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所謂修為

翌日, 秦钰打坐完畢，在那登仙榜看那百名以上的榜單，神情之間不見絲毫的緊張之感。

本來秦钰還對此處心存敬畏, 只是這一輪又一輪的挑戰下來, 才知對自己的實力估計有所誤解。

不過這接下來的一百位，卻沒有之前那麽簡單了，他在對戰第一百零一位時感到吃力，雖然有對戰了一天的後繼無力，但到底之後能讓他碰上些對手了。

秦钰自己看着品評，倒是一旁的寧珏看着秦钰悠然嘆息道“我才想到, 若你能入那前十, 我的名次恐怕又要降一位了。”

他神情之間頗有幾分郁悶, 卻沒有憤恨之情。

秦钰覺得好笑，只跟逗雲陽一般的逗他“若我能夠占據前十, 一定幫你占個位置。”

“還能占？”寧珏滿臉的疑惑。

“嗯，”秦钰點頭，“等我占了，然後你挑戰我, 我會讓你的。”

“嘁……不要, ”寧珏反應過來，撇了撇嘴道“小爺自會自己打上去的。”

“嗯, 加油, ”秦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次登上了比鬥臺道“一百零一位秦钰挑戰一百位張揚。”

“張揚應戰, ”一大漢跳了上來，分明是魁梧的身材，卻因為那肌肉并不過分膨脹而顯得有幾分的憨厚感。

“請……”秦钰取出了陣盤。

一整天，寧珏都處在目瞪口呆的狀态，比如，秦钰他真的是人麽？變異靈根真的這麽強麽？如果這是真的，他也想變異試試諸如此類的想法。

你說百名一下若是一招制敵也就算了，百名之上人都沒有碰到他的衣衫邊就被擊落，偏偏他跟沒事人一般的站在臺上。

百名，九十名，八十……一直到三十的時候，秦钰才在衆人面前跳落了臺下，靜靜盤坐恢複，而此時他體內的靈氣，實則還剩下三成。

“還要接着上麽？”寧珏為他護法，看他睜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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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勞了，”秦钰不想将此事拖的太久，而之所以能夠如此快速，自然跟他之前研究的萬陣歸一有關，現在也不過是一一對戰試驗罷了。

之後的十九名都沒有再攔得住秦钰得步伐，只是因為第十二位的遲來拖延了一會兒，倒也沒有其他的變故。

“還是輪到我了，秦兄手下留情，”寧珏一臉懵然的站上了比鬥臺。

“那明日再比好了，讓你在這個位置多坐一天可好？”秦钰相當體貼的說道。

寧珏可一點都沒有看出他的體貼來，只沒好氣的說道“趕緊開始吧，別讓其他人等急了。”

寧珏朝秦钰攻去，目光轉向的卻是臺下七處被人群包圍的七個青年，然後不屑的一笑。

看來十位中後七位已經來了，而那前三位的主，還以為自己能夠牢牢的坐在釣魚臺上呢。

陸家的陸箐，寧家的寧清，還有蒼家的蒼穹，他們所謂的牢固的位置，都将因為眼前這個人而受到沖擊。

“第十一位寧珏落敗，”寧珏倒廢了出去，然後在空中一個回旋落在了地上，收斂了渾身火氣。

而随着秦钰的排位在石碑上再上一個位置，第十位青年的臉色有幾分的鄭重了起來。

可是，也就在此時，秦钰跳下來石臺，只坐到一旁打坐修煉去了，完全沒有玩繼續挑戰的意思了。

這簡直就是讓人有了憋了一口氣，結果突然全部洩掉了一樣的無力感。

這一個洩氣，就是一整天過去了，在秦钰調整好起身的時候，開始了新一天的挑戰，然後贏了。

寧珏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拍着那位原來在第十位怎麽都拉不下來的仁兄的肩膀道“歡迎歡迎，終于從那群變态裏面脫離出來了。”

