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了,攻受下章相逢,堅持日更...... (16)
那位策公子的來歷,只是大家都知道我對你.....那些狗奴才自己揣摩我的心意,直接對那位策公子出手。”
他有些腼腆的說:“那些狗奴才認為這樣可以讨我歡心,你也知道我的心意......”
看到鳳一鳴殺氣更濃的眼神,他瞬間把話吞回肚子裏,謹慎地想了想再開口:“我已經重重罰了他們了,真的!我這不是擔心你,所以趕過來看看麽?”
“說實話,我還可以考慮原諒你。”鳳一鳴怎麽可能相信他的鬼話,既然他有探子可以探得卓遠策的行蹤,當然也有探子可以調查自己現在是否安好,親自來到鳳家堡必有圖謀。
金景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鳳一鳴以後不理睬他,他又瞅了一旁的裘一眼,裘嘆了口氣幫他道:“鳳大當家,殿下真的不知情,他怕你傷着了,想來看看你,順便來看看那位策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可以讓鳳大當家念念不忘多年。”
其實沈裘想說的是: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讓鳳大當家跟着一起跳下山崖?當然最後這句話絕對不能問。
之前屬下回報鳳一鳴跟着卓遠策一起掉下山崖,金景熙吓得差點從椅上滑下來,那可是他的寶貝美人啊,就算沒摔死,可摔壞身子、摔醜了臉蛋怎麽辦?
就算下屬再三保證鳳一鳴只摔傷了手臂,他還是不放心,想親自來看看,還好美人還是一樣美,只是對他更兇了。
沈裘則是聽下屬說鳳一鳴身上內力不尋常,之前他已調查過鳳一鳴,此人武功普通,怎會憑空出現可以以一敵八的功力?
而且聽當日被打傷的下屬形容,那內力根本深不可測,事有蹊跷,為了太子的安全他不得不查。
“別忘了你們對他做了什麽,怎麽認為我會讓他跟你們見面?”
“這次殿下是真的到各地視察,還帶了禦史大夫薛進大人同行,就算策公子不願意見到殿下,聽到薛大人來了,定會出來相見。”
鳳一鳴蹙眉,薛進?為何卓遠策定會見他?
知道鳳一鳴的疑問,沈裘解釋:“薛大人年少時狀元及第,在朝為官數十年清廉剛正、博學多聞,聽聞之前策公子在南方遇見薛大人後,就對薛大人頗為傾慕”
見鳳一鳴臉色丕變,沈裘再補充道:“大當家無須多想,薛大人現已年近五十,年紀足以做策公子的父親,我想策公子對薛大人只是學術上的仰慕。”
鳳一鳴面色毫不掩飾薄怒之意,既然之前就知道卓遠策在南方的消息,為何不早告訴他,讓他等了這麽多年,若非尹天應死了,他至今是不是還等不到卓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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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沒立場為此事跟金景熙翻臉,對方确實沒義務一定得幫他。只是情緒上仍是怒意翻湧:“春季馬業繁盛,恕在下沒時間招待殿下,殿下若要視察馬匹情況,在下會請人協助。”說完,拂袖而去。
“他真的這麽絕情?枉費我對他掏心掏肺……”金景熙傷心的趴在桌上,不一會又精神抖擻坐起身,心想:我一定要給那個卓遠策一點顏色瞧瞧,敢跟我搶美人?門都沒有!
