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見風使舵

碧梧經半個月的調養,手上的傷勢基本痊愈,馮曉鑰心疼她手上留疤,毫不吝啬将那上好的金香禦賞了她,這金香禦是由十多種名貴藥材調制而成,不止能消腫去疤,還有養顏美容的功效,這宮裏能得此葵寶的人還真不多,除了皇後和太後那裏,便是麗妃了。

碧梧本以太貴重為由推卻,卻被馮曉鑰一個命令給打了回去。

用過早膳,馮曉鑰便聽到紅袖她們幾個在恥笑韓湘雲父親在朝堂之上的糗事,這個事情她也聽楚逸軒說了,心裏并沒覺得詫異。

“這樣嬉笑沒個規矩成何體統,主子再怎麽不好也是主子,哪容你們小小的奴婢妄自非議,再胡說八道本宮絕不輕饒。”馮曉鑰今日一改常态,臉上笑容全無,一臉威懾的瞪了她們幾個一眼,那神情不怒自威倒也不像是在說笑,這一來把她們幾個吓得不輕,好久沒見麗妃娘娘發這麽大火了,待平靜下來,還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在嘭嘭直跳。

其實馮曉鑰哪裏不知道她們只是為自己抱不平出氣罷了,那韓湘雲幾次三番給她難堪,要是擱在以前她那暴躁脾氣早已經讓她死無全屍了,只是入宮後她漸漸收斂了許多,這做人還是低調點好,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她可不想因為一點小事被人抓住痛腳。

馮曉鑰眼裏看不到一絲情緒轉而緩緩道:“更何況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咱們也不能太掉以輕心了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知道了嗎?”當然她會小心提防絕不能讓那賤人有翻身的機會。

“是,奴婢謹記娘娘教誨。”紅袖幾個自然是聰明機警,立馬會意道。

一旁良久未發話的碧梧秀眉一擰,欠下身來在馮曉鑰耳邊緩緩道:“娘娘…那韓昭儀今日去了雲禧宮,只怕定有圖謀?”

馮曉鑰聞言輕笑了一聲,那如水的眼眸撲閃撲閃的,她果然沒猜錯,這賤人病急亂投醫,居然想搬來皇後壓她。

見麗妃在笑沒有直面回答,其它人并沒有去插話,她們自知娘娘心中自有打算。

“走吧,随本宮去雲禧宮走一趟,咱們也不能失禮于人後。”馮曉鑰丢下這麽一句話便端莊的坐上步輿往雲禧宮方向而去。

莊皇後見來人是麗妃,倒也不詫異,這段時日她隔三差五便會過來坐坐,規矩是做得挺足的,所以莊皇後也就應酬似的與她寒碜兩句,便打發了她,只不過今日沒想到麗妃會如此大方,居然特意獻了一個送子觀音給她,望着那端莊慈眉善目的玉像,竟越瞧越上心了起來,沒想到這麗妃倒還有些心思,便命茹玉給好生供奉了起來。

“皇後姐姐您這兒看起來似乎很忙,妾不便打擾,妾先行回去了?”馮曉鑰一瞟眼檀木桌上堆積如山的賀禮,及皇後手裏所執的一份清單,準備滾回紫霞苑去,那裏才是她的地,其它地方呆久了渾身不自在,特別是這樣跟皇後長時間待在一起。

“妹妹且慢,本宮還有一件要事與妹妹相商?”莊皇後眉宇淺笑的說道,便一只手拉住馮曉鑰坐了下來。

什麽?她沒聽錯吧,所以馮曉鑰只得硬着頭皮繼續紋絲不動聽她巴拉巴拉。

原來三日後便是太後壽辰,莊皇後只是問她有沒有什麽意見提一下,也就是想問她該怎麽舉辦,會更隆重一點,畢竟她是皇後這個體面與否也是跟她臉面息息相關的,這麽大的決定馮曉鑰自然是不能為她出主意了,說的好是她搶了風頭,說的不好只怕她還得怪罪一番。

“皇後姐姐您太擡舉妹妹了,這麽大的場面自然是您拿主意就好了,妹妹可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如若說錯了只怕是要鬧笑話的,到時候擾了太後的雅興可就不好了。”

