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案手法

“誰是嬰兒的家長。”帶着口罩的醫生皺着眉來到氣氛沉悶的衆人身旁,任姚翼快速的抹了抹眼淚,轉過身來焦急的回答。

“我是!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他到底怎麽了?”

賀知意也松開了抱住林初腰的,安靜的站在一旁,林初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抽回放在賀知意頭頂的,眼神平視前方,等待一個意料之的審判。

醫生掃了一眼哭的傷心的任姚翼和衆人,眼閃過一絲疑惑,之後又變成了鄙夷和憤怒:“你是孩子的母親?你是否有吸毒史?”

任姚翼聽醫生突然這麽一問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解的重複了醫生的問題:“吸?什麽?吸毒?”

醫生見她這種反應也有些疑惑:“如果你沒有吸毒歷史,那麽孩子這段期間是否接觸過大麻之類的傳統毒品?”

任姚翼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她眸子顫動着盯着醫生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什麽意思?我兒子怎麽了?什麽傳統毒品?”她不敢相信怎麽她才半歲的兒子能和毒品扯上關系。

那可是毒品,聽着都叫人打顫的東西。

“我們根據觀察嬰兒清醒後的症狀,并且給嬰兒的頭做了核磁共振檢查,發現其腦室周圍有點狀出血。我們懷疑孩子患有嬰兒戒斷綜合征。”醫生的聲音有些沉重,他原本以為又是哪位不負責任的家長做出了哺乳期間吸毒的惡劣行為。

在他看見任姚翼瘦骨如柴的模樣時候一度已經确認了心的想法,但是在他接觸到任姚翼的時候他發現,這位母親的反應卻不像是那麽回事。

“不……不,這不可能,毛豆都跟在我身邊,怎麽可能會出現那個什麽戒斷綜合征,醫生您是不是搞錯了,毛豆他醒了嗎,他現在怎麽樣?”任姚翼慌慌張張,吐字混沌不清,顯然醫生所陳述的事實根本不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孩子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但是之後類似的症狀會頻繁發作一段時間,容易出現窒息症狀,我們的建議是住院觀察,這是孩子第一次昏厥嗎?”醫生細心的詢問任姚翼關于毛豆的狀況。

“是,是啊。”任姚翼還有些在狀況外。

“孩子之前有沒有過不願意喝奶粉只願意喝母乳的情況?”

“不,我奶水比較少,所以孩子都是奶粉和母乳一起參着喝,前段時間開始就不肯喝母乳了,一定要喝奶粉才肯睡覺,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奶粉也不喝母乳也不喝,午喂了點奶粉還吐了。”任姚翼抓着俞涼的憂心的回憶毛豆的症狀。

醫生的眉頭卻越皺越緊,“不喝母乳光喝奶粉,奶粉是在哪裏買的?現在還有嗎?”

“有啊,買的時候買了好幾罐呢。”任姚翼止住了哭泣開始認真的回答醫生的問題。

“今天奶粉是不是新開的一罐。”出聲的是林初,她方才聽了醫生的話一直在思考一個她忽略的問題,如果說毛豆已經出現了戒斷綜合征,那麽毛豆一定是長期接觸毒品才有可能致瘾。

所以就算是安筱冉抱走毛豆的那一次喂食了毛豆毒品,也不能等到半個月後在開始發作,這期間毛豆肯定還一直在接觸毒品,可是安筱冉已經離開任姚翼家這麽久了,她到底是怎麽樣做到的。

直到任姚翼說毛豆不喜歡喝母乳而只喝奶粉的時候,林初才恍然大悟。方才任姚翼也說過毛豆不愛喝母乳,可當時林初沉浸在疑惑當并沒有注意到,這次經過任姚翼的詳細說明,她才意識到。

那天安筱冉不僅僅只是抱走了毛豆,還對毛豆的奶粉動了腳。

所以就算她當時和任姚翼當晚就抱走了毛豆,毛豆還是會因為奶粉而染上毒瘾,安筱冉這樣雙重的設計真的是防不勝防。

盡管想通了這件事情,林初內心稍微松了一口氣,可轉念一想如果她早點提醒任姚翼安筱冉吸毒的事情,也許任姚翼就會有所防範了。

稍微退卻的愧疚心理又再度卷土重來,同時林初又覺得有些慶幸,慶幸這件事情不會成為橫在她和賀知意之間的一道莫名的隔閡。

想到這林初牽起了賀小貓的,她這時候才發現,小貓的心裏全是汗水,指尖也微微發涼。

被林初牽起了,賀知意有些驚訝,她低頭看了一眼二人交握的,心裏的不安突然就一掃而空。

任姚翼和醫生聽見站在一旁的林初出聲,都将目光轉向了她。

“初初你怎麽知道。”任姚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醫生和俞涼卻都明白了,俞涼臉色也變得陰沉了下來,他低聲說道:“初姐你的意思是那罐奶粉有問題?飛飛姐那罐奶粉你在哪買的?”

