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了,攻受下章相逢,堅持日更...... (21)
弟。
想到此,他開始有些興奮,面色流露出同葉淩霄一般的貪婪:“七弟,大哥是你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只要你乖乖聽話留在大哥身邊,大哥就不殺你,還會好好照顧你。”
“做夢。”卓遠策出奇不意的開扇迎面而去,內力比不上,速度可是他的優勢。
一連串快如疾電的攻擊險些讓聶衍招架不住。他想出手擒住卓遠策卻每每都被他閃過。
卓遠策與鳳一鳴近來每晚都演練對招,因為他們知道對付擁有澤賦心法的人,絕對不能被擒住命脈,否則絕對逃離不了。
始終未能制伏卓遠策的聶衍怒意漸起,兩人戰況愈發激烈,狹小的房內已容不下他們的對戰,眼看對手已經快被怒氣蒙了理智,卓遠策算準時機破門而出。
聶衍一沖出門外随即不察的踏入一處機關,周身霎時射出多道鐵杆,将他緊緊困在其中。
他這才定眼一看,除了卓遠策身邊的人,門外早已站着衆多門派的頂尖弟子與靈山派掌門黃軻,就連未參加這次武林大會的龍華寺掌門及弟子也出現在此。
他冷笑了下,才短短兩日,卓遠策竟能在他掌控範圍內的禦天派做出這麽多布署,想必外圍布署的兩百餘人也被他破了。
他一臉不遜的望向衆人,絲毫沒有被擒獲者的慌亂:“你們認為區區幾根鐵條與你們這些人就可以困住我?”
有些人被他的氣勢鎮攝住,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沒有人敢上前。
只有尹蔚泱不顧駱雲飛的攔阻持着流雲劍直指聶衍喉間,聲音冰冷至極: “趙紫菱在哪?”
聶衍假裝一臉疑惑:“你剛剛沒聽到麽?死了,屍體嘛……應該丢在祈陽山上的亂葬崗,你若找到她順便幫我道聲謝,我這身功力還全拜她所賜呢。”
感受到尹蔚泱爆起的殺氣,卓遠策與駱雲飛沖向前去扣住他的肩膀,要他冷靜。
聶衍不耐的看着所有人,聚氣于雙掌使勁一擊,數根堅硬的鐵條竟應聲而斷,化為利器朝向衆人疾射而去。
有多人猝不及防的被利鐵穿身而過倒地不起。所有人驚懼的看者如厲鬼般踏出機關的聶衍,這等功力非常人所能為。
Advertisement
只見他忽爾間竄身到人群中,随手扼住一個人的頸項,不過數秒,那人便如同破布般被他丢了出去,他周身原本就不顯的真氣變得更加渾厚。
大家都心知肚明,聶衍是刻意展示他的澤賦心法來威震衆人,沒人敢靠近、無人敢做聲。
雖然他們是部屬好一切,但聶衍的功力出乎所有人意料,全局皆亂,他們沒有贏面。
站在卓遠策身邊的鳳一鳴不動聲色的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卓遠策在心中自嘲,這般情況下的這個動作,是在告訴他,死也要死在一起麽?
