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這學弟有點像我網戀對象》作者:子羅衣

文案

祁談了個女友。

手白胸大腰還細。

網戀滿一年的時候。

兩人面基了。

遠處來一男生。

翹臀細腰大長腿。

還穿着套藍白校服。

——老、公?

——草。

一個網戀發現對象掏出來比自己還要大的悲傷故事。

內容标簽: 強強 年下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祁甚、蘇白藍 ┃ 配角:接檔文《我爸說他喜歡你》 ┃ 其它:

☆、一

樸城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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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一塊建築工地的沙地前。

黑壓壓的兩夥人,在夕陽中迎着狂風對立而站。

祁甚偏頭朝下啐了一口,伸手接過身後小弟遞來的細牙簽,緩緩放進嘴裏。

他的瞳孔呈深黑色,濃墨中又暈染上了一層暗灰,正直勾勾盯着不遠處的祝信看。

祝信木着臉迎着祁甚的目光,看着他剛叼住那根牙簽,沒含幾秒,又吐到了地上。

牙簽落進沙堆裏,卷了一圈灰。

然後,祁甚開口了——

“老規矩。”

……

“幹他!”

“草!那癟三搞偷襲,聽我的,從後面包抄!”

“都他媽閉嘴!眼睛給我盯着,任何風吹草動都別放過,你們穩着,我去掀了他們老巢。”

封閉狹小的網吧,裏面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最裏面的兩排位置,被祁甚兩幫人占滿了。

蒼白色的煙氣在幾人之間缭繞,祁甚一根抽完,馬上有人幫着點上第二根。

場面烏煙瘴氣的很。

祁甚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瞳孔裏映出電腦寬屏裏厮殺的畫面,整個人僵直着,絲毫不敢放松一分。

只要把對方最後一個家轟了,這場戰争就勝利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緊張又激動的等着這場壓倒性的戰争吹響勝利的號角。

“滴——”

一陣手機鈴聲毫無預兆的響起,像是一根紮在鼓囊的氣球上的長針,嗤一聲,裏面的壓抑全被放跑了。

黑龍幫副幫主林駱兇巴巴的擡手一掌拍在了電腦桌上,震得桌上掉着的煙灰落到了地上,陷入了前人留下的煙頭堆中。

“誰?他媽不想在道上混了?還不把手機關機!等着老子幫你砸嗎?”

祁甚松了鼠标,一巴掌就朝着林駱的後腦拍過去,“他媽是我的。”

虎着臉的林駱瞬間變了臉色,趕緊把閃着光的手機從一堆形形色色的手機中摸出,極為狗腿的照着上面顯示的稱呼就打算念出來,“祁哥,是——”

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中,靈活的表情瞬間像是被雕刻出來一般,僵硬住了。

祁甚皺着眉,手指在鍵盤上不停敲打着,操縱着人物放技能。

“誰。”

饒是林駱臉皮再厚,也沒法直接念出屏幕上的兩個字,嘴巴翕動幾下,愣是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

祁甚施舍了一記眼刀,“啞巴了?”

林駱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的說了倆字,“老、老、老婆。”

“噗——”

最角落裏只負責湊人數的家夥猛地把水朝對面噴了過去,水花濺到了電腦屏幕上,含着唾沫飛到了對面人的臉上。

被噴了一臉的少年當即一拳敲在了桌上,“他媽說好不真槍實彈的幹,你個陰賊,朝老子噴暗器?”

“……”

祁甚沒理會那邊快要打起來的混亂,完全沉浸在對戰裏的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就罵了一句,“你他媽活膩了?”

林駱卻沒解釋,朝他晃了晃手機,“祁哥,她挂了。”

“挂了就挂——草。”

林駱幾乎沒看清對方是怎麽起的身,手上的手機就已經被人抽了去,他木然擡頭,就看見自己一向兇神惡煞、看起來脾氣壞透了的祁哥,正一臉焦急的将手機按下了回撥。

更魔幻的在後頭。

講話向來跟放炮一樣、生怕聲音一低對方就聽不見的祁甚,朝着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又溫和又輕柔,“寶貝,我剛才上洗手間吶……”

