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從盛照臨和家裏鬧決裂到現在,已經過去小半年,盛志寅一通電話都沒有再打來,倒是盛媽媽跑得越來越勤快。
剛開始是隔一個月見一次面,過來勸盛照臨回家,後來發現沒苗頭,也就放棄了,幹脆倒向兒子這邊,又是做菜又是買衣服的,和林予的關系也逐漸好轉。
談不上多喜歡,但至少見了面會點頭打個招呼。
“你說你媽老往你這邊跑,你爸知不知道啊?會不會是你爸讓她過來的。”林予插了塊水果,往盛照臨嘴裏送,“他是不是良心發現想讓你回家啊?”
盛照臨張了張嘴,含糊不清地說:“不可能,我媽都沒在我跟前提到我爸,如果他真打算讓我回去,肯定會讓我媽說好話,我媽現在連家裏的事情都不提了。”
“那你就真打算這麽跟你爸冷戰到底啊?”林予又喂了一塊。
“幹嘛?”盛照臨一歪頭,看着他,“你難不成還想讓我跟他賠禮道歉啊?我不要。”
“我可沒這麽說,你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呗,反正沒了他你也照樣能活着。”林予笑着說。
“還活得更有滋有味。”盛照臨補了一句。
林予努了努嘴,“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你爸之前不是死活不同意咱兩在一起麽,現在你媽都過來了,他肯定知道你在我這兒住着了,居然沒什麽動靜。”
盛照臨不以為意:“他還能有什麽動靜,他又管不着我。”
林予沒說話。
他說的動靜,當然不是指對付盛照臨的。
這麽長時間了,盛志寅怎麽都沒來找他談話呢?
不過就在這個問題抛出來之後沒多久,就有了答案。
元旦節這天,盛照臨和林予一起早早起床,準備去建材城挑畫框和裝飾,剛吃完早飯,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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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天沒見,盛媽媽好像瘦了一圈,眼窩微微凹陷,黑眼圈很重,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一看就是有心事沒睡好。
“媽,你怎麽來了。”
夏悅一看見兒子,眼淚瞬間決堤,“我,我……哎……”
林予趕緊把人招呼進屋,“你們兩慢慢聊,我帶象限去公園溜溜。”
盛照臨點點頭。
夏悅是個很注重形象的人,哪怕傍晚出門散個步都得化個淡妝,今天身穿一套運動裝,素面朝天的,頭發也沒有打理。
很不對勁。
“媽,你怎麽了啊?眼睛腫成這樣,昨晚上沒睡好?”盛照臨趕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夏悅按了按眼睛,低聲抽泣,“是一整晚都沒睡。”
“怎麽了?是不是我爸又跟你吵架了?”盛照臨坐到她身側。
夏悅越哭越大聲:“我跟你爸要離婚了。”
盛照臨愣了兩秒,“這話你都念了二十多年了,也沒見你兩真離婚,成了成了成了,嚎兩嗓子得了,一會給你買個包。”
他跟林予呆久了,行事作風如出一轍,就連安慰人的語氣也一樣,透着一股子直男氣息。
過了好一會,夏悅才啞着嗓子說:“他在外邊有孩子了。”
“啊!?”盛照臨的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
盛志寅的花花腸子其實家裏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盛照臨小時候就聽他們在房間吵架,說是老爸在外邊養了狐貍精。
那會盛照臨還小,又經常看聊齋,以為狐貍精是真的狐貍成精,吓得半死,半夜偷偷爬到爺爺奶奶房間說起了這個事情,老兩口叮囑他千萬別往外亂說,他就乖乖照做。
直到後來慢慢長大,才逐漸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當年夏悅懷胎十月,盛志寅出去勾搭女人,她一氣之下說要離婚,盛志寅才反過來讨好她,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偷腥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等夏悅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盛照臨已經三歲多了。
