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打臉副本(完)
這些天瑪麗與露易絲一直在注意着亞特蘭大市內的各種風吹草動。
瑪麗一直在尋找見喬治的機會,然而喬治的絕情卻讓她深刻地認識到,如果就這麽去找他的話,喬治不顧舊情地把她送走。而且是毋庸置疑的。
她已經成為了他的包袱。
很快,瑪麗就找到了一個機會。
佐治亞州的州長布萊特,為了跨河大橋的競标成功舉辦慶功舞會。有風聲傳出,布萊特州長與巴特勒家族将會在這次慶功晚會上宣布愛拉小姐與喬治少爺訂婚的消息。
露易絲甚至沒有怎麽游說她,瑪麗就已經确定自己一定要參加這個舞會,還要帶着亨利一起去。
“你……想好了嗎?”在瑪麗對她說起要參加這個舞會的時候,露易絲意識到了瑪麗想要做什麽,但這樣十分的冒險。
瑪麗很可能會被當成瘋子。她只是一個弱女子,還要帶着一個孩子去,而對方卻是權傾佐治亞州的最高首長。
瑪麗神情中流露出了堅定與瘋狂:“即便只能破壞他們宣布訂婚的消息,我也要阻止喬治與其他女孩訂婚。”如果不是來到了亞特蘭大,她不會知道,喬治竟然會這樣對她。
哪怕是她為對方生下了孩子,受盡了委屈,甚至讓父母親背負了沉重的壓力,卻依舊換不回他的心。那麽就一同下地獄去吧!
露易絲聽到自己心裏的一聲嘆息,但她還是表露出一臉擔憂地樣子:“你的臉色看上去很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瑪麗慢慢地搖了搖頭:“沒事,我只是在想要怎麽進入這個舞會。”
“那你想到辦法了嗎?”露易絲垂下眸子,其實邦妮肯定能給瑪麗一張入場券,但如果這麽做了,很可能就會暴露了她們接近瑪麗是另有目的的。
當然如果瑪麗最後真的找不到進去的方法,那麽邦妮肯定會選擇助她一臂之力。
瑪麗遲疑地說道:“想到了一個,只不過可能有點冒險,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你在亞特蘭大的朋友有可能幫助我進去嗎?”
露易絲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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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咬着淡米分色的唇瓣,輕聲說道:“那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瑪麗想的方法依舊是找比爾。
比爾是她唯一想到能夠弄到舞會請帖的人。
比爾實在沒想到瑪麗會準備破壞這一次的舞會。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拒絕,瑪麗小姐就已經雙眼通紅,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可人兒再一次哭得肝腸寸斷,他一心軟,稀裏糊塗之下就答應了給她弄一張邀請函——其實他想要弄到邀請函特別容易,只要在邀請函上添加瑪麗的性命,甚至不用給喬治少爺報備。
等比爾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意識到大事不好。
然而……瑪麗小姐真的太可憐了,如果不是喬治少爺做得太過分了,瑪麗小姐一定不會用這樣的方法,她也是沒有辦法之下,才找上他的吧?
☆
瑞德帶着一家人參加舞會并不是給布萊特州長面子。
而顯然,布萊特州長也沒有打算再給瑞德面子。
在他看來,瑞德才是真的敬酒不吃罰酒。
于是布萊特州長直接在發布會上,向所有的媒體公布跨河大橋工程中标的是亞特蘭大工程公司與德瑪-巴羅股份有限公司。
這一個結果,當然讓在場的媒體大跌眼鏡,所有的媒體米分米分一擁而上,追着布萊特州長詢問這一次的意外結果。
“布萊特州長,巴特勒公司之前呼聲最高,請問他們輸在哪裏?”
“布萊特州長,為什麽你們會選擇把工程給亞特蘭大工程公司,而不是無論在財力和實力上佐治亞州規模最大的巴特勒公司?”
“布萊特州長,巴特勒船長再次之前已經對外界表明對這一次的工程志在必得,現在出現這樣的結果,請問你有什麽評價?”