然後他也毫不猶豫的回握住他,只要能在一起,他突然覺得就算死在一塊,好像也不錯。
☆、第 68 章
聶衍沒有将其他人放在眼裏,他直接攻向卓遠策,打算掠取他的內力後再将人帶走。
兩人又過了數十招,兩相強大的內力對招讓周遭人被震得心脈欲裂,功力較淺的人相互纏扶的逃離現場,一時間,觀戰者只剩下不到十人。
駱雲飛不顧尹蔚泱的驅離,保持着一段較安全的距離硬是咬牙強留下來。
雖然趙紫菱未有盡過娘親之責,但對于尹蔚泱來說仍是血脈至親,他身負喪母之痛,手持流雲劍旋身一躍加入戰局。
卓遠策以眼神意示他退下,但尹蔚泱不肯,他以劍璇出劍花,擾亂聶衍出招,更是招招狠戾不留餘地的攻向聶衍。
尹蔚泱與卓遠策連手才勘勘讓聶衍暫無還擊之力,但局勢上竟還是聶衍占了上風,他的功力深得可怕,其他圍觀者雖然也想幫忙,但深知就算所有人連手圍上也是徒勞。
因為沒有人能靠近聶衍,而且若是被聶衍捉住命門,除了自身功力毀于一旦,還會增加聶衍的內力,造成其他人更大的危險。
突然,聶衍偷着了尹蔚泱一個漏洞,快速出手想扼住尹蔚泱的脖子,卓遠策大驚,趨向前以身擋住聶衍的攻勢。
聶衍嘴角一勾,心裏佞笑:自投羅網。
只是,見獵心喜的聶衍沒有留意後方忽然閃出一個人影,從他後頭伸過手扼住他的喉頭。
命門被鎖,聶衍旋以周身內力向後擊去,卻發現對方也還以深厚的內力回擊,他心中訝然,除了卓遠策,當今武林誰還有這般功力?
不及細想,被鎖住的喉間傳來刺骨灼熱,他惶然大驚。
澤賦心法?!
感覺到全身內力彷若被剝離體內,眼看着卓遠策與尹蔚泱想趁機攻向他,他倉皇間只好自爆了這幾日掠取的內力,将目前纏鬥着他的三人同時震飛了數尺之遠。
聶衍定住心神轉身一看,竟然是他一直沒留意過的鳳一鳴。
這人有同卓遠策相近的內力就算了,居然還會澤賦心法?
心中危機意識頓起,卓遠策與尹蔚泱手上有殁心訣,鳳一鳴有澤賦心法……這些人他非殺不可,不然他們誰都有可能超越自己。
他眼中毫不掩飾嗜血的殺意,想朝鳳一鳴出手。怎知心念一起,胸口便傳來被人強力滞縛般的劇痛,嘔出了一股腥甜的血液。
想必是方才自爆內力與鳳一鳴對他施以內力掠取,造成了嚴重的內傷。
衆人發現他的異狀,想再連手出擊時,聶衍突然開口:“我說你們也太不小心了,怎能把小女娃一個人放在鳳家堡?”
卓遠策心口一窒,小綿?
“七弟你別緊張,你知道我不會傷她,但我的耐心也有限,十日、我只等你十日,我可以讓你用一個人來把他換回去。”
聶衍這麽做也有用意,他暗暗估算自己這次受的內傷頗重,大約需要十日的調養生息。
卓遠策咬牙道:“說清楚。”
聶衍一雙眼陰鸷的望着他與鳳一鳴:“我要你們兩個其中一人,誰來,你們自己決定,地點我會再給你消息。”
若是交出鳳一鳴,他就能夠少了一個威脅他的敵手,若來的人是卓遠策,他的澤賦心法的內力便永遠取之不竭。他留下條件後,便躍身到牆頭,消失在衆人面前。
聶衍一走,鳳一鳴才發現卓遠策腰間的大片血跡,他眉頭緊蹙的想将他拉回房內療傷,卻被拒絕。
好歹冠個武林至尊的名號,他必須留下來穩住目前混亂的局勢,他讓駱雲飛暫且陪尹蔚泱去找回趙紫菱的屍骨安置好,各門派暫由龍華寺無嗔大師代為指揮,去審訊已經被他們抓入地牢的陸光羽及屈靖失蹤掌門的下落。
再令鳳百裏以鳳家堡名義發出信息诏告武林,武林大會初試已告一段落,因魔教淩霄閣為亂,大會暫且告停,若有幸得以消滅魔教,下月會再發出告示,公告複試時間。
該交代的事才剛交代完,他立刻被臉色難看至極的鳳一鳴拖進房。
鳳一鳴小心翼翼的撕開他那因為血跡幹涸而沾黏在傷口上的衣衫,露出了深長又猙獰的傷口。
他本來已經沒什麽知覺的傷口,因為鳳一鳴的表情又開始抽疼起來:“好了,這點傷不礙事。”
鳳一鳴放輕動作的幫他料理完傷口,又輕柔的環住他的肩,将臉埋在他的頸項邊咕哝道:“十日之後我絕不讓你去。”沉默了一會兒再嘆息道:“你也不會讓我去對不對。”
一道難解之題橫在兩人之間,一時之間無人能解,只能維持相擁的姿勢,彼此默默溫存感受着對方的體溫。
三道規律的敲門聲拉開了他倆的距離,卓遠策知道是柳劭陽來了,方才與聶衍之戰他是故意支開柳劭陽,讓他守在外圍,不願他卷入武林紛争。
柳劭陽臭着臉進入房內,看到地上那堆染血的布巾臉色更是難看,剛才只是聽別人說,沒想到那聶衍武功竟如此之高,連師父都無法對付還受了傷。
“你若讓我留下來,不就多一人可以應付?”