撒起謊來倒是一如既往的眼也不眨。

聽見他柔着聲說出寶貝倆字,一向皮糙肉厚的林駱忍不住搓搓了手,媽耶,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我在圖書館吶,沒去網吧,早上十點就坐着了,挂了電話就把照片給你。”

祁甚拿着手機出了網吧門,倚在透明外牆上,一臉溫柔寵溺的跟手機那頭的人說着話。

查完了崗,對方才說了聲,“那行吧,照片馬上就傳給我,老師過來收手機了,我先挂了,晚上回個電話給我。”

他捧着手機啾啾親了兩下,在對方挂了後,滑回微信聊天界面,點開相冊,将存着的幾十張各種姿勢擺拍的背景為圖書館的照片傳送給了對方,确認無誤後,才依依不舍的把手機放回了兜裏。

一走進網吧,又成了那個鐵面無私、一臉戾氣的祁哥。

原本坐在網吧椅上的兩幫人馬都已經站了起來,排在兩側,一對一站着。

烏麒幫的副幫邵詠先朝同等地位的林駱伸出了手,“承讓了。”

道上火拼,向來講究誠信二字。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好丢臉的。

所以林駱一臉坦然的迎上了自己的手,同他緊握了下,兩手分了開。

幫派的第二把手都握手言和了,剩下的各分堂堂主也紛紛友好的開始握手。

祁甚過來的時候,祝信已經摘下他的手套等了很久,瞥見祁甚閑庭信步似的走回來,眼中滿是難以壓抑的得意。

他們兩幫從今年年初開始就不斷在争鬥,每次鬥争都是以他們幫失敗畫下句點,這次終于掰回了一局,可想而知,祝信能有多高興。

祁甚奇怪的看了眼面前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的祝信,拍拍他的肩,“怎麽,輸了太多連面目表情都失常了?”

林駱趕緊在身旁提醒他,“祁哥,這次我們輸了。”

本以為穩操勝券的祁甚登時變了臉,拍在祝信肩上的手加了點力,看他欣喜的神色因自己的動作稍稍收斂了些,才沉着聲問,“怎麽回事?他們不就一個窩了?”

“你一走,他們躲在草叢裏的弓箭手就把你射死了,你一死,大家瞬間就亂了陣腳,所以……”

“卑鄙。”

這倆字是朝着對方說的。

祝信笑着收下了這兩個字,伸手拍開祁甚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右手跟上去,緊緊握了兩下,“俗話說的好,兵不厭詐。美人和江山,總得丢一個。”

祁甚沒心情再跟他們繼續在這待下去,朝着後面一排的弟兄們揮了下手,“走了。”

祝信突然伸手攔住了他,在他不郁的神色下提醒道,“今晚的局,還請祁幫主別忘了。”

說完,正色的說了一句,“還有件事得通知一下你,我們幫改名了,以後報名字的時候,別再用之前那個土名字叫我們了。”

祁甚揚眉,“哦?改什麽了。”

沒跟兄弟們商量一下就擅自下了決定的祝幫主一臉嚴肅的報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六個字:

“壓倒黑龍幫幫。”

“……”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求個下本開的預收。

《我爸說他喜歡你》

*甜餅,年上。

呂淮第一次把謝安領回家,呂堯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安靜翻閱着手上的書。

謝安心裏暗道這是個好看的男人,面上平靜的打着招呼,“叔叔好。”

呂堯側眼看他,神情淡漠,“嗯。”

後來——

呂淮推門進屋,看見他的好兄弟被一道修長的身影抵在牆上狠命吻着。

接着那人慢慢擡起頭來,深邃的雙眸看向他,嗓音低沉沙啞,“過來,叫媽。”

☆、二

“祁哥,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出了網吧,林駱又從兜裏摸出煙盒,掏出一根,剛點了要遞到祁甚嘴邊,被揮開了。

“不了,這周上限了。”

“……”

林駱一臉淡定的把煙放進了自己嘴中,剛吐了口氣,想了想,又往邊上最近的一張嘴裏一塞,“快六點了,要去哪兒吃飯嗎?我家老頭這周多給了點錢,咱可以去吃點好的。”

被迫抽了二嘴煙的小弟扔也不是,抽也不是,苦巴着臉退到了最後一排,趁着前方人不注意,将煙迅速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祁甚拍拍他的肩,“晚上還有局,看祝信那小子的意思,多半是要宰我們一頓,錢先留着。”

一向對祁甚唯命是從的林駱默默抽出了就要拿錢包的手,“那祁哥是要回去了?”