沈裘看了伺候多年的主子生動的表情,就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麽,默默搖搖頭,這風花雪月的感情問題一直是金景熙的罩門,色令智昏。
要不是金景熙在其他事情上還算精明有分寸,這樣的太子他還真不敢抱以寄望,早離開朝廷另投明主了。
稍晚,卓遠策得償所願的接回小綿,鳳千舞已為小綿挪出一處距離鳳鳴居較近的院落,方便卓遠策照顧。
他感激的謝過鳳千舞,用晚膳時還将小綿帶來鳳鳴居一塊用膳,本以為鳳一鳴會像在喀什爾國的軒園時一樣冷着臉,但沒想到鳳一鳴只是面無表情,并沒有對小綿有任何不善之意,似乎是習慣小綿的存在,不再釋出敵意。
他心中欣慰不已,鳴兒還是挺乖巧的,或許一開始總會表現出不悅,但只要好好溝通,或給他适應的時間,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鳳一鳴确實是不再排斥小綿。
因為卓遠策跟小綿說話時的神情溫柔和煦、聲音輕柔溫潤。
對于小綿,他沒有起任何的妒心醋意,因為他知道這女孩對于卓遠策的意義,她可以填補卓遠策內心一塊原本永遠無法弭補的缺憾。
他心想,若卓遠策成為父親,就是會這般溫柔似水的疼愛子女吧。
看到這樣的七哥哥,他的心都快化了,小綿讓他看到卓遠策的另一面,這是他永遠也無法給卓遠策的。
在喀什爾國時,他就決定,若小綿已經沒有威脅之虞,他會試着接納這個相貌上神似卓遠策的小女孩。
之前卓遠策中毒喪失五感時,鳳一鳴兇惡的模樣深深印在小綿心裏,對于鳳一鳴,她仍是有些畏懼,坐在桌案前目光閃爍的吞着飯,總是不敢望向鳳一鳴。
卓遠策也發現了,心中嘆口氣,他恢複後曾聽鳳千舞描述過鳳一鳴失控對小綿擱狠話的情況。
他能理解鳳一鳴當時的心情,自然不會多做苛責,只是需要想想如何修複這兩人的關系,看小綿害怕的模樣他也不忍,正考慮要不要先帶她到別處用膳時,鳳一鳴突然開口。
“明日帶小綿一起到馬場去吧。”鳳一鳴突然對卓遠策道,有意無意的瞄向被指名後危襟正坐的小綿,語氣生硬,不自然的再道:“那有幾匹較溫馴的小母馬,或許…她會喜歡。”
卓遠策驚訝了,鳴兒這是在對小綿示好?
雖然話是對卓遠策說的,但就坐在一旁的小綿當然也聽得一清二楚,擡起始終低垂的小腦袋,偷偷瞧向鳳一鳴。
鳳一鳴低頭扒了兩口飯,含糊道:“那個…….騎小馬挺好玩的,可以學。”
小綿這下不只偷瞧,連眼神都亮了。
卓遠策嘴角不自覺揚起,這一大一小也太可愛了。
“看什麽看!吃飯。”鳳一鳴嘴上不客氣,但卻舉筷夾了塊孩子喜歡的肉丸子丢到她碗裏。
卓遠策忍住笑,鳳一鳴別扭的樣子………可愛得讓他心頭都軟了。
剛用完膳,丫鬟遞上一張紙條給卓遠策:“策公子,這是客居的薛大人要給您的信條。”
鳳一鳴目光闇色一閃,那個金景熙還真敢這麽做。
“薛大人?”卓遠策疑惑的接過紙條看完後,眼底滿是興奮之情,将小綿交給丫鬟後直奔出鳳鳴居。
丫鬟牽着小綿,看到她主子的臉色陰鸷至極。
聽聞之前策公子在南方遇見薛大人後,就對薛大人頗為傾慕……
原來沈裘并沒有騙他,就卓遠策方才看完字條雀躍的樣子……瞧那直奔而去的腳步輕快的樣子,簡直就像要去會情人。
他的七哥哥在南方那六年還真是過得如魚得水,不但有衆多姑娘青睐、俊俏的小徒弟,現在還多了個仰慕的前輩。