那青年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拳“就算這樣你也打不過我。”然後施施然的轉身離開了。

寧珏“……”

秦钰自比鬥臺上下來，走過寧珏的身邊，丢下一句“活該。”然後也施施然的入打坐了。

寧珏“……”

招誰惹誰了他？

寧珏本來以為秦钰會在一天之內解決這十個人的，可聽到他這樣詢問的秦钰只是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給出什麽解釋來。

跟腦子太單純的人解釋起來，可是很累的一件事情，畢竟也是萌再衆多修士中名列前茅的佼佼者，秦钰還沒有自大到那種程度。

随着對戰，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比較準确的估計，能上前五是沒有問題，但是能否封頂，這卻需要極大的考量。

所以，接下來的每一次對戰，否需要他全力以赴了。

又是六天，秦钰擊敗了第四位的修士，體內的靈氣也不過剩下了三成，而那前三位，仍然沒有出現。

“朱海陸家，就是你師父的那個家族，陸箐的實力确實很強，不過那小姑娘整天一副冰塊臉，一點都不好相處，”寧珏簡直代替了司漓的位置在給秦钰普及知識。

他本就是世家大族的，雖說沒有封頂，但在同輩種已然實力算是極為強勁的了，所說對外人還有幾分的驕傲，對看做自己人的，卻是十分的盡心盡力。

“小姑娘，她比你小？”秦钰對他的稱呼有幾分的好笑。

“那可不，”寧珏對這點很得意。

“可是她實力比你高，你在得意什麽？”秦钰扔下這句話和目瞪口呆的寧珏，去一旁打坐調息并且總結今日的所得了。

陸家陸箐，陸家第一支的嫡女，單木靈根，歲數三十三，卻有辟谷中期的修為，比之秦钰而言，其實也在伯仲之間，畢竟這姑娘可不是秦钰這般字打胎兒起就修煉的。

不過要論靈氣的渾厚程度，秦钰可以自信比她快上一倍，畢竟丹田處的那個小龍不說話，該吸取的靈氣那是一點沒少的給吸納走了。

“好了，司漓，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接下來的三天很重要，你必須把靈氣給我停了，如果聽得到，表示一下，”秦钰對着司漓說道，卻又在思慛片刻後有了商量“等我入了嘛萬法閣，将一個月的靈氣盡數補給黑你可好？”

丹田處一半靈氣的吸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秦钰知道司漓答應了他的條件，随即會心一笑，看向了那青衣白帶落下的女子。

神情間自帶冷漠，倒不像是單木靈根那般的柔和，而像是冰原上長出的荊棘一般，帶着寒氣。

秦钰之所以能夠對她了解的如此透徹，不僅僅有寧珏介紹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因為，陸箐也是主角的女人之一。

先前的宿碧靈，現在的陸箐，秦钰有幾分難以理解為何她們能夠心系一人還能和平共處，不過那是別人的事情，與他無關。

陸箐輸了，即便她站在這個神臺上有多麽的堅固一般，輸了就是輸了。

冰霜一般的臉頰上似乎有幾分的錯愕，然後便也匆匆的離開了。

寧清也輸了，然而蒼穹贏了，一個辟谷中期，一個辟谷後期，秦钰能夠闖到現在的地步，已然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你要等三個月之後再戰麽？”寧珏問道，雖然他的表兄也輸了，但是怎麽說呢，輸了就是輸了，若是輸不起，那就永遠否沒有辦法再往前麥一步。

何況看寧清那張仿佛永遠淡定的臉有那麽絲狼狽，他還有點小小的幸災樂禍，讓他老是借着這個由頭教訓他，哼哼……

“不去了，我要去萬法閣中修煉了，”秦钰能明白自己跟蒼穹之間差在哪裏，何況那蒼穹也是同樣的變異金靈根，一手星辰之道，雖然差的不是很多，但是差了，就是差了。

何況修為的境界擺在這裏，秦钰需要再進上不止一點半點，也不想将時間全部浪費在比鬥上了。

“那你去吧，以你現在的名次和地位，萬法閣也就最後一層不能對你開啓了，”寧珏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然不能陪着秦钰在萬法閣中待着。