祁甚點點頭,“時間不早了,我晚上還有課,你帶着他們回去吧,九點就在老地方直接碰面吧。”

“好。”

一批人在前方的拐角分開。

祁甚向左,目的是前方三百米不到的樸城大學南校門。

林駱一堆人往右,停在前方最近的公交站牌處,浩浩蕩蕩十來個人,目的是公交行駛的下一站 ——古林高中。

……

“老四,你在哪兒浪呢?回來了不?回來了幫我和大林打包點吃的。”

“我在一食堂,吃什麽?”

“這麽巧,你等等,我問問……大林,你吃什麽!好,給他打包一份炒飯就行,我想吃面,去二樓三號窗口幫我買碗面吧。”

“行。”

祁甚剛挂了蔣欽電話,蘇靜好的消息就過來了。

【老婆大人:今天的晚飯。(三菜一湯.jpg)】

看見親親老婆的消息,祁甚的表情馬上就柔和了下來。

先是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飯菜找了個角度拍了照,配上字發了過去。

【老婆好巧,我也在吃飯!(乖巧.jpg)】

又打算找張貓咪賣萌的表情包發過去,蘇靜好先回了消息過來。

【老婆大人:一個人?】

【嗯嗯,看了大半天書,肚子有點餓,先來吃飯了,等下還有晚自修,老婆你這周沒回家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蘇靜好這周正好是放假周。

【老婆大人:吃完飯就回去了,那先這樣,吃飯別玩手機,晚上再聊。】

【好,(啾啾.jpg)】

原本因為兩幫鬥争惜敗的郁結心情,在蘇靜好主動發來消息的這一瞬間,馬上就變好了。

祁甚三兩口吃完最後一點飯,分別打包了面和炒飯,提着回了宿舍。

門半掩着,祁甚一推開,屋內被壓抑着的女性嬌吟聲和男性低吼聲共譜的交響曲,瞬間擠進了耳朵裏。

現在是四月份,A市已經到了只需穿一條短袖的季節。

蔣欽坐在椅子上,一只腳搭在另一張椅子椅面上,另一只踩在地上,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套了條橘綠色沙灘褲,右手青筋暴起,緊捏着鼠标,紋絲不動,左手在光裸的大腿上不斷磨蹭着。

祁甚沒眼看他的動作,一邊關上門,一邊涼涼的說了聲,“不摸摸你的兄弟?難過的身體都抽搐了吧?”

蔣欽突然聽見室友的聲音,驚的大喘了口氣,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在鼠标上用力點了下。

屏幕內藍光無/碼的畫面定格,即将高/潮的女聲戛然而止,屋內一時安靜的有些詭異。

他赤紅着臉,一臉別扭的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彎着身迅速越過祁甚,跨進衛生間的下一秒,哐一聲關上了門。

水聲響了起來,蔣欽在裏面埋怨道,“老四你回來怎麽都不說一聲,我要是從此不能人道,全是你害的。”

祁甚低笑了聲,“德性。”

蔣欽這人特矛盾,2TB的U盤裏全是藍光無/碼學習資料的是他,學習時一定會憋着跑去廁所釋放的也是他,大夏天光着膀子只套條沙灘褲在樓道裏亂串門溝通學習心得的是他,被祁甚揶揄一起洗澡瞬間羞的面紅耳赤的也是他。

當了将近兩年室友,祁甚總算找了個詞形容蔣欽,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大林呢?”

“李強說他電腦中毒,把大林叫過去幫忙看看了。”

正說完,門又開了。

林微清走了進來,看見屋內的祁甚,臉上一如既往的柔和,“回來了?”

祁甚在這個永遠一副溫柔面孔示人的室友面前是第二沒有脾氣的,“過來吃吧。”

“好。”

……

【祝信-壓倒黑龍幫幫主:可別忘了今晚九點。】

離九點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祁甚手機震動了下。

他摸出來看了眼,什麽也沒回,又放了回去。

拿筆戳了戳身邊端正坐着不停記筆記的林微清,聲音壓的很低,“老林,蔡老頭什麽時候講完?”

