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一大早，言冬齊在廚房裏忙着準備早餐，沒多久，将做好的三明治端上桌，看一下時鐘，旋即走向客廳，打算叫醒尹娜。
他還沒上樓，就看見尹娜走下來。
“尹娜……”他望着站在樓梯口的她。
她的神情慌張，一手搔着頭。
“啊！差點忘了我要重畫場景，你先吃早餐，不用管我。”她轉身，想要上樓。
“不差那一點時間。”他忙不疊的開口。
“我會……會忘記。”
聽着她不自然的語氣，他淡淡的說：“把畫稿拿到餐桌上。”
“還……還是吃完早餐再畫好了。”她終究是轉過身子，迎上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嘆口氣。
“看來也不是太重要的場景。”他面無表情，冷聲的說。
笨尹娜，這是什麽爛借口？她暗暗咒罵自己，迅速經過他的身邊。
“早餐……早餐還是最重要呀！”她尴尬不已，一來到餐廳，看見桌上的餐點，趕緊入座。
“喏，蜜茶。”他沒忘記她喜歡的飲料，一坐下，便将泡好的蜜茶遞給她。
她接過熱騰騰的蜜茶，點了下頭。“謝謝。”
“晚上來公司找我，一起在外頭吃飯。”他瞧她戰戰兢兢的吃着三明治，蹙起眉頭。
她捏緊手中的三明治，拔高語調，“我有事！”
“什麽事？”
“就是……明敏……”她轉了轉眼珠子，支支吾吾。
他暗自嘆氣，緩慢的說：“昨天我詢問過呂小姐，她說最近出版社很忙。”
她倒抽一口氣，表情僵硬。“哈哈，我只是想說本來要找明敏，但她很忙……晚上是要見別人啦！”
他居然事先聯絡呂明敏？果然是心思缜密的言冬齊！
“既然住我這裏，總該告訴我和誰見面，萬一出了事，我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挑了下眉頭，一臉淡定，沒被她驚慌的表情影響。
“哪會出什麽事情？你很誇張。”她撇開眼，一手抓着頭發，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是曉艾，就是做業務的曉艾呀！上次在外面遇到，她約我一起吃飯。”
“上次是哪時候？我記得曉艾在紐約工作。”他的眸子波瀾不興，忙不疊的說。
她怔住，錯愕的喊道：“紐……紐約？！”曉艾哪時候跑去紐約？這下糗大了。
曉艾是她的高中同學，身為她的朋友，他當然認識。
“尹娜，你連她在紐約工作都不知道，還想拿她當借口？”他皺着眉頭，語氣不佳的說。
“我……”按照這情況，他比她更熟悉她的同學。她苦笑。
“別忘了，我們的生活圈幾乎是交疊的。”他們認識彼此的朋友，加上她的生活圈極小，他對她的每個朋友都了若指掌。
她垂下眼眸，放下手中的三明治，胃口盡失。
“是呀！我們的生活圈綁在一起，所以才讓我覺得很害怕。”她低吟，喉嚨湧上一股酸澀。
“你在害怕什麽？”他的語氣平穩。
她咬了咬唇，悶悶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你的告白。”
那有魅力的吻讓她至今回想起來都還會心跳加速，然而激情過後，思緒逐漸冷靜。
這麽多年以來，他們都是以好朋友的身份相處，不曾正視兩人之間的暧昧，如今要從習慣的關系改變，她覺得好恐慌……即使對他心動，她也無法輕易回應。
“原來真的是在逃避我。”他扯出苦澀的笑容。
前陣子他對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想改以情人的身份守護她，願意給她時間考慮，卻換來她的逃避。
她不會說謊，借口漏洞百出，明顯逃避的舉止讓他感到惱火，這一次是該把話講清楚！
“冬齊，對不起……我也不想避開你，可是我的思緒還一團亂，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更害怕改變關系。”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傷人，但不想面對，除了逃避以外，別無選擇。
他不是要她逃離自己才告白啊！
