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嫂子,淩哥喝醉了!”

安容一開門就看到被他的小弟阿實扶着的段淩,喝的爛醉,整個人迷糊不清,安容給他們讓開路,阿實搖搖晃晃的扶着段淩進去,然後将他放到在沙發上。

回頭看還靠在門邊的眼神清冷的女人,對于段淩這個在外面包養的女人,他們這些小弟早就已經習慣了,不愛說話,全身上下透着不好相處,不過真正相處起來又覺得挺和諧,因為她話不多,很安靜,從不妨礙別人什麽!

“淩哥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安容看着阿實從她身旁走過,身上夾雜着濃重酒氣,段淩心情一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拉着他的這些兄弟去喝酒。

她關上門,看着沙發上的男人,喝的整個人意識不清,嘴裏不斷的呢喃,她将他從沙發上扶起來,男人結實的身體有點重,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的時候,突然而來的重量讓她微微一晃,艱難的将他架起,往房間裏有去。

好不容易到了床邊,将他一推,肩上沒有重量頓時輕松不少,給他脫了鞋,讓他整個人躺在床上。

她坐在床邊,看着散發着濃重的酒味的男人,聽着他痛哭的大喊大叫着。

“沈新林,為什麽要和老子分手?!”

“老子哪點惹你煩了!”

“你一句話都不說,你總是一句話都不說!”

“讓老子同意,做夢!”

安容從旁邊的桌子上放着的一包煙裏面抽出一根,點着火,靜靜地抽着,夜晚的卧室裏,她并沒有開燈,只有點點火星,一明一滅的在這黑夜中透着微不足道的光亮。

一陣鈴聲在這黑夜裏突兀的響起,段淩的褲子口袋頓時亮了起來,她掏出來,随意瞟了一眼,就往桌子上丢去。

手機停止了響動,不過只是一會兒,屏幕又亮了起來,‘老婆’兩個字赫然又顯現在眼前。

她只是沉默的抽着煙,伴随着煙霧缭繞的味道,和歡快跳躍的鈴聲,段淩還在咒罵着一個叫沈新林的人,句句都帶着失落痛苦和不甘。

當一只煙靜靜地抽完後,安容将它熄滅在煙灰缸裏,踏着不急不慢的腳步離開,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早上的時候,她發現段淩已經離開了,他只是偶爾會來她這裏,住一晚上,然後離開,安容已經習以為常。

段淩一直就是一個地痞流氓,剛開始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整天無所事事,和一群小混混在深夜的時候,砸着一些沒有營業執照的小攤收保護費,靠着這點錢過日子。

後來他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開竅了,決定開起公司來,把一群小混混收歸在公司裏,不過他的公司卻也不是正經的公司,專門幫那些說服力解決不了的人,用暴力解決事情。

這公司一開起來來,到是真的有不少人托着辦事,有些工地裏要不到工資鬧事的工人,有收地收不回來,一直被人占着地破房子,還有老婆雇人打出軌男女的。

無論大小,無論好事惡事,他們一概不管,只要收了錢就幫人辦事,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弟跟着大哥賺了錢,都很聽他的話,畢竟都是些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打架鬥毆的社會流氓,暴力向來就是他們擅長且在別人臣服中找到滿足自我的事。

安容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餐,她不愛說話,以至于整棟房子時常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煙火的氣息,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啤酒,也不管面前的粥,打開,瓶蓋順着抛物線的弧度精準的落在垃圾桶裏,對着瓶口仰頭喝起來,啤酒沿着脖頸美好的曲線滑落,從領口處高聳中間的深溝流向令人聯想的地方。

一眼就看到沙發上靜靜躺着的外套,想必是段淩走的時候落下了,聽他說買一件好的西服外套裝逼實在是要做很大的決定,才能去那種一輩子都瞧不起,上班族穿的一本正經的店。

想了想還是拿了一個袋子出來裝上,晚上的時候給他送去。

安容是有工作的,當初只是試着找找的态度,沒想到花店老板娘讓她留下來,每天一下午看店時間,很輕松,工資不多,不過夠養活安容了。

下午的時候,安容坐在櫃臺前,看着屋外過往的行人,熱辣的太陽,放在桌上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老板娘是個随心的人,好像店裏的生意好不好與她無關,她只是單純的想開個花店而已,并且老是見不到人影。