而且剛才卓遠策離去時,記得交代丫鬟照顧小綿沐浴更衣、記得交代小綿要乖巧、早些入寝,就是把他忘了,一句話都沒提到他就跑了。
看來,他似乎對卓遠策太客氣了,才會讓自己的存在感這麽薄弱。
滿心雀躍的卓遠策沒想到自己激發了鳳一鳴某方面的行動力,心心念念的就只是想直奔客居會見景仰的薛進大人。
☆、第 55 章
禦史大夫薛進,當朝三品文官,相貌端正儀表堂堂,年近五十卻只有些鬓角班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年輕一些。
薛進是南方巨賈柳正原的拜把兄弟,跟柳家往來密切,與卓遠策因此相識。
卓遠策離開聶家跟了赤須道長後才開始接觸學問,赤須道長發現他對讀書相當有興趣,從習字開始慢慢教導,剛到藏龍山的那幾年,除了基本調息與控制卓遠策特殊內力的技巧,根本沒有教他任何武功,他每日待在赤須道長的藏書閣,翻閱赤須道長收藏的大量古籍珍本。
書中學識除了可消彌戾氣,童年時內心産生的怨怼與憤世忌俗也慢慢退去,因為這樣,他漸漸放下戒心,不再排斥練武,接受自己特殊的體質,個性也開朗許多。
進到藏龍山的第三年,他終于正式拜入赤須道長門下,赤須道長本姓卓,他因此改從師姓,取名卓遠策,就此抛開聶七的過往。
以往的學識都是師父指點再加上自學,直到在柳家莊遇到薛進,兩人相談切磋之後,他覺得自己受益良多,進而景仰薛進的學識淵博,成為忘年之交,無論學問、詩畫、音律,薛進對他來說就像他的另一個師父,自然對薛進尊敬有加。
“薛大人!”他風風火火的走進客居,就見到薛進正坐在亭中,桌上已擺上棋盤,似乎等人跟他一同對弈。
“卓夫子,許久未見。”薛進有禮的起身作揖。
“別,別跟我客氣。”景仰的人突然對他鞠躬作揖的,讓他有些不知如何對應。
薛進看卓遠策似乎有些不習慣自己的态度,笑了笑,恢複兩人原有的相處模式,打趣道:“我聽沈大人提起你的事,簡直令老夫開了眼,小子,深藏不露啊。”
“您就別笑話我了,當年晚輩有苦衷,沒有對薛大人坦白身分,還請大人見諒。”雖然不知道沈大人是誰,但想必是東宮裏的人,他也不想多問。
“瞧,剛剛你還讓我別客氣,現下你反倒客氣起來了。”薛進拍拍他的肩,讓他放輕松點,道:“咱們主要是交心,身分背景本就是世俗之物,無須理會,就算你從一個文弱書生成了武林盟主,還是得陪我下下棋,天知道我多久沒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今天得讓我過過棋瘾。”
與久沒下棋的卓遠策也是滿心欣喜地坐下,他怎麽會不知道不遠處有兩個鬼祟的身影在偷望着他,只是在薛進面前不想伸張,随便猜也知道是太子的人,沒有立即的威脅就讓他們看吧。
卓遠策猜對了,只不過那兩個讓他覺得鬼祟之人,是金景熙太子本人與沈裘。
“那就是卓遠策?長得果真好,尤其那雙眼,難怪美人會喜歡。”金景熙對着卓遠策的品頭論足直點頭,“只是跟一鳴比起來還是不夠美。”
沈裘在一旁不予置評,以一般男人的眼光看來,鳳一鳴雖然身形颀長精實,可惜樣貌驚人卻偏女相,還不如卓遠策的爾雅俊逸來得俊俏。
再以正常男人的角度來看,無論這些男人長得多好看,都不如随便一個女子吸引人。
對于不正常的主子他也不想多說什麽,只是既然動了當前武林第一高手,該有的保護絕對不能少,他以安全為由勸下還想繼續偷看的主子,再調動人馬密不透風的守在金景熙屋外,而且有薛進在,相信多少可以制衡卓遠策。
