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面見

随着仙娥穿過大大小小數十個宮殿,終于在最是宏偉輝煌的一處宮殿前停了下來。

白玉砌成的臺階出現在眼前,高大的樓宇宛如置在半空一般,周圍仙氣缭繞。臺階一旁也是白玉一般的石獅放置在兩旁,通紅着眼。

仙娥半蹲了身子,聲音低柔,“上仙上了這臺階,到了滄瀾宮正門自有仙娥帶您去面見尊上。”

音邈點了點頭,想來天宮規矩繁多,自然引路之類的也是有講究的。說罷,仙娥便退下了。

看似十分近的距離,音邈卻走了好久。當她氣喘籲籲地到了宮殿們口,一位打扮與剛才女子一樣的仙娥便過來引她去了偏殿一旁的觀雲亭中。

還未走近,音邈變看見遠處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懸浮在半空,琉璃瓦在金色得陽光下褶褶生輝,朱色圓柱更是泛着紅光,亭下放置着白玉石桌石凳,坐着幾位仙氣頗盛的仙人,亭下各角都站着白衣護衛。

音邈眯着眼看了半天,猜想正中坐着的白衣金色鏽龍衣袍的定是仙尊了。仙娥将她引致亭下,便跪着說道:“啓禀尊上,音邈上仙已帶到。”

音邈見狀,思量着自己雖說是影界弟子,但現如今仙影兩界和諧,自己是該向仙尊行禮的。便照着幻音師姐曾教過她的影界的行禮方式,微微弓腰颔首,雙手放置胸前行了一禮。

“影界弟子音邈見過仙尊!”

仙尊未說話,倒是一旁的一位濃眉大眼,頗有風姿的女子将仙娥打發了下去。再撇了一眼音邈,便繼續同桌邊的人說話。

音邈覺得胳膊微微泛酸,脊背也逐漸很累,但畢竟仙尊未說話,她也只能保持着那個模樣。倒是亭子中的人談笑風生,氣氛十分融洽。她偷偷翻了一個白眼,又加大了聲音說道:“影族音邈拜見仙尊!”

亭中一時變得寂靜,無人再言語,仙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對身旁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說道:“宮長老,您可知那天火池有多少年光景了?”

宮長老聲音略有喑啞,瞧了一眼音邈說道:“回尊上,那天火池自尊上即位的那年起,至今已有一萬兩百年之久。想仙尊即位時,天火忽将斷魂坡,未傷及一草一木,實屬祥兆,被五界津津論道。”

仙尊眉開眼笑,眸中深不見底,“宮長老此言差矣,凡事有因必有果,誰料想混沌之火還可以傳承?哈哈哈。如今我仙界一片福地成為修羅地獄,當年的福事今已成禍事,不過那天火池也不是人人都有膽子跳的。”

音邈低着頭微微擡了擡,看不清仙尊的臉,更不知他是如何作想的,但身旁那位美人的目光灼灼,一直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尊上,微臣近日總是能想起當年合谷山的那場劫,六界矚目。微臣這把年紀也只見過這兩次而已,而對于這……”宮長老看了一眼音邈,“竟是這般的怪異……”仙尊冷哼一聲,宮長老便沒有繼續說下去,看着音邈還維持着行禮的模樣,便提醒道:“只是……成事在天,尊上何不聽聽她的說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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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瞪了一眼宮長老,音邈見狀立即又說道:“影族音邈拜見仙尊!”

“既然是上仙,便用仙界的禮數來觐見本尊,起身吧!”仙尊只是餘角瞥了一眼音邈。

“是。”

“哼!影尊手下的弟子真是目無王法,本尊見你身中劇毒,便出手幫了你,将你區區一介影界新弟子安排在仙界聖池靈陽泉中祛毒。但你卻恩将仇報,将仙界斷魂坡毀于一旦,且未經本尊同意便擅自盜取了天火,該當何罪?”仙尊怒目而視,聲音威嚴而使人膽顫。

音邈擡起頭,對視着仙尊,莞爾一笑,底氣十足,“音邈将斷魂坡毀了,罪大惡極,理應當誅!”

桌邊的人愕然,這女子竟這般從容。

仙尊半眯着眼,看着音邈那雙澄澈的眸子,“還算腦中清明,你可還有話說?”

“只是音邈不服!想不到堂堂一界之尊,竟不分青紅皂白,一味偏袒于子女,與音邈在人界所聽說造福萬物的仙尊相差甚遠,果真是霄壤之別,難怪人界有人常說見面不如聞名。”音邈倔強地看着仙尊。

“放肆,你信不信本尊現在就可以讓你灰飛煙滅!”從未有人這般将他不放在眼裏過,仙尊一時氣急,加之回想起那天她渡劫時對他的不可一世的态度,語中怒意只增不減。

“尊上,莫要憤怒,先聽聽她說的你偏袒于自己的兒女是何原因?”宮長老低聲提醒道,他對音邈饒有趣味,她竟然能讓一向沉着冷靜的仙尊這般氣急。

仙尊收了一半的怒火,“那你說說本尊如何不分青紅皂白,又如何偏袒于自己的子女?嗯?”

音邈手中捏了一把汗,仙尊一向是仙界靈力最高者,即便她已經是上仙階品,但他也能使自己瞬間消失于六界,“音邈是受仙尊恩澤,在靈陽泉修養,音邈很是感激,音邈也知曉七七七四十九日便可離開那處,但那日正好是第四十八日,并非音邈觊觎天火,只是您那芙怡公主帶着人界的若汐姑娘來斷魂坡,她非要與音邈鬥法,音邈身體虛弱,便被推入了那天火池。”

仙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在後山處的結界是自己親自布下,旁人的确進去不了,但唯獨自己的子女可以利用血滴進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音邈。

一旁的宮長老卻說道:“胡說!尊上您應該比微臣更了解芙怡公主,她也是微臣親眼看着長大的,即便是再怎麽任性她心底也是善良的,怎會對你一介凡人出手?何況她也知曉那天火池凡人一旦落入定會灰飛煙滅,又怎會狠下毒手?”

“是啊,尊上,芙怡的性子臣妾也是知曉的,刀子嘴豆腐心,她修為又不高,即便鬥法,依臣妾看也不會傷了這女子的。”良久未說話的女子忽然說道,兩彎如彎月一般的柳眉蹙在一起,楚楚動人。

“娘娘,長老,音邈雖說與芙怡公主接觸不久,但音邈知曉芙怡公主若是真和音邈打起來,最多平手,也不可能将音邈推下去。”音邈铿锵有詞,眼中閃着光。

“所以呢?”仙尊忽地張了口,語中盡是威脅的味道。

“那日音邈和公主打鬥時,若汐姑娘忽然出手,将音邈推入池中。”音邈目光誠懇。

“柳若汐是凡人,鬥法時凡人一般都進不了鬥法者一丈內,又怎會到你身旁将你推入天火池?”那女子忽然說道,除非她有靈力,女子未說出後半句。

仙尊轉而看向那女子,語中毫無感情,說道:“真的不可能嗎?那當年的事呢,千音?”

千音?音邈兀地擡頭看向千音,妩媚中有着清純,一颦一笑都風華絕代,使人憐惜,師父曾經最喜愛的女子就是她麽?音邈盯着千音出了神。

“來人!将芙怡公主和藥王那處住着的若汐姑娘傳來此處!對了,還有二殿下也一并傳來。”仙尊吩咐一旁的守衛,并且警示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掠過音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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