這句話推脫得極為巧妙,既沒有搶莊皇後的風頭,又擡高了莊皇後的辦事能力。

其實莊皇後也無非是想試探她一下,前兩天聽聞大司馬馮炜頗有頭腦,為國庫籌到一筆巨款,這筆款項比一年的農用稅收還要高,因此被其他朝臣視為神話傳頌,沒想到大司馬不僅能舞刀弄槍,還有聚財廣進的本事,所以她想看看這麗妃是不是有了這個老爹在背後撐腰,一時又要興風作浪罷了,沒想到她确實轉了性子,今日的态度依然恭謹有禮,如果她真為太後辦壽辰一事不顧位份插話,那就表示她有逾越她之上的野心。

出了雲禧宮,馮曉鑰終于松了口氣,要不是沒什麽必要,她真想躺在紫霞苑睡大覺,這種應酬能免則免,實在太殺腦細胞了。

一路上風平浪靜,回到紫霞苑,馮曉鑰屁股還沒坐熱,便見到了楚逸軒那死鬼,此時他正端坐在梨花桌前,細細的品着雨前龍井,瞧他人模狗樣的樣子,馮曉鑰就有些來氣,這死鬼倒好,天天養尊處優的,皮膚是越發白淨細膩了,想到那些後宮的女人為他争風吃醋,她就有一團無名怒火,真想抽他幾個耳光,将他打清醒了。

那厮倒好一點也不畏懼她怒火沖天的瞪眼殺,只見他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裏滿是□□。

那些宮人見此識趣的退了個精光,此時紫霞苑裏一片寂靜,楚逸軒今天心情大好,将馮曉鑰樓了個滿懷,馮曉鑰不知怎的頭腦一熱,渾然忘了剛才的氣性,此時她正跨在楚逸軒腿上,雙手如八爪魚似得緊勾着他的脖子,将頭斜靠在他那寬厚的肩膀上,聽着彼此的心跳,聞着彼此身上蕩人心魂的味道,是那麽陶醉。

“老婆,你今日怎麽如此乖巧,既不打我也不罵我了,還任由我這麽抱着?”楚逸軒柔聲笑道,想起前段時日的馮曉鑰對他的瘋狂□□,他就暗暗好笑。

“沒什麽,只是喜歡這麽靜靜的聽你心跳的聲音,很舒服。”馮曉鑰啊馮曉鑰,什麽時候你也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這種話她以前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原來是這樣,光聽心跳就這麽舒服了,那為夫便讓你再舒服一點可好?”楚逸軒笑容裏帶着邪魅與征服挑釁的說道。

“這裏不好……不要……真難為情………”馮曉鑰不好意思的扭動起來,原來他是想在椅子上,想到這裏只覺得滿臉通紅,大白天的還是躺在床上讓她有安全感一點,只是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反抗,楚逸軒的大手将她環環禁锢,熱烈的吻一點點的落在了她那水潤的朱唇上,星星點點化開成一抹抹紅暈。

此時屋外的杏花開得是那麽茂盛,微風拂過一片片花瓣落下,屋內早已嬌喘連連,而這一切站在屋外守候的宮人只得聽而不聞,各個若有所思……

慈寧宮中,莊太後正在虔心抄寫佛經,良久才淡淡的說道:“皇上又到麗妃那兒去了吧?”這話說的很輕,似乎是在問旁人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蘭素恭敬的在一旁研墨,小聲應允道:“是的,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

莊太後神色平和聽了這話也不惱,只是幽幽的說道:“罷了……随他去吧!”

這後宮裏現在最不如意的便是那韓昭儀了,自從父親被貶官職一事,害得她整天憂心忡忡,生怕皇上會為此遷怒于她褫奪她的昭儀封號,沒想到兩天過去一切風平浪靜,只不過之前比她位份略低的嫔妾卻不這麽看了,各個看了她只是微微福了福,全然沒有之前的恭敬之意,待走遠幾步便聽那些莺莺燕燕的輕言笑語,讓她好不生氣,卻也不便上前訓斥,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如若因為自己德行有失,只怕皇上會借題發揮,是以便一直忍耐。

沒想到一直以她馬首是瞻的王美人卻借口打了個哈哈,便理也沒理她,一個勁的向身旁的陳淑妃獻起了殷勤,那肉麻的話簡直讓她怒火中燒,誰不知她與陳淑妃早前結下梁子,一直水火不容,而陳淑妃卻跟她那死對頭麗妃同氣連枝,這賤蹄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在她眼前做這種事,而那王美人全然沒有懼怕,她早就受夠了這韓昭儀的氣,現在她落寞,還不另攀高枝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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