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菅晖的力氣不如他爹,被鉗制住的他動彈不得只能被迫與菅宗政上演父慈子孝,他望着前方越跑越遠的闵家父子,臉上滿是不耐煩。

闵大寶和闵祿與身後兩人拉開距離後就不跑了,他們一面偷偷觀察後面的情況一面交頭接耳地嘀嘀咕咕。

闵大寶:“看起來他們兩個關系不是很好啊。”

闵祿回頭瞄了一眼點頭:“好像是。”

闵大寶:“那我們倆要不要回家?”

闵祿疑惑:“回家幹嘛?”

闵大寶一臉認真:“他倆都那樣了,我們外人在場不太好吧。”

聽了這話闵祿頻頻搖頭:“爸,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在場他們才鬧不了呢,你想想啊,他倆都是大老板,在我們兩個小職工面前鬧不是特別沒面子?”

闵大寶偏着頭想了想:“也對,那我們兩耳不聞別家事,自己玩自己的,玩完就走。”

闵祿點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父子倆一拍即合,确定此行的目标後大步跟着标示農莊位置的指示牌走,逐漸和後面的菅晖、菅宗政拉開距離。

二人就這麽走了十來分鐘才終于到了目的地。

農莊很大,據之前菅晖介紹說這家農莊的老板是菅宗政的朋友,闵祿本來以為老板得是個和菅董差不多大的中年人,誰知見了面發現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人。

老板姓肖,人很健談、熱情,闵大寶父子剛到農莊大門口他便迎上來噓寒問暖。

“累了吧,”肖老板笑着問闵祿,“快進大廳喝點果茶休息一下。”

闵祿确實累了,根據指示牌的他們路過了農田、果林、家禽基地才到了最裏面接待游客的農莊,這一路最少一千米,把他們累的直哈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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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大寶用袖口擦了擦闵祿腦門上的汗,問在前面領路的肖老板:“你們這兒不能開車進來能騎車嗎?”

肖老板回頭:“能啊,我們農莊後頭有自行車,你們一會兒做個登記就能騎走。”

話落,他推開農莊一樓的大門将闵祿父子安排落座。

闵祿的屁股剛接觸到沙發立刻伸直了腿癱了,他雙眼發直,等待着肖老板送傳說中自己家果園采摘、晾曬的新鮮水果茶上來。

水果茶很快上桌,闵祿要上手拿被闵大寶截胡,他先試了試溫度,确定不是冰的才遞給闵祿。

拿到果茶的第一秒闵祿就急不可耐的灌了一大口進嘴,緊跟着他對肖老板豎了個大拇指:“名副其實,好喝。”

肖老板爽朗大笑,他道:“喜歡的話離開時我送你幾袋,你好回家和父母、弟弟分着喝。”

闵祿、闵大寶:“???”

待闵祿向肖老板解釋清楚他們的真實關系,肖老板先彎腰道了個歉,然後他摸着自己糙臉問闵大寶:“哥哥你是如何保養的?”

“其實我也沒保養過,”闵大寶不好意思的抿了口果茶,“我愛人說我這是天生麗質。”

此話一出闵祿清楚的看到肖老板的嘴角抽了一抽。

在三人喝完果茶後不久菅晖和菅宗政終于姍姍來遲,肖老板瞧見他們二人立刻快走幾步上前迎接,就在他與菅晖客套完轉向菅宗政時,菅晖趁着他爸和肖老板說話的時間走到闵祿身邊道:“我們下午兩點回去你們看行嗎?”

闵大寶在外是個很識趣的人,聽了這話當即點頭說好,而闵祿當初說來也是為了陪他爸和菅晖,所以他對在農莊待多久并沒有執念,于是乎父子倆齊齊點頭說好。

見二人同意,菅晖趕忙乘熱打鐵,他對闵家父子道:“那我帶你們去後面的野塘吧,聽說裏面魚蝦都有,祿祿你不是說最愛吃龍蝦嘛?我教你抓啊?”

