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事情好像一夜間都迎刃而解了,闵大寶術後恢複良好,晚上沒事就推着腿腳不便的王老師出去遛彎,闵祿則安安穩穩的上自己的班,不過現今天熱生意不佳,公司的人已經決定分批請假陪家人出去玩了。
最先休息的是金浩,他請了十天的假,請完假的隔天通知完闵祿便直接飛走了。
晚上吃飯時闵祿把金浩去國外玩的消息告訴給菅晖,菅晖聽完以後表面沒什麽反應,吃完飯立馬躲去洗手間給熊梅梅發了個“在嗎?”。
熊梅梅那頭是中午,信息回複的很快。
“在,正好想告訴你一件事,”熊梅梅說,“我要訂婚了。”
菅晖驚聞這個消息脫口而出一句髒話,他想要再問多一點,熊梅梅卻推辭說自己正在外面吃飯,下午再和菅晖聯系。
菅晖無語了三秒又平複心情三秒,這才做好心理建設的拉門出去,接着他便看到了貼在牆上的闵祿。
闵祿假裝自己沒有在偷聽,他湊到菅晖身邊黏了一會兒,然後睜眼說瞎話:“我爸媽出去看人跳舞了,剛她發微信說今天挺涼快的,讓我們也出去走走消消食。”
說着不等菅晖回答就拉着他的衣服往外走。
但是剛出門闵祿就後悔了,原因在于今天實在太熱了,中午吃飯他還沖着菅晖嚷嚷想進冰箱睡覺,結果晚上為了掩飾沒偷聽到一個字的小秘密把自己給坑了。
可腳都踏出門了闵祿也唯有強顏歡笑的繼續,下樓後他怕熱先離着菅晖一兩米走,接着兩個人相距越來越遠,眼看菅晖的身影即将消失不見,闵祿趕緊呼哧帶喘的讓他等等自己。
菅晖心裏有事兒,聽到闵祿叫他才知道自己把闵祿丢下了,于是他立馬回頭找闵祿道歉。
闵祿不愛矯情,起初被丢下的那一點生氣也在菅晖主動牽上他手的時候散掉了,他用熱烘烘的胳膊頂了菅晖一下,随後撞進他同樣熱烘烘的懷裏。
小區隔壁有個極小的花園,因為太小,跳廣場舞的大媽和喜歡打鬧的小孩都不願意進去玩,因而想過二人世界的闵祿和菅晖一合計準備去那裏休息一會兒。
兩個人剛開始是坐在石凳上的,結果坐了不到兩分鐘便被蚊子咬了三四口,緊跟着二人與蚊子惡戰了五分多鐘,戰況未果後倆人起身圍着小花園逛蕩起來。
逛了一圈左右,菅晖撂了顆炸彈:“梅兒說他要訂婚了。”
闵祿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才确定此事是真的:“你不是說他前段時間問過浩哥的動向嗎?怎麽突然就要結婚了?”
“我也不知道他腦袋裏塞了什麽東西,”菅晖提起這個也是一肚子火,“說話半半拉拉,就沒見過這麽墨跡的人。”
闵祿認同的點點頭:“還好浩哥去泰國沒辦法知道這事兒。”
菅晖一愣:“他去泰國幹嘛?”
“玩啊,搞豔遇啊!”闵祿道,“他說他好久沒和人上床底下都結網了。”
菅晖:“……”
有關熊梅梅的話題他們只聊了這麽多,在闵祿再一次被蚊子叮了幾個包後,兩個人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闵祿接到他爸的電話,他爸讓他們去陳阿姨那兒看看。
“老陳說什麽樓上樓下的事,她說你知道,你們就過去瞧瞧吧。”
闵祿估摸是樓上漏水的事情,他道了句好和菅晖拐彎去了陳阿姨家。
此刻也不過九點出頭,闵祿才敲響陳阿姨家的門,門就開了。屋內的陳阿姨一臉焦急的拉他倆進屋,嘴裏忙不疊的問:“你們有上次那個警察的電話嗎?”
闵祿:“您沒有?”
“沒有啊!”陳阿姨急的一腦門汗,“當時他們說聯系我,可我壓根兒就沒接到過電話,你們看看這下怎麽弄,樓上滴得水都臭了,我小孫子聞到味道吐的一塌糊塗。打電話告訴兒子,他說是什麽細菌感染,現在已經開車把他送去醫院了。”
陳阿姨如今想想小孫子發白的臉是後怕極了,她拽着闵祿的衣服請求他聯系之前的警察再次上樓看看。
闵祿很想幫忙,但是那個警察的電話號碼他并不知道,不過為了寬慰陳阿姨,他打算先問問菅晖,倘若他也不知道,那就只有報警解決了。
只是當前菅晖早不在闵祿身邊了,他在闵祿和陳阿姨說話時就去了小孩的卧室查看,他先在窗臺上站了一會兒,随即打開窗戶沾了一點水放在鼻尖嗅了嗅,繼而他蹙起眉。
這味道很淡卻熟悉,與那年盛夏,他媽死在家中後床單沾上的味道相似。
這個念頭有點可怕,菅晖将頭伸出窗外望了眼樓上緊閉的玻璃窗戶,心中很是忐忑。
就在他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思考時,他的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你幹嘛呢?”他身後的闵祿疑惑的問他。
菅晖盯着他的臉沉吟了半晌,然後說:“報警吧。”
這次仍是來了兩個警察,他們問了一下前因後果後在菅晖所描述有奇怪味道的窗口聞了一會兒,接着準備上樓瞧瞧。
大約是大家的神情有些緊張,其中一個警察打趣道:“之前我接過一個案子,說是樓下傳了好幾天的臭味,以為是屍體,結果是貓廁所放在窗口主家忘記收拾了。”
他說完以後所有人的臉色都幹幹巴巴的,闵祿怕他會感覺難堪,回應說:“哈哈,可能這次是狗屎沒收拾。”
衆人:“……”
闵祿:“……”
這一趴非常的尴尬,闵祿說完就低頭摳手指玩了,靠着他最近的菅晖單手環住他的腰,随後低聲說:“沒事。”
這次的事情多多少少帶有一絲詭異,因而感到不放心的菅晖在報警後便找人查了樓上戶主的資料。在警察來的前三分鐘,他收到了戶主的電話號碼,可正當他和闵祿滿心期待的打算給對方打電話時,那邊卻提示: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因此這回闵祿他們是帶着對戶主的疑問和樓上未知事物的膽怯上去的。
反觀陳阿姨,因為害怕,她拒絕了上樓的邀請,可是獨自留在家裏的她在所有人出去後又越想越渾身發寒,于是她趁着幾個人都在樓上的功夫把自己家門一鎖,跑了。
跑之前她沒忘打電話通知闵大寶,說闵祿在她家,而自己先去醫院看孫子,看完很快回來。
闵大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聽聞陳阿姨家出事還問了兩句,殊不知他的兒子兒婿此時正經歷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