“娜……”他輕嘆，內心苦澀無比。
“若身份改變，将來你嫌我煩，會不會就直接離開我？我不要失去你。”
她凝視他，神情痛苦，“我們就不能一直當好朋友？”
“難道你對我一點男女之間的感情都沒有？”他盯着她的眼眸。
“怎麽可能沒有？我同樣感到動心，所以更難過呀！”她無法否認心動，雙手捂住臉，低喊出聲。
“那怎麽可以還要我一直當你的朋友？朋友除了牽手和擁抱以外，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喜歡卻不能碰，這對他有多殘忍？
跟她在一起，他的情緒一直處在混亂的狀态，心髒總是不聽使喚的胡亂跳動，就連一碰到她的身體，他的體內也像是有把火在竄燒，變得不再像自己。
他和她……怎麽可能只當朋友？
“可是我……”她擡起頭，看着他沉痛的神情，心隐隐作痛。
“娜啊，我明明喜歡你，想要擁有你的一切，卻因為朋友的身份，什麽都不能做，這對我……不，對我們兩人來說，都是殘忍的事情。”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嗓音變得低啞，“你不渴望我？”
他對她的感情是這麽真實，對她的渴望是這麽迫切，她沒有感覺嗎？若有，怎麽還能視若無睹？
她可明白，被喜歡的女人逃避，男人的心也會受傷？
聽着他沉重的告白，她心慌意亂，鼻子一酸。“我喜歡，也想得到你的全部，但我會害怕。”
他眯起眼，透過她顫抖的身子，察覺難以言喻的心思，微微的嘆口氣，耐着性子等待她開口。
“和你認識了十二年，一直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的身邊，早就習慣你的存在，要改變并不容易。我們做朋友，若起了争執，因為沒有感情上的牽扯，都能自然的面對彼此，自然的和好。”她回想起和他相處的日子，每一次争吵過後，他總會主動要求和好的情景。她越說越悲傷，淚眼婆娑。“要是當戀人呢？若對彼此的愛情消磨了，是不是大吵過後，你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我沒辦法想像沒有你的生活。你說我自私也好，懦弱也罷，我寧可找尋一個永遠不會失去你的方法賴着你。”
她不是故意傷害他，而是一想到有可能會永遠失去他，便膽小得無法跨出步伐。
失去父母時，她絕望的認為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值得付出的人，是言冬齊拉着她的手走過黑暗。
他成為這世界上最懂她的人——他不僅走入她的生活，也成為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物，她真的沒有勇氣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要她改變目前的關系，好困難呀！
“将來我結婚，和別的女人共組家庭，你也能忍受？”大手撫着她的發絲，他問着最現實的問題。
“我……”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心頭像是被針紮，很疼。
“那時候，我的心早就容納了另一個女人，不可能将你放在第一順位。”
“不，我不要這樣。”她不要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要！
“娜啊，你不要和我當戀人，也不想我去找別的女人，這要我怎麽做？”
他嘆息，感受到她沉痛的情緒，心仿佛被掐住一般難受。
言冬齊明白她的猶豫，當察覺自己的心意時，也感到不知所措，不想破壞目前的關系，他曾想過要将這份感情埋藏心底。
然而，他根本克制不住對她的愛，澎湃的情意幾乎将他淹沒，難以忽視。
讓她陷入煩惱，他很抱歉，讓她覺得為難，非他本意，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對不起，冬齊，我也受夠我自己，嗚……”尹娜淚如雨下，抽噎不休。