卓遠策笑着安撫徒弟:“你留下來咱們一樣打不過,大夥合攻看似有勝算,但你想想,不論是你、我、蔚泱或鳴兒,內力可不是開玩笑的,把他逼急了随手撈一個吸了功力,所有人正好一起玩完。
柳劭陽扁了扁嘴,知道卓遠策的顧慮沒錯,再問道:“我猜十日之後,你們應該會一起赴約吧?”
被問的兩人彼此都沒有看向對方的點點頭,三人開始讨論起應戰聶衍的問題。
如才能在短短十日讓內力倍增?
無論是讓鳳一鳴或卓遠策習殁心訣都不可行,根本來不及。
已有九層功力的尹蔚泱是唯一辦法,但就算學了,仍是打不過同時擁有殁心訣及澤賦心法的聶衍,何必讓尹蔚泱為了徒勞之事影響自己的心性。
直至深夜,三人都沒個定論,卓遠策開始趕着兩人回房休息。
鳳一鳴本不想離開卓遠策,今日倆人經歷過生死關頭,鳳一鳴認清自己無論如何也離不開他的七哥,鳳一鳴心中已經暗暗發誓,這道難關若卓遠策過不了,自己一定也會跟着去。
只是執拗要留下來的鳳一鳴,最後仍抵不過卓遠策的堅決,被趕回自個兒房裏去了。
隔日天微亮,就見鳳一鳴鐵青着臉色找遍禦天派上下,但已經全然看不到卓遠策的身影。
垂首伫立在禦天派前殿,他極力隐忍心中怒氣的閉着眼。他說過若卓遠策獨自離開,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那人明明答應他了,明明答應他了………
沒人看得清楚他面上的神色,這時有人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他去哪了?”他知道站在身旁的人是柳劭陽。
“如若你是他,你會怎麽做?”柳劭陽沒有隐瞞的告訴他關鍵:“他昨天向我問了嚴峰的事。”
鳳一鳴倏地睜眼,涅陽神劍?
__________
卓遠策一路上快馬加鞭,算算日程,來回需費六七日,應該趕得上十日之約。
這是一場豪賭,涅陽神劍認主,無緣之人無法使其出鞘,就算得到也是無用,所以這六十年沒有人能讓它出世,所以嚴峰才會将它放回它原本所待之處。
卓遠策原本只是碰運氣問問與嚴峰接觸過的柳劭陽,沒想到柳劭陽竟真的知道涅陽神劍的下落,嚴峰守了十餘年來的秘密,居然告訴了一個僅一面之緣的小夥子?
這般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事,讓卓遠策更想去賭,若他真有緣能讓神劍出鞘,或許能夠扭轉局勢。
據嚴峰向柳劭陽透露的消息,涅陽神劍就在奇牛山之巅,卓遠策僅兩日就趕到距離奇牛山最近的一處城鎮,無論是人是馬都已精疲力盡,他在客棧要了間房休息了會兒,便到鎮上打探通往奇牛山是否有更便捷的路徑可行。
等到他回到客棧,一進房門尚未點着燭光,便感到一股生人氣息迎面而來。
他反應極快的出手隔開對方的接近,雙方對上數招後,藉由窗外透進的月光看清來人的面孔,他怔然的開口:“鳴兒?”