女人不舍得離婚的原因多種多樣,但肯定逃不過一樣——孩子的撫養權。
當時她找了一個在律師事務所工作的朋友咨詢情況,朋友不打官腔,同她實話實說:其實像你這種情況,關鍵得要有證據,不然這個撫養權還真不一定落到誰手裏。
可是證據哪是那麽容易拿到手的,那孩子被弄去哪裏了她都不知道。
她知道盛志寅這個人要面子,就算是出去跟別人鬼混,也絕不會弄出什麽大動靜,于是就這麽睜一只眼閉一眼,維持着表面的和平。
在衆人眼裏,她就是上輩子拯救了地球,嫁了一個白手起家卻擁有過億資産的老公,又有一個帥氣又懂事的兒子。
而“人生贏家”卻在深夜裏獨自嘆氣。
盛照臨是她的希望,是她的依靠,所以當他宣布自己交了個男朋友之後,她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她必須得站到盛志寅那邊才能讓兒子獲得繼承權。
聽起來就像是宮廷大戲,但事實如此。
“你是怎麽知道的?”盛照臨完全不敢相信。
夏悅就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似的,愣愣道:“那孩子比你小幾歲,一直都在國外念書,上個月回來了……”
夏悅第二次感覺盛志寅不對勁的時候,就派人調查過,那會他經常去S市裏一個叫尋城的地方。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小三是他的高中同學,還是初戀。
當年那女孩的家裏人嫌棄盛志寅家裏條件差,死活不同意他們結婚,盛志寅絕望之下,就來到了B市打工創業,和夏悅相親結婚。
工作,家庭,一切進展得都很順利。
誰知道那女的竟然又跑來找他……
“從我知道那女的有了孩子之後,我就知道,我這輩子算是完了。你爸當年發誓說,不會把人帶回家,也不會跟我離婚,公司,房産……總之他的遺産繼承權,肯定都是你的。”
“他很早就立下了遺囑……”所以她選擇了無限期容忍。
盛照臨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費半天勁才把這些信息慢慢消化掉。
這也就是說,老媽其實一直都知道老爸有外遇,但是因為他,也可以說是因為那些錢,所以選擇忍氣吞聲。
女人的世界簡直無法理解。
要是林予搞外遇,還弄出孩子,他大概會買本解剖書看看如何分屍最省力。
夏悅說話時一直盯着兒子,她覺得他應該生氣,懊惱,替她憤憤不平,但是都沒有。
出奇地平靜。
這讓她感到一絲惶恐。
自從盛照臨和他老爸一刀兩斷那一刻開始,她就變得惴惴不安,她預感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沒想到預感來得那麽快。
“阿姨。”林予溜貓回來,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夏悅抽了抽鼻子,“回來了啊。”
“他回來幹什麽?”盛照臨問。
“啊?”林予一愣,“那我再出去繞一圈。”
“我沒說你。”盛照臨轉頭道。
林予看着盛照臨略帶不滿的眼神,盛媽媽通紅的眼眶,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爸,把他帶進公司了。”
盛照臨這才恍然大悟,嗤笑一聲,“這樣啊,那真是要恭喜他了。”
夏悅恨鐵不成鋼地捶他:“你怎麽就一點不上心!這個家就快要散了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說要跟我爸離婚麽,還管那些做什麽?”盛照臨的語氣冷淡,在他眼裏,這個家早就散了。
夏悅一哽,她原本還打算利用這殺手锏把盛照臨逼回去, 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她仿佛看到自己這些年來拼命保護的希望,化成一個泡沫,啪地一下,破了。
“你真不打算回家了!?那些本來都是屬于你的東西!他一個私生子憑什麽!”
林予一回家就撿了句重點,感覺自己的三觀有些坍塌,趕緊抱着象限跑上樓,以免尴尬。
盛照臨拍拍褲腿,站起身。
夏悅臉色一變,“你幹什麽去?”
“我得去買畫框了。”盛照臨說。
“買什麽畫框?我跟你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夏悅拽着他衣袖,強行把人按回沙發裏,“你再跟你爸這麽鬧下去,他就要找那孩子回來了!”
“不都已經找回來了麽。”盛照臨聳聳肩,“你都忍了這麽多年了,這會又受不了啦?”
