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峙

未幾,芙怡,慕白,若汐便到了觀雲亭,幾人行了禮。

慕白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音邈,便對仙尊說道:“不知父尊有何事吩咐?”

音邈若無其事的模樣,看向一旁孱弱的柳若汐,今日她也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月裙,和自己身上的這件顏色無二,面上濃妝豔抹,緋唇微啓,如湖水一般柔弱平靜,但卻透着幾分豔麗之感,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模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時而不時地瞧向身旁的慕白。

果真這男人若是命犯桃花,可真是會殃及無辜的。這柳若汐表裏不一,只因着自己長着與若詩一樣的面孔,竟兩次遭她暗算。

看見生龍活虎,并且還晉升為上仙的音邈,芙怡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看向若汐,但若汐卻一臉平靜,似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她眼珠一轉,立即笑靥如花,沖到仙尊一旁,坐在了仙尊與宮長老一旁,挽住了宮長老胳膊搖着,喊着長老伯伯。宮長老自是知道她的心思,微笑着說道:“小公主,近幾日未見你鬧騰,可是身體還有不适?”

仙尊看了一眼,嚴厲地說道:“一界公主不分場合,成何體統!站在前面去!”

芙怡嘟着嘴,鵝黃色的身影一步一步挪到了慕白身旁。

“本尊問你,你三日前可有去斷魂坡上?”仙尊板着臉,語中絲毫沒有疼惜。

芙怡瞪了一眼音邈,便說道:“冤枉啊,父尊!芙怡近兩月來一直在憐玉殿養傷,怎會出去玩耍?”

“那音邈姑娘怎說那日你與她在斷魂坡處打鬥?”

“父尊,影界弟子向來是非多,音邈姑娘,不知本公主何處得罪了你,你竟三番兩次陷害于本公主。第一次在人界本公主不就問了你幾句話,你便用毒針刺害本公主。這次本公主絕神散的毒還未全解,在寝殿中養傷,你竟再次污蔑本公主!”芙怡說着便抹起了眼淚。

音邈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公主,心中既好氣又好笑,這芙怡公主果真是臉皮厚。“公主,人界的事音邈多次解釋,音邈那時修為不過練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一瞬傷了你。而這次……”

“夠了!你竟就是在人界傷了芙怡的影界弟子!”仙尊呵斥道。

“仙尊,音邈冤枉,音邈跟随師父一直在鳳栖山修煉,那絕神散在影界影岐殿中存放,音邈那時從未上過影岐峰,何來絕神散?”音邈說着便跪在仙尊面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一直相信如此。

似是被銳劍刺中一般,音邈被仙尊那股銳利的目光壓迫地心中沉悶。仙尊又看向了一旁的千音說道:“愛妃,你可知曉鳳栖山的那所竹屋與影岐殿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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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心中猛然一絲疼痛,眼中不由地浮上一層薄霧,似是櫻桃一般的顫了顫,“竹屋中有一扇門一直通向影岐殿尊上的寝殿之中,來去不過一盞茶功夫。”

仙尊頭斜傾向千音耳旁,嘴角一絲嘲諷,說道:“愛妃記得真是清楚。”

千音居的左門一直是師尊在居住的地方,音邈從來不逾越,但也從未想着其中竟是連着影岐殿的通道。這女子果真是奴顏婢膝,狼心狗肺。即便是不愛了,但也不能這般出賣師父啊。只是不知他們發聖了何事,看仙尊的面色是瞧不起這女子的。

“且不說這件事,音邈姑娘對斷魂坡一事怎樣解釋?莫不是還說是芙怡幫襯,若汐姑娘出手将你推入天火池的?”仙尊面色出奇的平靜,若有若無的笑含在眼中,看起來卻十分駭人。

慕白看了一眼低眉颔首的若汐,眉間的厭惡之感愈加的濃厚了。

“音邈!莫要以為本公主好說話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有證據嗎?”芙怡昂着頭,抱着手。

音邈微微一笑,面上帶着少見的睿智與鎮靜,“真是不湊巧,音邈還真有證據。”說着便看向芙怡,芙怡額頭處微微浸出一些細小的汗珠,但仍舊高傲似驕陽,“你拿出來啊!”

“公主莫急。”音邈說完便将紫色的廣袖褪到臂上,胳肘稍下的一寸處一道黑色的疤痕觸目驚心,鮮血淋漓,一旁燒焦的皮肉已經發黑。

芙怡面色大變,音邈反而笑道:“想必仙尊定是知曉禦龍鞭的厲害之處不過就是被鞭笞到的皮肉無法愈合,時時刻刻都是這幅駭人模樣,被鞭打的人猶如鑽心蝕骨一般的疼痛,不知這道傷疤可否作為證據?”

仙尊看着那道被禦龍鞭鞭笞出來的傷痕,臉色陰郁到了極點,淩冽地目光投向芙怡,芙怡見狀立即下跪求饒:“父尊,芙怡一時興起便去了後山,但芙怡見她好玩,便與她切磋切磋而已。”

“仙尊,芙怡公主所說是事實,但将音邈推入天火池的并非芙怡公主。”說着音邈便看向了柳若汐。

慕白卻忽然張口,“音邈,若汐姑娘只是凡人,不可能近得了鬥法者的身。”

仙尊打量着柳若汐,先說她一介凡人憑着自己的力量,一份血書表真心,竟還送至他的手上,本事可是不小,心機自然深沉。藥王先前來報,不過是收了築基修士的一擊,通常用上三兩天的丹藥便可治好,但這女子的傷久久不愈,藥王一時也手足無措。

柳若汐眼中全是欣喜,看向慕白,便下跪說道:“尊上,若汐冤枉,若汐一介普通凡人怎會傷得了音邈姑娘?”

“慕白,你怎麽看?”仙尊忽然說道。

“回父尊,慕白認為此事定有蹊跷,若汐姑娘無靈力兒臣是知曉的,但關于天火池中的混沌之火兒臣不敢妄自斷言。”慕白說道。

音邈心一沉,慕白這般說不過就是等于告訴仙尊他相信若汐,而天火池的事,不過就是自己觊觎混沌之火而已。“二殿下,您當真這般認為麽?”

慕白不敢看音邈熱烈而心痛的眼,便沒有言語。

音邈轉頭看向柳若汐,二人皆低着頭,但她卻分明看清她眼中閃着的綠光,對視間,便感覺天旋地轉,忽地腦中便出現柳若汐狂妄警告的聲音:“想要紅玉活命,就乖乖聽我的話!”

音邈努力壓制住體力瞬間竄入的那一股妖力,心中卻越來越急躁,心中想着紅玉的安危,又不想再被這股妖力所迷惑。倏地,她手中莫名地一股力量莫名地聚集在了一處,未經她用力,一下便朝着柳若汐飛去。她腦中一片空白,迷迷糊糊。

一聲尖叫,柳若汐應聲而倒,嘴角一股鮮血流了出來。

衆人都被眼前這幅場景所震驚,仙尊問話時音邈許久未理睬,瞬間她便雙眼猩紅,朝着身旁弱不禁風的若汐姑娘連擊三掌。

慕白立即扶住了倒地的若汐,看着她白如死灰的臉和緊閉的雙眸,喚了幾聲。半天,若汐才睜開眼,面容因疼痛扭曲在一起,說道:“音……音邈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将我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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