修真之人之交，本就有君子之意，可能以閉關，就是十年八年的無法相見，又可能一次外出了，就從此的天人永隔，所以，這條道路相當的孤獨。

“不過你記着，萬法閣內也是不能使用靈氣的，免得破壞了典籍，不過突破倒是可以的，”寧珏拍了拍秦钰的肩膀，帶着侍從離開了。

而秦钰只是嘆了一口氣，走進了那布滿着他所需要功法的地方，從第一層到那倒數第二層，他只用了一年的時間，神識觀書，甚是迅速，何況他之挑陣法研讀，記錄于腦海之中。

或許因為這只是外門之內的萬法閣，混元仙宗倒是任由能夠到達的弟子觀看功法。

一年閱盡，秦钰從中出來，又是接了那萬事閣中的任務，匆匆去又匆匆的回來，分明是他名聲大噪的時候，卻總是很難看到他的身影。

而就在那次之偶爾有人挑戰，他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卻從未輸過。

直至他初挑戰的兩年後衆人再見他時，他已然是辟谷中期的修為了。

然而秦钰對此并不覺得滿意，雖然現在的環境極其的優越，可他就是莫名的覺得身後有什麽事情在鞭策着他一樣，快一點，再快一點才行，可這種感覺一晃而逝，秦钰竟是無法推算出來。

所以心中的那口氣，久久的不敢散去，也不能散去，秦钰是有野心的，而這野心，需要相當的實力來匹配。

想要站在高山之巅支配別人的命運，而不是被別人支配，才是最令秦钰感覺舒心的事情，而司漓不開口的原因，或許跟這件事情也有所關聯。

秦钰神壇的位置，在辟谷期修為的弟子中已然奠定，而在門派大比中他戰勝了蒼穹更是讓他的名聲達到了頂峰。

而秦钰想要第一名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得首名者，可以進入萬法閣的頂層，得觀那混元仙宗外門護山大陣的本源罷了，這也似乎是根據他的所學所贈予的獎勵。

觀那本源一年，秦钰進了辟谷後期，然後又去歷練了。

再是兩年的打磨，他在水相島上閉關，通讀所有陣法，一一演練而過，不管是最簡單的，還是最繁瑣的，都仿佛他随手否能撥弄出。

三年閉關，丹田處本命靈液修煉增多，仿佛星辰般在氣海沉浮，最終宛如被鑲嵌一般定格，以太極為心，以陰陽為理，以九宮為格，以八卦為門，交織錯雜，形成七十二星陣，這也就是秦钰的本命陣法了。

而随着陣法的形成，無數雲層彙聚，翻滾見隐有雷光閃耀，四九雷劫劈下，秦钰再睜眼時，丹田處圓溜溜的金丹已成，功法更是如司漓所說的一般進化――《大海星辰》

地階的功法，秦钰将再添百倍助力。

如此絕世的天才，宗門自然有無數的厚賞而下，而登仙榜的金丹期，以他從前的排位，卻是可以從第十名開始挑戰起，不必像從前那般的麻煩了。

就如那三年前進階金丹的蒼穹一般，已然穩穩的坐在了第三的位置，只不過他在看到秦钰的時候，竟是笑着戲谑道，連這第三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而秦钰也算不負他所望，将一衆的弟子全部踩在了腳下，不管服氣還是不服氣的，他都得到了那個榜首和核心弟子首位的位置。

此時陸相歸來，有幾分驚詫，卻又有贊嘆之意，只賜下無數的資源，讓他繼續修煉。

“師父，弟子有一事，不知師父可否解答？”秦钰思慛了良久，還是覺得大概也只能在陸相處得到答案了。

陸相晗首，示意他說來。

秦钰說道“弟子想要回曾經的世界一趟，近來心中總有所感，所以想要找到回去的途徑。”

