、紳士。

楚姒舞心裏有些憤憤,覺得那些資料都是騙人的。沉默着獨自氣了一會兒,楚姒舞才無奈而又氣憤的扔下一句話就轉身朝回廊裏走。

“想留下就留下吧,茶館不多你一個人住。”

她是惱羞成怒嗎,宋陵安心情大好,悠悠然的跟在楚姒舞的身後。又怕她太過惱怒了,宋陵安始終保持着一步的距離來。

“楚楚,茶館的房間很多,那我可不可以常住一段時間?培養培養我們之間的感情?”

楚姒舞冷傲的聲音帶着惱怒:“不可以,不需要。”

宋陵安心情還是很好,不依不撓的:“楚楚,你看過我寫的書嗎?”

依舊冷淡的聲音:“沒有。”

宋陵安:“楚楚,要不要我送你一整套?每一本都是精裝修訂了的,只有作者本人才能擁有的。”

還是拒絕:“不用。”

宋陵安:“楚楚,我寫的文,沒有那麽的幼稚,你看一看,很多人都說我寫的不錯的,說我構思大膽的。”

依舊拒絕:“不看。”

宋陵安伸手去勾楚姒舞的手指,芊芊玉指卻十分的冰涼,摸着像是上好的玉器,讓他有些愛不釋手的。

“楚楚,對你而言,我是不是還是跟別人不同的。”

楚姒舞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一時無言。快到九曲回廊的盡頭時,楚姒舞才很認真的開口:“可能吧,畢竟沒人像你這樣無賴。”

宋陵安笑眯眯的接受了“無賴”這個詞,他認為對着自己喜歡的人,耍無賴也是一種示愛的方式。

“你說吧,我只當是你誇我了吧。”

楚姒舞徹底無語了,就這樣被他牽着手到了茶館大門前。剛敲了一下門,就有人來開門,想都不用想是司竹。

“少東家,你回來了,冷不冷?”

大門打開了,司竹才注意到楚姒舞身後的宋陵安,愣了一下神,讓兩人進了門才開口:“先生,今晚又是記錯了日子?”

司竹認出了宋陵安,記得他是晚上來茶館問楚姒舞的人。

宋陵安大大方方跟司竹打了招呼:“這次不是。”

司竹端了姜茶過來,給兩人喝了,楚姒舞把喝完的茶碗遞給司竹,吩咐道:“司竹,你讓人收拾一間房間,給他住。”

交代完,楚姒舞轉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宋陵安匆忙喝完了姜茶,快步跟上了楚姒舞,經過司竹的時候還說了一句“有勞小姐了”。

司竹看着楚姒舞跟宋陵安相攜離開的身影,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茶館的規模并不算小,空出的房間也很多,可這些年在茶館留宿的人,除了茶館的工作人員,也就只有楚姒舞本人、秦家秦傾,楚老夫婦了。

就連楚江跟書珺,也沒有在茶館留宿過。

晃過神來,司竹收拾了茶碗,唇邊帶着笑意。看來啊,少東家是真的要動心了,這樣為了一個男人破例還是從來沒有的。

楚姒舞停在了自己院子的拱門前,看着宋陵安:“這是我的院子。”

宋陵安點頭:“我知道,我來過三次了。”

是啊,這個院子的拱門,宋陵安來過三次了。第一次走錯了地來到這裏見到了她,第二次故意來見她,她不在;第三次也就是今天。

見他裝傻,楚姒舞挑明了:“你住的地方不在這兒。”

宋陵安反問:“我不能住這兒嗎?”見楚姒舞不說話沉默着,宋陵安覺得可以進一步的得寸進尺了:“你的院子很大,比茶館別處的都要好,應該不會缺我住的房間。”

楚姒舞還是不說話,宋陵安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再勸上幾句的:“楚楚,你已經讓我得寸進尺到這個地步了,也不在乎讓我再得寸進尺一步了吧。”

哎。

輕嘆了一口氣,滿是無奈,還是自己下意識地容忍,造成現在這樣。楚姒舞一對上他的眼睛就舍不得拒絕,只能應下了:“那你住下吧。”

司竹過來給宋陵安收拾了一樓的一個房間,裏面只有最簡單的家具,帶着一個浴室,東西什麽的都是司竹拿來的。

楚姒舞一回來就去了浴室洗澡,留下宋陵安坐在客廳了喝茶,茶水是司竹泡的。

宋陵安是第一次來室內,頗為好奇的看着房間裏古色古香的裝飾、擺設。

司竹收拾完了房間出來,跟宋陵安打了招呼,又因為好奇沒忍住多說了幾句話:“少東家的院子,還是第一次住男人。房間是第一次主人,很多東西還不是很齊,缺了少了什麽,你跟我說。去問少東家,她大約也是不知道的。”

宋陵安含着笑應下:“好,麻煩了。”

司竹含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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