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門敲不開,人找不到,還引起群衆恐慌了,那只有撬門這一個法子解決了。

兩個警察在門口嘀咕一陣,随後其中一人打電話向上面彙報了一下,接着沒多久來了個開鎖工。

如今做開鎖這行的都要在公安局挂個檔案,來的這個就住在闵祿家小區隔壁,根據地址找上門時見到兩個警察也不驚訝,打了個招呼便開始撬門。

小區的這種老式門很結實并不好撬,在目前這種高溫之下幾人忍受了十來分鐘都有點吃不消。尤其闵祿特別能招蚊子,他擦擦腦門的汗一臉苦哈哈的拽了拽菅晖的衣服:“我們先回去好不?”

菅晖正要同意,卻聽開鎖的工人問:“這什麽味兒啊。”

菅晖擡眼望去,發現開鎖工已在把手處開了個口子,此時的他正一手伸在裏面,一手在鼻尖揮啊揮。

身邊的警察聽到他的話頓覺不對,他湊過去聞了聞,繼而皺眉招呼同事:“老楊,你來聞聞。”

老楊沒應聲,他彎下腰動了動鼻子,而後催促開鎖工快些行動。

兩名警察的行為太過怪異,腦洞開出天際的闵祿當時汗毛就豎起來了,他緊張兮兮的看着男友,想走的想法溢于言表。

菅晖不是什麽殺伐決斷、翻手為風雨的總裁,他除了有點錢、長得帥外沒什麽特別的,所以面對此情此景他也打起了退堂鼓。

不過現如今他們想走警察也不讓了,兩名警察不是雛兒,殺人放火的案子也接觸過幾起,因而在感覺事态不對前他們制止住菅晖二人離開的腳步。

“你們說上次我們所裏來人看過是吧?”老楊問菅晖。

菅晖點點頭:“前段時間也是我們陪着來的。”

“那你們就在這兒呆會兒吧,”老楊道,“不準走也不許進去,事後還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闵祿這會兒是真怕了,他貼着菅晖站着,還不知道陳阿姨去醫院的他小聲問:“那我們可以去樓下呆會兒嗎?”

警察想了想同意了,只是他這邊剛說完那邊開鎖工便扣着門上被撬出來的洞把門給打開了。他這一下很突然,使得幾個人都沒準備好。屋內噴湧而出的異味甚重,離得最近且沒有任何遮擋物的開鎖工嘔一下吐出幾小時前吃的晚飯。

嘔吐的酸味夾着臭味讓闵祿幾乎要崩潰,他把頭埋在菅晖肩膀上,身子時不時打一下顫。

同時,盯着黑洞洞,彷佛能吞噬一切的屋子,菅晖與兩位警察确定了一件事:這裏面一定死了什麽。

哪怕不是人,也會是動物,不然這種腐爛變質的臭味一般食物發不出來。

警察老楊沒着急進去,他先打電話請求了支援,然後下樓從車裏拿了手套、口罩和腳套。

這回他沒有為難菅晖二人,說了句讓他們去樓下等着後和同事換上了手套和腳套,接着打開了攜帶的強光手電筒。

大燈亮起來時照的整個樓層猶如白晝,也照出了被撬門聲、說話聲吵出來圍觀的其他住戶的腦袋。

五人因為太過專注都沒察覺到身邊有這麽多人,此時看着這一張張或好奇或關心的臉,他們心中一驚,不由得後退一步。

“怎麽了這是。”一個從樓下上來的大爺問了一嘴。

“沒事。”菅晖回答。

“沒事這麽吵啊,還讓不讓人睡了,”大爺說着走到了闵祿幾步處的臺階上,“哎喲,這什麽味兒啊。”

言罷,也不知道他是沒防人之心還是純粹的看熱鬧,竟探頭探腦的想先進去看看。

他的一動作吓了警察一跳,老楊急忙把老人推給闵祿讓他送大爺下樓。

大爺哪裏樂意,嘴裏一邊說着味道太大熏腦仁兒疼,一邊駐足在門口往裏看。

老人這一站樓裏聽到動靜的所有人動了,他們一個個的湊過來就想瞧上一眼,其心大程度讓闵祿恐慌的不行。

他想,這下完了,如今只有兩個警察,他們要進去看情況那外面就沒人擋着了。

想到這兒,闵祿瞅了眼身旁拖家帶口的十幾個人,随之不安的對菅晖提議:“我們等其他警察來了再走吧。”

菅晖颔颔首,對門內的兩名警察說了聲後将門關上,而後用身子擋住防盜門。

菅晖的一擋讓所有人都來了興致,靠他最近的老大爺問他們是不是便衣警察,還問這裏面是死人了還是抓賊。

菅晖有點尴尬,他打着哈哈說還不清楚,接着又聽樓上趴着欄杆的人問:“這裏面沒動靜,怕是死人了吧。”

“死人了不怕,只要不是兇殺案這樓層就還能住人,”大爺道,“真出了兇殺案肯定得把對門和樓上下都吓攤了。”

大爺的一席話提醒了菅晖一件事,他揪着眉頭看向沒有一點兒動靜的對門,問大爺:“叔,這對門住人了嗎?”

大爺回頭:“住了吧,我們這棟樓是滿員的。”

“是住了,”一阿姨也道,“是對情侶還是夫妻來着,上午我還看到他倆買菜呢。”

菅晖一怔,他又看了眼對門,想說些什麽又怕引起恐慌,最後唯有閉嘴不言。

而此刻的闵祿已經想起不久前車中菅晖對自己說的話,他打了個激靈,然後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那扇門。

直到眼睛都瞪出重影了闵祿也沒從門上看出點什麽,他舒了一口氣安慰自己是他太過緊張了,剛想瞧一眼身邊的男友改善一下心情,突地聽到一聲不大不小的開門聲。

闵祿張大了眼循聲望向對面,發現對門露出來一條不大不小的縫,借着樓道裏的燈,他在門縫裏看到了一只眼睛。

同一時間,門內的兩個警察還有些茫然無措。他們進去後按了牆壁上的燈發現打不開,透過電筒,他們看到了屋內地面上腥臭的水,也聽到了冰箱發動的聲音。

這種未知的場面需要一點時間緩沖一下,老楊抓着電筒與同事在這間毛坯房的客廳位置站了片刻,接着挪了挪随身錄像的方向,一前一後走進離他們最近左邊第一間房。

這套房子沒有任何裝修,就是最簡單的兩室半一廳的毛坯房,他們進去的第一間房如外面一樣空無一物,兩位警察對視了一眼,返身去了味道最重也是最小的那間卧室。

最小的那間卧室正對的是陳阿姨家小孫子的房間,裏面的水最多,同時電流聲也是那裏發出來的。

二人立在門口,沒人踏出第一步,過了半分鐘,老楊指着那臺冰櫃問:“既然當初猜測是空調漏水,那有沒有觀察過這家外圍有沒有空調外機?”

同事愣了愣:“我們來的時候黑燈瞎火的怎麽觀察?”

“那就是了,”帶着一次性口罩的老楊用燈晃了晃冰櫃下面滴答滴水的地方,“漏水的從來都不是什麽空調,是冰櫃。”

同事咽了下口水,不自然地問:“裏面會是什麽?”

“不知道,”老楊回答,“咱們做個心理準備,場面可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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