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謂找茬
想要報仇,任何人被折磨了十幾年都不可能無動于衷,放任着仇人快活而自己能夠平靜的度過每一天。
杜雲娘的恨意溢于言表,秦钰自然看的出來,她身體還顫顫巍巍的站不穩,可腦子大概還算是好使。
秦永的誤會很深重,這個男人本來就沒有腦子還愛好美色,性子中帶着懦弱,可身為男人一旦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又怎麽可能只是折騰杜雲娘一個人。
杜家雖算不上小門小戶,但是也只是普通人的門楣,想要跟修仙的門派來争鬥,本身就是一件以卵擊石的事情,即便前世的秦钰再翻手為雲,若他在那個世界遇到修真的家族,只怕也讨不了好處。
絕對的算計很重要,生存在這裏要帶上自己的腦子,可是計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往往不能一擊必中,若計謀還未實施,人已經不在,還談什麽計謀呢。
即便是那些歷史上翻弄朝堂的謀士們,他們又何嘗不需要将計謀建立在實力以上呢。
也因此,沒有實力的杜家算是被秦家給毀了,世族的門閥本就沒有一潭清水的,可杜家被毀,的确會在杜雲娘的心裏造成無限的恨。
而這種恨意,就在她遇見秦钰甚至猜出他的身份的時候試圖利用他來複仇,想打親情牌的目的太過鮮明,但卻沒有絲毫的愛子之心。
愛子之人,只會擔心自己兒子的實力不夠,怕他受傷,要他遠離,這是為孩子的安全考慮,而杜雲娘,只為自己。
秦钰雖然沒有打算真的放過秦家,但是也沒有讓一個孱弱的老婦人利用的心思,所謂生恩,秦钰只需要讓她好好活着就是了,至于其他的,沒有。
秦钰買來的小院也不算小,他沒有在凡塵生活過,身上也是靈石居多,只賣掉了一些玉石也買來了這個小院。
他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自然這小院跟杜雲娘的居所是分割的,母慈子孝什麽的他沒有什麽心思去裝,自然也懶得跟那女人接觸。
一切只等秦永自己的動作。
說起來被人打上家門還能咽下這口氣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是秦永能夠做出來的,自然,也就在确定了秦钰目前的住所以後,他就給他那小兒子去了一封飛鴿傳書。
秦家明面上說是無空門的附屬,實則也不過是秦永自己封的,但距離很近也是真的,修仙之人最是迅速,只不過一天的時間,随着天邊降下兩道光芒,秦永出來就差跪地迎接的時候,秦钰也知道他要等的人到了。
能夠禦劍飛行,至少也是築基期的修士,兩道光芒降落在秦家的,大門口引來大家紛紛的圍觀,的确在沒有見識的凡人眼中以為看到了神跡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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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據秦钰的了解,秦家的這個小兒子秦新也不過十五歲的年齡,目前煉氣三層。
秦永的愛妾所生,比秦钰還要大上三歲,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家寵妾滅妻的行徑來。
至于從天上降落,只怕即便被他那師父帶着,煉氣三層以那樣快的速度飛行,身體也不會好受。
“司漓,另一人的修為果真是築基後期麽?”秦钰坐在院中撸着狐貍問道。
“是,宿主不用擔心,你打的過的,”司漓盡職盡責的說道。
秦钰手頓了一下,将雲陽放在了石桌上,面容上似乎有些難過“你不要這樣說,他這麽厲害,我也很慫啊。”
秦司漓“……宿主,我看不見你的表情的。”
秦钰拿出一顆獸核逗着雲陽微笑道“看不見你怎麽知道我有表情的?”
司漓不想跟他說話了,并想祝宿主孤獨終老,長命百歲。
嗯,真是惡毒的詛咒呢。
“叽叽……”秦钰拿着獸核的手閃得太快,雲陽怎麽吃都吃不到的情況下就有那麽點急,蓋因那獸核太小了,咬的急了又怕傷害到主人。
秦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撸着雲陽光滑潔白的皮毛道“雲陽你是一只狐貍,怎麽叫的像耗子?”
獸核遞到了狐貍的嘴巴邊,用兩條尾巴把自己遮擋起來,背對着秦钰的狐貍也不想理他了。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讓司漓有怨言都沒有辦法說出來,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秦钰他太無聊了,無聊到等着兩個人上門等了好久,無聊到只能逗弄小龍和狐貍了。
“宿主,打起精神來啊,”司漓勸誡着“那人好歹也是築基後期的修士,真要上門來的時候我可不會幫你的,雲陽也不會幫你的。”
“唔,沒有什麽興趣的樣子,”秦钰仍然在折騰雲陽的兩條尾巴,考慮着能不能紮個麻花辮。
其實當初比起養弟弟來說,他更想養個妹妹啊,可以紮小辮子,可以穿小裙子,也就秦笙小的時候穿過小裙子,長大了都不聽大哥的話了。
“宿主,來了,”司漓提醒着。
“知道了,”秦钰手下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完全沒有察覺一樣繼續弄着雲陽身上的皮毛。
小院的門被踹開來,跟那個時候秦钰在秦家做的也差不多一樣,只是出乎秦钰的意料的是,走進來的只有一個倨傲的少年,那法衣華麗的讓他看起來像一只孔雀,可惜穿的人連孔雀的風姿都沒有,也就能欺騙一下沒有見過的凡人罷了。
“你就是爹說的那個孽子,也不過如此,”秦新走進來看着秦钰道“若你乖乖跟着我去向秦家認錯,并且把你那個獸寵給我的話,我還可以讓師父饒了你一條性命,你要知道,無空門可不是你一階散修能夠惹得起的……”
秦钰沒有理他,倒是司漓在秦钰的腦海中偷偷說道“宿主,他是不是腦子有坑?”