“布萊特州長……”
“大家稍安勿躁,”布萊特州長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州政府是經過專業的評估與慎重地考慮,才選擇了亞特蘭大工程公司,至于巴特勒船長之前究竟說了什麽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亞特蘭大工程公司給州政府看到了他們的誠意。”
“布萊特州長,你這是不是在暗示巴特勒船長在這次的跨河大橋上工程并沒有給政府足夠的誠意,所以才輸掉了這一次的競标?”
“我可以沒有暗示什麽。”布萊特笑着對這位記者搖了搖手指,“我們很看好亞特蘭大工程公司的計劃與方案,也相信我們的選擇不會出錯。請再讓重申一次,我們是經過嚴謹且專業的評估,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布萊特州長,之前市裏一直在傳貴公子與巴特勒家的二小姐愛拉準備訂婚,所以大家都認為巴特勒公司對于中标十拿九穩。”
一提起這個,布萊特州長心裏就怒火湧動,瑞德·巴特勒已經明确地拒絕了他們聯姻的提議,根本不打算給他臺階下。
布萊特依舊笑着說道:“現在這個謠言可以澄清了,即使我們兩家聯姻,中标的也不是巴特勒公司,你們啊,實在太敏感了,這麽大的工程,我們肯定是用實力來說話。”
布萊特州長看也差不多了,就對一旁的秘書詹姆斯使了個臉色。
詹姆斯立刻站了起來,攔下了其他的記者,“抱歉,還想要繼續采訪的各位,跨河大橋工程競标成功的慶功舞會時間已經臨近,州長需要去準備開幕,大家還有什麽問題請關注州政府後續發布的文件,謝謝大家今天的光臨,大家辛苦了。”
等布萊特州長離開以後,媒體才紛紛失望離開。
詹姆斯趕緊跟上了布萊特州長的步伐,不過當他走進州長個人的休息室的時候,才發現布萊特州長的表現……有點奇怪。
布萊特州長表情一時笑一時生氣,就像中了什麽邪一般。
詹姆斯跟了布萊特州長有些年頭了,還沒有見過他這樣奇怪的樣子,讓他差點忍不住退後了一步,當然作為州長最最專業的秘書,他最後還是生生地忍住了,只是也不敢再前進一步,生怕下一秒,布萊特州長就會發起瘋來,把他暴打一頓。
布萊特州長已經持續這樣的狀态有一陣子了。
他高興的是總算出了一口惡氣,但他依舊對瑞德的不識好歹感到憤怒,即便是宣布工程花落亞特蘭大工程公司,他也覺得這樣并不夠。
正好詹姆斯來了,布萊特州長立刻抓着他問道:“你說,如果我直接在舞會上宣布,喬治與愛拉決定訂婚,你說瑞德有什麽反應?”
強行?宣布?喬治少爺與愛拉小姐訂婚?
州長大人果然是瘋了吧?
如果巴特勒船長根本沒有打算給任何下臺階給布萊特州長的話,那他豈不是自取其辱嗎?
詹姆斯這麽一想,立刻斬釘截鐵地說道:“州長,此事萬萬不可。”
“你也覺得瑞德那個不會給我任何的面子?我看未必吧。”布萊特州長依舊覺得此事有轉圜的餘地,哪怕他們已經宣布了工程競标的結果,但因為這一次的工程牽涉巨大,所以即便是巴特勒公司并沒有競标成功,也完全有可能參與整個工程。
“可是州長,如果你真的選擇這麽放手一搏的結果,有可能就是兩敗俱傷。”詹姆斯盡責地提醒道,他此時還是十分的理智,然而讓他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麽布萊特州長在這件事情這麽的執着,“而且你已經選擇了亞特蘭大工程公司,已經給了巴特勒船長一個下馬威,他畢竟還是亞特蘭大的首富,日後還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布萊特州長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甘心,從來沒有人這樣不給我面子。越是得不到的,我就越想得到,連州長的位置我都能坐上去,我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愛拉·肯尼迪我搞不定。”
詹姆斯覺得此事州長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可是他該勸的已經勸了,不該說的那一句他也說了,現在他也只能勸布萊特州長三思而後行,否則後果……很嚴重。
萬一布萊特州長真的打算強行宣布兩人訂婚怎麽辦?
