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概有十幾本書,楚姒舞一一看了封面,是宋陵安寫完出版的那四本書。

楚姒舞沒有一一的翻看裏面的內容,輕笑了一下,發現宋陵安給自己的書名都是一個字,不知道是懶還是為了簡潔大方。

如果宋陵安在,大概會說,是因為懶。

可惜,他不在,在忙着別的事情,被宋媽媽叫回了家,細細的盤問着他跟楚姒舞的事情。在知道了是宋懷安安排的事情,宋媽媽還是有些擔憂的。她沒告訴宋陵安,宋爸爸在知道最近的這些似是而非的留言後,是很不開心的。

為了避嫌,為了讓宋懷安安心,宋爸爸可以強迫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國外七八年。不許他沾惹一點公司的事宜,甚至不讓他學習一點跟經濟管理有關的東西。

宋媽媽不是沒有埋怨過宋爸爸,可也明白他的顧慮,心疼自己的兒子也只能放在心裏。

宋陵安一大早就回了家裏,是宋爸爸早些年在宋宅外面買的別墅。宋媽媽知道自己的兒子回來,早早的準備好了各式各樣的早餐,宋爸爸借口公司的事情早早的走了,生怕跟宋陵安碰面。

大約是年紀大了些,宋媽媽見自己曾經的朋友同學,都好些抱上了孫子。自己的兒子常年在外,怕他不交女朋友,又怕他交女朋友,心裏難免着急了些。

上一次在醫院,宋媽媽知道宋陵安對楚姒舞有些了意思後,就開始關注起楚姒舞來。

宋懷安最開始讓人似是而非的那些話,宋媽媽還是擔心過的,最後發現還是自己的兒子,宋媽媽才稍稍放下了心。

宋陵安才吃了早餐,宋媽媽就把宋陵安拉到了沙發上,一一的詢問着。宋陵安也都一一的回答了,只是會盡量的省略了自己的一些輕浮舉動。

一直将訂婚的時間什麽的都問完了,宋媽媽才稍稍的安下了心來。

雖然外面基本都知道了楚宋兩家即将聯姻的事情,但是還沒有明确的公布、沒有訂婚,那就還是算不得數的。

問完私事,宋媽媽又問宋陵安工作上的事情:“你的第四本書寫完了,第五本書有什麽想法了嗎?”

宋媽媽很支持宋陵安的寫書事業,家裏有一個書架,擺放着各種宋陵安的出版書。

每一本、每一版,都細細的收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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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陵安自信的笑了笑,從果盤裏拿了一個蜜橘,細細的剝了放在宋媽媽的手中,寬慰她:“有了,大致的想法差不多了,剩下的再細細琢磨。”

宋媽媽掰了一瓣橘子放入口中,冰涼卻酸甜可口着。

她打趣着自己的兒子:“最近不是都在忙着追女孩嗎?怎麽還有時間想新書?”

宋陵安臉一紅,有些害羞,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寫下的一個片段,其實就是自己初見楚姒舞的那個場景,只是在此之上增添了一些對手戲。

他的新書,描寫的算是以古代為基礎,增添了一些古色古香,有關隐世不出的茶道高手。其中,描寫的會過于誇大一些,帶着一些魔幻、武俠的色彩來。

“因為她,我才有的靈感。”

宋陵安的聲音很輕,說的很認真,宋媽媽聽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拍了拍宋陵安的手背,帶着母親對孩子獨有的寬慰:“陵安,你要二十七了,難得的喜歡上一個女孩子,媽媽是支持你的。既然你們快要訂婚了,抽空帶她回家看看。”

宋陵安點頭:“好。”

随後,宋媽媽又問了一些宋陵安一些其他的事情,比較敏感的一個是牽扯到了宋氏公司的。

陵安,你想進宋氏嗎?

宋陵安只是搖頭,知道宋媽媽是不甘心,也是氣憤:“媽,我不想。宋氏是哥的,爸爸也不想我沾染進去。”

宋媽媽嘆了一口氣,點頭,心中的執拗稍微少了一些:“你要是無意,那就算了吧。”

午飯期間,宋媽媽親自下了廚,做宋陵安愛吃的那些菜,宋陵安得了空回了自己之前的房間。

原來的房間,是淺灰色印花地壁紙,窗簾是之前宋媽媽挑選的三層窗簾,總體房間的布局是冷淡的少年風格。一邊的豎櫃上,擺着宋陵安少年時期喜歡的一些擺設,還有幾個冠軍的獎杯。

而另一邊的書櫃,卻是擺滿了書籍。

那些,不僅是包括着學習時的課本、試卷、練習冊,還有各種的課外讀物。兩者,大概各占一半。

房間裏,幾乎是一塵不染的,阿姨說是每天都會打掃,連被子上都是暖洋洋的氣息。

宋陵安随手拿起一本書,是他初中的時候看到課外讀物,也是曾經的中考必備讀物《格列佛游記》。當時因為中考要考,宋陵安只是大致的翻看了一遍。

捏着翻開的封面,宋陵安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他失神的想着,那些書,何蘇裕有沒有送到了楚姒舞那裏,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去翻看,也不知道她看了那些書,會有什麽的想法......