直至子時,卓遠策才心滿意足的回到鳳鳴居,他回來前先去小綿房中探視了會兒,看着孩子天真的睡顏讓他心情又好上幾分,站在鳳一鳴已熄燈的房門前,想着人該睡了也就不再去打擾,索性直接回房歇息。
然而鳳一鳴根本還未入睡,他知道卓遠策剛剛就在門外,忍着想出去見見他的情緒,腦中盤算着之後該走哪步棋。
原本因為兩人在石穴中擦槍走火的意外,讓他知道卓遠策不排斥與他的身體接觸,他信心大增,開始積極拉近兩人關系,只是仍不敢強硬的要卓遠策表态,怕他有壓力後反而會開始逃避,所以決定順起自然。
這一步一步他走得小心翼翼,不敢躁進,如今薛進的出現讓他改變心意,就算卓遠策對男子的接觸不排斥那又如何,他是有機會了,但也代表其他男子也有機會搶走他的七哥哥。
鳳一鳴心想:非得找機會讓七哥哥表态,他只能是屬于他鳳一鳴一個人的。
接下來的兩日大家都過得很順遂,鳳一鳴開始專注于馬業打理,卓遠策跟在旁幫忙才發現這工作不輕松。
馬匹數量數以千計,加上皇家、民間寄養,各區加起來甚至近萬匹,除了基本的馬匹照顧,汰劣擇優、配種、育馬都是需要有經驗的馬師。
鳳一鳴當然不需親自做這些照顧馬匹的工作,但既然馬匹為數可觀,照顧馬匹的馬師、牧工們人數也相對得多,這些人的管理與适才運用、指揮調度、重要決策指令才是鳳一鳴主要的工作。
卓遠策白日跟着鳳一鳴忙,有時也會将小綿帶在身邊,日落就到客居去跟薛進下棋談天,這兩日來鳳一鳴對那位太子不聞不問,太子嚷着要鳳一鳴親自帶他視察馬場,鳳一鳴連應付都懶得應付的派了鳳百裏去對應。
金景熙鬧了兩日的脾氣,在薛進的勸說下,為了不耽誤接下來春巡的行程,只好妥協,由垮着臉鳳百裏帶領着完成視察工作。
卓遠策聽到鳳一鳴對金景熙的态度心中竊喜,他從一開始就沒來由的不喜歡那位太子。
明日起,太子必須前往下一個行程,正鬧着脾氣跟沈裘抱怨鳳一鳴的不理不睬時,他的寶貝美人出現了。
“我只是來跟你說清楚,以後除了馬業上的事情,請不要再來糾纏我。”
聽着鳳一鳴絕情的話,金景熙覺得心都碎了:“就因為我的人動了你的什麽策公子你就這樣對我?”
“不論什麽情況下,我跟你都不可能有關系。”
金景熙聽不進去,仍不死心的嚷道:“他能給你的本殿下難道給不起?你寧問跟着一個江湖浪子也不願跟我?我登基後甚至可以清了我的後宮,只寵你一個。”
鳳一鳴聽完金景熙的話之後笑了。
金景熙被他的笑迷得一愣一愣的,這是鳳一鳴第一次對他笑,下一秒他更是倒吸一口氣後屏住呼吸,因為鳳一鳴突然靠近他耳畔。
一旁的沈裘在鳳一鳴靠近太子時緊戒萬分,現在的鳳一鳴可不是之前武功平平之輩,他不得不防備。
沈裘看到鳳一鳴在金景熙耳畔說了幾句話,金景熙不可置信地縮起脖子、睜大眼驚道:“你……你……你怎麽會…”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下意識拉緊胸前的衣襟。
鳳一鳴看到他的反應又笑了,他相信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對方應該不會再來糾纏,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再開口道:“若殿下覺得這幾年花在一鳴身上的時間不值得,我倒是可以補償補償你的損失。”
金景熙聞言舔了舔唇:“怎麽補償,讓我上一次麽?”