他真的不怕被瑞德直接扇一耳光嗎?
☆
在舞會開始之前,喬治·布萊特作為主人,一直在迎接到場的賓客。
在來之前,他的父親已經對他說了如果瑞德依舊拒絕與他們家聯姻,那麽瑞德也別想得到競标的工程,因為他的父親讓他在場內招待賓客,所以喬治根本就不知道事情後續的發展。
舞會即将開始,喬治卻遇到了一個意外。
一個場內的侍應生不小心将一杯香槟倒在了他的身上,喬治不能當場發火,只能好脾氣的退場,準備去休息室換上一套新的禮服。
就在他走到走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原來真的是你。”
喬治并不覺得對方在跟他說法,他只知道舞會即将開始,如果他再不去換衣服的話,那麽他就可能趕不上開場了。
“說的就是你,布萊特家的大少爺,你走那麽快,不是因為心虛吧?”
喬治莫名其妙地回首,一個有點眼熟的人穿着侍應生的衣服站在了不遠處,“我有什麽心虛的,還有你是?”
那人笑了一下:“你不記得我了?也是,不過我可是清楚的記得,那天我們攔下巴特勒家兩位小姐的時候,你急匆匆地趕來英雄救美。”他咬重了英雄救美這幾個單詞。
喬治心下一凜,但面上依舊維持着冷靜:“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是嗎?”侍應生忽然大聲了起來:“我說,布萊特家的喬治少爺一手策劃了讓黑道中人攔下了巴特勒家小姐的馬車……”
“你給我閉嘴!!”這人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一個小混混竟然還成為了這裏的侍應生?
此時走廊上沒有人,但是他們距離舞會的現場并不遠,有很多賓客随時可能出來,看到這一幕。
喬治怒氣沖沖地大步走到侍應生的身旁,然後壓低聲音地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別緊張,喬治少爺,我又沒有說些什麽?”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最近手頭緊,想找喬治少爺拿點錢花花,只要你,”他暗示着搓了搓手,“肯定能塞得上我的嘴巴。”
“你開什麽玩笑。”喬治沒好氣地說道,“我這個樣子身上會帶錢嗎?我可以在舞會後給你……”
“你真當我傻嗎?”侍應生搖了搖頭,一臉遺憾地看着喬治,“舞會之後才找你拿?你翻臉不認賬就算了,萬一你找你的人來圍毆我,我性命能否保全都成問題。”
“那你想怎麽樣?”喬治壓低聲音問道。
侍應生把喬治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棕色的眼眸突然掃到了他胸口的那一顆精致非凡的藍寶石領帶夾,這一款領帶夾設計得有些花俏,中間是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藍寶石,螺旋形的鉑金設計上鑲嵌着無數星星點點般的碎鑽,一看就價值不菲。
“只要你把你的領帶夾給我,我保證馬上把這件事情抹去,你……意下如何嗎?”
喬治下意識地摸了摸藍寶石領帶夾,這可是獨一無二的設計,他特意從巴黎定制回來的,這也讓她成為了今天晚上全程的焦點,還有不少的賓客
喬治之前還對此十分自豪,現在卻有些懊惱自己怎麽會選這麽一款鋒芒畢露的領帶夾。
“請容許我提醒你一下,喬治少爺,”侍應生指了指不遠處的會場,“這裏距離宴會廳可不遠,我還有同伴在裏面,只要我一喊,他們就會替我說出當天的真相,你也不想這麽下作的事情被巴特勒家的小姐知道吧?你不是還打算與她訂婚了嗎?”
