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屁股
“……”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卡爾拒絕回想。
總之, 在他的束手就擒和主動配合下, 維克加西亞的罪行和他的禽獸父親的罪行都被揭露了出來了。哪怕卡爾羞恥到一言不發, 過來查看的戈登還是馬上弄明白了所有事情。
艱難的卡爾也總算利用這中間的時間把維克記憶中不和諧的部分清除了，因為手法粗糙, 卡爾覺得他很可能造成維克失憶, 忘性大或者記憶混亂的各種後遺症。不過卡爾對此毫無心理負擔, 他只想找個機會把兩個人換回來。
這麽想着，卡爾眼巴巴的擡頭看了一眼。
他現在坐在警車後座, 被左右兩個板着臉氣質兇悍的警員押送着, 雙手被拷, 頭戴黑面罩, 動彈不得，連句話都不能說。憑借面罩的透光程度，卡爾依稀還覺得這兩位膀大腰圓的大兄弟長得很眼熟, 好像也是上次想催更和送他回家的人……
埃布爾開車，副駕駛上則倒着還昏迷着的褐發青年——與卡爾的糟糕待遇相比，他的身體得到了妥善的對待，綁住青年手腳的繩子被解開了, 被砸昏迷時臉上磕出來的淤青也上了藥。
每當褐發青年身體歪斜, 無意識的往旁邊倒下的時候, 埃布爾都會及時的擡手扶上一下, 溫情的把侄子重新調整成一個舒服點的姿勢放好。
眼巴巴看着、莫名開始羨慕嫉妒自己身體的卡爾：“……”
從這個角度來看, 有了對比, 這感覺真的很奇特。卡爾突然覺得他一開始能正好碰到卡爾伍德的身體, 真是太好了。
接下來還要把維克加西亞押回警局，不管審不審問，大致的事都已經被警方知曉了。卡爾就放心的運用了能力，看不見的綠色霧氣開始彌漫，化為一只手把維克的靈魂從褐發青年的身體中扯了出來，卡爾順勢脫離這具糟心的軀體，把兩人的靈魂交換歸位了。
他緩慢睜開眼睛，還沒有活動因為捆綁而變得僵硬麻木的手腳，就先下意識擡手摸了一下胸前和腰下，長松了一口氣：“……呼。”
真輕松。
還好還好，終于換回來了，他再也不想嘗試第二遍了。
“卡爾？”埃布爾注意到了侄子清醒了過來，動作又很古怪，疑惑的看過去一眼，問，“你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叔叔，又讓你擔心了。”卡爾歉疚的說，氣虛的垂下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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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于車上還有別人，埃布爾沒辦法問海拉三姐弟的消息，但既然在兇手那裏沒有見到他們，這就等于好消息。埃布爾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他收回關心的視線，沒有再繼續說話。
卡爾悄悄往後座上看過去。
安靜被拷着雙手被挾坐在兩個警員中間的維克加西亞因為沒有意識，已經癱軟了下去，頭垂着，因為他只是昏迷，所以呼吸平穩，旁邊坐着的警員小哥疑惑的查看了一下，滿臉茫然，和同伴面面相觑。
……連續殺人犯該不會是睡着了吧？在這種時候？？
“既然兇手已經被你們抓到了，那我就先回家吧，不去警局了。”卡爾對叔叔使了個眼色。
“……好吧。”埃布爾叔叔眉頭一皺，正要擔憂的拒絕，就意識到卡爾是有事情去做，他只能同意了。這一次有fbi派來的行為分析小組，不要讓他們過多接觸卡爾比較好。
埃布爾擔心卡爾的種種異常會被這群精銳發現。
車子靠了路邊停下，卡爾下了車，辨認了方向選擇步行回家。
在別人看不到的系統頁面上，正浮現着一行新的字跡：“超級英雄日常主線：事件！可悲的自殺者。（已完成）”
“自殺者？”卡爾疑惑的喃喃，若有所思，“這個事件居然叫這個名字……難道原本維克打算自殺，再栽贓到布魯克身上？确實，如果他也死了的話，布魯克的嫌疑就徹底洗不清了。”
“維克居然下了那麽大的決心啊。”卡爾嘆了口氣，心情有點低落。
自從和維克加西亞互換了身體，他就真切的體驗到了這個年輕男人以往的生活是怎麽樣的噩夢，他才一會兒工夫就徹底忍受不了了，維克在他父親的逼迫下過了多久這樣的日子？
但是可惜的是……殺人就是殺人，維克的心性早已經扭曲，他讓人同情，也确實可恨。
一百個升星道具，十片黑寡婦碎片和一萬金幣獎勵化作光點落入了背包裏。卡爾收起情緒，不再想這次的案件了，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加快了腳步。
……該輪到回家解決這三個膽大包天的幼崽的事了！
客廳裏。