卓遠策已停手,但鳳一鳴仍未收手,所以下一瞬間卓遠策便被鳳一鳴用力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卓遠策背部吃疼,鎖骨也被壓得相當疼痛,他有些訝然鳳一鳴對他的狠勁,望向鳳一鳴因憤怒而晶亮的眼,突然有些自知理虧的心虛。
“鳴兒你冷靜點。”他想安撫鳳一鳴,卻見鳳一鳴面上猶然泛着怒意的神色,心中暗叫:糟糕,這回真的生氣了。
無論他好說歹說,鳳一鳴都是維持相同的姿勢将他按在牆上,他的執拗到最後讓卓遠策心上也浮上薄怒,開始認真的想掙脫鳳一鳴對他的制伏。
怎知接下來卓遠策真的懵了,竟然掙脫不了!
他确定他使出全力,他确定他認真了,但仍是掙脫不了。
鳳一鳴的內力竟然贏過他?之前的聶衍加上現在的鳳一鳴,原先天下第一的他如今居然變成第三了。
雖然他對天下第一的地位沒有眷戀,但連兩天發現有人超越他,相信只要是個男人就會覺得不是滋味。
終于,在卓遠策滿心挫敗下,聽到鳳一鳴沉着聲,貼着他耳邊緩緩開口:“我說過,若你敢獨自離開,我絕、不、原、諒、你。”
鳳一鳴在耳畔的低語讓他不自禁的一顫,他有些擔心的側頭望着他,兩人距離極近,就算只是在月光下也能看到他眼底的血絲。
自己連兩日趕路都覺得累極,更何況比他晚了數個時辰出發卻還是追上他的鳳一鳴?
他開始有些不舍:“七哥跟你道歉,你先休息一會兒好不?”本想摟住他,沒想到鳳一鳴退了一步避開了,彷若不願意看到他似的撇開了眼。
心中喟然一嘆,既然都追上來了,或許這是兩人最後相處的機會,他實在不希望他們的關系鬧得麽僵,深知鳳一鳴是真的不想原諒他,想要挽回也只能放低姿态。
當他伸手想扳回鳳一鳴的臉,卻發現指上觸及到一片濕潤。
鳴兒哭了?
在他心底所認識的鳳一鳴一直是堅定強勢的,想要的東西就算不擇手段也會想辦法得到,對任何事都是無畏的态度,總是睥睨一切的姿态。
這樣的鳳一鳴竟然落淚了,就因為自己突然離開?
卓遠策覺得自己心底軟得一蹋胡塗,他帶着歉意輕輕吻上鳳一鳴帶着淚水的眼,再一路緩緩吻到唇,久未親近的倆人因為卓遠策一個主動的碰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根本不知什麽時候兩人已經吻到床上去了,鳳一鳴不同以往的克制,帶着侵略性的吻落在卓遠策臉上的每一處,緊接着滑落到頸項不客氣地舔吮齧咬。
卓遠策知道再不阻止他,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他不想阻止了,就任他自然而然的發生。
若他們最終真的敵不過聶衍,至少兩人間的關系也能有個确定,他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蹉跎了。
感覺到鳳一鳴的手已經游移到他之前無法接受的地方,他沒有掙紮的閉起眼,如果這樣做能讓他開心,就這樣吧。
喘息、呻.吟、嗚咽、低泣,僅有月光的房內兩人緊緊相擁,此時他們倆只想無悔的把握住這還能夠在一起的珍貴夜晚。
☆、第 69 章
房內已照映一室日光,卓遠策全身未着衣的側卧在床,僅用薄被遮掩下身,冷眼看着鳳一鳴眼泛淚光的幫他的腰處上藥。
一連兩日沒日沒夜的馬上疾行,卓遠策的腰傷本就已經并裂開來,加上昨夜裏鳳一鳴的夜襲,以及一晚的折騰,更是慘不忍賭。
鳳一鳴一早醒來就着日光看到血跡斑斑的床榻簡直直接被吓醒,還以為是昨夜裏自己太粗暴讓卓遠策受傷。
他看着卓遠策嚴重的腰傷,不舍的眼角泛淚,昨夜裏未點燭光,加上他情緒激動,根本沒發現卓遠策的腰傷如此嚴重。
卓遠策在心底冷嗤了聲。
哭?老子昨天就是被你這眼淚給騙了,哼!
