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顯示,接了起來。

"喂。"

"少爺,李汝期手下的那幾家實業都查過了,資料已經發到你郵箱。"

楚衡滿意地稱贊了對方。

"你最近做得很不錯。"

"謝謝少爺。"

“阿漆。”楚衡慢條斯理地喊了情報頭子的名字,那邊的人只覺得冒了一身冷汗,“有事您開口。”

“我可是非常信任你的。”楚衡說,“謝棠是什麽樣的人你清楚,該說不該說的,不用我提點你吧。”

阿漆握電話的手攥緊,他一瞬間以為楚衡知道他查謝棠的事了,但是轉念一想,楚衡一個四體不勤的大少爺,估計只是在炸他。或者是因為這些資料裏有盛雨才額外提醒他一句,遂語氣正常地回複,“您過慮了。”

“嗯,我也希望我是想多了。”楚衡笑笑,并不繼續說下去。

挂了電話,楚衡看了看發小發給他的信息,臉上的笑容去了幾分。

他其實并不介意底下人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前提是別壞了他的事,也別碰他的逆鱗。

楚衡的發小接着發了消息過來。

夏廬:你不追究?

楚衡:暫時不吧,留着他。

夏廬:随便你,以後這種事你找我,別找臨陽。

楚衡:那你也太保護過度了。

夏廬:我知道你只打算讓他擋一擋你真正準備查的事,但是你媽和你爺爺,都不好相與。

楚衡:他背後有李家,你瞎操心什麽。

夏廬:我不放心他。

楚衡:……我還不放心你呢。

楚衡撇撇嘴,他、李臨陽和夏廬一起長大,夏廬家裏早年出了變故,一直住在李家,李家孩子多,也不介意多養一個,夏廬和李臨陽關系更像是兄弟,夏廬看李臨陽像是看自家的崽一樣。以前他是不太能了解這種處處為對方打算的心态的,最近倒是越來越能理解了。

想着他有點感慨。

楚衡:你現在搬出來住了?

夏廬:嗯。

楚衡:你舍得?

楚衡等了一會兒,夏廬都沒再發消息。正準備再說點什麽,李臨陽的電話就到了。

楚衡揚了揚眉,點了接聽。

“喂?正跟夏廬講你呢。”

“……你跟他有什麽好講的,你告我狀啊?”李臨陽沒想到開頭第一句就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名字,叫到。

“……他又不是你爸,你緊張什麽。”

“他确實不是我爸,但是他管我錢。”李臨陽心有餘悸地說,“我之前買車太兇了,我爸就把我手上的卡給凍了,他沒時間管我就把錢都放夏廬那,讓夏廬管着我。我可ballball你了,我好好一個少爺你要逼的我吃糠咽菜嗎?!”

夏廬哪舍得讓你吃糠咽菜,楚衡心說,沒接話茬,“所以你打來什麽事。”

他這一提醒李臨陽才想起來确實是有正事說,“你不是喊我查幾個人嗎。”

楚衡想起夏廬剛才的交代,說:“你夏爸爸開了金口,不讓你管這事,撤了吧。”

李臨陽氣不打一處來:“我去,他真以為是我爹啊,我他媽還就查了。”

楚衡為夏廬不值,一片真心填了哈士奇肚子,遂堅決支持李臨陽和夏廬對着幹。

李臨陽和楚衡講了一會夏廬壞話,這才記起來有正事要說,咳嗽了一聲,神經兮兮的開口:“你現在情緒怎麽樣?”

楚衡被他問的莫名其妙,自己感受了一下內心的狀态,正因為謝棠松口和給夏廬拆臺而非常愉悅,回答說:“挺好的,你說。”

李臨陽深吸了一口氣:“你留的那個地址和轉賬記錄,我順着往20年前查,查到那個人是個警察,他經手過一起兒童虐待案件。”

楚衡眉毛一皺,有種不安的預感。

李臨陽接着說:“當時是在那邊國企的職工家屬區裏,有個女的把自己的孩子關在家裏不見人整整7年,是有一次那孩子一個人在家裏,不知怎麽從陽臺上爬出來才被人發現。”

楚衡的精神繃了起來。

李臨陽猶豫了一下,“那個孩子就是謝棠。”

……

公司的休息室裏,謝棠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有點不知今夕何夕。

恍惚間才想起來,自從楚衡來了,他就再沒往家裏打過電話。

手機的震動因為沒人接聽而停下,很快又重新震動起來,未接來電的數字從5跳到了6。

謝棠嘆了口氣,把電話接了起來。

他用最溫順,最柔軟的語調說到:

“媽媽。”

楚衡的臉色黑的吓死人。

“細節呢?”他問。

李臨陽在電話那邊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楚衡會問這個問題,只能憑記憶回答他:“具體的記不清楚了,查到那孩子是誰我就給你打了電話。不過報告裏寫的挺慘的。”

李臨陽想了想,再開口:“他們家所有窗戶都被報紙糊住了,沒什麽光,鄰居也看不見屋子裏的情況。而且謝棠小時候好像挺乖的,那種老房子隔音不好,謝棠他媽晚上撒潑砸東西的聲音鄰居都聽見過,就沒聽見過謝棠鬧。”

“其他的就是他逃出來那次,好像是他媽出差,謝棠一個人在家。結果碰上家屬區停電,大夏天的冰箱裏東西全壞了,謝棠餓了2天實在沒東西吃,就把陽臺的插栓咬開,自己爬出去了。”

楚衡聽的心都要碎了。

“我要所有的細節,文件、檔案、資料、音視頻證據。還有你查的脈絡。”他在電話裏對李臨陽說,聲音裏壓抑着憤怒。

李臨陽聽聲音就知道他生氣了,開口,“我只是知道這個事,詳細的資料稍後我讓人整理好發你。楚衡你沒事吧?”

楚衡沒理他,李臨陽繼續講,“哎你別不說話啊,誰能想到你爸的轉賬記錄最後能查到謝棠頭上。你別上火啊,謝棠還不一定就是你爸的那個私生子呢。”

“跟那個沒關系。”楚衡開口,“挂了。”

李臨陽被突然挂了電話,喂了好幾聲之後只想對着電話爆粗。

“問候你先人啊!!給你費勁巴力的查,你他媽挂我電話?!”

挂了電話的楚衡自然是聽不到的,自然也是不關心的。

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面沉如水,不知遺傳的誰,他越生氣的時候反而越冷靜克制。

他內心都被謝棠的經歷填滿了。

被暗無天日的關在家裏七年,謝棠是怎麽過的。

多大點的孩子,在家裏餓上整整兩天,哪個父母能做出來。

謝棠在那個家待到18歲考上大學。他在那個家裏還經歷過別的虐待嗎,沒有被打過嗎?

想到謝棠小時候可能在家裏被打過,楚衡覺得自己有種窒息的錯覺。

那是謝棠,那麽好的一個人,他是怎麽在這種家庭裏養成這種性格的,溫厚、腼腆、負責,那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會有人舍得這樣對他。

楚衡想起了一個名字。

謝茹文。

楚衡從腦海裏,把3年前那個在病房裏看到的女人挖了出來。

是了,這個女人3年前就當着自己面打過他。

回憶在此蘇醒,謝茹文當年在醫院歇斯底裏的形象和剛才那個駭人聽聞的故事重疊。

與之一起複蘇的,還有當年謝棠維護她的場景,他說他不能背叛她。

當年的失落和不解在此刻都化為了憤怒的食糧,随歲月累積的寂寞和渴求點燃了不能宣之于口恨意。

謝茹文,楚衡在心裏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

滿腔的憤怒突然有了出口,恨意突然有了宣洩的方向。

他一定要弄清楚當年的真相,有些事,謝棠不能做,那就自己來做。

如果這一次,謝棠還要選擇保護她,那就讓謝棠別無選擇。

另一邊,謝棠正在柔順地接聽謝汝文的電話。

“在忙什麽?”

電話那頭謝茹文的聲音和煦溫暖,仿佛奪命連環call的那個人不是她。

謝棠垂下了眼睛,“我在上班啊。”

“上班不是12點開始午休嗎?我是12點整打過來的。”謝茹文溫柔的問道。

“是我不好,沒及時看到。”

謝茹文笑了,“被我說中了吧,你從小就愛找借口。”

謝棠捏緊了拳頭,控制住自己的語氣:“媽媽有什麽事嗎?”

“好久沒打電話給你了,問問。”謝茹文的語氣忽的降低:“都有3、4個星期了。”

“我這段時間有項目,忙忘了就疏忽了。”

“打個電話需要多少時間。”謝茹文說,“你不是交了女朋友吧。”

謝棠開口:“沒有,有的話,會第一個帶給媽媽看的。”

謝茹文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年齡也差不多了,是該找找了。”

謝棠不太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媽媽,你最近過的怎麽樣。”

“我一個人,不就那樣過嗎,我今年五月份就退休了。”

謝汝文回答,聲音裏有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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