“你!你簡直不争氣你!”夏悅雙目通紅,急得語無倫次,“我這都是為你好你知道嗎?到時候遺囑一改,你就什麽都沒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低,以至于在二樓的林予都聽見了。
心裏不停打鼓。
不得不承認,他最擔心的還是盛照臨會被她說服。
那又将會是一場大災難。
“是你什麽都沒了吧。”他聽見盛照臨說。
夏悅怔住。
盛照臨看着她,笑了起來,“媽,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不一樣,喜歡的,想要的,對待自己人生的态度,也不盡相同。”
“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哪怕老爸現在當着我的面宣布把所有財産都交給那個男的也好,其實對我都沒多大影響。我有我的追求,我現在每天都在努力生活,雖然不輕松,但是很開心。”
夏悅好長時間都沉默不語,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盛照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調很平靜,眼神裏卻藏着無盡的鋒芒,還有不容反駁的堅定。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兒子長大了。
“我的新工作室馬上就要裝修好了,你要一起去看看嗎?”盛照臨問。
夏悅去工作室裏轉了一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別後悔就成。”
林予和盛照臨把她送走後,又開車前往建材城。
在車上,林予一聽前因後果,發表直男感言:“你爸太牛了。”
過了一會,“……你媽忍者啊。”
原本沉重的氛圍一秒破功。
盛照臨靠在副駕駛上,伸了個懶腰。
從某種程度上,他還挺感謝這個私生子的出現,減輕了他的負罪感。
說實在的,吵歸吵,鬧歸鬧,他也真不可能跟老爸一輩子不見面,過兩年,氣消了,逢年過節的,總得回家看看,而現在,他忽然感覺自己是真的沒必要回去了。
“想什麽呢?下車了。”林予像逗貓一樣,勾了勾他下巴。
盛照臨順勢捏着他的指尖親了親,“我在想我媽呢,不知道他倆會不會真離婚。其實想想她也是挺慘的,你說她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林予挺想說為了你啊,但又覺得這樣除了給盛照臨增添負罪感之外,似乎也沒什麽好處。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想太多,那會你還小呢。”
“哎,你那有比較熟悉的,打離婚官司的律師麽?到時候介紹給我媽吧,她那腦子跟你一拼,就能記住哪條街上有什麽美容店大商場,別的屁都不會。”
走在路上,林予忍不住吐槽:“你們家的關系也太複雜了吧,年度第一狗血大戲,說真的,長這麽大,我都沒見過搞外遇搞這麽嚣張的,孩子都20多了?确定是你爸親兒子麽?”
盛照臨一嘆氣,“我哪知道。”
“好吧。”林予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只得拍拍他的肩,“晚上請你看電影。”
盛照臨點頭應了一聲,話鋒一轉,“你還記得上回撞你的那輛大卡車嗎?”
林予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後來那人賠錢了嗎?”
“賠了。”
“你還有他聯絡方式嗎?”
林予被他問得後脊發涼。
意料之內:“您撥叫的用戶是空號。”
兩人的腦子裏同時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蓄意謀殺。
當時那段道路沒有監控,警方根據現場情況,判定那是一場由于酒後駕車導致的交通意外,現在唯一的證人又斷了聯絡,根本無從查起。
真相或許只有犯事兒的人自己心裏知道。
盛照臨拍拍胸脯,“還好我福大命大。”
“種其因者,須食其果。”林予說。
之後的一個月裏,夏悅都沒有再來找過盛照臨,只是打了一通電話,問問新工作室的情況怎麽樣,還說準備請律師咨詢一下現在這種情況離婚的話,財産如何分配。
“我已經想好啦,不管別人怎麽勸怎麽說,都不會改變心意了,離了他我又不是不能活。”
盛照臨以前覺得自己的性格大概像爸爸,倔強固執,現在看到老媽這一副破罐破摔的心态,又覺得自己可能也遺傳了一點她的灑脫。
一旦掙脫束縛,就不念過往,越飛越高。
“我讓林予把律師的聯系方式發給你,能争取一點是一點吧。”
夏悅提起離婚訴訟之後,盛照臨就沒怎麽摻和,一是怕一見面又得和老爸吵起來,二是真沒時間,工作室正式營業之後,他就整天東奔西走忙成狗。
在朋友那上班的時候,沒覺得多累,但輪到自己當老板以後,大事小事,樣樣都得自己操心。
有些東西他還不太熟悉,時不時地就來點小差錯,最厲害的時候是少收一筆八千多塊錢的賬款,好在林予幫他盤點庫存的時候及時發現追回。
論做生意,他還真不如小林總細心。
節假日和周末的時候,店裏生意最忙,盛照臨好幾個晚上回家沾床就睡。
林予洗過澡,拎着他的耳朵:“一身髒衣服髒褲子的就往床上躺,起來洗個澡,你昨天就沒洗今天又想不洗澡?”