“我不是想看見你哭才向你告白，你這樣讓我很難受。”一手撫摸她的臉頰，他凝視她盈滿淚水的眼眸，心疼的說擔心這麽多，真是傻瓜。”
“我真的很困擾，你還罵我。”她吸了吸鼻子，難過的說。
“你啊，既然這麽煩惱，就該告訴我，而不是逃避。”她這壞習慣到現在都還沒改。他蹙起眉頭，語氣溫柔，“我說過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我只是想冷靜幾天，再來面對嘛！”她以為過幾天就能明白自己的心，可是目前看來，是她太看得起自己。
“別哭了。”他用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的說：“娜，就算愛情消磨了，我對你的友情也不會消失。”
“冬齊？”她盯着他帶笑的溫柔俊臉，停止哭泣。
“我說過因為太習慣你在身邊，沒有察覺到自己一點一滴愛上你，十二年了，這麽長時間累積的感情，怎麽可能輕易的消失呢？”他們是一起生活，互相磨合，互相容忍，才逐漸滋生了愛，如此深刻的情感，他怎麽舍得放棄？
“若我們發生嚴重的争吵……”她的眼神非常不安，好擔心他會嫌棄她。
“能多嚴重？十二年來，我們吵架的次數難道少了？為雞毛蒜皮的事吵，為你的原則、我的責任感吵，為國家大事吵，什麽都能吵的我們，到現在還不是在一起？”尹娜能考慮這麽多，代表相當在意他，因此他好開心。
“那是朋友的身份啊！”
“換成情人，有什麽不同？我并不會因此無法容忍尹娜、無法包容尹娜，相反的，明白自己的心，對你的感情更深了。”他伸出手，捧起她帶淚的臉龐，低吟，“你對我，不這麽想？”
“就算你變成我的情人，你還是冬齊……”即使變成戀人，他還是她認識的言冬齊，以往對她的包容不會改變，甚至多了愛情。頓悟這個道理，她的眼淚流得更兇。
“娜啊，若你接受不了，就以朋友的身份過吧！”他舍不得讓她煩惱，嘆口氣。“但是，這對我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畢竟我想對你做的事情太多了。”
“例如？”她聽不懂這句話，傻乎乎的問。
她身上的香味竄入他的鼻腔，一股燥熱令他的耳根子發燙。這女人真是折磨人！
“例如這樣。”他的唇封住她的嘴。
溫熱的舌頭鑽入她的嘴裏，吸吮她的唇舌，汲取甜蜜的汁液。
強悍不失深情的吻讓她渾身發燙，不由自主的用力抱住他，笨拙的回應他的吻。
當他離開她的唇時，她還沒回過神來，臉頰緋紅。
“冬齊……”她輕喊一聲，一手撫摸嘴唇，露出羞澀的笑容。“雖然這麽說很丢人，但是我好喜歡你的吻。”
“我最喜歡尹娜的坦率。”修長的手指撫上粉嫩的臉頰，他勾起嘴角。
凝視他深情款款的表情，她的心跳得好厲害。“我決定按照心意去做。”
“嗯？”
她是害怕失去他才遲遲無法跨出第一步，可是為了尚未發生的問題而拒絕他，只是讓兩人都感到痛苦。
“我喜歡你……不，是比喜歡還要更深的感情，我沒辦法忽視，所以談戀愛吧！冬齊。”她撲入他的懷裏，語氣堅定。
“真高興聽到這句話。”他聽着得來不易的答案，臉埋入她的頸項，緊緊的抱住她。
旭利出版社的編輯部辦公室在晚上八點還燈火通明，為了趕月刊，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加班。
身為編輯之一的呂明敏當然也在辦公室裏，打了個呵欠，盯着面前的女子。
“上個月已經讓你休刊，這次要如期交稿喔！”上次尹娜休刊，收到許多讀者的抱怨信，她可沒辦法應付第二次。
“知道啦！我不是為了交稿而親自來出版社了嗎？”今天言冬齊要加班，于是尹娜和他約在外頭碰面，順便來出版社交稿。
“嗯，真難得，平時你不是都直接把畫稿傳給我？”呂明敏看了看她交的畫稿，挑了下眉頭。“看樣子是有話要說。”
尹娜瞧見她好奇的目光，突然扭捏起來。
“也不是有話要說，就是……就是……嘻嘻……”她雙手遮臉，對即将說出口的話感到害羞。
“怎麽笑得跟花癡一樣？發燒了嗎？”呂明敏第一次見到她臉紅，訝異的眨眼，伸出手，摸她的額頭。
尹娜啐了一聲，拍掉她的手。“哎喲！我沒生病。”這是嬌羞，懂不懂？