“于修為有礙？”陸相問道。

“是，”秦钰回答道。

陸相思慛道“混元仙宗下屬無數宗門，連接着各個小世界，你要去的是哪個？”

秦钰垂目“弟子不知，弟子所在宗門甚小，不知師父可聽過河洲闵家？”

秦钰當然知道淩雲宗就是混元仙宗在那個世界的附屬宗門，可當初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來過以後，那便成為不可言說的秘密，或者也可以簡單的說，秦钰不信任眼前所謂的師父，他不信任別的任何人，只相信他自己。

“未曾，”陸相皺眉，小千世界千千萬萬，雖說有界門聯通，卻并非金丹修士可以随意出入的，可于修為有礙，卻實在不得不解決。

“你去萬事閣頂層查閱吧，”陸相遞給了他一個牌子道“用我的令牌能夠看到那些關聯的小千世界，若是找到了，盡快解決後歸來。”

“是，師父，”秦钰接過令牌，匆匆的去了。

小千世界千千萬萬，混元仙宗在下界的宗門又何止萬千，有待建的，完好的，每一代貢獻弟子幾何，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可即便秦钰翻遍了所有，也沒有找到淩雲宗的那個世界。

沒有的話，有可能是名字記錯了？或者根本就不是混元仙宗的，可秦敬沒有理由騙他才對。

到底為什麽？秦钰将所有記錄的典籍翻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怕神識錯漏，只是用眼睛又翻閱了一遍，然而沒有就是沒有。

秦钰心中的心悸感在不斷的加強，然後就在某日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徹底斷掉了弦。

而秦钰的手也終于伸向了那已滅宗門的記錄，紅字的部分鮮紅的像血的顏色一樣，秦钰用眼睛看到了那淩雲宗三個字的時候差點撕壞了典籍，可是記錄清清楚楚的告訴着他，淩雲宗在三年前就已經沒有了。

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秦钰不明白，為什麽他只是短短離開了十幾年，他在異世所謂的家就沒有了。

必須去看一看，秦钰看到那個世界的名稱――天肅小世界，然後匆匆忙忙的丢下了所有的典籍跑了出去。

目的就是那界門之處，他知道以他的修為無法安全通過，可宗門賜下的寶物中有破界這樣的飛梭，無論如何，他都要去試一試。

寧珏難得見到友人這般慌亂狼狽的時候，可等他想要詢問什麽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天邊不見了。

界門處如同黑洞一般，吸納着每一個進入的修士，可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像是秦钰這般金丹的修為，可他只是确認了路徑，禦使着破界就匆匆而去了。

“喂，”明玦正打算前往一處确定的小世界給那玩命修煉的徒弟尋找補身體的靈果，結果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小孩就跟自殺一樣的跳進了界門之中。

好歹是混元仙宗的天才，好歹是個美人，看在這兩點的份上，明玦忙裏偷閑的跟了上去。

秦钰禦使着破界在界門亂流中穿梭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可能想的太過于簡單了，或許淩雲宗五十年一次的吸納弟子并非是因為不關心，而是因為這一股又一股的界門風暴。

這風暴比之虛空要弱上一些，但是還是對于秦钰造成了巨大的沖擊，也幸虧他此時是金丹的修為，否則早已無法駕馭，被那風暴吹的偏離不說，更是沒有可能會丢了性命。

“小孩就是小孩，一點都不聽話，”就在秦钰無法在既定的路線上繼續前進的時候，旁邊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接将他的破界和人都收在了袖袍之中，并且深切的告誡“記得以後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

“前輩，晚輩一定會好好的報答您的救命之恩的，”秦钰咬牙切齒的看着這個完全陌生的小世界。

“咳……”明玦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這個，當然是我的事情比較重要了，等我辦完了事情，一定送你過去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