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陰影

徐康寧這幾天一直被威逼利誘的住在夏青禾家裏,已經好幾天沒回自己家了。他就像是一只掉進了蜜罐裏的小老鼠,甜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夏青禾高興的忘乎所以。

每天睡前抱着徐康寧美滋滋的啃一通,膚淺的覺得人生圓滿也不過如此了。

可是徐康寧睡覺很不老實,夏青禾每天基本上都是在地板上醒來的,所以什麽“一起生活”的亢奮在徐康寧第五十二次把他擠下床的時候,也已經徹底的土崩瓦解了。

這小挫子,簡直是不治不行了。

夏青禾打起小強精神,被踹N次也毫不氣餒,爬上去死死的把徐康寧的圈在懷裏,稍有動彈立馬抱緊,絕不給他可乘之機。

久而久之居然頗有成效,徐康寧能就着夏青禾抱他的姿勢一覺到天亮,睜眼的一瞬間還能開心的問候一句,“我看到你的眼屎了。”

夏青禾往往二話不說直接拿臉往徐康寧的身上蹭,“沒辦法,我感覺我最近火氣太大了。”

徐康寧裝聽不懂,一臉嫌棄的把身子往床邊挪,“我去,你別碰我,趕緊起來洗臉去,真惡心。”

夏青禾長胳膊一伸把人撈過來,一記泰山壓頂卡的徐康寧動彈不得,把亂糟糟的雞窩頭埋在他耳邊嗡道,“再躺會兒嘛,我不想動。”

徐康寧的斷子絕孫飛毛腿無處施展,躺屍一樣的任他壓着,“怎麽的,遲到了我的獎學金拿不了,是不是你給我賠?”

“賠,雙倍賠,十倍都行。”

徐康寧,“切,裝什麽暴發戶啊,趕緊起來~”

夏青禾抱着他又賴了幾分鐘,不情不願的起床去洗漱了。

日子似乎真的如靜好般淡雅開着的花兒一樣,散着似有若無的芳香,悄悄地浸泡着人的靈魂,讓人深陷其中,不願醒來。

四月中旬,學校的春季運動會開始了,徐康寧拿着足球參賽統計名單去體委辦公室的時候,恰好碰到王磊從裏邊兒出來,兩人在門口一照面,互相哼氣一聲擦肩而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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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樂意搭理誰。

王磊還覺得徐康寧不懷好意是要謀財篡位的不良小矮子!

徐康寧是看不上這傻缺二愣子偶像劇看多了瞎顯擺搞優越!

而且他居然還知道夏青禾和他之間的“地下情”。

簡直生熟都不能忍!

夏青禾此時備戰高考無暇顧及其他了,只是抽時間去看了一場學弟們的球賽,憑空被一群迷妹塞了滿兜的野花,堪稱姹紫嫣紅。

送人鮮花來自自家學校花壇,簡直資源合理利用,又表純純的想念之心還順帶修剪多餘花草。

一舉兩得。

徐康寧嫌棄的不行,覺得一點兒品味都沒有,說他哪像個正兒八經的學長。

“你小子連根狗尾巴草都沒送我,還好意思嘲笑?”

徐康寧吐舌頭,“狗尾巴草哪符合你的氣質。”

夏青禾以為小崽子誇他呢,正要洋洋得意,沒想到徐康寧轉身就從花壇裏摘下了一朵喇叭花遞給他,還一臉深情的說,“學長,我覺得這個更配你氣質喲。”

夏青禾一把把徐康寧拉過來按懷裏,“死崽子,你敢消遣我。今天你要是敢上 /我的床,打不死你我不姓夏。”

鐘楊易在一旁聽的瞬間神清氣爽,什麽情況,這倆個賤人同居啦?

“卧槽,你也太速度了吧,”鐘楊易覺得人生發生了颠覆,“積德啊我的哥,悠着點兒。”

夏青禾給了他一拳,“滾,你想什麽呢!”

鐘楊易揉了揉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麽,拉過夏青禾問道,“我叔那天跟我說,讓我看着你點兒,怎麽,你們之間有點兒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嗎?”

夏青禾收了玩鬧的表情,又看了看蹲在花壇前玩花草的徐康寧,一口濁氣卡在胸口無處發洩,只是嘆了口氣,“我晚上跟你說。”

高一的足球賽是在下午舉行的,夏青禾頂着被班主任打死的風險逃課了,變身迷弟在臺下歡呼,只要徐康寧帶球他就嗷嗷叫,像打鳴似的,喊得周圍的人都一股子怨氣,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小挫子是他家的。

“越位越位,這球越位不能算。”

陳曦在一旁露出一臉的不可置信,“喲呵,可以啊,現在都知道什麽叫越位啦?”

