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闵祿在金浩這句提醒以後沉下心思考了一陣,兩分鐘過後他對着電話鄭重地說:“浩哥,我之前的感情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暗戀,這回我想試試。”

金浩早推測出闵祿會這麽選擇,作為普通朋友的他對闵祿這種想法當然是支持的,但他是有過類似的經歷過來人,金浩覺得擁有前車之鑒的自己有必要和闵祿掰開、揉碎了好好說說。

“你現在對菅總的喜歡有多少?比好感多一些還是比喜歡多一些?”

闵祿不懂他的意思,他問:“這兩個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金浩道,“比好感多一些不能算喜歡,比喜歡多一些代表你有想了解關于他一切興趣。”

闵祿聞言悄悄嘀咕了一句,然後說:“應該是喜歡吧。”

“好,”金浩悵然的笑了笑,“就算你是喜歡,你現在想追他嗎?”

闵祿唔了聲當作回答。

“既然要追求人,那付出的東西可多了。首先你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本,追的時候你還必須把一大半心思都放在那人身上,最後不管那人同意與否,你會發現你之前的喜歡都慢慢變成了執念,執念深了之後便越來越放不下對方,等到你想和這段感情剝離時,才發現脫身比想象中更難。”

金浩的話說的很實,但闵祿覺得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他沒有産生任何的帶入感。

可他懂金浩的意思,于是闵祿在一番忖量後把自己的想法表達了一下。

“我就想試試,哪怕沒結果我也想試試,”闵祿說,“一個人在家亂想的時間太難熬了,我想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那還不如讓痛苦來的快一些呢。”

金浩一怔:“你不追了?”

“不追了,”闵祿道,“我上門直接問他去,你不是怕我付出太多得不償失嘛?那我就不付出了,橫豎我現在就只是喜歡他,想忘掉也簡單。倘若他真對我沒那方面的意思,我潇灑走人就好,這樣果斷的方式總比在家胡思亂想、患得患失要好吧。”

闵祿的話裏帶着點金浩從未擁有的無畏和超脫,金浩對此很是欽佩與羨慕。

曾經他也有過和闵祿相像的沖動,只是那次的結局讓他輸的一敗塗地,從此以後他再也不信勞什子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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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浩認為闵祿有一半幾率會成功,畢竟他不是還向往愛情的闵祿,那個人也不是會為別人着想的菅晖。

挂斷電話以後金浩在陽臺站了很久,直至醒來的熊梅梅在他肩上披了件外套。

熊梅梅是個很體貼的床伴,自他和金浩在一起的第一天他便和過去的生活暫時說了拜拜,有人叫他吃飯、喝酒熊梅梅是一概不去,而今的他僅會吃金浩做的飯菜,并且無論在飯前或是飯後皆會誇獎金浩的手藝,誇完以後還會主動洗碗。

假如他不是占領着一大片草原,金浩是真想和他好好過日子,可是……

金浩将頭靠在熊梅梅肩上,他用額頭輕輕摩挲着熊梅梅冒出少許胡須的下巴,而後閉上了眼。

當年的金浩對着老天發過誓了,這輩子,若非先遇到用真心對他的人,不然他不會再動心了。

很顯然,嘴上跑火車、心有花花腸的熊梅梅并不是金浩的那位Mr. right.

盡情享受倒數的歡愉吧,金浩想,下一刻在哪張床上醒來仍未知呢。

闵祿言出必行,兩天休息時間一結束他就跑到包子鋪裏學東西了,闵大寶原先以為他說着玩的,看他上手了也沒仔細的教,哪料闵祿前天的話是認真的,他不單根據闵大寶所教的依葫蘆畫瓢的包成功了,還一連包了好幾種味道,闵大寶在驚訝之餘察覺出兒子的不對勁,他不動聲色的盯了闵祿幾天,不出所料,初十一那天闵祿跑到鋪子裏說自己要去公司一趟。

他說的時候闵大寶正在混餡兒,聽了這話他頭都沒擡:“去哪兒幹嘛?收拾東西?”

