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完十寸大蛋糕的菅晖渾身都甜甜的,這種甜味使本來就挺黏他的闵祿更黏了。

幾天下來被闵祿東嗅西嗅擾到不行的菅晖索性丢了個瓶子給他,告訴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來自這個。

“太妃糖味的香水?”闵祿聞了聞瓶口,表情略顯癡呆,“原來你最近身上的味道都來自這個?”

菅晖嗯了一聲:“送你了,拿走吧。”

闵祿抓着瓶子看了菅晖幾秒,接着似有所悟的走出了辦公室。

之後的一個星期,闵祿除工作需要再也沒因為私事進過菅晖的辦公室,就連在網上聊天也很少了。

菅晖的心情陡然從一開始的如釋重負變成些許煩悶,好幾次他路過闵祿工位看到他抓着香水瓶子一臉沉思的樣子就手癢癢的想給他後腦勺一巴掌。

不過菅晖暫且忍住了,他沒在大辦公室揍闵祿,而是在下午時分把他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進行了說教。

闵祿聽到菅晖問他最近為什麽不理自己的時候表情特別無辜:“你不是很忙嗎?”

菅晖皺眉:“我最近都不去醫美了,怎麽會忙?”

聽了他的話闵祿敲敲香水瓶子沒支聲。

菅晖見他不搭理自己也就不搭理他,兩人就這麽隔着辦公桌坐着,一個看着對方,一個盯着香水瓶子。

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菅晖開口問:“你沒擦這個香水?”

闵祿晃晃腦袋,悶悶的說沒有。

“為什麽不擦?”

“因為味道不對,”闵祿依舊低着頭,他道,“不是你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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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晖被他這句話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可我的确是擦了這個香水身上才甜甜的,不信你可以過來聞聞。”

闵祿可憐兮兮的擡頭問:“真的能聞嗎?”

菅晖大方的張開手臂:“來吧。”

然後闵祿就撲了過去。

菅晖身上的确有太妃糖甜甜的味道,不過他的味道裏面還有一點沐浴露的香氣,這兩個不同的氣息摻在一起格外好聞,讓闵祿一接觸就有點恍惚。

如今這麽一撲二人很快便和好如初,菅晖之後給闵祿帶了自己平常用的那款沐浴露,沐浴露一到手闵祿也終于用了那瓶香水,現在兩個人身上的味道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越來越有連體嬰兒的架勢。

他們兩人間的互動,公司裏的女性同胞們一直在關注着,在關注了兩個多星期之後小仙最先忍不住了。

她利用菅晖不在的一天午休時間拉着王思思和闵祿去一樓開茶話會,三個人剛坐下,小仙就大剌剌的問闵祿,他與菅晖的關系。

聽了這個問題闵祿還沒覺得怎麽王思思先扶額嘆氣了,她瞪了小仙一眼,随之恨恨地喝了一口奶茶。

兩位女孩的舉止狀态闵祿盡收眼底,他從容一笑:“小仙啊,你進入了一個盲區曉得伐?”

小仙不解的問他:“什麽盲區?”

“就比如我呀,”闵祿翹起一個做作的蘭花指,“你在知道我性取向後是不是在心裏給我弄了個人設?是不是覺得我和誰走得近就是和他有一腿?”

小仙忽閃着眼睛反問:“難道不是嘛?”

“當然不是了,”闵祿話鋒一轉,嚴肅的說,“我和菅總是普通的姐妹情,他把我當妹妹我把他當姐姐,我們兩個就是好姐妹而已。”

此話一出王思思噗嗤一下把口裏的珍珠噴了出來,她漲紅着臉駁斥闵祿的話:“菅總是直男好不好,什麽姐姐妹妹的,你能別把你們那兒的身份套在菅總身上嗎?還有你知不知道菅總陪你玩兒那是扶貧啊?”

闵祿一驚:“菅晖是直男?”

“對啊,人家有未婚妻的!”王思思氣憤地道,“麻煩你以後離菅總遠一點,一個男人動不動就撒嬌你也不覺得惡心!”

王思思的話說的很不客氣,把小仙和闵祿都吓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很快小仙反應了過來,她驟然站起問王思思:“菅總是直男這事兒他跟你說了?”

“沒有!”王思思梗着脖子回她,“可他跟楊姐說的時候我聽到了。”

“他既然只跟楊姐說就代表菅總并不在乎我們的想法,”小仙憤而拍桌,“你在二樓知道的應該比我多,難道是闵祿整天跟着菅總嗎?菅總就沒主動找過他?你不要因為菅總是你男神就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好吧?同性戀怎麽了?同性戀就不能交男性朋友了?你談戀愛怎麽沒說離職去尼姑庵上班啊!?”