“那必須的,少爺我培養培養也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

陳曦覺得此人還真是臭不要臉,皮笑肉不笑的嘲了回去,“不好意思,可惜你這個人才眼瞎,這球沒越位的。”

“我靠,那不是一比一平了。”

陳曦一記白眼翻到了天際,“難怪徐康寧說你智障,你好好看看,進球的是一班的,二比零。”

夏青禾憨笑着摸了摸頭發,“那什麽,足球運動也是有很多學問的,有待深造,有待深造……”

陳曦,“……”

又是一年初夏,寒冷徹底消散殆盡,熱浪卻後勁不足,還不足以把南城暖到熱火朝天的地步。

李麗站在鏡子前面,有點兒羞澀卻又放肆的轉了個圈,這麽多年,她再一次的穿上了夢寐已久的裙子,就連一直綁在腦後的馬尾都做了養護,垂順的散落在後背,顯得落落大方。

人是需要不斷去美化自己的,這樣才能更加凸顯優勢,畢竟自信從來不是別人給你的,是自己給自己的。

李麗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好像重生了一樣,感覺終于把曾經的那副懦弱醜陋的皮囊撕了下來,換上了華麗的新裝。

她在鏡子前仔細的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打碎了她自我構建的一方美好。李麗又回望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走過去拿起了手機。

她可能是這段時間心情太好所以有點兒忘乎所以了,想都沒想的就接了起來。

“喂您好,哪位?”連聲音都像罐了蜜一樣,潤了嗓子,聽起來格外悅耳。

電話那頭的人呵呵一笑,沉重的咕嚕聲透過電流爬了過來,刺的李麗渾身一顫。還沒等她開口,對方就開始罵道,“哪位?臭娘兒們,自己的男人都忘記了!”

李麗吓的一哆嗦,手機沒能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手機不是什麽特別好的手機,可是地毯卻實實在在的是昂貴的好地毯,那方殼子并沒有因為這沉重的一擊四分五裂,反而打了個滾兒,正面朝上的看着李麗,那一分一秒的通話時長不斷拉伸,把李麗從這好不容易才開始的新生活裏又給拖了出來。

她瑟縮的蹲下身,看着那紅色的挂斷鍵,洶湧而起的不是深入骨髓的恐懼,而是早已被恐懼壓在箱底的憤懑。

李麗撿起手機,沖電話那頭的人喊道,“徐建平,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為什麽陰魂不散的纏着我。”

徐建平躺在自家床上,床頭櫃上倒着一瓶已經見底的二鍋頭,他好像喝壞了嗓子,喘氣的時候喉頭像是被封了的閘門,咕嚕咕嚕的響。

空無一人的家讓他周身都不舒服,總想要做點什麽來發洩情緒。可是他一個不留神,那個永遠都只會跪在地上求他的女人居然真的跑了,那個就算是被打死也不吭聲只一味的瞪着他的兒子……也被自己給賣了。

他沒有了發洩的道具,才反應過來被這娘倆羞辱了,徐建平萬萬沒想到自己玩脫了手,小鹌鹑幾天不見長了翅膀想離巢,忍不住嗤笑了出來,“李麗,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的。”

李麗鼓足的勇氣洩了一半,腦海裏突然蹦出了那個雪夜,她被徐建平拖回家時候的情景,她身上穿着單薄的秋衣,被融化了的雪水淋濕了個徹底。

徐建平把她拖進屋裏,直接甩進了浴室,二話不說的打開了噴頭,花灑毫不留情的散了一室的冰冷,每一滴都像加了刺,紮得她渾身疼。

“想逃跑是吧,不怕冷是吧,好,老子就讓你嘗嘗這冷天的滋味兒!”徐建平拿着花灑給她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清洗。

李麗無能無力,全身的血液都倒回了心髒,恨不得跳出嗓子眼兒。她的肺試圖抗議,可是一口氣吸不進去又吐不出來,憋的差點兒窒息。

她蹲下來抱着自己,拼命往角落裏鑽,張大嘴巴茍延殘喘,目光透過水簾,正好看到了在門口赤着腳躲着的徐康寧,她隐忍了很久的情緒突然崩潰了,大聲哭叫了起來,求徐建平放過她,求他原諒……

那刺骨的寒冷伴着一陣風,吹的李麗狠狠一個激靈,張有福開門走進來,看她蹲在地上,臉色慘白,連忙疾步走了過去,“李麗,你怎麽啦?”

李麗一頭紮進他懷裏,緊緊的拽住了張有福溫熱的衣服。張有福略一怔愣,視線落在了地毯上的手機上,他拿起來看了看,“他又給你打電話啦?”