“我洗了啊,我今天早上洗的。”盛照臨睡得迷迷糊糊,歪着腦袋往被窩裏鑽,“你別理我,我再眯一會。”
林予掀開一個被角,低下頭,“眯眯眯,你都從八點眯到十一點了,再眯就天亮了。”
第一象限叫了一聲。
“那就天亮了再洗,泰國人都是早上洗澡的。”盛照臨小聲嘟囔。
林予被他給氣笑了,“你是泰國人嗎?他們晚上也洗澡。”
“我真的困。”盛照臨抓起被子蓋住腦袋,跟奶貓似的哼唧兩聲,就露出一撮頭發絲。
“成吧,”林予很無奈,“那你好歹也把毛衣和褲子脫了啊,這麽睡能睡得舒服麽?睡覺要墊個小枕頭,你這樣容易睡落枕。”
盛照臨象征性地解了個皮帶扣。
林予看不順眼,就幫他把褲子脫了,又把人從床上推起來脫毛衣。
盛照臨就跟喝醉酒了一樣,爛成一團肉泥,背靠在林予胸前傻樂。
他聞到林予身上有股沐浴液的味道。
淡淡的椰奶香。
轉過腦袋,看到一道清晰的鎖骨。
房間裏的溫度調得很高,林予此刻就披着一件藏青色的浴袍,深V露胸,一根腰帶系得相當寬松,胳膊動起來的時候甚至都能瞄到他的小腹。
……啥時候練出來的小肌肉啊。
盛照臨忽然想到了什麽,把頭埋進掌心,咯咯笑半天。
“腦子進水了?”林予跟拔河一樣的,把他身上的毛衣給扯了下來。
盛照臨的頭發瞬間亂成鳥窩,林予忍不住笑了一聲,掏出手機拍了張照,“我要設成壁紙。”
盛照臨壓根就沒聽見他說話,一根手指在被子上悄悄地畫着圈圈。
他之前在微博上刷到一條內容,問題是,各位老夫老妻們,當你想做的時候,都是怎麽向對方提出暗示的呢?
熱門答案:讓他趕緊去洗澡啊。
“還困嗎?”林予拍拍他後背,“不困就去洗澡。”
盛照臨低頭啃住被子,簡直樂不可支。
真沒想到天天念叨‘一星期不宜超過三次’的小林總也會有這麽急不可待的一天。
果然是他的技術高超令人愉悅。
這才幾天,就把持不住主動勾引。
盛照臨你怎麽這麽棒!
林予被這兔崽子盯得瘆得慌。
盛照臨用鼻尖蹭蹭他的頸窩,“對不起。”
林予一愣,不自覺地歪了歪脖子,“幹嘛?你又怎麽了?”
盛照臨情緒高漲,化身成一只慵懶的貓,在他胸口一片來回蹭着,“你身上好香啊。”
林予耳根有點泛紅,“就你新買的那瓶沐浴露啊。”
盛照臨的頭發不長不短,蓬松細軟,林予被他蹭得胸口發癢,耳根也越來越紅,忽然感覺一只手順着胸口一路滑了下去。
“你瞎摸什麽呢!洗手了沒啊?”林予握住他手腕。
盛照臨翻身将人壓在身下,食指抵住他的嘴唇,“是我不好,這幾天……冷落你了。”
“哈?”林予有點懵,但是看着盛照臨忽然嬌羞地咬了咬嘴唇,就感覺事情不太簡單。
“洗澡啊……”盛照臨點了點他的鼻尖,“你以後要是想做就直接說嘛,我會很高興的。”
“什麽?”林予的眉心一蹙,下一秒,內褲就被人扯到了大腿根。
“我靠……”髒話到最後還是化成了一聲低啞無助的呻.吟。
盛照臨的眉眼低垂,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模糊,直到貼上他的嘴唇,細細地糾纏。
林予擡手撫摸他的脊背,指尖在他腰間勾勾畫畫,盛照臨的反應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碰就往邊上縮。
他皮膚的觸感很好,肌肉也比以前更結實了一些。
盛照臨将抽出來的腰帶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林予下意識地擡手一摸,“幹嘛?”
“別動。”
黑暗将人的聽覺感官提升得更為敏感,林予能清晰地聽見他壓抑不住的喘息,還有落在脖頸間的親吻聲。皮膚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相互蹭動。
盛照臨的掌心和吻,順着胸口一路向下……
林予一擡手,指尖淺淺地插.進了他的發根,揪緊了。
“早晚有一天要被你撸禿了。”盛照臨啞着嗓子說。
“那就光頭呗,你光頭也挺好看。”林予喘息道。
“真的嗎?”盛照臨的雙手托住了他的大腿,向下一拉,慢慢俯下.身去。
“假的。”林予笑了一聲,“簡直醜爆了。”
盛照臨的雙掌撐在他的身體兩側,一歪腦袋,勾唇笑着,“你是真欠收拾啊。”
放肆又堕落的一晚。
林予入夢前的記憶就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揉進懷裏。
嘴唇碰到了濕漉漉的皮膚,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椰奶香。
“哥,抽空陪我去趟塞班島吧。”
“幹嘛?”
“旅游呗,順便那什麽,把證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