喬治不再猶豫,拿下了領帶夾,不過卻緊緊地拽在手上:“拿到領帶夾以後,你真的會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嗎?”
“哦,這要求有點高,至少我還是這個宴會的兼職侍應生,必須盡到我的工作職責啊,”侍應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喬治,“不過你放心,我只是要錢,我又不是真的想讓你出糗,這一枚藍寶石領帶夾,應該能換一筆不小的錢了吧?”
喬治把領帶夾舉了起來,就在侍應生準備伸手的時候,他卻縮了回去,再三确認道:“你會信守你的承諾?”
“我再說一遍,我只求財,不過如果你還在猶豫來猶豫去的話,我可能會加碼喔。”侍應生笑嘻嘻地說道。
喬治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藍寶石領帶夾給了這位侍應生。
侍應生走後,喬治開始思索着怎麽反擊。
但讓他頭疼的是,對方說他有同伴在場,喬治知道他的同伴恐怕也混成了侍應生,但在場有數十位侍應生,那天他只看到了這幾個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和側面,根本就沒法辨認出到底那幾位才是這個侍應生的同伴。
他已經被這個侍應生拖了時間,要是他再不抓緊,真的會趕不上舞會的開場。
喬治罵了一聲“晦氣”,趕緊朝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當然,此時的喬治,并沒有意識到,這只是他今天不幸的開始。
喬治回到了休息室以後,威脅喬治的侍應生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樓梯,他往上走了半層,一個人影正站在黑暗中正在等着他。
“拿到了嗎?”那人問道。
侍應生晃了晃手上的藍寶石領帶夾:“有我出馬,還有什麽搞不定的嗎?現在該怎麽做,你可以放我的兄弟了嗎?”
“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那人說道,“一切按照計劃行事,我能保證你和你的兄弟安全離開亞特蘭大。”
“可是,萬一計劃沒有按照你的想法順利進行呢?”
“那麽,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送你們安全離開。這枚領帶夾送你,并且給你們一筆錢。”那人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就謝謝了。”侍應生親了一口手中的藍寶石領帶夾,鄭重其事地放在了貼身的口袋中。
☆
就在舞會開始以前,賓客們已經得知了亞特蘭大工程公司與德瑪-卡羅股份公司得标的消息,大家紛紛對到場的公司負責人表示。
不過大家也沒有忘記安慰沒有中标的瑞德,而圍在瑞德身邊的人,甚至超過了亞特蘭大工程公司的卡利斯以及德瑪-卡羅股份公司的德瑪與卡羅。
而瑞德呢?
沒有像其他人所想象中的一樣惱羞成怒,反而依舊維持着他的冷靜自持與風度翩翩,看上去就像是對這一結果并不在意一般。
得到這樣的結果,斯嘉麗心情當然不好。
不過她表面功夫做得很足,也沒讓人看出個所以然來。
穿着一身雍容華貴的晚禮服的斯嘉麗挽着瑞德的臂彎,用迷死人的微笑面對着衆人,卻惡狠狠地說道:“那個殺千刀的布萊特,真的把工程給了那個破亞特蘭大公司?他們到底有什麽本事拿下這個工程,要錢沒錢,要資源沒資源,就算加上德瑪-卡羅,也一樣湊不齊首期的錢。布萊特那個老家夥竟然真的這麽做?他是想再次搞臭州政府的名聲嗎?”
“別氣,親愛的。”瑞德伸手拍了拍斯嘉麗帶着白色蕾絲手套的手,“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保證,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嗯?”
“你真的以為我們會讓這一單工程從我們的指縫中溜走嗎?”瑞德朝着對他報以同情目光的人笑着點了點,“你想看表演嗎?”
“表演?”