連沈裘聽到金景熙這話都覺得替他感到羞恥,默默地退了一步,等等主子挨揍後他再上前保護好了。
這幾年已經習慣金景熙無俚頭糾纏的鳳一鳴倒沒生氣,只是淡淡地說:“殿下離開前不妨到風定城的沁香酒樓,只要殿下肯去一趟,我來安排,那兒的吃食、住房以及我要給殿下的驚喜都保證不會讓殿下失望。”
“沁香酒樓?南方那間?”看到鳳一鳴點頭,他有些興趣了,南方沁香酒樓原本就是他們這些皇親貴冑下榻民間客棧的第一選擇,既然風定城也有,對他來說不遞是一大方便,以後來到北方就不用勉強自己住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客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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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太子離開,當然得浩大送行,除了鳳一鳴,連一直沒跟金景熙打過照面的卓遠策都跟着出來想跟薛進送別,近距離看到卓遠策,金景熙覺得這人更好看了。
因為昨日鳳一鳴對他耳語說的話,再看向卓遠策時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他竟然沒發現這人笑起來時嘴角漾開兩朵小梨渦,甚是可愛。
鳳一鳴不動聲色地擋住金景熙的視線,金景熙難得識趣地收回視線,再望向鳳一鳴,心酸的道:“美人,我實在沒法接受……既然如此,就算我們倆沒緣分,我走了,希望你的補償真能讓我驚喜。”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遠後卓遠策好奇的問:”你給他什麽驚喜?”
“找下一個美人給他是治療情傷的最好辦法。”
嗯,容易理解,原來是安排個美人補償金景熙。他又好奇的問:“他怎麽會突然打消對你的企圖?”
鳳一鳴不懷好意邪佞一笑:“你不會想知道的,相信我。”
看着鳳一鳴的表情,他覺得這問題還是不要深入探究比較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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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太子一行人抵達風定城後,便直接下榻沁香酒樓,酒樓方面已先一步收到太子殿下莅臨的通知,早做好準備,除了柳劭陽待在柳府與尹蔚泱商讨事務,柳劭風等人都在酒樓門口恭迎這尊貴客。
金景熙滿意的看了看環境,果然,沁香酒樓的招牌就是不一樣,這一梁一棟都顯得精致、大氣、舒服。
護送太子回房的途中,沈裘終于忍不住問主子:“殿下,昨日鳳大當家到底說了麽,屬下可否為殿下分憂?”
不是他想越矩探主子隐私,只是一句話就能讓金景熙放棄追了三年的美人,站在侍衛的立場,他怕主子是有把柄落在鳳一鳴身上,進而被威脅了。
金景熙想了想,确實也想要有個發發牢騷的對象。
“唉,你說,一鳴明明長得那麽美,身段又好,如果能讓他躺在本殿下的身下,那畫面該有多美,怎麽……怎麽偏偏他是喜歡壓人的那方呢,他說他不能接受在下面,如果反過來我能躺在他下面天天讓他壓,他說他願意考慮将來進我後宮的事,你說,你說這象話麽?我本以為那位武功了得的卓遠策也跟我一樣對一鳴有那般心思,原來不是……我越看越覺得他挺不錯,肌膚也挺白皙的,不知道摸起來觸感如何……”
沈裘堂堂一位喜愛女子的男子漢,從未想過這些畫面,偏偏是自己起的頭,無法阻止主子滔滔不絕的牢騷,以致後來整整半個時辰聽主子跟他叨念這些話,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 56 章
此時的柳劭陽尚不知大禍将至,正在柳府與尹蔚泱商量未來兩家合作的可能性。
尹蔚泱這段時日不斷思考将來銳劍山莊退出武林後将如何自處,經過這些日子的深思熟慮,他認為最适合轉型的行業就是镖局。
銳劍山莊位處風定城近郊,而風定城內商業繁榮,鄰近邊界,與西域、北域各國往來密切,每日都有大量商品往來運送買賣,押貨護送的工作确實是個商機。
就如柳劭陽的商行涉及到絲綢布料、香料茶葉等,若要将物料送往西域、北國,絕對需要請武師押送,所以才親自探訪柳劭陽,以銳劍山莊轉為镖局之事詢問柳劭陽的意見。
對于這件事,柳劭陽細細琢磨了一番,也認為此法甚好,只是……….