所謂的蔡老頭,是他們這個專業,唯一一門挑在周五晚上課的老師,雖然選課的時間讓大多數人不滿,但他上課有個特點,無論花了多長時間,只要今天要講的講完了,就會直接宣布下課。

這種情況幾乎每次課都會出現,除非有時候講的慢了些,才會等下課鈴響起才放大家回去。

“蔡老師說,這節課內容多,保守估計要講到九點十分。”

九點十五是這節課正式下課時間,提早五分鐘,對祁甚來說不提也罷。

他低下頭,把書和筆一股腦塞進林微清面前抽屜裏,“我先走了。”

林微清不會過問他去做什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

祁甚趕到燒烤店的時候,離九點還差三分鐘。

林駱一堆人和祝信那邊的人都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他還沒靠近,林駱就先瞥見了,朝他招了下手,大步朝他走了過來。

一靠近他,就下意識掏口袋摸出了煙盒,想起祁甚說過的,又若無其事的塞了回去,“祁哥,他們想喝酒。”

他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祝信那幫人,黑龍幫這邊,祁甚做了老大後,一改之前幫派的各種陋習,其中最嚴令要求的,就是成年之前不得進出酒吧這類娛樂場所,甚至連酒也不能碰一下。

前幾次的鬥争都是他們贏,去哪兒自然是祁甚說了算。

雖然祝信明裏暗裏強調了幾次可以去酒吧玩一玩,多少錢他們都能請得起,祁甚也一次都沒松過口。

這次終于占了主導地位,壓倒黑龍幫幫的人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祁甚走過去,按下祝信遞煙的手,“想去酒吧?”

祝信還沒開口,一向脾氣比較急的邵詠上前了一步,梗着脖子看他,“對!以前是你們贏了,我們得聽你們的。這回輪到我們決定了,我們要去酒吧!”

他一說,壓倒黑龍幫幫的人跟着叫起來,“對!副幫說得對!”

“你不肯帶我們去,不會是兜裏錢不夠,怕的不敢去了吧?”

“難不成黑龍幫幫主都這麽大了,連酒吧都沒去過嗎?”

“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還是個處啊,哈哈哈!”

林駱當下就黑了臉,剛要發作,祁甚似笑非笑的看着發笑的幾人,聲音發涼,“酒吧可不是未成年能去的地方,你們想去,我不攔着,但是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能有什麽後果,今天我們還真就要去這一趟了!”

邵詠替大家下了決定,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個別兄弟聽見副幫都開口了,當下什麽其餘的念頭都沒了,一個個脊梁骨挺得筆直,“就去酒吧!”

祁甚輕笑一聲,“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我就不說什麽掃興的話了。正好這附近有一家,走吧。”

林駱在原地愣了兩秒,反應過來,立刻跟了上去。

他從不質疑祁甚的任何決定,就算祁甚讓他現在脫光了繞這道跑上兩圈,他估計也只會一邊乖乖脫下衣服,一邊委屈的請求,“祁哥,能留條褲衩再跑不?”

擋了燒烤店門口的一夥人又轟轟烈烈離開了。

祁甚成年之前沒去過酒吧,成年了倒也想去開開眼界,但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時機。

後來碰見蔣欽,兩人一拍即合,開學沒幾天,就相約去酒吧走一遭。

林微清那種好學生自然不會跟着來,兩人挑了個好時機,在頭上抹了滿滿的發膠,打扮的人模狗樣的,踏進了這家據說有特殊服務的隐蔽酒吧。

裏面遇到的情形祁甚不敢再回想第二次,他甚至懷疑,如果沒遇上蘇靜好,自己是不是這輩子就再也不可能對着女人立正起立了。

再次到了這家酒吧面前,祁甚都還有些不敢看它門口招牌上那小清新的四個大字,“此間有你”。

沒見識過的少年們站在門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只要老大一聲,他們就會直接沖進去。

“你不進去?”祝信狐疑的看了眼站定在門邊,似乎完全沒有想要進門欲望的祁甚。

祁甚當着他的面伸手掏了下口袋,摸到一手空後,朝他攤手道,“煙沒了,我去買包煙,你是他們老大,就先帶頭進去吧。放心,錢我會全額報銷的,不管你們今晚花了多少,都算我賬上。”