他想起昨夜明明是鳳一鳴先掉淚,怎麽到最後哭得最慘的卻是他,臉皮一向薄得可透光的卓遠策,認為這件事實在太可恥,他對鳳一鳴已經沒有任何同情心了。
昨晚他明明想忍住不哭,但因為實在痛極還是不住的嗚咽了幾聲,他很孬的叫鳳一鳴快點結束,他卻哄着他:“我想聽七哥哥的聲音,若七哥哥哭出來也會好受些,我…我聽了你的聲音或許也會快些……”
卓遠策真是悔恨相信了這臭小子,他縱情的哭出聲,沒想到這小子不但沒停,反倒更加變本加厲的對他…
“七哥哥今天還能騎馬行動麽?”鳳一鳴看着他有些發炎的腰傷擔心着。
“………”這是什麽難以啓齒的問題?他現在真是不想面對他,不想說話,因為一張口就是因昨晚哭太久而暗啞的聲音。
全然不知卓遠策心裏活動的他繼續不知死活地問:“七哥哥你的腰我上好藥了,後面好像有些腫,要不我也一起上藥……”
“滾!”
__________
兩人因此在客棧多留了一日才啓程,卓遠策好不容易才調适好情緒,但一路上還是不自覺的沉着一張臉不敢看相鳳一鳴。
一開始不明就裏的鳳一鳴還以為是自己前一晚兇狠的态度,以及折騰了卓遠策一晚而讓他不高興,到後來細心的發現原來卓遠策是因為害羞才這反應,心中簡直樂歪了,覺得卓遠策實在可愛得緊。
發現真相的他也聰明的沒有戳穿這件事,他采取保持距離,偶而接近碰一下、摟一下,慢慢縮短兩人的距離,在卓遠策沒有防備之下慢慢靠近。
奇牛山頂上曾經住過一代劍神,直到劍神仙逝,這座山就再也沒有人煙,原因是山中猛獸充斥,加上許多不祥的傳說而致。
兩人一路到奇牛山之巅卻都沒有遇見任何野獸或人,卓遠策看着架在巨石上的涅陽神劍不禁無言,這嚴峰也太随便了,竟就這麽将一代聖器給扔在這兒風吹日曬的,連個劍盒都沒裝。
“所有人都傳涅陽神劍落在嚴峰之手,沒人想到他竟又将神劍給放回來了。”鳳一鳴直接上前,将劍從巨石上取下。
他試着拔開劍鞘,卻是無法,然後笑了笑,将劍交到卓遠策手上。
卓遠策卻步的看向鳳一鳴手中的劍,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必須克服恐懼,伸出顫抖的手往劍柄一握。
可惜的是,卓遠策也不是那有緣之人。
兩人對望了會兒,都釋然一笑,卓遠策忍着羞赧的情緒伸手握住鳳一鳴的手,雖然連這最後的希望都沒了,但面對聶衍一戰就算是輸,他們倆也不覺得遺憾了,因為這一刻的心意相通對他們來說就是永遠。
回程時,他們将涅陽神劍也一并帶回,為了避開鳳家堡裏聶衍的內應,他們直接前往銳劍山莊。
距離十日之約只剩三日,聶衍也派人來通知相約的地點,兩人已經決定當日一同前往,反正聶衍的目标是他們倆,一起去反而節省大家時間。
卓遠策做好最壞的打算,他知道自己有利用價值,聶衍不會讓他死,但鳳一鳴若有個萬一,自己一定會陪着他去。
柳劭陽、尹蔚泱、駱雲飛三人同時看着桌上的涅陽神劍。
卓遠策:“蔚泱你試試。”
結果,失敗。