闵祿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趣,他迫不及待的拽着闵大寶和菅晖出門,路過菅宗政身邊時誰都沒和他打招呼。

三人出去後先去前臺登記拿車,不過拿了三輛車菅晖才說自己不會騎,最後沒辦法只能由闵祿帶着菅晖。

路上騎的最快的是闵大寶,等闵祿喘着粗氣到了野塘他已經戴上遮陽帽、架起了魚竿準備等魚上鈎了,闵祿将車騎過去還被他瞪了一眼。

“邊兒去,別打擾我釣魚。”

被驅趕的闵祿很不高興,正要想嚷嚷兩句就被菅晖拉走了。

他對闵祿道:“他們在塘裏釣,我們去田裏抓龍蝦。”

“田裏?”闵祿望着眼前那片看不到盡頭的農田有點打突,“田裏好抓嗎?”

“好抓。”菅晖把自己的漁夫帽蓋在了闵祿的頭上,而後他自然的拉起闵祿的手,牽着他往田間的小路而去。

倆人說話時闵大寶一直用餘光默默關注他們動向,看菅晖牽手牽的那麽自然心裏不由得懷疑他對自己兒子的用心,可瞧瞧闵祿樂呵呵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家兒子的用心更值得懷疑一些。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塘面上的浮标突然抖動起來,闵大寶一個激靈趕緊收線,再無暇顧及別的。

農莊後面的田地種的菜都比較雜,聽菅晖說這裏的地是村民家的,平時不怎麽被打理也沒什麽人會來,因此這裏龍蝦特別多,有的時候還能遇到螃蟹。

闵祿聞言很是心動,他問:“那我們不打招呼的抓龍蝦會不會被打啊。”

話一出口菅晖回頭,他認真的道:“會哦,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不能被發現。”

闵祿一怔。

見他表情糾結菅晖倏地笑了,他刮了一下闵祿的臉,道:“你放心吧,這裏我常來,不會有事的。”

闵祿對他吓自己這事兒表示了鄙視,鄙視完跑到菅晖前面找龍蝦洞去了。

十月份是吃龍蝦最後的日子,再晚幾天龍蝦就該躲的躲,該死的死,要想吃緊實的肉就得花大錢了。而且這個夏天闵祿因為忙着畢業的事情沒有心思吃小龍蝦,感覺吃了大虧的他今天怎麽也得多弄點帶走。

因而闵祿卯足勁兒在田與田相隔的水溝裏找洞,事實證明龍蝦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邊闵祿瞪着龍蝦洞手足無措,那頭菅晖已經一手泥的抓了好幾只龍蝦上來了。

闵祿回頭時猛地看到菅晖把一只龍蝦活拆了,他大驚,以為菅晖要生吃龍蝦肉,哪知他把龍蝦肉剝出來後綁在了一根有繩子的樹枝上,接着菅晖走到闵祿身邊交給了他。

闵祿抓着樹枝有些懵:“這是?”

“拿它去龍蝦洞裏釣龍蝦,”菅晖道,“用完了跟我說,我去給你找田雞。”

“田雞是什麽?”闵祿問。

聽了問話菅晖唇角一勾,只見他彎腰用手在旁邊的田地裏撥了撥,然後像抓住什麽似的陡然起身。

接着他張開手掌給闵祿看:“就這個。”

菅晖手心裏是一只比硬幣大些的灰色青蛙,菅晖展開手的瞬間它一忽兒跳進了菜地裏消失了。

菅晖眉眼帶笑的收回手,他道:“你先玩着,我去借簍子裝蝦。”

說完輕拍一下闵祿的腦袋往野塘那邊跑去。

他再回來時帶了兩個簍子和一大瓶水果茶,闵祿問他茶是從哪兒來的,菅晖說肖老板送過來的。

“每人都有,”菅晖道,“不過他帶的瓶子都太大了,我怕我們喝不完就拿了一瓶。”

闵祿點點頭,他拿過簍子蹲在田邊釣龍蝦,不遠處的菅晖則一邊釣一邊用手抓,把手上弄的髒兮兮後又喊闵祿喂他喝水。

闵祿剛剛領會到釣蝦的樂趣就被菅晖打攪了,他郁悶的把樹枝扔在地上,跨過兩個田跑到菅晖身邊。

“哇,你抓那麽多呢?”闵祿欣喜道,“怎麽抓的?”