說完,他往祝信身邊貼近了一分,低聲提醒了句,“進去後記得先跟酒保說句‘三花’,保證有你沒見識過的新奇東西。”

祝信還有些遲疑,但底下兄弟們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他作為老大,也不能沒了表率,警告一般留下一句,“買完煙就進來。”就先推開門走了進去。

壓倒黑龍幫幫的人都已經進去了,黑龍幫的一個小弟在最後面幫忙按着門,他難掩興奮,但還是非常懂事的什麽也不提,“祁哥,我們在這等你。”

“你們如果想去也進去吧,今晚開銷都算我頭上。”

祁甚也知道這些孩子雖然一直被自己禁止了進酒吧,但心裏還是想去的。

他本來不打算讓他們也跟進去,但轉念一想,不吃點虧,永遠不知道未知的領域有多少令自己害怕的東西,幹脆就松了口。

祁哥這麽一開口,大家的眼神瞬間就亮了,感動的要哭出來一樣,但動作卻是絲毫不遲疑,沒兩分鐘,人就走光了。

“你不進去?”

林駱乖乖跟在他身邊,就差高舉雙手表忠誠了,“祁哥在哪,我就在哪。”

祁甚輕聲一笑,“餓了嗎?”

不等林駱回答,他已經擡腳往外走了,“去買點吃的,估計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出來了。”

林駱這才意識到祁甚剛才又在面不改色撒謊了,臉抽搐了下,他就說,祁哥怎麽可能會買煙。

……

祁甚就拿了根烤腸,也不吃,捏住木柄走了回來。

兩人剛回到酒吧門口,關着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最先出來的是邵詠,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微微顫抖的雙手,十分不自然的放在自己兩腿間的褲子上。

緊跟在他身後的一堆人,幾乎都跟他一樣,臉色發黑,雙手顫抖,捂着裆部。

祝信是最後一個出來的,臉上破天荒的失去了以往的木然。

祁甚好心情的叫他,“祝幫主。”

祝信下意識看過來,看見他手中那根粗長的深色烤腸,神色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麽令人驚慌的畫面,迅速別開了眼,聲音裏還有一絲難以掩藏的慌張,“幹、幹什麽。”

祁甚把烤腸遞過去,“光喝酒沒吃東西吧?正好買了根烤腸,我還沒吃過,祝幫主不嫌棄的話,給你了。”

“啪。”

烤腸被拍到了地上,祝信咬着牙開口,“祁甚,算你狠。”

說完,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直接黑着臉離開了。

壓倒黑龍幫幫主一離開,剩下的人自然也跟着離開了。

一群人剛才走來時氣勢有多威武,現在離開就帶了多少落荒而逃的味道。

“你們還敢來嗎?”

聽見祁甚冷冷的發問,白着臉的一堆人趕緊搖頭,“不敢了不敢了,以後祁哥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敢往西。”

祁甚點了下頭,“那你們回去吧。”

林駱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才有些好奇的開口問,“祁哥,難道這裏不是正常的酒吧嗎?”

祁甚蹲下身,将髒了的烤腸撿起來,“你想試試嗎?”

林駱當即搖搖頭,能讓所有人都害怕成這樣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祁甚一甩手,手裏的烤腸進了邊上的垃圾桶。

他剛轉身,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撞了一下。

兩人均往後退了一小步,對方擡手拍了拍祁甚碰過的袖子,沒看祁甚,也不說話,直接推開了門。

少年身邊只到他胸口處的短發少女一邊跟祁甚道了聲歉,一邊跟上了他,“蘇白藍,你沒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沒掉馬的前期,就是雙方不斷為裝出對方心中理想對象的謊言較量,本文不虐,沙雕甜文。_(:_」∠)_

☆、三

蘇、白藍。

乍一下聽到這個跟自家老婆相同的姓氏,祁甚下意識擡頭看了眼剛才撞了自己的少年。

但對方已經走進去了,他連個背影也沒捕捉到,只有鼻間留着的一股陌生的清香證明剛才的确是有人撞到了他。

“祁哥,你沒事吧?”