卓遠策再意示柳劭陽拔劍,結果仍是失敗。
“哎,我說你也太挑剔了吧,無怪乎你六十年沒人要。”柳劭陽哇哇的對着一把劍叫道,然後生氣的将劍扔給一旁的駱雲飛。
沒有人關心駱雲飛是否開開得了劍,卓遠策對着柳劭陽調侃:“跟把劍說什麽呢,它又聽不懂,不過它若聽得懂,你說它沒人要,說不定一氣之下随便找個人從了。”
沒想到玩笑話才剛說完,一旁忽爾間傳來一道刺目的劍芒。
所有人視線集中在駱雲飛身上。
柳劭陽吶吶開口:“我去!神劍姑娘妳就算嘔氣也別找一個沒啥武功的人啊,這下就算劍開了也沒法跟那魔頭比啊……”
駱雲飛沒好氣的瞪了柳劭陽一眼,他早習慣無視柳劭陽的調侃,跟其他人解釋:“看來大家應該都誤會了,這神劍不是認主,而是藏有乾坤。”
他将劍再次阖上劍鞘,讓他們看到劍鞘上刻有一對雙龍搶珠的圖案,兩對龍眼看似以普通的彩珠點綴,每顆彩珠的顏色都帶有青與藍雙色并且可以轉動,另外還有這對龍争奪的珠子也是一樣的結構。
再加上這五顆彩珠正好鑲崁在讓人用一手握住劍鞘時,可以透過五指全數按下的位置,當他将五顆彩珠調整成同一顏色,再一同按下,神劍便自動出鞘。
“沒想到師兄你雖然武功不行,但腦子還挺有用的。”柳劭陽沒有惡意的開玩笑,變相的稱贊駱雲飛。
尹蔚泱聲音有些冷:“不準你再這樣說雲飛。”
所有人:”………”
柳劭陽本就知情他尹蔚泱與駱雲飛的關系,鳳一鳴早就自己看出來了,現場只有卓遠策一頭霧水,覺得尹蔚泱是否反應過度。
看着卓遠策的茫然,鳳一鳴及柳劭陽不約而同的在心中直搖頭:唉,感情遲鈍。
駱雲飛輕咳了下想解除尴尬的氣氛,但心裏頭卻是愉悅的想飛上天了,他的小泱竟這麽護着他,真好。
“好好好我向師兄道歉,師兄不愧是工藝奇才,一眼就看出劍裏乾坤。”看到尹蔚泱滿意的點點頭,柳劭陽心裏簡直笑翻,沒想到尹蔚泱這悶葫蘆會這麽直接護短,實在有趣,個性越來越可愛了。
突如其來的逆轉讓卓遠策奮然起勁,握起劍柄就到外頭試劍。
柳劭陽驚道:”師…師師父居然敢拿劍?”
卓遠策沿途回來的路上,在鳳一鳴的幫助下逐漸克服對劍的恐懼,主要也是因為當年聶氏一門被屠的真相已解,讓卓遠策得以逃離困了他二十年的夢靥。
他舉劍運氣,從未拿過劍的他好奇的試了幾下簡單的劍招,掌握內力與神劍之間的配合。
原來世人對于涅陽神劍的傳說不假,此劍本身有着極大的神力靈動,可助使劍者将內力化為倍增的劍氣,他不過淺放內力,劍尖便傳來隐隐劍吟,再稍微加注力道,整個劍身就跟着透出淺淡焰光,如此絕世兵器握在手中,讓卓遠策感到一絲興奮。
卓遠策畢竟未曾使過劍,他讓尹蔚泱持流雲劍演示幾招劍法,他依樣照學、現學現賣,不過一個時辰,竟将尹蔚泱的流雲劍法學了一半有餘,絲毫讓人看不出是第一次持劍之人。
練武場上的卓遠策,每個旋身、出劍都是那麽利落與自信,鳳一鳴看得心中蕩漾,彷若全世界只剩下卓遠策一人般,心想:七哥哥真好看。
柳劭陽則在一旁啧啧稱奇:“這家夥簡直是怪物,他還有什麽不會的?”
