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空房間的未來
兩人一路戴着手套親昵着,其實今天氣溫算是幾天來較高的,但是誰都不願意摘下來。
程晉南一路上都保持神秘,不肯透露要帶她去哪兒,只知道他跟出租車司機将的地址是在市中心一處繁華的地段。
車子終于在路邊停下,童藍先下車看着眼前的公寓樓,名叫景江公寓。這裏貌似是新型富人住宅區,他帶她來這裏幹嘛。
程晉南沒說什麽,他直接帶着童藍走進去。
在電梯間等待的時候,他伏在她身上,童藍剛想開口問,他就搶先說:“噓,先不要問,到了自然告訴你。”
電梯到了十八樓,程晉南帶着她走到一處門前,按下指紋,門随即開了。童藍看得新奇,還在門口研究着新技術,就被程晉南拖進去了。
“這裏是你家嗎?”童藍進去後才發現這裏不僅地處的環境不錯,就連室內空間都那麽大,裏面家具設備都齊全,完全是一個新家。
“是家,不過是我們未來的家。”程晉南笑着向她走來。
“我們的家?”童藍被這個詞震到了,“為什麽?這是你爸媽買給你的?”
程晉南從後面圈住她的腰,頭擱在她的肩膀處,得意地說:“我爸送給我的,不過以後就會是我們的了,你以後對這裏的裝飾有什麽問題,到時候都可以提出來。”
童藍還處在雲裏霧裏中,不考慮程晉南擅自将她劃進他的未來,抓着他的手轉頭看他。
“你爸為什麽這麽早送你房子,給你一個人住?”
“他最近特別大手筆,這房子的戶主名也是我,自然是給我的。我覺得這裏的環境你會喜歡,你覺得呢?”
他邊說邊走向窗邊拉開繁重的落地窗簾,随後城市遠處的風景映入眼簾。
童藍不敢走過去,她有些輕微恐高。“好是好,就是有些高。”
她對于程晉南的做法有些不習慣,她自己還完全沒有想過未來的事情,他早已規劃好了所有。他一個人設的定局,難道确定不會有人打破嗎?難道确定她樂意這樣的打算嗎?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我将來會和你一起?”童藍坐在布藝沙發上。
程晉南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篤定地說:“因為是我,所以肯定。我希望将來的任何日子走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的人永遠是你。”
“你會不會太自信了?”童藍大多時候不是個猶豫不定的人,但對于有些她不能肯定的事情,她永遠不會妄下結論,雖然現在她和程晉南的相處模式看起來那麽和諧。
他目光灼灼:“自信不好嗎?至少這是一種信仰,有了相信才會有動力去實施,而且這個動力必須是你。”
她問:“如果你沒遇到我呢?”
“時間的等待會讓我們遇見。”
她又問:“如果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呢?”
他無奈:“童藍,你別鑽牛角尖,如果一輩子都不會遇見,你還會在這裏這樣問我嗎?現在我們遇見了,就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後來童藍去百度過摩羯男是不是都愛幻想未來,得到的結果并非如此,看來星座也有不準确的地方。
蔣淩說:“就算是幻想他也是敢于去想的,而你是永遠縮在自己的殼裏面不敢出來。”
“蔣淩,你看得比較開,你也向來敢愛。”
“你不敢愛嗎?什麽事都要嘗試一下,如果你一直在等待,而對方也在等待呢?就像你以前說過的,緣分總會讓你和命定的王子相遇,可如果這個王子是屬于別人的,只是迷路了才來你這裏呢?你還是需要去找真正屬于你的那一位。”
“那你是說我要主動出擊去尋找?我不應該一直等着嗎?可要是他來找我呢?”
蔣淩笑着:“他不是已經找到你了嗎?你卻還在一頭亂找,你的王子比你勤快,每天都來報道,你竟還不知足。”
“可你怎麽知道他就是我的那位呢?或許他也只是迷了路呢?”
