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得知身世
“嗯……不需要在意, 文森。”卡爾有些窘迫, 努力讓自己顯得和顏悅色的說。
他這張年輕的過分的臉和古一蒼老的臉有着強烈的對比性, 在不考慮古一法師說謊的情況下, 文森格瑞今後肯定要以為他是什麽老妖怪了。
“對不起, 伍德先生, 剛才是我太失禮了。”文森明顯拘謹了很多, 局促不安的道歉一句。
對面兩位神秘的法師都顯得那麽淡定，他也只能在心裏吃驚這位管理者的年輕外表了——這種奇妙的事情, 加上崇高的職位，伍德先生一定實力高深吧？但是他一直表現得很不起眼，剛才在房間裏甚至溫和的幫自己平複心情。
文森因為自己的猜測在心裏生出了一絲敬畏，又因為想起褐發青年的好言相勸而變成了崇敬, 他局促的縮着肩膀站着，神情滿懷感激。
——卡爾被那種視線看的毛骨悚然, 只能無奈的瞪向古一。
誰編的謊誰收拾！
古一仍然保持着從容淡定的微笑, 帶路到聖殿階梯後方的一條走廊上, 指着一間房間對文森說：“這是你的房間, 每天我會來教導你, 不要亂跑。你家裏需要告知一下嗎？”
她揶揄的回瞥卡爾一眼, 不動聲色。
可是, 卡爾伍德管着所有人, 又是他們的爸爸, 句句屬實, 她哪裏有編謊？
“……”卡爾頓時頭疼起來, 無言以對。
古一大佬果然是腹黑嗎？
兩個人默然的站在門口，看着金發青年毫無疑問的推門進去，打量他的新房間。這是個标準的單人間，床，衣櫃和書桌，連着配套的盥洗室，裏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淋浴間。打開的衣櫃門裏也挂着幾件符合文森尺寸的便服和法師戰鬥服。
情緒已經穩定不少的文森抓住滿是異味的衣角，窘迫的漲紅了臉，又道了一遍謝：“謝謝……我會把自己收拾幹淨的，我也會付住宿費和學習費。我家裏留一張紙條就好了，爸爸不關心我怎麽生活，他只要知道我安分的在某個地方待着，我可以一周七天都在這裏。每個月回去接收一次我爸打的生活費。”
“學習費不用付，因為成為正式法師就代表了你将要加入保護地球安危的事業了，這代價已經足夠。”古一法師說。她并沒有拒絕收住宿費。
等文森把寫好的紙條交給了古一，喜悅激動又忐忑的和他們道晚安，關上門後。卡爾才壓低聲音，邊走邊問出了疑問：“住宿？我以為整個聖殿都是你編織出來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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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為了省力買下一棟現實的房子。”古一法師擡手在空氣中畫出金色的圓圈，了然的回答，“擴展空間的城市可以用幻境和鏡像空間的咒語變種編織出來，但是我們真正的基地，還是用真實的房子更好，不是嗎？爸爸。”
“可是……我們有錢嗎？”卡爾的注意力其實是在這方面，他糊塗又擔憂的問。
古一法師已經邁過去把紙條放在了文森卧室的桌上，雖然她嚴重懷疑那位冷漠的父親在一個月後會不會也看不到紙條。
她又原路邁了回來，看到卡爾臉上仍然保持着疑惑的傾聽表情，臉上慢慢露出了一個柔和的微笑——卡爾卻莫名覺得背後發毛，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已經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
“我想，爸爸，我是一名六百多歲的至尊法師，掙錢的事還不需要你操心。”她輕柔的說，“還有，別再總給自己那麽多擔子了。”
“我才剛剛二十歲的——”古一在年齡的這個單詞上突然咬了下重音，笑容平和極了，“爸爸。”
卡爾腦子裏一瞬間瘋狂的冒出了一堆類似“魔法”，“藥劑”、“裝備”、“官商勾結”、“交易”之類的灰黑色詞彙，他頓時決定再也不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好吧，古一一直都是大佬，她的事情不需要卡爾操心。卡爾還是把注意力轉到目前需要他頭疼的地方去吧。
——自從這兩天幼崽們一長大，他們就像脫了缰的野馬又或者瘋狂暴漲的面團似的，行為徹底不可控了。卡爾還是沒忍住，悄悄去看了看他們都在幹什麽。
海拉蒙着面終日在街上游蕩，經過上次的事情，她迷上了隐瞞身份斬奸除惡的感覺，給自己取名叫“死亡女神”，誤打誤撞收獲了不少被救者的感激和知名度帶來的經驗值。
索爾雖然也想去，但是被小洛基磨着留在家裏處理短片特效。因為小洛基實力還不夠，所以兩個人不得不苦着臉在電腦上用普通人的辦法給短片加特效，埋頭苦學。別以為索爾對這些一竅不通。他只是不習慣用腦子，不代表他本身不優秀，不然早期他的阿斯加德繼承人身份也不會得到奧丁的認可。大索爾學習處理後期的速度甚至都讓小洛基吃驚。