“今天的壓軸表演,布萊特州長吐血記噢,敬請期待。”
斯嘉麗:“……別逗我大笑,瑞德,我的形象都要被你毀了。”
瑞德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親愛的,你真是我的開心果,我愛你。”
“我也愛你,瑞德。”這時候,斯嘉麗的心才真正的鎮定了下來。
她的确不相信瑞德真的沒有做任何的措施,而且這些天瑞德和邦妮也忙得不可開交,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可是當布萊特州長真的給他們出了這個難題以後,她又擔心瑞德被那老家夥擺了一道。
還好,還好,她現在就等着看好戲就對了。
☆
喬治趕在了最後一刻,換好了禮服回到了舞會上。
此時布萊特州長已經站在了演講臺上。
衆人只剩下一些小聲交談的聲音聲音,似乎都在等待着布萊特州長的開場白。
在場的人數不少,有很多人看到喬治走過來,和他打招呼,這拖延了喬治前進的速度。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小西裝的小身影搖搖擺擺地跑到了他的身後,然後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喬治被突如其來的行為個吓到了,差點一腳踹開抱着他大腿的東西。
不過喬治還是忍住了,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卻差點被抱着他大腿的小寶寶給吓了個半死。
“亨……”喬治下意識地開口,但很快他就緊緊地閉上了他的嘴。
如果他現在喊了亨利的名字,那麽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和這個小東西有關系。
一定是那個該死的瑪麗把亨利帶來的,那麽瑪麗呢?亨利左顧右盼,可是因為人太多,所有的貴婦人都穿得花枝招展,衣香鬓影,他實在無法一眼就看到瑪麗那賤人所在的位置。
寶寶淚眼汪汪地看着自家爸爸,嘴裏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抱!”
喬治平日裏最疼的也是自己這個兒子,偏偏是在這樣的場合,讓他沒法回應。
而寶寶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周圍無數的人注意,所有的人都詫異地看着被緊緊抱着的喬治。
——這個可愛的寶寶是誰?
——為什麽這個寶寶喊布萊特家的少爺爸爸?
——看着這個寶寶和布萊特少爺有些像啊。
——等等,布萊特少爺可是未婚哦,他不是還打算與愛拉小姐訂婚嗎?
場面有些尴尬,喬治急中生智地說道:“這是哪家的寶寶,你和你爸爸失散了嗎?我不是你的爸爸啊,我帶你去找你的爸爸好不好?”他彎下腰,耐心十足地把男孩抱起來。
“爸爸爸爸……”寶寶一看爸爸肯抱着他,立刻伸出小胖胳膊緊緊地抱着喬治的脖子,把小腦袋埋在他肩膀上親熱地蹭啊蹭的。
越來越多的人對此竊竊私語,喬治有點難堪地看着周圍的人,努力維持鎮定地說道:“不知道哪家的孩子走失了,我讓去尋找他的父母親好了。”說着,喬治就打算帶着孩子走人。
站在演講臺上的布萊特州長已經看到了這一出的鬧劇,他瞪了喬治一眼,然而喬治似乎正打算處理孩子的事情,壓根沒有布萊特州長一眼。
布萊特州長看着周圍人的神色,不由得清了清喉嚨,想以開場白吸引衆人的注意。
喬治這事兒本來就是一個小插曲,今天是跨河大橋工程競标慶功舞會,主角還是州長與得标的兩家公司,所以當布萊特州長的确能救喬治。
如果沒有發生接下來的事情的話。
“媽媽呢?”喬治小聲地在寶寶的耳邊咬耳朵。
寶寶太久沒有見爸爸了,他以為爸爸在和他玩,耳朵被爸爸吹得癢癢的,寶寶扭動着小身子,喬治怕他摔下去,只好把他抱得更緊一些。
亨利這一扭,直接看到了其實就站在不遠處的瑪麗,他突然想起剛才爸爸在問媽媽,所以他很大聲地對着瑪麗招手:“媽媽、媽媽!”