再想到他那源源不絕的內力會透過涅陽神劍化為滔天火焰,柳劭陽光想都覺得腳底不自覺的發燙。
才想完,一陣轟天巨響,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練武場旁的一處屋舍徹底坍塌,陷入一片火海。
“……你做了什麽?”柳劭陽懵然的問向卓遠策。
“啧,沒控制好力道……”卓遠策抱怨着,只是單純練招式練了一個多時辰了,覺得有些膩,所以想試試稍加內力,看劍招的力道會有如何的變化,誰知會變成這樣。
尹蔚泱看着那處已成廢墟的兵器房,再望向柳劭陽:“除了房舍,包括裏面的兵器,我讓人清點完損失再把賬單送到你府上。”
柳劭陽依舊懵然的望向鳳一鳴:“不是應該由你賠麽?怎麽會是我。”
__________
三日轉眼便過,卓遠策與鳳一鳴一同來到與聶衍約定之處。柳劭陽這次不顧卓遠策阻止,也跟着候在一旁。
“我只要一人,你們來一雙,還真是對我特別看重呢。”聶衍玩味的看着他們:“怎麽,感情好到連死都要在一塊兒?”
“話別說得太早,今天到底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小綿呢?”卓遠策不想和他多廢話,只想快點将小綿帶到安全之地。
聶衍朝身後勾了勾指,一名随從抱着小綿出現,他将小綿放下地面的那一刻,小綿便迫不及待的朝着卓遠策努力的奔來。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聶衍竟擊出一波劍氣對着小綿的背部直沖而去。
卓遠策幾乎被這個畫面吓得肝膽俱裂,他無法細想的拔出手中的涅陽神劍,也使出一記劍氣擋回聶衍的攻擊。
當他将小綿紮紮實實的抱入懷中,一顆緊張到幾乎爆裂的心才逐漸平息下來。
他臨近狂怒的情緒,陰鸷的瞪視着聶衍:“你簡直是畜生,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當年聶昆錫讓我學到的是,不是奇經血脈的聶家兒女,都是垃圾。”聶衍眼神中出現嗜血的殺意。
鳳一鳴已經感受到卓遠策無法遏止的憤怒,他将小綿交給候在一旁的柳劭陽,讓卓遠策能無後顧之憂的全心對付聶衍。
聶衍內傷已完全恢複,周身劍氣倏地狂發而起,幸好柳劭陽早已将小綿迅速帶離,否則難免遭受波及。
兩人幾乎是一觸即發,兩相撞擊的劍氣造成巨大震波掃向全場,許多閃避不及的淩霄閣門徒當場被震得內傷倒地。
鳳一鳴有渾厚的真氣護體才幸免于難。他從未見過卓遠策如此震怒,聶衍企圖傷害小綿的行為已經讓卓遠策起了殺意。
他擔心的看着兩人激戰的情況,盡管卓遠策因怒意而讓攻擊力暴漲,卻只能勘勘與聶衍戰個平手。
看來,他必須再想想辦法,否則今日絕無法善了。
☆、第 70 章
聶衍與卓遠策過了數招後才發現他所持的劍似乎與衆不同:“涅陽神劍?”
“算你有見識。”卓遠策犀利如迅雷的劍招毫無章法,身形猶如脫了弦擊發而出的箭,直朝聶衍攻去。
聶衍駭然大驚,終于不再輕敵,他冷汗直流的抵擋着卓遠策咄咄逼人的進攻,沒學過劍法的卓遠策招式全憑本能,每個揮劍、一刺、砍殺都相當利落,毫無虛招,這樣的攻擊更讓對手驚懼。
卓遠策本不想至聶衍于死地,但如今聶衍已經瘋狂得連自己幼小的親生女兒都想痛下殺手,為了保護小綿、保護鳳一鳴及他身邊的人,就算要他弒兄也在所不惜。
又一記狠絕的攻擊,聶衍吃力的抵擋,也拿出自己的絕學劍法回擊,殁心訣的威力終歸無敵,聶衍使出全力的招式酷厲至極,連劍尖都凝着一層殺意的厲劍朝卓遠策面上掃過。
鳳一鳴驚懼的連話都喊不出聲,只能朝兩人之前直沖而去,想替他擋下這一致命的一劍。
沒想到聶衍見鳳一鳴飛奔而來的瞬間改變主意,将劍擊收回,而後出手想扼住鳳一鳴的頸項,打算吸取他的內力。
雖然聶衍已經收勢,但卓遠策胸口仍被銳利的劍氣掃過,鮮血噴灑而出,負傷倒地。
局勢突然變成鳳一鳴對上聶衍,聶衍終究是不舍殺了卓遠策,他盤算着,若能将鳳一鳴功力據為己有,還怕卓遠策無法成為囊中之物?