呂明敏放下畫稿，連忙催促，“到底是什麽事情？”
尹娜清了清喉嚨，用手指刮着臉頰，旋即笑着宣布，“我……我談戀愛了。”
“你談戀……什麽？你談戀愛？”呂明敏楞了幾秒才聽懂，跳了起來。
“跟冬齊。”尹娜忙不疊的說。
呂明敏倒抽一口氣，張大眼眸，“你和言先生是認真的？”
“難道還有假的？”尹娜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這陣子呂明敏總是擔心她單身的問題，所以當她找到喜歡的男人時，當然得第一時間向她報告啰！
“不是模拟戀愛？”怎麽才幾天不見，他們就從好朋友變成戀人？呂明敏搖頭，實在無法想像。
“你也看見了那天他的反應，怎麽可能答應模拟戀愛？”她可不敢在言冬齊的面前提起這件事。尹娜抖了下肩膀。
“說得也是，那天他的臉色超難看，我吓得都不敢講話。”呂明敏回想起那天他的臉色，的确感到不對勁。“原來他早就喜歡你，才這麽生氣。”
聽尹娜這麽說，她終于知道一向待人和善的言冬齊為何會性情大變，是嫉妒惹的禍啊！思及此，她露出羨慕的眼神。
“嗯，對呀！”尹娜笑着點頭，一臉甜蜜。
“若他早就喜歡你，為什麽不說？害我都想幫你辦聯誼。”這兩個人認識這麽久，她還以為早就不可能有火花，最後居然走在一起，太令人意外。
“連聯誼都想得出來？”明敏到底有多想幫她找男人？尹娜嘆氣。
“這是最後一招啦！”呂明敏瞧見門外的人影，趕緊揮揮手。“嗨，社長。”
正要下班的方允悟看見坐在辦公室裏的人兒，一臉驚喜，走了進來，好奇的問：“尹娜，那天你還好吧？”
那天言冬齊的臉色鐵青，不知道私底下和尹娜說了什麽，他對八卦最有興趣，一看見尹娜出現，迫不及待的追問。
“好得很，這丫頭春風得意，和言先生在交往了。”呂明敏搶先回答。
“真的？我的眼光果然很準。”方允悟看見尹娜害羞的表情，興奮的拍掌。
“什麽？”尹娜楞楞的開口。
方允悟太佩服自己的眼光，得意洋洋的說：“我早就看出來你跟言先生的氣氛很暧昧。”
有哪個男人會對自己的朋友流露出這麽具有占有欲的眼神？那不只是喜歡而已，是熱烈且濃郁的情感。
他們會在一起，他不意外。
“所以社長才說尹娜不缺對像？”呂明敏想到方允悟突如其來的話。
“有言先生嘛！”方允悟點了下頭，想到剛才聽見的話，“對了，那為什麽還提聯誼？我也想去聯誼。”
唉，身邊的朋友都有伴，看在單身男人的眼裏，非常不是滋味，他好寂寞啊。
“社長有缺？”呂明敏歪着頭，笑問。
“我不是說了單身？”方允悟嘆息，一手搭上尹娜的肩膀，“本來還以為可以和尹娜約會，啧，真是太可惜。”
尹娜尚未開口，一道低啞的嗓音伴随着高大的身影出現——
“方社長，尹娜已經名花有主。”
男人走進辦公室，不着痕跡的推開方允悟搭在她肩上的手。
尹娜眨了眨眼眸，“冬齊，不是說好約在外面見面？”
“直接來出版社接你不是更好？”言冬齊微微一笑，接着黑眸鎖定一臉尴尬的方允悟。
“言先生，哪時候來的？”怎麽每次他出現的時機都這麽微妙？呂明敏的頭皮發麻，讷讷的開口。
“呂小姐，聯誼應該只是開玩笑吧？”言冬齊的視線轉向呂明敏，輕聲的問。
上次聽到尹娜要和方允悟模拟戀愛，這次是兩人要相偕去聯誼？哇！真是刺激的消息。
呂明敏瞧見他變得冷厲的黑眸，背部一陣發涼。“當……當然，你們都在一起了，何必去聯誼？”
聽見保證，言冬齊緊握着尹娜的手，揚起溫善的笑容。“很高興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會祝福我們吧？”
在呂明敏的眼裏，他的笑容很可怕。
“祝你們幸福！”她急急忙忙的拉着方允悟往外走，“社長，我有提案要給你，走……走吧！”
“好，你們繼續聊，下次見。”極少看見呂明敏驚慌失措的樣子，方允悟失笑，不疾不徐的離開。
很快的，整間辦公室只剩下尹娜和言冬齊。
“明敏、社長，你們……”竟然又丢下她一個人落跑，有夠沒義氣！尹娜站起身，多想追随他們的步伐。
“娜啊，你家男人在這裏，你想去哪兒？”言冬齊看出她想落跑，伸出手，摟住她的腰。