林駱才反應過來,趕緊湊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

打量完,一臉義憤填膺的瞪着已經關上的門,“毛都沒長齊的小孩,怎麽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

祁甚拍拍他的肩,“沒事,別看了,回去吧。”

最後一班公交已經沒了,從這走回學校,快的話也得半個多小時,想了想,祁甚還是掏出手機叫了輛車。

剛按下訂單确定,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看見那簡單的兩個字,祁甚趕緊接起,“老婆!”

電話那頭很安靜,一點多餘的聲音也沒有。

蘇靜好的聲音跟溫柔的名字明顯很不一樣,音色偏中性,聲線微低,帶着一點磁性,祁甚第一次聽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後來聊的多了,卻發現自己似乎只能聽進這個聲音了。

“你回宿舍了?”

祁甚一怔,馬上拿下手機看了眼時間,趕緊接着回道,“對,不過剛才去買了點夜宵,所以剛到宿舍。”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又在扯謊,不安的心提到了最高處。

“你那邊怎麽這麽安靜?”

祁甚一個人站在馬路邊等車,街道上連輛車也沒有,只有輕微的夜風從他身側吹過。

的确安靜的有些不正常。

他只能選擇繼續撒謊,“蔣欽還沒回來,你也知道,今天是周五,他就約了些人去吃夜宵了。”

他沒提林微清,因為蘇靜好知道林微清是個比較安靜的人,宿舍裏如果有什麽聲音,通常都是蔣欽發出來的。

祁甚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路邊,一邊祈求司機慢點來,一邊暗自希望蘇靜好沒有起疑心。

蘇靜好安靜了會兒,開口換了話題,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洗過澡了嗎?”

“沒,我現在就打算去洗呢。”

“那行,你先去洗吧,洗完了再打給我。”

祁甚頓時松了口氣,緊提的心跟着一松,不自覺又挑起了新話題,“你呢,已經在床上躺着了嗎?”

遠處一輛私家車開着遠光燈緩緩靠近,停在了祁甚面前,祁甚暗叫一聲糟糕,還沒做出動作阻止他,司機已經降下了車窗,黑黝黝的臉蛋在黑夜中揚着淳樸的笑,“同志,是你打了車嗎?”

“我還沒洗——”蘇靜好的聲音戛然而止,顯然,她也聽見了司機洪亮的聲音。

祁甚結結巴巴要解釋,“老、老婆,我——”

蘇靜好直接挂了電話。

司機還在那招呼他,“兄弟,是你叫的我嗎?是的話就上車,早點把你送回去我早點回家。”

心拔涼拔涼的祁甚機械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兄弟,關門。”

“砰——”

“那我就開了,樸城大學是吧?這可真是太巧了,我老婆就是樸城出來的,兄弟你今年大幾了?看你的樣子……”

司機的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

祁甚沒跟他搭話,在位置上愣了兩秒,馬上回過神來,趕緊按下回撥。

毫不意外,蘇靜好直接拒絕了。

祁甚卻絲毫不敢就這樣放任她生氣,她挂一個又繼續打一個,直到車停在了校門口,蘇靜好的電話也還沒接通。

祁甚只能先切換程序把錢付了,一下車,又繼續打了一個過去。

這次,電話終于接通了。

蘇靜好的聲音聽起來泛着冷意,從話筒裏頭傳出來,讓只穿着短袖站在夜風中的祁甚,不自覺抖了下。

她就簡單兩個字,卻是把什麽脾氣都概括在裏面了。

“解釋。”

祁甚最怕蘇靜好用這種聲音跟他講話,兩邊相權衡了下,還是打算坦白從寬。

剛開口,“老婆,我——”

手機自動關機了。

這次是真的死透了。

祁甚從大一跑操結束後,就再也沒為某種東西這麽拼命的跑過步了。

長久沒有這麽劇烈的運動,他幾乎費了半條命,才跑回了宿舍樓下。

宿舍晚歸時間為十點整,門禁再遲一個小時。

祁甚回來的時候大媽還沒鎖門,他不敢松懈,粗喘了兩口氣,氣喘快了,紅着臉又咳了兩聲。

下一秒,扶着欄杆着急的往上走去。

宿舍在三樓,跑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兩只腿都已經軟了。

祁甚伸手費力的敲了兩下門,力氣瞬間就被抽幹了,他不再站着,依着本能咚一下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聞聲來開門的是蔣欽,一看見滿頭大汗倒在地上似乎沒了氣息的祁甚,吓了一跳,但馬上就彎腰要把他扶起來。

