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整頓朝綱
翌日馮炜果然沒有食言,一大早便來到了禦書房,“陛下,微臣只有這麽多了,就連微臣的棺材本也掏幹了。”馮炜畢恭畢敬的将一打銀票遞交到楚逸軒手中,約摸一數居然有一百二十萬兩之多,這一重大發現不禁讓他有些飄飄然了,這麽大一筆巨款該想想怎麽利用才行,有了錢,國家才能富強,這是一個永恒不變的定律。
“馮卿家,你做得很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朕顧念你是妙歌的父親,如若其他人只怕沒這麽好的運氣了。”楚逸軒眉頭也沒皺一下的冷冷道,這句話無疑一再肯定馮妙歌在他心裏的地位,也是讓這老家夥吃定心丸,讓他誓死效忠自己。
馮炜聽了心下萬分感動,連聲感謝明軒帝的大恩大德,甘願為他做牛做馬肝腦塗地。
頓了頓馮炜突然有一絲疑惑,忙道:“微臣還有一事不明,韓昌莆那老兒只怕會借題發揮,只怕陛下難以應付?”
楚逸軒當然知道他說的是髒款一事如何洗白,便故作高深莫測的笑道:“馮卿家,你今日上朝不必多言,且待朕給你看一出好戲,你到時只需配合朕的一言一行,不要有任何差池便可。”
瞧明軒帝那麽胸有成竹,馮炜再怎麽迂腐也不便發問,只得唯命是從。
本來當日淮南王楚昱對馮妙歌一往情深,作為父親自然是希望女兒能幸福快樂的,卻沒想到一道聖旨,讓馮妙歌搖身一變成為當朝麗妃,本來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馮炜卻深知明軒帝是一個什麽樣的為人,後宮又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要不是那馮妙歌虛榮心作祟,他都願意直面拒絕,哪怕是兵戎相見也在所不惜。
沒想到自己卻看走了眼,明軒帝真可謂深藏不露,他日必能力挽狂瀾扭轉乾坤,妙歌果然眼光不錯,是為一個不可多得的良人。
崇仁殿上,早已站滿了黑壓壓的朝臣,有的面無表情,有的或是得意,有的卻愁眉苦臉,原來自從上次吏部尚書韓菖蒲将馮炜參了一本後,那些馮炜的門生自然是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慎被收牽連。
而那些韓昌莆的門生卻不以為然,只等着看笑話看戲的份,這馮炜仗着自己勞苦功高不可一世,他們這些人早就看的不耐煩了,恨不得這個眼中釘早日拔掉眼不見心不煩。
韓昌莆和馮炜位列兩旁,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要不是在大殿之上,只怕都可以打起來。
“韓卿家………”楚逸軒意味深長的喚了一聲。
那韓昌莆立馬反應過來,走出位列,畢恭畢敬的道:“微臣在。”
“你上次所奏之事,朕已經詳細查明,只不過是一場誤會,馮卿家自為官以來,一直恪守本分,為國征戰沙場多年,幾經九死一生,從未享過一天安穩日子,沒有馮卿家的勞苦就沒有東陵國的國泰民安,試問這樣一個連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熱血軍人怎麽會為了一己私欲,損國利己,枉顧百姓呢?如果說有也是為了國家利益,這一百二十萬兩銀票便是為他洗清罪名的證據,其中這二十萬兩便是錢莊的利銀所得,馮卿家真可謂藝高人膽大,将這死物變成活物,還為國庫帶來了這麽可觀的收入,衆卿家你們說說,這樣一個廉潔出色的忠臣,朕該如何?”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有的接頭接耳,有的小聲嘀咕,這錢莊他們是知道的,只不過往那裏頭存錢只有收取利銀的份,這倒給利銀還真是天下奇聞,聽都未成聽過。
而馮炜也被明軒帝這一糊弄給弄暈了,連他也差點反應不過來了,不過轉念一想,倒覺得這小子頭腦轉得可真是飛快,天馬行空這種理由也能被他想到,簡直是對他佩服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微臣愚昧,敢問皇上不知這錢莊是哪一字號?素微臣孤陋寡聞了?”韓昌莆滿臉狐疑道。
“天字一號,衆卿家如若有意不妨去打聽一下。”楚逸軒暗暗好笑,幸好他早有防備,已命黑煞在豐城開設了一家錢莊,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堵住他們的悠悠之口,更可為國庫圈錢,已備不時之需。
“微臣不敢質疑皇上,望皇上贖罪。”韓昌莆自知多言,以免惹明軒帝記恨,此時他還半信半疑,始終認為明軒帝有意庇護馮炜所捏造的借口。
而其他百官心早就飛到了那傳說中的天字一號錢莊了,那白花花的利銀仿佛在向他們招手,心裏不由得各個樂開了花,這叫有錢不要是笨蛋。
良久,楚逸軒又道:“雖然馮卿家此次是為了國家利益,不過錯了便是錯了,朕決定收回軍饷的支配權,改由禦史鑒接管,每年的軍饷分為三月一發放,是為一個季度的支配,不過朕會嚴格禦史鑒做好詳細賬目,不可在出現這種任意妄為的事。”