最開始寫小說,是因為剛去國外,學了還算感興趣的文學。在國外的第三個月,《科》最初的靈感在宋陵安的腦中浮現,他才開始嘗試着去寫作。沒想到,第一本書,就意外的受到追捧,宋陵安這才開始了自己的寫作之旅。

**

中午,楚姒舞用完飯,就直徑去了竹樓的一個房間裏。

這個房間裏面,擺着筆墨紙硯,牆上挂着幾幅畫,或是人物肖像畫、或是山水的風景畫,落款無一不是秦傾。

宋陵安托何蘇裕送來的書,都被楚姒舞搬到了這邊,擺在木質、古色古香的書架上,卻特立獨行的被她單獨放在了一層架子上。書本旁邊,楚姒舞還放了一個木制雕刻的擺件。

兩者看着有些不倫不類,卻又意外的和諧着。

房間裏面,有些冷,楚姒舞拿了一張宣紙鋪在長書桌上,又伸出手去拿毛筆。筆架上挂着大大小小個不一的毛筆,她挑了一個小號的毛筆,握了一會兒又放回去了,嘴裏還嘟囔了一句:“好冷啊,還是不練了。”

去書架拿書,本來想拿的是秦傾之前寄給她的書。可中間手一轉,楚姒舞轉道去拿了宋陵安的書,《罪》的第一本。

內屋裏面開了空調,很舒适的溫度,靠牆的一邊擺着一張雕刻精美卻又十分寬大的美人榻。上面鋪着極為暖和的毛墊,擺着繡了蓮花的靠枕跟薄毯。

可以說,這個寬大的美人榻,幾乎可以當作一張單人床了。

這個美人榻,是楚姒舞二十歲的時候,書珺找人訂制的,連圖紙都是他參與設計的。可最後送出去,卻是以跟楚江一起的名義送出去的。楚江美名其曰,這是提前為楚姒舞準備好了嫁妝。

楚姒舞怎麽會不明白美人榻其中的意義,這是古時女子出嫁時的陪嫁之一,也可以叫“貴妃椅”。美人榻特別的合楚姒舞的心意,搬到茶館住,還特意的将美人榻搬了過來。

可是,她真的只當是楚江跟書珺合送的,沒想過書珺付出了那麽多。

保暖思睡,即便是宋陵安寫的書,其中的情節跌宕起伏、聯系緊密、劇情緊湊,依然拯救不了楚姒舞的睡意。

靠着抱枕,側卧在美人榻上,一只手拿着裝訂精美的書,身上還蓋着薄毯。

可惜的是,美人早已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手中的書也滑落在了薄毯上。

宋陵安午飯後,就匆匆的趕到了茶館來。這個點,茶館裏的客人并不多,穿着襖裙的女子們也來回的走着,偶有三三兩兩的、歡聲笑語的。

進了門,有侍女看過來,宋陵安覺得自己也不算是外人了,對着人家颔首算是打過招呼了,就直接朝着楚姒舞的院子裏走去了。

襖裙女子見這個氣度不凡的人主動跟自己打招呼,本來還覺得這個人禮儀得體,沒成想轉眼間他就自行走了。襖裙女子覺得奇怪,跟了上去,走了幾步路才發覺這去的方向似乎是少東家的院子。

女子慌忙地小跑上前,叫住了宋陵安:“這位客人,請停一下。”

宋陵安聞言,以為她有事找自己:“怎麽了?有事嗎?”

女子停在宋陵安的面前,看了一眼他的臉,又低下了頭,小聲又帶着一點羞澀:“前面是我們少東家的院子,客人是不能過去的。”再次看了一眼宋陵安,女子又補充了一句:“這是茶館的規矩,請見諒。”

宋陵安笑了笑,眉眼皆是溫和笑意:“我就是來找你們少東家的。”

女子一時無言,随後解釋道:“我們少東家平時不見客的。”

宋陵安自是知道的,臉上的笑意不變:“我知道,你告訴她,是宋陵安來了。”

女子一時走神,想着他的名字是宋陵安啊,就沒有應宋陵安的話。還好,司竹端着一碟點心過來了,看見茶館的侍女攔着宋陵安,一下就猜到了她不清楚宋陵安對楚姒舞的特殊,只把他當作是一般的客人了,不讓他去楚姒舞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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