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想當好人
事情的開始, 要從洛基和海拉身上說起……
這對姐弟, 還真是從各方各面都很相像。海拉擁有天生的能力死亡之力, 所以在追蹤各種靈魂上有一點心得, 洛基懂得粗淺的心靈魔法，配合她篩選茫茫人海中可疑的目标，默契無比。
這兩個小家夥不需要看資料, 不需要調查案子，簡單粗暴的用了一上午時間就追查到了加西亞家。
索爾的雷神之力也在日漸覺醒，雖然他是三姐弟中攻擊力最高的一個，可他一點都不開心——因為可憐巴巴的索爾只能跟在姐弟身後，派不上一點用場。
嗯……應該說還是有點用的。
在三姐弟準備潛進屋子的時候，撞上了兇手的預謀現場，這個男人在家裏準備了繩子，匕首, 還有之前的槍等兇器，正在營造下一個案發現場。
三姐弟一被發現，維克第一反應當然是開槍殺了這三個孩子滅口，被武力值最高的小索爾鐵錘制裁了, 等他們問清楚了全部事情, 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明明不用暴露能力的。”小洛基耿耿于懷, 有點不甘心和怨念的瞥索爾一眼，氣倒是消了不少, “……我的幻象就能應對了, 沒見海拉姐姐的死亡之火根本都不敢用出來。”
“不好意思, 是我還沒控制好雷電之力。”小索爾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很是氣虛的摸着腦袋，含糊道，“可是……他用槍對着你們嘛，那麽危險，我一着急就……”
“能這麽直接的制服兇手，确實是索爾的功勞。”海拉承認，然後擡起手狠狠敲了一下這個魯莽弟弟的腦門，“就是從來不動腦子！現在能力暴露了怎麽辦！”
小海拉一臉愁的不行的表情，自責的擡頭看向卡爾，嘆起了氣：“爸爸，我們本來是打算幫你忙的……現在卻捅出了這麽大一個麻煩，對不起。”
卡爾微笑着拍了拍小索爾的脊背，又擡手摸摸海拉的長發，最後把小洛基按進懷裏，溫聲說：“沒關系，我們先處理了暴露的這件事，其他的回家再說。”
——調皮的崽，回家再打屁股！！
不聽爸爸的話跑出去跟兇犯搏鬥！這是沒出事情，萬一出點事怎麽辦！有沒有想過你們三個才七歲，七歲啊？！
卡爾的笑容逐漸恐怖。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小洛基莫名打了個寒顫，有點怕的看向了卡爾，臉上露出了搞事情後的不安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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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可是他帶頭的。
卡爾丢下三個崽不管，轉身走向客廳角落裏還在嗚嗚掙紮的男人，低頭打量他。
被繩子和膠帶七零八落綁起來的男人面相還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多歲，因為長時間的奮力掙紮而氣喘籲籲，在背後綁着他雙臂的繩子也有所松動了，看來他沒有放棄逃脫的意圖。
“維克加西亞？”卡爾肯定的叫了他的名字，男人肩膀微繃，對這個名字起了微弱的反應。
“讓我想想……該怎麽處理你好。”卡爾先彎下腰，抓住那截松動的繩子又勒了勒，重新綁緊，然後審視的盯着這個年輕的兇手。
十二點馬上到來，現在他不用太擔心FBI派的人趕到紐約了，至少中間他們反應的時間已經夠卡爾處理剩下的事務了。卡爾要做的是趕在埃布爾叔叔的那些警員之前，處理這樁事。
畢竟兇手遲早要交給警察的。
“對了，爸爸，我們要盡快。中午要到了，他爸爸也要回來了。”索爾回想起聽到的事，連忙補救的告狀道，“他還打算誣陷事情都是他爸爸幹的呢！”
“嗯……布魯克加西亞？”卡爾回想了一下，驚訝的看向索爾，“誣陷？”
“他想對付他爸爸，又想不到最好的辦法，所以打算殺人誣陷他爸爸是兇手。”洛基快速的說，他的心靈魔法能簡單的感應到這些情況，
“他挑選的時間全都是布魯克獨自一人的時候，找不到證人。他挑選的目标是随機的。手表是他奶奶去世後送給他戴的，西裝舊了不要以後也都是他在穿，球鞋是他自己買的。所有的東西都和他有關，等到警察查到他身上的時候，會發現他被綁在自家裏奄奄一息，是兇手沒來及殺掉的下一個目标的話——”
“前幾個案件的相關證物和兇器又都出現在這裏，自然就會認為布魯克加西亞是兇手，前三次都是練手，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殺害自己兒子維克。”卡爾順着小洛基的話說了出來，他的表情古怪，還是覺得哪裏都很奇怪，