李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明明已經入夏,卻還是手腳冰涼,她往那溫暖的懷抱又鑽了鑽,啞聲道,“救救我,求你了。”

徐建平昏睡了一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醉酒後的頭疼鬧的他煩躁不已,他勉強起身去廚房找吃的,可是家裏除了冰箱裏已經臭掉的食物,也就剩他這麽個爛人了。

徐建平把冰箱門砸回去,悶悶的一聲,讓他覺得一點兒都不過瘾,他突然瘋了一樣的大喊了起來,把屋子裏的東西砸了個亂七八糟,繼而摔門而去。

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突然進來把徐康寧給叫了出去,徐康寧一臉的莫名其妙,剛一出教室門,就在走廊盡頭看到了一個人。

“爸...你怎麽來了?”

班主任拍了拍徐康寧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爸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回家,特意來學校找你的,他不來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徐康寧,你說你不回家都幹什麽去了?”

徐康寧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自己幹什麽去了,沖進腦海的第一想法就是,沒錯,這些天他被沖昏頭腦一樣的在夏青禾懷裏滾來滾去的時候,徐建平在哪裏?

“老師,我這幾天....在同學家裏。”

“徐同學,你在同學家也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啊,你爸多擔心你...”

班主任的話還沒有說完,徐康寧打斷道,“但是這麽多天了,爸你才發現我不見了,是不是反應也有點晚了?”

徐建平臉上僞裝的焦急像是浸了冰塊,一瞬間冷了下來。

班主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兢兢業業的只為學生,是個頑固不化的老實人。她曾經多次想要家訪徐康寧無果,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徐康寧的家長,被徐建平灌輸的“這孩子好幾天不回家”的惡劣形象先入為主,竟然沒想到這都一個多星期了,父親怎麽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好幾天不回家?”

徐建平看着一時語塞的班主任,微微鞠了一躬,“老師,我和我兒子有些話要說,就先走了。”

班主任木讷的點點頭,徐康寧看了徐建平一眼,跟着轉身下樓。

“李麗呢?”徐康寧剛走進洗手間,就被徐建平揪住衣服給拉了回來,徐建平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牆上,“你們娘倆長本事了,家都不回了!”

徐康寧臉憋得通紅,雙手拽着徐建平的胳膊,“放....放開我!”

徐建平沒反應,被他這三個字刺激的不自覺的拽緊了手指,下一秒,本來鮮紅的眼神悠然轉涼,他嘴角一咧,看着徐康寧掙紮的樣子開心的笑了起來,仿佛是在看什麽精彩的情景劇一樣,極大的滿足了他這幾天隐忍壓抑的施暴欲。

徐康寧被他笑的有些打怵,感覺下一秒真的就要被他掐死了,他感覺呼吸困難,進氣還沒有出氣快了,眼裏不自覺的有眼淚流了下來。

突然,徐康寧不知道從哪兒蓄起一股力,猛地伸出手去扣徐建平放在自己脖頸間的雙手,憋着一口氣大喊了出來,“放開我!!!”

徐建平感覺空落落的心終于填了一些東西進去,緩解了他這幾天幾乎瘋狂的自我折磨,就好像毒 /瘾發作的人終于吸食了一口夢寐以求的美味,渾身上下血脈暢通,開始舒爽了起來。

徐建平松開了胳膊,狠狠的把徐康寧甩到了一邊,徐康寧重重的被砸到地上,捂着嗓子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是...咳...你是要...打算掐死我?”徐康寧話不成句,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徐建平走過去蹲下來看着他,捏着他的臉看向他的眼睛,“小賤種,你他媽要是不想活了,我随時弄死你。”

徐康寧看着他冷笑一聲,“那你直接殺了我,不然就等着我殺你。”

“啪!!!”清亮的耳光聲在晚自習空檔的洗手間顯得格外刺耳,回蕩後冷下來的,是徐康寧一層漫過一層的憤怒。

徐建平的拳腳放肆的砸在了徐康寧瘦小的身體上,徐康寧至始至終不吭聲,徐建平得不到滿足,突然抓着他的頭發把他提了起來,“求饒,給老子求饒!”

徐康寧疼的直發暈,眼神無法聚焦,有些看不清徐建平的臉,他卻還是咧嘴一笑,“你……你休想我求饒!!”

“找死!”徐建平的手擡到了半空…

洗手間外突然有腳步聲靠近,伴着随心而出的口哨聲。

徐建平趕緊松開了徐康寧,快步進了其中的一個隔間,門落鎖,王磊前腳踏了進來。

“我靠,你他媽這是幹什麽呢?”王磊一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徐康寧,吓了差點心肌梗塞,幾乎就要撥腿就跑了。

徐康寧眼裏的淚還沒來得及收,擡頭看了王磊一眼,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他覺得王磊非常的親切。

“你來了。”徐康寧啞着嗓子說。

王磊捂着心口“啊”了一聲,頗有些驚訝,以前不管自己怎麽怼他,這小矮子臉不紅心不跳,浪的恨不得上天。可是現在這幅鬼樣子,真真實實的在王磊心裏砸下了一顆重彈,炸的個面目全非。

“我...來的不是時候?”王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你這是怎麽了?”