醫生點頭說道:“如果按照情形來說應該是奶粉有問題,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把空罐的奶粉罐子帶過來檢查一下,還有常用的奶瓶。現在孩子是醒了,我們待會也會為孩子做一次尿檢,這位女士如果您方便的話能不能跟我們做一次尿液檢查。”

任姚翼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她神情恍惚得點點頭,林初上前兩步扶住了任姚翼的肩膀:“小翼,奶粉和奶瓶我幫你去拿。”說完她看向任姚翼背後的俞涼。

“你在這陪小翼做檢查,照看好孩子,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林初語氣堅定,一掃方才低落的氣勢,恢複了平日裏的果敢利落。只是急促的語速透露出,現如今她的內心是多麽的焦急與氣憤。

俞涼沉默的點了點頭,在林初拿到任姚翼家鑰匙之後帶着任姚翼和醫生往檢查室方向走去。

林初則拉着賀知意出了醫院,急切的往任姚翼家趕去,打上車的時候,林初時不時便催促司開快一點,她怕她去的晚了,又會發生什麽未可知的變故。

她原本想讓賀知意先回學校,可賀知意并不願意,說要什麽也想要待在她的身邊,賀知意看得出來,其實林初的內心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林初也沒再堅持,一路帶着賀小貓回到了任姚翼家。

當她憑着記憶來到任姚翼家門口的時候,果然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人。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林初冰冷的聲音壓抑着憤怒。

任姚翼的家門口站着個人,張明迪,安筱冉,和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應該是物業。

任姚翼住的這一片是高級住房區,物業處一般會封存備用鑰匙以便救火救災時候應急使用。

穿着西裝的物業裏頭拿着鑰匙看着張明迪一臉疑問:“張先生,這位小姐也是您的朋友嗎?”

張明迪有些尴尬,“林初你怎麽來了?”

安筱冉還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只是見着這個時候林初的出現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

“你們在幹什麽?私闖民宅?物業什麽時候有權利不經過屋主的同意随便啓用備用鑰匙?”林初有些慶幸自己來的及時,她當時就已經考慮到,像安筱冉這麽聰明的女人一定不會留下把柄在任姚翼上,定會找會将尾巴掃幹淨。

沒想到,她來的這麽快。

“這位小姐您可能弄錯了,張先生就是這家住戶的屋主。”物業小哥可不能放任別人給他們物業公司抹黑。“我們物業公司是高級物業公司,除非屋主本人要求開門,我們是沒有權利動用被動鑰匙的,張先生方才說忘記攜帶鑰匙,而任女士目前再外地不方便回來,所以才前來取用備用鑰匙。”

林初嘲諷的看着滿臉尴尬的張明迪和一臉認真解釋的物業小哥:“那你開得了這扇門嗎?”

物業小哥聽了林初的話也有些疑惑,“确實開不了,但是張先生原來留用的就是這把備用鑰匙。”

不等張明迪接話,林初直接冷冷的開口,“當然開不了,小翼半個月前就已經和這位張先生辦理了離婚續,這位張先生婚內出軌他身旁的這位安筱冉小姐,淨身出戶。這棟房子現在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別人家的門,他留的鑰匙怎麽可能打得開。”

換而言之,這門已經換了鎖。

張明迪臉色黑如鍋底,他沒想到任姚翼在收走了他的鑰匙之後竟然還把門鎖換了。不過他這趟過來也只是拿一下落在這裏的東西,午已經和任姚翼通過電話了,任姚翼讓他拿了就快走,可是晚上過來的時候,任姚翼已經不在了,電話也沒人接。

小冉勸他既然任姚翼不在不如直接拿了東西就走,省得見面尴尬,他這才想起了讓安筱冉存放在物業的鑰匙,可誰知道,鑰匙竟然打不開門。

物業小哥聽了林初的話看向張明迪和安筱冉的眼神都變了,他看了眼裏的鑰匙又看了一眼一臉鄙夷的林初,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相信林初的話。

安筱冉倒沒有在意林初話內的嘲諷,她柔聲開口化解張明迪的尴尬:“笛子已經和任姚翼說好了晚上來拿東西,可我們來了任姚翼卻不在。我們也是怕任姚翼一個人在家裏帶毛豆出什麽事情,電話也打不通,這才讓物業拿了鑰匙過來。”

林初“嘁”了一聲,這安筱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是真的高超。她不願意讓安筱冉看出破綻,未免打草驚蛇并沒有說多餘的話。

掏出任姚翼給的鑰匙,林初朝着擋在門口的衆人說了一句:“讓開。”

見她掏了鑰匙,門口一衆人識的讓出了一條道。林初拉着賀知意開門進了裏屋,物業小哥見她能夠開門,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走了。

張明迪和安筱冉卻想要往屋裏進,林初擋在了門口:“這裏不歡迎你們。”

張明迪被林初在外人面前這麽一羞辱,面上有些挂不住,他說道:“我就進去拿了東西就走。”

安筱冉也在一旁幫腔:“對啊,既然門都開了,我們也就進來拿下東西,拿完就走。不過這麽晚了,任姚翼去哪裏了?”這女人聰明,看見任姚翼不在家,竟然開始話裏話外的打探起任姚翼的去向。

林初一撐着門,另一還拽着從一開始就很安靜的賀小貓。“關你屁事,滾。”

說完用力将門帶上,發出“哐”的一聲,在空曠的樓道裏回響。

張明迪站得靠前,差點被關上的門拍了個結實,他面色鐵青的轉身就走。

安筱冉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她站在門口等了一會,聽見門裏傳來若隐若現小孩尖銳的哭聲,這才在張明迪的催促下進了電梯。

走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林初和那個紮雙馬尾的小姑娘,一直是牽着的。

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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