此時,布萊特州長正準備開場白,會場內一片鴉雀無聲。
小寶寶這麽大聲喊“媽媽”的行為,自然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這一瞬間,布萊特州長臉色都青了。
喬治有那麽一瞬間大腦空白,但就在他愣神的一剎那,瑪麗已經從人群中朝着喬治筆直地走去,衆人紛紛給瑪麗讓開了一條路,讓她順利走到了喬治面前。
布萊特州長試圖将用演講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來,可是已經徒勞無功。
“你的孩子。”喬治讷讷地把亨利遞給了瑪麗,可是因為寶寶太久沒有見爸爸,根本不願意離開喬治的懷抱,他死死地抱着喬治的脖子。喬治試圖掰開孩子短短胖胖的小手臂,因為他有點着急,手勁過大,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你就是這麽對待我們母子的嗎?”瑪麗眼泛淚光地說道,她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驚人,以她為中心
喬治強作鎮定地說道:“夫人,請問你是什麽意思?”
“夫人?請問我是誰的夫人?”瑪麗面帶譏諷地問道。
“夫人,這是你的孩子嗎?請你把他抱走可以嗎?”喬治繼續掰着孩子的手腕。
瑪麗忽然給了喬治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這一個角落裏。
“他是你的兒子,你不認他就算了,竟然還這樣對他,你快弄傷他了!!”瑪麗語出驚人地說道,“喬治·布萊特,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她立刻伸手,把小亨利抱了過來,小亨利好有些不情願,他眼淚巴巴地看着喬治,嘴裏還嚷着爸爸。
“夫人,不,小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喬治忍不住高聲說道。
瑪麗完全不怕喬治,喬治的聲音高,她也提高了音量:“喬治,我聽說你要和別的女孩訂婚了,這是真的嗎?你不要我們母子了嗎?”
喬治清晰地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身體裏開始怒火中燒,。
他沒有想到瑪麗竟然當場要他難堪,而且還似乎打算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再這麽糾纏下去,他真不知道瑪麗會做出什麽事情。“小姐,請問到底是誰派你來,誣陷我的?麻煩你現在就帶着你的孩子離開這裏,我絕對不會找你麻煩的。”
“我誣陷你?你怎麽好意思說啊,喬治·布萊特?你當初跟我說的要和我一生一世,都是情到濃時随口胡鄒的嗎?”瑪麗聲淚俱下地控訴道,“你好狠心,你真的好狠心……虧我還這麽的愛你,原來你都是騙我的……”
“夠了,小姐,你可以再多說一點,在場的人根本沒有人相信你的謊言。”
亨利看着哭泣的媽媽,看着厲聲呵斥媽媽的爸爸,哭得更傷心了:“爸爸爸爸……”
此時,布萊特州長已經讓詹姆斯去派人把鬧事的瑪麗與亨利帶走。
不過因為中間隔着太多的人,這些人擠了半天擠不過去。
突然在人群中有一個聲音說道:“喬治·布萊特,你別假惺惺地滿口仁義道德了,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你自己清楚。”
這個聲音哪裏冒出來的?
喬治這次沒敢回嘴,因為他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布萊特州長在臺上幹着急,他又不能親自從下去攪合一份。
州長大人一直朝詹姆斯使眼色,詹姆斯實在沒辦法,直接親自上陣了。
站在靠前排的斯嘉麗用手肘戳了戳瑞德的腰際,輕聲說到:“這就是你讓我的好戲?”
瑞德表情怪異,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我還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戲碼?或許你去問問你的小女兒?”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邦妮身上,此時邦妮在幹嘛呢?