徐康寧擦幹眼淚,撐着地艱難的爬了起來,感覺腳有些軟,缺氧缺的頭暈眼花。

王磊連忙扶住他。

“你能送我出去嗎?”徐康寧一把抓住了王磊的胳膊,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借了力,渴求一樣的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王磊連慣性拒絕的動作都忘了,摟住徐康寧搖搖欲墜的身子,扶着他出了洗手間。

徐康寧将傷者,幾乎是被王磊抱着離開了那片地獄一樣的地方。他一路上都不敢回頭,直到在天橋拐角處站定,徐康寧拽着王磊的手松了力,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

王磊一下子沒扶住,只能任由他靠在牆上,徐康寧閉着眼睛大口的深呼吸。

王磊看着徐康寧顫抖的睫毛上淚水未幹,臉色也不太好看,心裏百般疑慮,他突然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一件事。

眼睛永遠都是不會騙人的,它往往記錄着人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王磊是第一次看到夏青禾這個表情,也不知道他在窗邊看到了什麽,本來興致勃勃的聽着他說游戲,結果下一秒二話不說的就拽着他往一年級跑,結果剛跑到一半,就看到徐康寧後面跟着一個男人,兩人一前一後的拐彎兒進了洗手間。

夏青禾連忙推了王磊一把,指了指徐康寧的方向,“你去跟着他,別太刻意了。”

王磊不明所以,“為什麽?”

夏青禾不管不顧他的反抗,把他推了出去,“趕緊的,就當幫我一個忙。”

幫他一個忙?

王磊慢慢的走到欄杆處,看着一個人拐過操場,跟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後門出了學校。他臉色一沉,回頭看了看坐在臺階上還止不住發抖的徐康寧,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了,我陪着你吧。”

徐康寧沒睜眼,只是點了點頭。

王磊坐在一邊,心裏的疑慮翻天覆地的蓋住了之前對這小矮子的所有印象,不禁冒出幾個問號,剛才那個男人跟徐康寧之間有什麽關系,徐康寧這樣是被那個人打的嗎?夏青禾跟徐康寧之間,真的只是喜歡這麽簡單嗎?

初夏的晚風,還在吹。

一切塵埃落定,跌宕的心情終于能夠感知到外界的風吹草動,徐康寧才終于擡起了埋在腿間的昏沉腦袋,看了坐在他身邊的王磊一眼,“你怎麽會來的?”

王磊笑了一下,“我是去上廁所,被你這鬼樣子吓回去了。”

徐康寧看着他,沒問他為什麽高三年級的廁所你不上,非要穿過天橋跑高一來蹭廁所,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看着王磊要笑不笑,配上他此刻的這幅尊容,硬生生的把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磊看出了一身冷汗。

王磊伸手就把徐康寧恨不得纏起來的臉給扯立整了,一只大手在他臉上揉了揉,拍了一把徐康寧的腦袋,“閉眼,別這麽看着我。”

徐康寧低着頭,輕聲笑了起來,“你怕我?”

王磊不說話,只是坐在一邊守着他,良久,看他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反應,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的高考志願,是什麽演藝學院嗎?”

徐康寧不懂,“什麽?”

“你剛才在廁所裏...練習表演嗎?”

徐康寧擡頭看他,“你覺得呢?”

王磊搖搖頭,“我哪兒知道,我被你吓的神智不清,現在腦子已經不能思考了,要不然你賠償我點精神損失費吧?”

“沒錢。”

“.......”

兩人這麽一通瞎侃,徐康寧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回頭看了看後面的洗手間,總覺得有人在那裏看着他,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王磊“哎喲”了一聲,伸手把他的腦袋轉了過來,“你能不能安分的在這裏坐着,別東張西望的,有鬼啊?”

說完搓了搓胳膊,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指不定真有鬼,洗手間一個人都沒有,結果你這樣了,我天,我感覺越想越可怕。”

徐康寧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你可以走啊,你怎麽一直在這裏賴着不走,你不是讨厭我嗎?”

王磊心裏怒吼一句我他媽也想走啊,這不是受你家夏大大之托沒辦法走嗎?

“我.....等人。”

“哦,”徐康寧說,“我以為你膽小怕去廁所呢,你要不再等等,被吓到生理反應一時恢複不過來的。”

王磊…………

就你什麽都懂。

兩個人相坐無言片刻,徐康寧突然站起來往欄杆邊走,路燈的光圈向上一直繞到很遠,卻又固執的回照着腳下的一方土地。

徐康寧的目光放的很遠,良久回過頭來問了一句,“夏青禾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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