腦子有坑是一定的,秦钰只看他說話的态度再加上家世,就能将他的生存環境猜上一二。
秦新的父母也就是那樣,也許并非是基因的問題,而是言傳身教,在秦家被寵愛着長大,後來被那無空門的人收入宗門。
築基期在此方世界算是比較高的修為,但是他的師父頭上有辟谷期的修士鎮壓着,秦新的資質也不算特別的拔尖,師父對他恐怕也不慎看重,他那跋扈的性子只怕跟其他同齡的人也沒有辦法相處的很好,久而久之,形成這種外強中幹的性子也不足為奇。
雖說秦钰在秦家表現的實力的确低微的很,但是能讓自己的徒弟随便一個人對上他,就可見這師父對于徒弟的不重視,哦,當然,也有可能是刻意的磨砺也說不定,秦钰還是相當的尊師重道的。
只可惜,就算是磨砺,秦钰也不想做那塊磨刀石。
秦钰沒有理他,甚至頭也沒有轉一下的模樣在秦新看來就是大大的羞辱,他更加的氣急敗壞,甚至直接揮着劍就朝秦钰砍來,幻想着這目中無人的小子跪在他的劍下哭着求饒的樣子,只可惜,他碰上的是秦钰。
“出去,”秦钰一個揮袖,那已然露出笑意的秦新就被擊飛了出去,随之帶上的,還有小院的門。
“宿主這個逼裝的真好,”司漓很誠懇的贊揚道。
秦钰笑了笑道“謝謝誇獎。”
司漓“……”宿主你的臉皮無敵了。
秦新到底還是帶了些腦子,已經被人一招擊飛了出來,自然實力在特之上,先前的熱血有所冷靜,可是嫉妒卻如黑水一樣在他的肚子裏面翻湧。
秦钰猜的身世的确是八九不離十,秦新的确在秦家倍受寵愛,當時被查出資質來也很威風,可惜無空門雖說只是小宗門,也存在着比秦新厲害的天才之流,甚至他在其中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弟子,現在的師父,也是秦家無數的孝敬才能收為記名弟子,至于跟着一起來,自然也不是因為寵愛,而是因為想要更多的資源和揚名立萬。
被人超越甚至沒有被特殊對待讓秦新很是難受,自然嫉妒的心理一天一天的加重,本來以為此次的一階散修還不是随便收拾了的,誰料竟然被一擊擊飛。
又是天才,秦新恨得咬牙,卻不想丢了自己的性命,只能撿起劍,在周圍百姓的目光中灰溜溜的回去了。
“仙長嘗嘗這最新的雨前龍井,這是皇室賞的,千金一兩,味道很不錯的,”秦永回退了仆人,自己沏了茶給秦新的師父倒茶。
“嗯,也就一般,”莊萬老神在在,目光中有着對秦永的不屑“尚可入口。”
“是是,仙長喝的都仙人的茶水,自然對這種凡品看不上,”秦永連連弓腰,就怕惹怒了這人,自然也看不見他眼中的不屑神情。
“也是讓你嘗嘗,”莊萬從儲物镯子中取出一包茶來遞給了秦永“這是秦家這些年還算悉心供奉的回禮,喝了可延年益壽。”
“是是是,多謝仙長,”秦永連忙小心翼翼的将那袋茶葉給裝了起來,跟裝什麽絕世珍寶一樣,然後繼續奉承“仙長這镯子就是空間大,不像那小子只是手上戴個戒指,哪兒有仙長這般的威武。”
“你說什麽?”正用路邊一文的茶葉給了秦永的莊萬頓住了“你說他身上有儲物戒指?”
“是啊,就手上戴了個黑黑的戒指,”秦永不明所以。
貪念頓生,莊萬又有點躊躇了,能有儲物戒指的人,真的只是一階散修麽,可這儲物戒指着實誘人,連他這樣的築基期都沒有,偏偏少年有了,殺人奪寶的心思在心裏徘徊……
“師父,您要給徒兒報仇啊,”恰在此時,秦新狼狽的跑了回來,跪在了莊萬的腳下,讓他志得意滿的笑了起來。
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