電話響起,一個沉穩的男聲,談吐非凡,訂了一束鳶尾花,希望她們能在後天準時送給一個人,還讓他們代寫一張卡片。

to沈新林:

生日快樂!

by邵祺銘

這是安容第二次聽到沈新林的名字,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居然有這麽多人惦記。

鳶尾花,代表想念。

下班以後,安容在進了一家小超市,拿了兩瓶酒,一個面包,就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啃了起來,邊吃邊喝,也不顧忌來往人的目光,等到吃完了,又拿了根煙出來抽了兩口,等到休息夠了,拿起手上的袋子離開。

這個點淩哥也該下班了,他那個公司随意,有工作就幹活,沒工作班都可以随便上不上,畢竟是打人趕人的事,一般一單價格比較高,這幾年賺了不少錢,算是一個暴發戶了。

他應該是和幾個小弟去那家常去的館子吃飯喝酒去了,便擡腳徑直往館子的方向走去。

他們常去的館子不遠,安容就步行過去,走在馬路上,不由得往右側的圍欄裏面望去,圍欄上爬滿細細的藤,正直夏天,茂綠的葉子底下開出了一朵朵小花,裏面并排着一棵棵蔥郁茂盛的大樹,幾百年屹立不倒。

安容知道這裏面是一座大學,這座城市最好的大學,裏面莘莘學子,正值青春最好的年紀,活力四射,未來無限可能。

安容今年二十一歲,也該是這個學生的年紀。

走到拐角處,卻看到一陣吵鬧聲,她探過頭去。

“新林你不能這樣對我,古代休妻都還有理由呢,你這樣随便判我死罪,對我不公平!”

段淩上前緊緊抓住面前男人的手,男人毫不留情的揮開,表情冷漠。

“理由?就憑你結婚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從安容這個角度看去,叫沈新林的男人只露出一個側臉,可是即使只有一半的側臉,也能讓人想象得到他那張秀氣的臉,略帶蒼白的肌膚,比嬰兒還要柔嫩光滑,身形偏瘦,略顯單薄,整個人給人一種清雅淡然,高等知識分子的氣息。

安容想沈新林或許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卻沒想到是一個如此清秀的男人。

“如果是因為我結婚,我可以立馬回家和那個女人離婚,絕不拖泥帶水!”

沈新林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始終和他保持着一定距離。

“段淩你還不懂嗎?一開始我就說過,我沒有真心的!”

段淩的臉上明顯顯露出痛苦的神色,記得他強制拉着他和他交往的時候,他就告訴過他沒有真心,如今到分手還是這句話。

段淩插着腰,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望望四周,自嘲,“老子在外面包養的女人都知道回報老子,你良心被狗吃了!”

沈新林微低着頭,目光毫無焦距,“就當我對不起你!”

說完就轉身離開,段淩此時的臉可以用烏雲來形容了,黑的不能再黑,這個人脾氣好,好相處,可是有時候固執的油鹽不進,一萬頭牛都拉不回來他那點真心。

一腳踢向大學的圍牆上,還不夠洩憤,想他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老大,居然被一個男人憋屈到了這種地步。

“沈新林,你給我回來!”

留下的只有一個毫不留戀的背影。

安容靠在牆上,風吹得樹葉簌簌作響,一頭柔順的長發順着風的方向淩亂在臉上,她出神的望着地上的石子,擡腳一腳将它踢開,捏了捏手中的袋子,轉身離開。

晚上的時候,段淩推開了她家的門,其實這棟房子也不是她家,只是淩哥給她提供的一個住所,男人對女人有面子的大方,作為包養的酬勞。

他一進來就坐到了沙發上,随意的靠在沙發後背,兩手攤開,翹起二郎腿。

“衣服呢?”

他的語氣并不是很好,整個人一股不耐煩,心情躁動的模樣,應該還在為沈新林的事煩惱。

安容将手中的袋子扔了過去,段淩一把接住,打開拿出裏面的衣服瞧了瞧。

“啧啧啧,也不知道洗洗!”一臉嫌棄的看着這個女人。

安容拿着手中的煙,吸了兩口,一個不良煙瘾少女就這樣毅然在人們眼前,“找你老婆洗!”

“哼!”他冷哼一聲,重新把衣服放了進去,又保持原來的姿勢。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了,上一篇剛完結,我就又來開坑,我簡直就是勞模,不說了,反正也沒怎麽有人聽!

默默為自己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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