“禦史鑒????????”堂下面對這陌生部門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見那些木魚腦袋一頭霧水,楚逸軒又解釋道:“此乃專門監督貪污腐敗,官員作風行為不潔的職能部門,如經調查屬實,便可直接抓人關押,等到朕來親自發落,所以朕也不希望下次遇到的是你們其中的一個。”
這句話有如一個驚天地雷,震得百官心裏七上八下,臉色鐵青一片,你望望我,我瞅瞅你,竟萬語千言哽咽在心頭,只有少數官員神色自若,處之泰然。
所以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唯有潔身自好方是保命之法。
楚逸軒一臉嚴肅的望着衆人,就在衆人驚疑不定的時候,便聽到刑部尚書張大海和刑部尚書任道遠被點了出來。
接下來還沒等衆人緩口氣,便是楚逸軒那一陣言辭犀利的評判,這麽不幸這兩人這麽快就做了領頭羊。
禦史鑒已經第一時間查到張大海和任道遠利用職權貪贓枉法,戶部掌管稅收經常中飽私囊,而那刑部更是過分,如若犯人犯罪只要有錢便可買通,而為了天衣無縫竟抓無辜等的百姓屈打成招,只應他們權利滔天,那些窮苦百姓一無門路二無依靠,只得含冤莫白。
張大海任道遠此時已經吓得屁滾尿流,一個勁的磕頭望皇上饒命,那頭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拖下去……斬了”那個斬字很艱難的從牙縫裏擠了出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這種感覺即難受又惶恐不安。
随後兩人只覺得渾身癱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嚎嚎大哭了起來,那韓昌莆見此一幕早已臉色煞白,三魂不見, 三魂不見七魄,那兩人都是他的學生,要說這貪來的錢還有他的一份,這明軒帝不會順藤摸瓜找他祭刀吧,想到那陰深深的鍘刀,便只覺得頭重腳輕,徹底沒了精氣神。
“韓卿家………”楚逸軒陰沉沉的喚道。
“微臣在………”韓昌莆有氣無力的應聲道。
“一直以來六部尚書以你為首,這二人還是你的好學生,韓卿家,不知你有何解釋?”楚逸軒一字字的道。
“微臣………微臣…實在是罪該萬死,未能盡好尚書之首的職責,微臣實在是難辭其咎,望皇上開恩?”前者說罪該萬死,後者又讨饒求命,這種沒有擔待之人楚逸軒很是鄙夷。
沉吟了一會道:“朕念你為朝廷效忠多年,便免你死罪,不過為了給朝中上下一個交代,朕罷免你吏部尚書的官職,現貶為吏部侍郎,為了以儆效尤,你去殿外領三十大板吧!”
“微臣謝皇上不殺之恩。”韓昌莆長噓了一聲,命是保住了,這明軒帝手腕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強硬了,看來樹倒猢狲散,以後在朝堂的日子是更難過了,那湘雲該怎麽辦?
這一連串的強勢打壓讓衆朝臣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人人自危生怕火點到自己頭上來了。
終于朝堂的緊張氣氛沒有繼續發酵,楚逸軒繼續提出以後将六部尚書中職位定位文職,不給予重大權利,以上全責定奪交由十二內閣處理,最後得出的結論交由他親自定奪,這樣可以避免徇私舞弊之嫌。
朝堂下一呼百應,都在誇明軒帝實為一個不可多得的奇才,雲淡風輕只見便将盤根錯節的貪官扳倒,還心思缜密的想出這麽多決策,真乃一代明君也。
此時楚逸軒心裏頓覺心情澎湃,那口郁結在心裏的悶氣早已揮霍一空。
而另一廂,張蘭福卻悶悶不樂了許多天,最近明軒帝老躲着不見人影了,不是在禦書房就是一個人安靜發呆,将他晾在一邊,看也不看一眼,甚至連他見大司馬也避諱着他,想到這裏那張老臉更苦了,有如寫着棄夫二字,不過沒有蛋了,還能被叫做夫嗎?想想也挺矛盾的。
正在郁悶至極氣無處可洩之時,張蘭福突然瞥見天壽宮裏的婢女小蝶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将那上好的花朵,一片片的摘落在地上,還輕言細語的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胡說些什麽?
“大膽………你這個死丫頭,好好的花被你這麽糟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是?”說着便毫不客氣的揪着小蝶的耳垂,用力一擰,疼得小蝶是又哭又求饒,見那小丫頭哭聲太大,耳朵也紅腫不堪了,他才停手。
後來小蝶無奈紅着臉告訴他這花朵可以占蔔自己心裏的那個人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裏,只要把花瓣一一撕下,剩下的最後那顆花瓣便是心中的答案,說到這裏臉更紅了。
待小蝶退下後,張蘭福不由得望着那些随風搖曳的花朵發起了呆,良久才傻傻的摘了一朵,一片片的将它撕碎,直到後來滿心歡喜,癡笑的颠回了天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