瑞德的首席秘書艾伯罕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邦妮的身邊,兩人正在不斷地咬耳朵,邦妮的神色越來越明媚,在注意到斯嘉麗與瑞德的目光的時候,邦妮朝着兩人點點頭,又豎起了大拇指。
瑞德會意地點點頭,也朝着邦妮豎起了大拇指。
在場的人都看着場面上的鬧劇,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細小的一幕。
但有三個人非但沒有心思看鬧劇,反而開始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他們就是在距離州長不遠處的亞特蘭大公司的董事長卡利斯以及德瑪-巴羅股份公司的兩位最大股東。
他們有志一同地看向了瑞德,碰巧瑞德也看着他們,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勝券在握的笑意。
而場面上的鬧劇仍在繼續——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侍應生的嗓門十分洪亮,“喬治·布萊特,你就是個該死的負心漢。有膽做卻不敢承認,小姐們,女士們,你們快來看看這個人虛僞的嘴臉,千萬別認錯。”
“來人,把這些鬧事的人全部帶出去。”喬治冷冷地說道。
“你為了追求愛拉小姐,是不是找了我們兄弟攔了巴特勒小姐的馬車,好讓你上演英雄救美的一幕?我們可以問問巴特勒的兩位小姐們,有沒有這一件事,那天布萊特少爺是不是出現了?”雖然有點晚。
喬治握看着朝着他走來,穿着侍應衣服的侍應生,滿臉漲得通紅:“滿口荒唐,胡言亂語,我有保留追究的權利。”
“我有沒有說謊你心裏有數,”侍應生明擺着就是要幫着瑪麗出頭,“這位小姐,你現在看清這個僞君子還來得及,你要是真與他一生一世,恐怕會痛苦一生吧。”
瑪麗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她完全愣在了當場。
“不過你如果真的需要證據的話,我也有。”侍應生拿出了之前喬治給他的藍寶石領帶夾,“這就是你剛給我的封口費,你說你身上沒有錢,就把藍寶石領帶夾給了我。但我現在為了讓這位小姐看清楚現實,這筆封口費我可以不要。”他大義淩然地說道。
喬治一看到侍應生手裏的藍寶石領帶夾,立刻握緊了拳頭。
“怎麽樣,沒話好說了吧?如果不是為了讓我閉嘴,你為什麽會把這個藍寶石領帶夾給我?不過不好意思,你這個人太無恥,我決定不要你這筆錢了。”他說着,把藍寶石領帶夾扔回了喬治的身上。
喬治下意識地接住:“這位先生,我的藍寶石早就在我換衣服的時候丢了,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偷了我的藍寶石領帶夾。”
侍應生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誣陷我了,現在藍寶石領帶夾可在你的手上,看看你的嘴臉,真是難看到極點。”
“來人,把他們拿下。”喬治·布萊特無力地呼喊道。
事情到了這裏,布萊特州長也知道大勢已去,只好去對來賓們說道:“抱歉,諸位,今天有些人故意來鬧場,以至于讓大家看到了這樣糟心的事情,今天的慶功舞會到此結束。”
布萊特州長匆匆走下臺,但他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瑞德的聲音。
“大家好,我是瑞德·巴特勒,盡管布萊特州長抱恙離開,但是我還是想說,跨河大橋工程的慶功舞會将會繼續進行。”
wt?
布萊特州長難以置信地看着瑞德,差點想沖上去打爛他那笑意盈盈的嘴臉。
“而一切費用,都由我,瑞德·巴特勒一個人負責。”
瑞德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布萊爾州長,“因為我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哦不,并不是我的二女兒愛拉與布萊特家的喬治少爺訂婚的消息,那純屬無稽之談,我從來沒有想過把女兒愛拉嫁給喬治·布萊特,特別是他和其他女人還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的情況下。好了,言歸正傳,大家一定很期待我想說的好消息對不對?那我說了噢,就在剛才,巴特勒工程公司已經成功收購了亞特蘭大工程公司,而我個人已經成為了德瑪-巴羅股份有限公司的最大股東,所以,跨河大橋的工程将會由巴特勒工程公司與德瑪-巴羅股份有限公司一起進行,現在請大家一起來分享我的喜悅。”瑞德拿起手中的香槟杯,朝着空中舉起。
事情發展得太快,他們都已經趕不上節奏了好嗎?
但在場的客人們仿佛聽到了“啪啪啪”好幾聲響亮的耳光,不知道落到了誰的臉頰上。
臉,打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