祁甚順從的張開手,他自個兒實在沒力氣進門了。

一被蔣欽扶到座位上,祁甚連休息也顧不上,顫抖着把手上的手機充了電,屏幕亮起的瞬間,他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好在蘇靜好這回沒再拒絕,電話一接通,祁甚趕緊解釋,“老婆!我剛才手機沒電了!不是要挂你電話!我跟你解釋,我都跟你解釋。”

蘇靜好在那頭沒說話,但是電話也沒挂掉,祁甚往後一仰,身子靠舒服了,才繼續喘着氣道,“我剛才其實出門去了,什麽也沒幹,坐車時間就花了我一個多小時,真的,我不騙你!老婆你相信我!”

“什麽也沒幹?”

祁甚一滞,巴巴的回道,“其實我買了根烤腸,除了這個,我真的什麽也沒幹!”

蘇靜好似乎是在那頭思考着什麽,祁甚提着心等她的後話,緊張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半響,才聽她開口,“誰叫你出去的?”

“男的!男的!老婆我沒出軌!我的心裏只有你!”

蘇靜好輕笑一聲,尾音悠緩綿長,勾的祁甚瞬間就有些嗓子癢,一些話不由自主的就從喉嚨裏滾了出來,“老婆你別笑,聽見你一笑我就想上你。”

“嘟——”

蘇靜好連句流氓都沒說出口,直接挂了電話。

祁甚還想打過去,她的消息随之而來。

【老婆大人:下次再說這種葷話就拉黑,以後不準再這麽晚出去了。要是再騙我,也直接拉黑。】

祁甚看着她半帶威脅的消息卻是松了口氣,他雖然沒把今晚的事交代完全,但大抵上是都說了。

應該也不算是欺騙自家老婆了吧?

祁甚是萬不敢把所有事都告訴蘇靜好的,蘇靜好只是個高三備考生,不谙世事,懵懂單純,他不會讓她知道這些不應該出現在她純白世界裏的事。

至于幫派的事,他也打算好了,等蘇靜好考上大學了,他也不會再參與這些了。

到那時候,他會從零開始,真正為她去成為一個理想的對象。

新生,于她于自己,都該是。

……

“阿甚,你這周三有空嗎?”

熄燈有一會兒了,林微清突然開口。

“周三應該沒事,怎麽了?”

“外聯部需要去燕湖跟他們學生會的人讨論一下下周一起野營的事,本來應該我和小玲去,但我這周書法社有點忙,抽不出空,你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幫我去一趟嗎?只要把相關安排告訴他們一下,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小玲會負責的,你只要代我去一下,不用太久,不算車程的話,大概半個多小時就夠了。”

林微清是學生會外聯部部長,兼書法社社長。

樸城大學和燕湖高中是友誼聯校,一個是A市最好的大學,一個是A市最好的高中,理所當然會有各種方面的合作。

每年四月中旬,樸城和燕湖都會組織兩校學生一起上山野營。

參與者可自由報名,樸城大一和大二的會比較有興趣,燕湖的話,一般高一的會比較愛湊熱鬧,高二的大部分都已經開始為高考備戰了,至于高三,更是不可能會來。

所以每年,參與野營的學生裏,樸城學生占了大多數。

今年野營活動的主要負責人是林微清和副部長周玲,林微清也是實在抽不出空,才來拜托祁甚。

祁甚很幹脆的應下了,“行。”

“那周三晚我請你吃飯。”

默默旁觀的蔣欽在黑暗中插了句嘴,“聽者有份嗎?”

林微清輕笑,“有。”

祁甚卻是沒再參與他們的談話,蘇靜好就是燕湖的,雖然知道蘇靜好不會同意自己去看她,但他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在屏幕上敲打下一句。

【老婆,我這周三要去燕湖,我想見你一面,行嗎?(可憐兮兮.jpg】

蘇靜好宿舍十點就熄燈,現在十點半,自然不會回他的消息。

祁甚又去微博種草了幾款适合白皮膚的口紅,想着等這個月末老板給他發工資了,就給蘇靜好寄過去。

當初他求了好久才終于讓蘇靜好松了口,但祁甚只知道她在燕湖,一問到具體的班級,蘇靜好就什麽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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