“你娘親可會同意?”汲汲營營想要将銳劍山莊推上武林第一大莊的趙紫菱聽到這事可得氣瘋了吧!
“實不相瞞,她已經離開山莊一段時間了。”
“離開?”
尹蔚泱點頭,将他從掬星山莊回來後的情況跟柳劭陽說了一遍。
想到趙紫菱居然肯甘願放下一切離開,柳劭陽心中總有說不出的不對勁。
他才想将心中不安與尹蔚泱讨論,便被書房外的家仆打斷:“三少爺,鳳家堡大當家派人捎了封信給您。”
又是鳳一鳴,兩日前不是才捎來訊息想把他妹子塞來沁香酒樓,他也同意了,還有什麽問題麽?
家仆得了柳劭陽的應聲,推門而入将信件交上來後再退出房門。
柳劭陽讀完信,面色不甚好看,尹蔚泱給了他一個關心的眼神。柳劭陽看着尹蔚泱有些感慨,果然像師父說的,尹蔚泱脫離殁心訣影響後整個人脫胎換骨,雖然性子仍是偏冷不多話,但已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漠無情。
他将信直接交給尹蔚泱:”鳳大當家說他已經查到之前害我師父墜崖的是太子的人,太子目前既已入住沁香酒樓,看我是否能跟他走近些,以便留意日後他是否仍有可能對我師父不利。”
尹蔚泱疑惑:“太子想殺師叔的動機?”
“鳳大當家信上沒說。”柳劭陽蹙眉,他聽師父提過那東宮太子似乎對鳳一鳴相當感興趣,難不成只為了鏟除情敵?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這位太子也未免太亂來。
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須知道太子對他師父目前是何心思,轉身向尹蔚泱說道:“我那師父果然是招黑體質,連當今太子都招惹上了,我得先去探探那人的意圖,咱們再找時間談談。”
尹蔚泱也擔心卓遠策的安危,多交代了一句:“好,有什麽問題再立刻告訴我。”
柳劭陽的府邸就在酒樓對街上,幾乎是立刻趕到,正思考着用什麽借口能見上太子一面,就聽見太子的人傳話召酒樓老板過去。
金景熙依照鳳一鳴所說,要給他的驚喜只要見到沁香酒樓的老板便會知曉。
當柳劭陽踏入沁香酒樓最奢華的上房,金景熙眼都亮了。
這世間竟還有比鳳一鳴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美貌!
與鳳一鳴絕美帶點睥睨傲然之氣的美不同,這人就像精致的靈玉雕琢而成,眼睛炯然有神又帶點靈氣,活脫脫就像他心中最完美的小美人。
“參見殿下,在下柳劭陽,是殿下要找的沁香酒樓老板,不知殿下喚在下來有何吩咐?”
金景熙瞬間理解鳳一鳴的安排,沁香酒樓的這位小老板,就是他所謂的驚喜。
“這驚喜好……真是太好了……”
看穿一切的沈裘撫着腦袋覺得有些疼,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本來以為太子不再糾纏鳳一鳴,他以後可以不須時常陪太子浪費時間的老往北方跑,可鳳一鳴這小子真有本事,把太子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這位小老板看來已經成為太子的下一個目标,那他不就依然擺脫不了陪太子南北奔波的命運?
“……?”從一進門就聽這位太子喃喃自語,難不成太子是個傻子?或許就是傻才會沒事去動卓遠策的腦筋。還有那位侍衛,對着他黑着一張臉是怎樣?