至于托尼，賈維斯，史蒂夫和巴基四個人，不聲不響間悶頭做了件大事。他們解決完黑戶問題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在賈維斯的配合下開了家叫做“T&W”公司，用來售賣托尼做出來的各種發明。
……史蒂夫和巴基這兩個能打的大哥哥聯手幫托尼保駕護航，暗中不知道解決了多少麻煩，經歷過這麽多實戰，回來的兩個人身手也比以前更熟練了，在雇傭界闖出了不小的名氣，威懾了敵人。暫時都沒人敢對那家新公司再玩陰的。
弄清楚這一切的卡爾心情複雜：“……”
他是不是早該讓幼崽們長大了？這才剛長大了一批，他的日子就像按了快進鍵似的，未來計劃和房子有了，短片快有了，海拉，托尼和巴基也能自食其力，掙自己的經驗值了。要說唯一還剩下誰……托尼有了不就等于賈維斯有了嗎？
那就只有還無憂無慮的小娜塔莎了。
仔細算一算，他好像……不需要操心什麽了？掙錢都暫時沒地方花了？
卡爾表示不急了，現實的基礎框架已經被大家簡單的搭好了，他再攢一批新的七歲幼崽再發愁吧，在這之前，現實沒有後顧之憂，他可以去處理那件棘手的問題了。
卡爾深吸了口氣，在這個周末的上午把在街上游蕩的海拉叫了回來，刻意給她升到了滿星，又塞了一張記憶保留卡，兩人待在卧室裏，卡爾準備帶她下副本了。
“我們去哪裏？”海拉問，長大以後的她一舉一動間都氣勢十足，只是一個簡單的疑問揚眉，紅唇鮮豔，都讓人感受到她身上那種特殊的不可侵犯的力量。
“我們去另外一個世界，處理你的身世。”卡爾酸澀的說完，就發現海拉的神情一瞬間冰冷了下去，女人的眼光變得有些鋒利。她冷笑起來，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抗拒，“和我的親生父母有關嗎？我不想聽到任何和我身世有關的事。那只是兩個在三千多年前和我有點關系的陌生人。”
“……”卡爾張了張嘴，一時間有點說不出話。
對，在這個世界已經三千多歲的海拉看來，她對親生父母已經很淡漠了。
“但是這件事我們遲早要解決，海拉，如果不管的話，以後情況會變得無法挽回。”卡爾心裏更加難過的勸她，“因為這件事還關系到了索爾和洛基……你最好做點心理準備，關于你親生父母和你的……惡劣關系。”
他打開了副本頁面，雖然“漫威世界”的每次進入都是随機的，但是之前卡爾每次進入的節點都還有記錄和選項。卡爾只要選擇接着上一次進入的節點往後，他就能帶着有記憶的海拉回到漫威世界，處理三姐弟之間的內戰事件。
卡爾提到了索爾和洛基這兩個同胞弟弟，海拉的抗拒終于軟化了，雖然她的表情沒怎麽改變，但是卡爾卻能看出她眼中的神情已經變得柔和。
她不太情願的點了下頭。
卡爾松了口氣，點下了确認的選項。
緊接着，他們沒有馬上轉換空間。一個前所未有的選項突然在卡爾面前彈了出來，一段字跡漂浮在空中：
“死亡女神海拉符合滿級滿星條件，是否永久覺醒記憶？”
卡爾心中驚異，但他果斷的同意了。
下一刻，熟悉的空間跳轉感終于傳來，卡爾眼前一黑，踉跄着站穩了腳步。
他出現在了挪威海邊的草地上。
這裏是年邁虛弱的奧丁逝去的地方，長大的洛基和索爾陪着他走完了最後一程。而當這位神王去世後，被鎮壓一千多年的海拉才會破關而出，落地點就是這裏……
卡爾屏住了呼吸，緊張的打量着呆呆站着他面前的海拉。黑發女人眼神空洞，正在接收這個世界她自己的記憶。遠處，剛送走逝去的奧丁，得知他們還有一位不懷好意的長姐存在的索爾和洛基戒備的注視着這邊，沒有輕舉妄動。
“……這些是什麽？”
半晌，海拉才嗓音嘶啞的出聲，她神情非常複雜的打量着卡爾，像是第一次見到他。綠色眼睛中眸光晃動，顯示她的情緒這一刻極不平靜，但海拉的高傲還是讓她努力把失控的情緒壓抑下去了，她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像是想要露出一個嘲諷或者怨恨的冷笑，聲音發輕，
“這些記憶……和我毫無關系的養父都能對我這麽好，我的親生父親，居然把我囚禁了快兩千年？在地獄那種地方？是誰把我培養成了那種樣子，是誰一直告訴我那才是阿斯加德的榮耀？”
海拉反問的話裏明明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卡爾卻聽得心都快碎了，他不确定恢複所有記憶的海拉對他到底是什麽态度，但是這種時候不允許他退縮自卑。
卡爾把海拉攬進懷裏，輕拍着她的背，沉默無言。
……好在海拉沒有推開他，而是身體僵硬的緊繃了一瞬後，就像以前一樣軟化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