只是當他對上鳳一鳴時發現,雖然鳳一鳴出手沒有卓遠策利落,但內力深不可測,這讓他興奮至極,若能将這樣的功力內化為己用,就換只有短暫的幾天時日,再加上他的殁心訣,絕對夠他屠遍八大門派,一統武林。
貪念侵蝕了他所剩無幾的理智,當他順利制伏住鳳一鳴,狂笑着正要伸手扼住鳳一鳴的喉間時,本已重傷的卓遠策竟快速無聲的介入兩人之間,他推開了鳳一鳴,讓聶衍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這樣的轉變讓鳳一鳴與聶衍都猝不及防,聶衍因為已經施展了澤賦心法,讓他無法自遏的持續掠取卓遠策的內力,松不了手。
聶衍狂笑着,無論是鳳一鳴抑是卓遠策,只要他獲得其中一人的內力,另一人也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被掐住頸項的卓遠策卻不顯一絲慌亂之色,反而回以聶衍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容。
卓遠策身後的鳳一鳴頓時明白卓遠策的打算,想阻止卻仍慢了一步。
卓遠策運氣将全身內力強灌入手中的聶陽神劍,內力産生的滔天厲火霎時間淹沒他與聶衍兩人。
聶衍的澤賦心法就像饑不擇食的饕餮,囫囵吞棗般,将卓遠策的內力以及涅陽神劍因內力所産生的火焰全數吸取,瞬間讓聶衍引火***,發出凄楚的狂叫後倒地不起。
鳳一鳴心神俱裂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當卓遠策被火焰包圍住時,他幾乎想跟着死去,所幸涅陽神劍的焰火是由卓遠策的內力所化,當焰火退去,他才發現卓遠策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卓遠策彷若油盡燈枯,已快睜不開的眼看了倒地的聶衍,再無支撐之力的往後倒下,鳳一鳴接住他,緊緊、緊緊地摟在懷中。
正當兩人與聶衍纏鬥時,尹蔚泱與龍華寺的無嗔大師領着衆門派,上祈陽鎮成功圍剿了淩霄閣餘孽。
雖然尹蔚泱想手刃聶衍為母報仇,但他與聶衍功力實在有差距,只能放下私仇,以大局為重。
鳳百裏也趁機将聶衍派于鳳家堡的內應拔除。
淩霄閣已滅,青焰幫幫主與百刀門門主當初被聶衍掠取功力而廢盡武功,禦天派及嶺南派兩位掌門也因勾結魔教成為階下囚。
當初參與淩霄閣計劃的偃月、雷影、赤鷹三個小門派因此解散,門生另謀出入。八大門派一口氣失了四位掌門,門派重整後新秀四起,武林多了分新氣象。
一陣動蕩後,江湖武林再次恢複短暫的平靜,武林大會複賽也在一個月後重新開始。
“一切都穩定了,為何七哥哥你還不願意醒來。”鳳一鳴将卓遠策的手執到唇邊親問着,喃喃念道。
卓遠策已昏迷一個月,多位大夫及鬼道人都來看過,卻也檢查不出異狀,但人就是不醒。
鳳一鳴不顧鳳百裏與鳳千舞勸阻,将卓遠策安排在自己房中,夜夜擁着他入眠,随時照顧着他。
柳劭陽也時常抽空到他床邊說說話,還抱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