“殿下需要幫您上壺安神茶過來麽?”專治神智不清。
“呵呵呵不用,來,過來我這坐坐。”金景熙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柳劭陽也就不客氣的坐下,接下來,接受了一連串身家調查般的詢問,從家世、喜好等,都有問必答的回複對方。
他表面上乖順,心中則是警鈴大作,這太子瞧着他的眼神有問題,絕對有很大的問題!
金景熙調查完柳劭陽身家,南方巨賈柳正原的小兒子,家中排行老三,獨立來到北方開拓家業,雖身為卓遠策的徒弟,但卓遠策只教他學問,并無傳授武功。
年輕、相貌好、身家清白、不會武功、活潑愛笑。
以上條件都比鳳一鳴來得令他滿意,金景熙恨不得立即把人綁回宮裏養着,但他不敢太積極,怕把人給吓壞了,決定等這次春巡視察結束後,再來跟小美人好好談談進宮的事。
莫名其妙的被金景熙死纏爛打了兩日,柳劭陽在金景熙離開後,終于想通了這事恐怕跟鳳一鳴脫不了幹系,他似乎被人給賣了,當下怒氣沖沖地趕到鳳家堡找理去。
“挺精明的,沒錯,是我引他去的。”鳳一鳴毫無內疚的坐在前廳裏,優雅端起瓷杯飲了一口茶。
“你你你你你,我到底做了什麽得罪你,從一開始就愛針對我。”柳劭陽氣壞了,要不是顧慮師父,他絕對會出手痛扁這家夥一遍。
“你沒做什麽,你的存在就是得罪我了。”語氣一樣淡漠。
柳劭陽咋舌,鳳一鳴對誰都溫和有禮,但對他從不掩飾黑腹敵視的态度。突然之間他冷靜下來,莫非…….
“我跟我師父沒什麽。”他試探的說。
“在我看來你們就是有什麽。”
柳劭陽覺得抓狂了,這小子果真只是因為吃醋就敵視他。他那個師父不只自己招黑,還給徒弟招黑。
枉費鳳一鳴虛長自己幾歲,簡直比他還幼稚,他怒道:“那你給我說清楚我跟師父到底有什麽,我怎麽都不知道!”
“你們相處了六年,比我跟七哥的相處還久;你知道他怕劍、知道他的喜好,他也依賴你、相信你,什麽事都會先跟你說,對我……總是不得已時才會告知。”
柳劭陽無言了,這算吃哪們子的飛醋,他算是天外飛來橫禍麽?
“我們那叫師徒之誼,你特麽也想得太偏了吧!”
“人與人間的感情誰能說得準。”更何況他才發現卓遠策不排斥男人的接觸,現在只要能靠近卓遠策的男人他都得防備。
看鳳一鳴顯露的懷疑,他腦中盤算着,遇到這種情況,何解?
想了想,果然還是要對症下藥,所幸心一橫:“我師父呢?”
“在鳳鳴居。”今日是兩人的沐休日,卓遠策心血來潮的想教小綿習字。看着柳劭陽豁出去的表情,道:”你打什麽主意?”
“證明我跟師父的清白給你看。”
卓遠策在亭中石桌上,專心而溫柔的手把手帶着小綿習字,看到柳劭陽垮着張臉走近,便停下動作:“你那什麽臉?怎麽,酒樓被你經營倒了麽?”
“比那還慘,惹了一個大醋桶就算了,還招來一株堪稱桃花精等級的爛桃花。”
卓遠策有些失笑,瞧這比喻的,桃花精等級的爛桃花?
小綿天真地說:”桃花好啊,又香又美。”
“小綿喜歡桃花?那等等策叔叔讓杏鈴幫妳準備桃花糕好麽?”
“師父沒良心,有了這個小女娃跟你那個鳴兒就不關心我了。”
“你有什麽好關心的?商行經營得不錯,我師叔的丹藥讓你賺了多少銀子我都還沒跟你抽成,武功該教的也都教你了,接下來靠你自己精進。修身立業都齊了,現在是要我管你怎麽讨媳婦成家麽?”