小仙這段話可謂是口若懸河、妙語連珠,把王思思怼的一時無法反駁,最後只有撂下一句你等着掩面離場。

她一走小仙就洩了氣,她抹了一下眼角對闵祿道:“前幾天她在我這兒已經說過你了,我想有什麽事不能主動問啊,在背後議論算什麽,所以今天我就把她也拉下來了,”說完小仙眼圈都紅了,“你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啊,主要我聽她說你惡心就生氣。”

闵祿見她這幅模樣那叫一個感動啊,他主動環住小仙的脖子安慰了兩句,同時在心裏感嘆今天這個場景恐怕就是現實版的“唯粉”與“西皮粉”大戰。

想到這兒闵祿不由得舒了口氣,他決定盡快問清楚菅晖的性取向,倘若對方真是快結婚的直男,那他得趕緊擺正位置,盡可能的避免鬧出不必要的誤會。

隔天闵祿到公司時菅晖已經到了,他想了想決定中午再問他性向的事,但是終究有人比他快,王思思在上午交報告的時候就開門見山的問了菅晖,不光問了,還偷偷錄音傳給了小仙和闵祿。

錄音內容有三點,菅晖沒否認自己有未婚妻、菅晖說自己和闵祿沒朋友之外的關系、菅晖表示闵祿曾幫過自己一個很大的忙,對他好是在還他人情。

小仙聽完錄音就哭了,她想:媽的為什麽老娘要站真人西皮啊,這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闵祿倒沒別的感受,他回想了很多這兩個月自己與菅晖相處的過程,發現菅晖确實沒表明過性向,一直都是他自己想當然。

這回好了,既然姐妹不是姐妹,那就好好上班吧。

接下來的日子裏菅晖大約是猜到了什麽,在王思思問過之後他就開始有意的疏遠闵祿,那疏遠的刻意性一樓的小仙都感覺到了。于是這場唯粉和西皮粉的戰争,王思思完勝。

就這麽到了年底,公司做完年報後開始抓各個人的業務,闵祿幾人又開始東奔西走,腳步不停的到處轉。

此時的他正在楊大姐介紹的會員家裏簽春節前大掃除的單子。

這位會員是個單親媽媽,她有兩個孩子,老家也不在這兒,這次簽完單她直接将鑰匙給了闵祿,并告訴他自己明天就出國了,讓他一個月至少來搞四次衛生,且每弄完得和她視頻通話一次。

會員客戶都是上帝,況且這位上帝每年在公司還花了不少錢。闵祿面帶微笑地應了好,而後揣着鑰匙和合同離開了客戶家。

十二月份的溫度已經很低了,裹得嚴嚴實實地闵祿剛一出門就被一陣寒風吹的抖了抖,他跺跺腳,快速跨上小電驢打算走人,結果手機響了。

來電的是剛剛那位會員,她告訴闵祿自己為她介紹了個新客戶,問他現在在哪兒,能不能回頭。

闵祿在客戶說完就知道她打電話給自己是看在楊大姐的面子,這種事用腳趾頭想想也不會拒絕,所以他快速車鑰匙拔了下來,又回頭去了會員的家中。

有錢的會員介紹的也不是窮的,新來的美女看到闵祿後直接給了他兩幢別墅的鑰匙,随後簽了三年的現金合作單子。

背着幾萬塊離開的闵祿仍有點不敢信這麽順利,他一回到公司就趕緊辨別鈔票的真僞,确定是真的後闵祿又算了算自己的提成,算出來的數字讓他喜不自勝,沖進菅晖辦公室就說要請他吃飯。

菅晖當前正和王思思算賬,看闵祿毛毛躁躁的闖進來兩個人同時皺起眉。

闵祿鬧了個大紅臉,他吐吐舌頭道:“啊,我不知道你們在忙,不好意思哈。”說完匆匆退了出去,他走了以後王思思忍不住道:“門都不敲,一點禮貌都沒有。”

菅晖聞言擡眼望了她一眼,然後道:“你最近話是不是有點多了。”

王思思努了一下嘴,不甘心的繼續做手上的事。

現金由兩個人查驗過放進了會議室裏的保險箱等着入賬,闵祿弄完之後去二樓和小仙聊了一會兒天,等六點一到他直接打卡下班。

他走的時候只和小仙道了別,以至于六點零一分出辦公室的菅晖沒找到他,是去樓下看了考勤才知道闵祿已經走了。

“他最近都踩點下班?”菅晖問小仙。

小仙因為錄音的事憋了好久的氣了,聽了這話她輕哼一聲:“可不,他不但踩點下班有時候還不打卡呢,就看前天,他晚上十點才回去,走的時候給我發微信說就不打卡了,幫菅總省點加班費。”

菅晖查看考勤卡的手一頓:“他最近這麽忙?”

“嗯,”小仙道,“他爸腰要做手術,他想多賺點錢貼補家裏。”

她說完菅晖便反身離開了,離開時帶走了闵祿的考勤卡。

闵祿私下真的有太久沒和菅晖聊過天了,現在和他關系最好的是每天致力幫他介紹男朋友的小仙。小仙跟他的屬性差不多,兩個都是個八卦的人,跟她在一起闵祿就沒無聊過,整天樂呵呵的。

回家的路上,闵祿腦袋有點空,到了樓下他将車放入車庫準備上樓時手機響了。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闵祿劃屏接起:“喂你好,我是日晖好幫手的闵……”

“喂,闵隊長是嗎!?”電話裏的女人聲音壓的很低,她對闵祿道,“求求你救救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闵祿幾乎是第一時間聽出這個人的聲音,他問:“是張同敏嗎?”

“是,我是,”女人的哭腔很重,“我被人抓住了,你能來帶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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