“那你就招待好他看看是不是真的迷路了。”
“蔣淩,看來現在你比我懂的多了。”
“等你懂了愛情,它會教會你更多。”
“不,我覺得我現在漸漸在融化他給的愛情夢境裏,可我還是想保持自己原先的摸樣。”
那天程晉南帶着她走向客廳邊上的一個類似書房的房間,可進去後才發現,裏面什麽擺設都沒有,這地方還沒有被裝修過。
他興奮地講解着:“我叫人把這裏空了出來,制作成一個書房,這裏、還有這裏全部裝上書架分隔欄,裏面放滿你愛看的書籍,窗前放兩把躺椅,到時候你可以躺在上面曬着陽光,邊泡茶喝邊看書……”
程晉南還在描述着,仿佛在敘述一件他親身經歷過的事情,臉上洋溢着笑容,最後站定在她面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傻瓜,早晚都會對你好,還不如早早地對你好起來。”他回答的不是為什麽不對別人好。
童藍忍住心頭不經意間湧動的感動,走到房間中央閉上眼睛幻想:“聽起來很不錯。”
程晉南臉上抑制不住的欣喜,也走到她身旁,得意地說:“我就知道你會很喜歡的,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地盤了。”
童藍以為這就是他所謂的送她的情人節禮物,她覺得夠貴重了,哪知分開前他又送了她一條銀色的手鏈,顏色款式都很适合她。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戴上後,撥了幾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的雙手總是不戴任何東西,現在好看多了,以後都不要拿下來。”
“可是我不習慣,擱着手很難受啊。”童藍身上從沒有戴過任何首飾,就連手表都懶得上身,她經常洗手怕弄濕,拿上拿下麻煩索性就都不戴了。
“必須得戴着,等過段時間再給你脖子也挂一條。”他看着她空蕩蕩的脖子。
“不要了,我不喜歡戴,還有你哪來的錢。”她不喜歡男女之間護送這些挂在身上的飾品,這樣感覺起來像是跟別人有了什麽誓言和約定。
“攢的,這你不用管。送了你以後你要天天看着它,再順便想想我。”
這句話不是程晉南自己說的話,而是他大學宿舍的好友蘇屏維教他的,他說女生都會有這種心态,睹物思人,讓她覺得跟你有了一種聯系,否則到時候分手沒有牽扯的來得最痛快。他覺得也是,既然打算想要一輩子在一起,那就早早地就讓她拐進自己的世界,只屬于自己,但同時也郁悶着自己為什麽會對她産生這麽多不安心的因素。
“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會想你呢?如果我騙你呢?”
“你以為我感覺不到嗎?”他湊近她的臉開始圖謀不軌。
她忙站起來掙脫他,故作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該不會經常打噴嚏,自戀地以為我在想你?”
“看來你很有經驗,是你經常打嗎?看來我想你都感應到你那裏去了。”
童藍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又被他繞着打蛇随棍上,越來越厚顏無恥。
她皺眉道:“我怎麽沒覺得,我那幾天都是感冒了的。”
“別貧了,只要我知道我在想你就好了。”
童藍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任他抱着自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臉上悄悄泛着紅暈。
寒假即将結束的時候,程晉南一家搬走去了城西的一處豪華的依山傍水的別墅區。那裏風景秀麗,據說是程伯伯很早就買下來的,到了如今才裝修好,花資近千萬。童藍不敢想那筆錢是如何花下去的,以前一直知道程晉南家富裕,但是沒想到和自家的差別就如此大。程晉南如此算來是富二代,可平時相處下來卻一點嬌貴之氣都沒有,與社會上那些揮霍高調的公子哥不知真誠優秀了多少。
在他們搬走的前幾天,請了童藍一家去吃飯,兩家的男主人坐一起,女主人坐一起,剩下的年輕人自然也就坐在了一起。盡管在吃飯的時候兩個人表現地自然無比,可底下大人們看不到的地方就是另一番風景了。
起先是童藍總是餘光掃到程晉南在有意無意地看她,怕被大人們發現,又極度地不自在,就在腳下踢了踢他,意為警告他。哪知他卻順勢勾住了她的腿,吓得她不敢再動,只是表面若無其事地重重踩了他幾下,他才悶哼了聲漸漸放開。
童藍吃晚飯後,程晉南就借着有疑問問她讓她到他的房間去一下,她知道他要做什麽,坐着沒吭聲。他好耐心地又說了遍,直到媽媽和徐阿姨都疑惑地轉過了頭來,看起來好似她嬌貴地不想動,這才灰溜溜地站了起來跟他進去。
程晉南的房間門正對着吃飯的餐桌,他們一進去程晉南就借着開空調的理由關上了門。童藍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他就轉身緊緊地抱住了她。童藍驚呼一聲,打着腰間的手,低聲催促着:“快點放開,你瘋了啊,他們在外面。”
“那就讓他們看到,又不是什麽偷情,我們本來就該跟他們講。”
“沒講不就是偷情嗎?你快放手。”說完她想咬自己的舌頭,“偷情”這個詞怎麽就這麽順口地說了出來。
“我不放。”
“程晉南!”
童藍睜大眼,時刻注意着門邊的動靜,好在直到程晉南放開了她,外面的人也沒有進來。她急促地喘着氣,順便觀察着他的房間,竟然出奇地整潔幹淨,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那股香味經常能在他身上聞到,她問過他為什麽喜歡,他說因為清新,就像她給他的感覺。
從房間擺設的物品來看,他似乎偏愛游戲和籃球,桌上是一些人偶擺設,打開書桌裏面是各種收集的游戲王卡,還保留着童年時的樂趣。
她原本只是象征性地大致翻翻,并沒有挖掘他隐私的行為。但他卻主動地将裏面擺放好的一些記事簿、明信片等大方地整理出來,像是默許她想一看究竟的行為。
“咦?這是什麽?”童藍找到書桌最底下的一本貌似是集冊之類的東西。
“你看看”他得意地回答。
童藍打開,一張一張翻過去,前面都是程晉南小時候的生活照,她津津有味地看着,感嘆着一個人的成長過程真是變化多端,不過那時候程晉南就已經長得一副男孩子氣概,全身上下最迷人的就是那雙眼睛,透着沉着內斂的氣質。後面都是他的畢業照,每翻到一張,她都很容易找着他,他總是站在最後一排,額前留着細短的碎發,笑得很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