“唉,不是…”柳劭陽将金景熙在沁香酒樓纏了他兩天的事全盤托出。
卓遠策聽完嘴都快合不起來了,那滿腦色心的太子才放棄鳳一鳴,一轉眼竟又纏到他徒弟身上了。
突然想到鳳一名說的那句話:找下一個美人給他是治療情傷的最好辦法。
忽然理解前因後果,以及柳劭陽剛剛說的大醋桶、爛桃花的意思,卓遠策按着抽痛起來的額際。
這鳴兒也……太壞心了………
柳劭陽突然縮短與卓遠策的距離,低聲道:“既然師父知道徒兒的難處,就幫幫徒兒吧,等等下手輕一點……”
還沒反應柳劭陽的意思,就感覺到柳劭陽親昵伸手攬住他的腰,微微俯下身,一張嘴眼看就要親上他的嘴。
站在不遠暗處的鳳一鳴怒意頓起,這小子竟敢在他面前對他的七哥哥出手?才正想出面阻止,又想到剛剛柳劭陽跟他說的:無論看到什麽都要忍住,不能輕舉妄動。
他才硬生生忍住沒有沖過去給柳劭陽一拳。
只是鳳一鳴沒出手,倒是卓遠策自己動手了,饒是再怎麽寵徒弟,被同是男人這麽對待的他,背脊激起一陣惡寒,反射動作的拳一出、腳一擡,可憐的小徒弟就這麽被他一腳踹飛出亭外。
站在不遠暗處的鳳一鳴愣了一下,一時間忘了做出任何反應,随後漾開了笑。
原來七哥哥還是排斥跟男子接觸的,就連跟他最親的小徒弟都不行,那之前他在石穴中跟自己的親吻……七哥哥是只能接受自己的親近麽?
這個認知讓鳳一鳴心情大好,心中盤踞已久的烏雲具散,現在再也沒什麽能阻止自己接近七哥哥。
小綿一手握着毫筆,咚咚咚跑到柳劭陽身旁蹲下拍拍他的頭,想看看他死了沒。
卓遠策蹙眉望向被他一腳踹趴在石徑路上的徒弟:“你發什麽神經?”
“我沒有,發神經的是你那個鳴兒啊。”柳劭陽自怨自唉的爬起身,拍拍自己白衣上的泥塵,撫着腫起來的右臉,抱怨:“師父你出手太重了,你知不知道我這臉破了相會有多少女人傷心。”現在還多了一個男的,東宮太子。
“突然有個男人抱過來要親你,你做何感想?”
“宰了他。”
“所以你還活着我就算手下留情了。”
不再跟卓遠策擡杠,都已經做到這地步,鳳一鳴有腦子就應該知道他跟他師父沒什麽,他正色道:”趙紫菱已經離該銳劍山莊,她那個性記仇得很,我怕她還是會針對你,最好找人找到她盯緊點以免出事。”
卓遠策聽到趙紫菱的名字有些無奈:“我根本什麽都沒做,卻無端招人仇對,實在冤枉。”
柳劭陽再放低聲音,小聲說着:”對趙紫菱你确實什麽都沒做,但你對你那鳴兒,卻不能什麽都不做,不能接受就趕快拒絕人家,否則遲早出大事。可以接受…….”柳劭陽調侃的瞅着他:”就趕快把他給辦了,不要放出來禍害我,若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有書可以借你。”
沒多久,柳劭陽從鳳家堡出來時,連左臉都腫了。
☆、第 57 章
夜裏,小綿剛睡下,卓遠策才從她房中出來,有了小綿才體會,養兒不易啊,陪吃、陪玩、陪學習、□□的。
腦中浮現徒弟白日說的話:不能接受就趕快拒絕人家,否則遲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