“可是，等等，這小子殺人就是為了誣陷他親爸？這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還有布魯克回家的時間，維克吸引警察注意力的辦法……這些哪裏不湊巧的話不就要失敗了嗎？”
“居然這麽對付自己爸爸，真讓人讨厭。”小索爾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擡手拉住了卡爾的手。
“唔哈……”被綁着的維克一直聽到了這段話，才放棄了掙紮，被膠布封住的嘴裏發出了悶聲的冷笑，他的眼神寒冷的像是刀刃似的，掃向了小索爾和卡爾牽着的手，表情嘲諷起來。
“你是有什麽話說嗎？”卡爾猶豫了一下，還是好奇，湊過去揭開了維克嘴上的膠帶。
“答案就在我身上，你不會自己看嗎？”年輕男人開口說話的語氣也很讓人不舒服，帶着嘲諷，他現在好像鎮定下來了，也不想着掙紮逃跑了，定定的看着卡爾，歪頭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卡爾提高了警惕，謹慎的伸出手微微扯開維克的衣領，往裏面看去。
卡爾：“……！！”
眼快瞎了！
——他手一抖，吓得飛快的又捂好了，下意識回頭迎上了三個幼崽好奇又純潔的眼神。
“是什麽，爸爸？傷痕？”索爾猜測的問。
“這不是你們該管的，乖。”卡爾表情不太自然，一記摸頭殺就把小索爾揉暈推到一邊了。很會看眼色的小洛基拉了拉大姐，海拉也心領神會了。
維克加西亞的眼神掃過了乖乖等着的三個孩子，表情嫉妒又不舒服，輕嘲起來：“你們倒是有個好爸爸。”
“你之前怎麽不報警？”卡爾皺起眉頭，假裝沒聽到這句話，又問維克。
這孩子直接報警不就什麽事都沒了，費這麽大勁報複他爸，現在遇上他們泡湯了。
“他以為我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乖乖的，就像我還是個小男孩一樣。”維克的表情也有些扭曲，他像是徹底放棄抵抗了，坐在地上，眼睛裏放射出屈辱又仇恨的光，
“我不想永遠那樣狼狽的逃跑，躲藏，害怕，像個失敗者一樣報警，我要用我自己的辦法報複他！給他最狠的打擊！我恨他，所以我要讓他一直冤屈的活在監獄裏！”
“所以你就殺了三個無辜的人，導致三個家庭的破裂？！”卡爾看到那一身東西，心裏本來升起了對維克的同情和氣憤，可是一想到瑪麗哭的那麽悲痛，三個無辜喪生的人靈魂徘徊不去，他心裏的那點同情就全變成了冰冷。
維克撇開頭冷漠的聳了聳肩，沒說話，對這個問題不作回答。
卡爾深呼吸了一次，基本弄清楚這都是怎麽回事了。恐怕布魯克回家看到維克被綁起來，奄奄一息，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那麽明白的提示，外界媒體和輿論的壓力，警方短時間內咬着牙也能追查到這裏。
維克還想自導自演做點什麽不得而知，但他這個“受害人”可以根據時機調整計劃，他想看到的是布魯克背上冤枉的罪名悲憤入獄吧？就算到時候警方不知道布魯克想殺子的動機，看到那一身的東西，也會想出合理的猜測……畢竟維克已經大了，不能永遠把他困在家裏。
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但這不能成為維克加西亞殘殺無辜的原因。
“我知道你們不一樣。”維克再次開口了，他的視線停留在索爾身上一瞬，就轉向了卡爾，露出一個有點生硬的笑容，“你和那個畜生也不一樣，你不想讓你的孩子們能力曝光吧？”
“你——！”索爾聽到這似乎是威脅人的話，眉毛一豎，一瞬間怒氣又滿值了。
“我不會說出去。”維克馬上說出了他的意見，眼神又下意識看了一眼小索爾手上拎着的錘子，眼神有點畏懼，“我希望你們也不要管我報仇的事……”
“不行！”卡爾立刻拒絕。
“為什麽？我只是想報複他——我受到的痛苦比我将要帶給他的多上太多了。你們只要當做今天沒有見過我，我也會當做今天什麽都不知道，你完全不需要擔心。”維克情緒激烈的反問，非常不解，他加快了語速，
“還是說難道……你想當着你孩子的面殺一個無辜的人？滅口？”
“我當然不會這麽做。”卡爾下意識看了看三個幼崽忐忑不安的眼神，冷靜的說，“我有別的辦法，雖然需要嘗試一下。海拉！帶着他們兩個回去，剩下的交給我。”
“哦。”小海拉知道事情緊急，乖乖應了一聲就扯着兩個弟弟原地消失，先回托管室去了。
“為什麽你不能放過我？我們本來又不認識！”維克失去了最後的辦法，焦躁起來，他重新開始掙紮，表情變得扭曲痛苦，咆哮出聲，“那個混蛋做錯了事，我報複有什麽錯？！我也——我也想當一個好人啊！”
“對不起。”卡爾莫名覺得這一幕非常熟悉喜感，但是又不配這個沉重的氣氛，他把手按在了維克的腦袋上，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段經典臺詞補充完整，
“我叔叔……是個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