“呃，我只是想跟社長打聲招呼。”當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時，臉頰緋紅，小聲的說。
這男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僅僅一個擁抱，就教她的心跳不受控制。
他的臉埋入她的頸窩，低吟，“你倒是挺在意社長的，該不會是想和他手牽手去聯誼？”
“我幹嘛跟他手牽手去聯誼？”男人的唇貼上她的頸項，那股溫熱令她渾身酥麻，不由自主的拔高語調，掩飾害羞。
“那是打算在聯誼上見面啰？”他輕聲詢問，神情明顯不悅。
她蹙起眉頭，被質疑的感覺真讨厭！迅速轉過身子，她瞪着他。“言冬齊，你瘋了喔？不去聯誼，我絕對不會去聯誼。”
他眯起黑眸，大手撫摸她的臉龐。“真的？”
“這次是你聽錯了，是明敏說若我再找不到男人，就要辦聯誼，現在我都有你了，幹嘛去啊？”她本來就對聯誼沒興趣，只是開玩笑而已。
“有我就足夠了嗎？”
“什麽意思？”
凝視她不解的眼眸，他停頓一下，才悶悶的開口，“方社長長得很帥，是你喜歡的顏。”他可沒忘記她是視覺動物。
“方社長是長得不錯啊！”她點了下頭，迎上他不滿的表情，立刻揮揮手。“等……等等，我是站在欣賞的角度說的，不是對社長有意思。”
方允悟很帥氣，她當然會多看幾眼，但僅僅是站在美好事物人人欣賞的立場，并不存在喜歡這種情感。
“嗯？”當真只是欣賞，沒有其他感覺？
“是真的！”她急着舉起手發誓，随即又露出腼眺的笑容，小聲的說：“而且你比他更俊、更順眼，我最喜歡你了。”
方允悟和言冬齊是不同類型的美男子，帥氣程度不能比較，不過能夠讓她動心的男人唯有言冬齊！
這點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一次。”他笑彎眼眸，雙手捧起她的臉龐。
“我最喜歡你。”她毫不猶豫的告白。
怎麽聽都不厭倦，他好喜歡這句話。“再說一次。”
她噗哧一笑，主動環住他的頸項，說出甜蜜的愛語，“言冬齊，我最最最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任何氣都消了。”他親吻她的眉宇之間，輕嘆一口氣。
“你啊，是不是吃醋？吃我跟社長的醋？”她眨了眨眼眸，好奇的追問。
“嗯，忘了跟你說，我的醋勁非常大。”他就是不爽有男人在她的身邊打轉！言冬齊讓她坐在桌上，一手挑起她的下颚，霸氣十足的說：“你的眼裏和心裏只能有我。”
凝視那雙充滿占有欲的黑眸，尹娜的一顆心微微顫抖。
“以前沒發現，原來你是這麽霸道的男人。”她的臉一紅，語帶羞澀。
“只對你這麽做。”他吻住嬌豔的紅唇。
“冬……唔……”他的吻好熱情，她無力抵抗。
他們的唇舌交纏，分享彼此的氣息與滋味。
“娜啊！”他的唇逐漸往下，吸吮她雪白的頸項，而大掌愛撫着她的胸脯。
厚實的大掌鑽入她的衣服裏，隔着內衣撫弄她的豐盈，指腹更挑逗性磨蹭她敏感的蓓蕾。
“嗯……冬……冬齊……”她輕吟出聲。
他伸出舌頭，含住她的耳垂，低聲的說：“你好香、好迷人，嘴裏的滋味也真好。”
“別說了，聽起來好丢臉。”她的臉羞紅，眼神變得迷濛。
“為什麽？我喜歡害羞的尹娜。”他輕笑，大掌挑開她的內衣，直接用指尖逗弄嬌嫩的莓果。“越害羞越可愛。”
陣陣酥麻透過他的手指傳遍她全身上下，陌生的快感讓她嬌吟出聲。
“夠……夠了，不要……啊……言冬齊，笨蛋！你的手不要亂摸！”她慌張的看着他，伸出手，抓住放肆的魔掌。
“不喜歡？”他看着她生澀的反應，壞心的揚起嘴角。
她舔了舔嘴唇，嗓音顫抖，“我……當然喜歡。”她根本沒辦法抵抗他蓄意的挑逗。
“那就別阻止我。”他想要她想得快發狂。
她不安的看着門口，搖搖頭，“不……不行，若有人進來，怎麽辦？”
他深吸一口氣，鼻腔充斥她的香氣，眸子變得更深沉。
“要……回家嗎？”大手重新放在她的腰上，有意無意的撫摸，極盡挑逗。
沙啞的嗓音正在誘惑她……
“嗯。”她垂下眼眸，羞澀的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