小海拉神情局促心虛，小索爾坐立不安，小洛基嘴唇抿成了各種曲線，三個幼崽乖乖的并排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瑟瑟發抖。
卡爾神情凝重冷沉的注視着他們，雙手按着自己的膝蓋坐在正對面，一言不發。
“……”就連旁邊圍觀的小托尼都有點瑟縮，他身邊的小史蒂夫抱緊了懷裏的巴基，同樣臉色微微發白。科爾下午已經跟着他媽媽回家了，現在家裏沒有外人。就連托尼和史蒂夫都意識到，爸爸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爸爸，對不起，是我想去抓犯人，想幫上你的忙……”小海拉最先撐不住了，敢作敢當的低頭承認，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散落了下來，女孩勇敢的擡頭和卡爾對視，竭力撐住氣勢，保持鎮定，
“可是我搞砸了……還讓你擔心了，下次不會了。”
“是這樣嗎？”卡爾蹙緊的眉頭沒解開，他看向沒說話的索爾和洛基，“是海拉帶頭的？”
“嗯……”小洛基垂下眼簾，很輕的點了下頭，欲言又止的看向卡爾，“對不起，我不應該跟去。”
“超能力是我暴露的。”索爾結結巴巴，也努力承認，“我……我的錯最大，爸爸你要罰就罰我吧！”
卡爾敏銳的注意到了三個孩子态度的古怪，他加重了聲音，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遍：“所以确實是海拉帶頭的嗎？”
海拉不擅長撒謊，表情有點僵硬，索爾心虛的低下了頭，不發表意見。小洛基的臉頰上泛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黑發小孩內疚的點了點頭，表情最正常。
卡爾心裏一沉。
“太過分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年齡？七歲就想跑出去抓兇殘的連續殺人犯，萬一出事了怎麽辦？！”他沉下聲音，用特別生氣的表情和冰冷嚴厲的語氣反問，“你們必須得到懲罰，一個個跟我到卧室來，海拉！你居然帶頭，要多罰幾下！”
女孩強撐着微顫了一下，臉上還是透着發虛的鎮定，她點了點頭，僵硬的差點變成同手同腳，轉身往卡爾卧室的方向走去了。
卡爾心裏其實沒有生氣到那種地步，更多的是擔憂，可他一定要露出非常憤怒的樣子，第一次犯事就要好好教育好幼崽，讓他們意識到這種行為的可怕隐患，不然以後誰都學或者再犯，那遲早會出事。
“……！”索爾幾乎要脫口而出什麽，擔心的臉都快皺成花菜了，可他想到了什麽，又硬是咽了回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心事重重的注視着地板。
卡爾刻意的深深凝視了一眼小洛基，看得後者局促的避開了他的視線，他才跟上了海拉，進了卧室還關上了門。
“爸爸準備怎麽懲罰他們？”小托尼馬上打破了這陣可怕的死寂，擔憂又有點慌張的問。
“不知道……我還沒有被爸爸罰過。”史蒂夫搖了搖頭實話實說，他的年紀最大，可他心裏也挺慌。
爸爸生氣的樣子太可怕了！
“是打屁股嗎？”小托尼的臉色發白，他看起來更慌了，陷入自己的幻想中了，“那要是以後輪到我被罰……屁股會被揍開花嗎？”
“……”史蒂夫回想了一下小托尼有多皮和他的搞事能力，竟然意外的對這句話無法反駁。
很有可能啊托尼……
“我會幫你求情的。”史蒂夫只能這麽幹巴巴的安慰他一句。但是以小托尼的表情來看，他絲毫沒有得到安慰。最慘的是被留下的索爾和洛基，兩個男孩聽完猜測，臉色變化糾結，更加坐立不安了。
意外的是，小海拉出來的卻很快。
綠色皮衣的女孩臉上還挂着淚痕，羞的耳根通紅，卻看不出來是遭到了什麽懲罰。她被卡爾牽着手走出來，垂着頭怎麽都不願意擡起來，滿臉內疚和後悔。
“索爾。”卡爾故意板着臉，一臉高深莫測的面無表情，對金發男孩招了招手。
這次輪到小索爾表情一秒僵硬，同手同腳的挪過去了。他似乎有意識的想調整這一點，可結果卻讓他一蹦一蹦的，動作怪異，滑稽可笑。
……
索爾也很快出來了。金發男孩的藍眼睛裏同樣含着淚水，他垂頭喪氣的站着，羞的沒臉見人了，似乎也是發自內心的後悔了。
卡爾回想着剛才索爾的保證和道歉，心情舒暢。
直腸子的海拉和索爾大概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更像是一對親姐弟，卡爾能看出來兩個幼崽都是真心悔悟和道歉的，想必這次的懲罰能帶給他們深刻的教訓，讓他們一想起來就羞恥得不願意再犯。
但是……最頭疼的難題來了。
卡爾無聲的嘆息了一聲，把視線轉向了局促不安的黑發男孩，正用那雙綠色眼睛不安凝視着他的小洛基。
這個可是問題大戶啊。
他該對撒謊還不承認的小孩子怎麽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