菅晖抹了把臉上的汗,道:“就雙管齊下啊,一邊拿吃的引誘,一邊用手抓。”說着給闵祿看被龍蝦夾出的傷口。

闵祿瞧見傷口立刻蹙眉想拽他去消毒,但菅晖不願意,說什麽都要把兩個簍子裝滿了再回去。

闵祿覺得今天的菅晖有點傻,他問:“你又不是吃不起小龍蝦幹嘛還要受這罪啊。”

“這不是想給你帶回家嘛,”菅晖随意道,“行了,我手不疼,你趕快喂口水給我,我快渴死了。”

因為第一句話呆立住的闵祿忙不疊的喂他喝水。

喝完了水菅晖繼續手上的活,半小時後他連帶着闵祿的簍子一起抓滿了才和闵祿向野塘走去。

塘邊現在釣魚的人很多,闵祿走到闵大寶身邊得知他還想玩一會兒後二人決定先回農莊休息。

回去還是由闵祿騎車帶菅晖,不過和去時不同,去的時候菅晖身上幹淨整潔,回時袖口、褲腳都是泥點子不說雙手拎着蝦簍的表情還特別傻。

他這幅模樣把肖老板也看樂了,一邊說他很久沒這樣瘋玩過了,一邊帶他去樓上洗澡。

他走後闵祿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又坐在大廳裏休息,休息了沒一會兒他忽然看到農莊外面幾棵碩果累累的柚子樹。

闵祿只吃過柚子還沒見過樹,因而發現樹後想都沒想的出去觀摩,豈料剛出門還沒走幾步就被迎面而來一個只顧着玩游戲機不看路的胖蘿蔔頭撞上了,小蘿蔔頭因為慣性摔了個大屁股蹲兒,他愣了一秒,而後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還抓着游戲機戳啊戳,把看到全過程的闵祿搞得很茫然。

小胖子哭了好一會兒見沒人理他就自己爬起來了,闵祿瞧他沒事正要走,突被一女人叫住。

那人非常沒有禮貌,指着闵祿的鼻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問他為什麽欺負小孩。

闵祿不想與這個女人争吵,他指着農莊門口正對他們的攝像頭道:“別不了解情況含血噴人。”

那婦女哪懂闵祿的意思,她以為闵祿是在挑釁自己,二話沒說直接開罵。

闵祿也不是省油的燈,聽到這女人嘴裏不幹不淨的話心裏早已醞釀了幾百句準備回怼,他在婦女上手推自己時打算爆發,可他還沒開口,他爸就出現了。

闵大寶如神兵降世,他騎着自行車一個漂移擋在闵祿面前,在婦女伸手想第二次對闵祿出手時直接一腳把她踹翻在地,接着踩着輪子要往她身上軋。

那婦女被踹到地上時蒙了幾秒,直到車子碰到自己的胳膊才失聲尖叫,闵大寶一個急剎下車又踹了她兩腳,随後在女人喊叫聲中掏出錢包丢了幾張紅票子在女人身上。

闵大寶打人時一句話都沒說,但路過那胖小孩身邊推了他一下。

這一下很輕,小孩身子都沒動一下,被推了後他呆呆地擡頭看了一眼,接着沒事兒人似的繼續玩游戲。

“這哪家的胖小孩?”闵大寶問闵祿,“他眼睛呢?我怎麽沒看到他眼睛?”

闵祿被自家老爸一連串酷炫的行動驚得不輕,他讷讷的道:“我也沒瞧到。”

聽了這話闵大寶直搖頭:“啧,這小孩比起你小時候差遠了。”

闵祿傻乎乎的點頭:“我也覺得。”

闵大寶看他一臉老實樣有點鬧心,拉着他的胳膊就往農莊裏走。

走的時候闵大寶恨鐵不成鋼的大門:“以後遇到這種事能強硬點不?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麽好……哦,我忘了你不是。”說完松開了手往吧臺走去。

留下一臉奇怪的闵祿:“我不是什麽?爸你說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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