“對,”闵祿回答的幹脆,“我有好多東西放在公司呢,想着今天把它們拿回來。”

“那去吧,”闵大寶道,“路上注意安全。”

闵祿欸了一聲轉身跨上車離開,他走時的背影有些慌張,闵大寶看了一會兒,搖搖頭繼續做手上的事。

闵祿去公司之前給金浩發過消息,确定菅晖在他才過來的,發消息的時候他還立下軍令狀,說菅晖哪怕在自己告白以後有了點拒絕的苗頭,他立馬走人。

“你很剛,我很喜歡,”金浩回複他,“我床伴說菅總沒有感情陰影,他讓我對你說一聲加油,盼望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闵祿看了消息以後回了個麽麽噠的表情包,沒用多久時間他到了公司。

小仙在闵祿進來的時候正看小說,聽到腳步聲擡頭瞧見是他詫異極了,她放下手機跑過去抱住他的腰想喊二樓的金浩下來,闵祿看出苗頭一把将她的嘴捂住。

“別吵他們工作,”闵祿小聲說,“我自己去樓上找浩哥。”

小仙點點頭回到自己的位置,等目送闵祿上樓她才繼續看小說。

闵祿的此次來訪除了金浩無一人知曉,闵祿上樓時二樓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闵祿收到他們的目光後自然的與他們打了招呼,而後他走到菅晖的辦公室門口,輕叩了三聲。

“進。”

闵祿深呼吸了三下,然後提着最後一口氣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的菅晖不在辦公桌前,闵祿進門時他正斜靠在沙發上假寐,當聽到關門的動靜後他伸手虛晃的指了指茶幾:“東西放那兒吧。”

“放什麽?”闵祿問他。

菅晖倏地睜開眼,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闵祿,臉色有些發白。

闵祿一瞅見他的表情就有種想走的感覺,但他想自己來都來了不能什麽都不說,于是咬咬牙貼着菅晖坐到了沙發上,并在菅晖要起身時拉住了他的衣角。

“坐着,”闵祿道,“我有事問你。”

菅晖遲疑了片刻,接着坐回原位。

他坐下以後兩個人突然都靜止了,菅晖等着闵祿的下文,闵祿則在想昨天打的告白腹稿,這一想足足想了五分鐘,久的菅晖又要睡着了。

“那個……咳!”

半晌之後闵祿終于開口,不過他出師未捷身先死,才說了兩個字就被自己口水嗆的直咳嗽,菅晖見狀趕緊拍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我……我……”闵祿咳嗽到停不下來,他的臉因為着急漲成了豬肝色,菅晖瞧他表情痛苦匆匆倒了水給他喝,幾口水下肚的闵祿咳嗽減弱,他生無可戀的坐在沙發上,心裏痛罵自己幹什麽都不行。

“好點沒有?”菅晖問。

闵祿沒精打采的應他:“好多了。”

菅晖聞言看着他的神色問:“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闵祿聽了這話有點生氣:“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菅晖搖頭:“那你坐一會兒,我去忙別的。”

說完他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開始忙碌

闵祿瞧他忽然日理萬機的模樣有憋屈也發不出來,他盯了菅晖很久很久,直到眼睛看酸了他才出聲喊了菅晖的名字。

菅晖擡頭:“怎麽了?”

闵祿對他招手:“你過來一下。”

菅晖依言走到茶幾對面,問:“是腿麻了還是肚子餓了?”

他站的位置剛剛好,闵祿在他問自己問題時一下扯住菅晖的領帶将他拉到自己面前,随後闵祿一手抓緊領帶,一手按住菅晖的後腦勺和他結結實實來了個嘴對嘴的吻。

這個吻撞到了牙床混上了鐵鏽味,闵祿嘗到味道後立馬做了逃兵,他錯開臉想結束這個吻,結果他剛移動一下菅晖便兩只手固定住了腦袋。

親之前菅晖眯着眼說:“你先開始的,別想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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