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勝仗
“臣見過太子殿下, 寧王什麽時候來的?”來人是傅博文, 一身紅色官服,顯然是剛下早朝。
小太子放開蕭行衍,整了整衣服, “少傅不必多禮。”
蕭行衍:“你怎麽跟我這麽客氣了。”
“現在滿朝上下誰不知道現在皇上厚待你,還有武安侯護着, 身份尊貴,還有葉北辰, 算起來,他都走了快三個月了。”
“要不是你過幾天成親給我發了請帖,我上個月就走了。”暑熱都要過去了, 蕭行衍還是沒有動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總不能在國喪期間成親吧。”
蕭行衍想說你可以不請我,但想到自己禁足期間傅博文傳了不少消息給他,帖子他就接了。
“你想知道崇言知道的時候說了什麽嗎?”
傅博文使勁搖着頭, “并不想。”
蕭行衍才不管他想不想, “他說他的賀禮一定送到,已經在路上了。”
傅博文脊背一涼,冷汗就下來了, 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然而傅博文和秦瑤的婚期還是推後了,太皇太後薨了,走之前已經神志不清了,拉着蕭行衍,嘴裏叫着信陽長公主的名字。
蕭行衍自願去皇陵為太皇太後守靈, 于是啓程的時間又推了,葉北辰攥着信紙,可憐的幾張紙被捏的皺皺巴巴的。
“墨荼,你說他是不是不想來了?”
正在沙盤推演的墨荼汗顏,“将軍想多了,小王爺不像是背信棄義的人,肯定會來的。”
葉北辰挑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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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會知道?墨荼心想,但說出來的是另外一番話,“真的,小王爺是什麽人,您還不清楚嗎。”
葉北辰開始懷疑人生,“墨染那邊怎麽樣?”
“隋國正在試圖把剩餘的小國聯合起來,打算來個破釜沉舟,墨染正在監視他們,少說也有六十萬。”
從墨荼苦着的臉不難看出,情況并不樂觀,因為葉笙的原因,開始的時候他們就處于劣勢,南安衛能坑他們一次,同樣的法子很難坑他們第二次。
“他們現在到哪了?”葉北辰還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已經過了運河,估計今晚會在祈城外面安營紮寨。”
“嗯,我知道了,讓兄弟們做好準備。”
“将軍是要強攻?咱們不到二十萬,不占優勢啊。”
“誰說要和他們硬碰硬了,讓兄弟們做好準備,随時等他們進攻。”
墨荼更加摸不着頭腦,“難道要坐以待斃。”
葉北辰一直不是等着讓人打的作風,這點墨荼最清楚,難道是被小王爺傷到了?
“想什麽呢?”葉北辰給了他一巴掌,“你帶上南安衛,守在運河周圍,只要他們往回走,讓他們一個都走不掉。”
他猜的沒錯,隋國的将帥比他想的還着急,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帶着大軍進攻。
六十萬大軍行動起來,地上揚起沙塵,祈城裏面的駐軍都能感受到大地在顫動。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葉北辰只帶了很少的人來,三萬大軍和五十萬比起來,簡直不值得一提。
隋國前鋒胡勇大笑起來,“葉小兒,區區這麽點兒兵力就想抵擋我的六十萬大軍,白日做夢。”
葉北辰也不氣,抽出佩劍,“不信就來試試,不是本帥看不起你們,是你們根本不配本帥調用南安衛。”
“南安衛?”另一位将軍似乎想到了什麽,吓出一身冷汗,“南安衛不在這裏。”
胡勇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呸,看把你吓得,老子就不信南安衛就那麽神。”
“胡将軍你不知道啊,南安衛殺人如麻,上次在越城,幸虧我逃得快,不然也成了他們劍下的亡魂了。”
他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一個晚上,那些士兵冰冷的眼神,黑色的身影和紅色的血跡交彙,好多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
胡勇氣道:“你再說話老子砍了你的嘴。”
“胡将軍氣性真大,”葉北辰揮動長劍,追風也抖動幾下鬃毛,“我猜諸位肯定都把所有的兵力都搬出來了吧,不知道國內的兵力能不能抵擋南安衛和本帥的十萬大軍呢。”
他說的漫不經心,卻在對方的陣營裏掀起波瀾,有人甚至萌生了回去的心思。
胡勇氣的咬牙,“不要聽他亂說,無恥小兒,打仗豈是靠嘴炮就能贏的,大家上,誰取了葉北辰首級,連升三級。”
不少人心動起來,跟着胡勇往前沖,還未前進幾步,就被城牆上的箭射中。
胡勇大喊,“別慌,盾兵上。”
衆人頂着流矢前進,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人頂上來,葉北辰還是沒動。
胡勇還沒來得及得意,最前面的人就被埋在地下的炸/藥炸飛,緊接着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大地在抖動,那些将士的心也抖了一下,不敢再往前走。
胡勇已經被爆/炸揚起的波浪沖下馬去,摔暈了。
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再往前邁一步,誰知道一腳下去是不是火/藥呢。
葉北辰突然發起沖鋒,此刻的三萬大軍在他們眼裏像三萬陰兵,有人開始逃竄,有人被大涼的軍隊殺了。
六十萬的大軍排的很長很長,後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到前面的人撤退,也跟着往回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兵敗了”,士兵丢盔棄甲,只顧着逃跑。
跑到運河邊上的時候,被早已等待多時的南安衛攔住,此時的他們早已沒了鬥志,只剩下求饒。
前有南安衛,後有葉北辰的三萬兵馬,兩側還有埋伏的南疆駐軍,葉北辰在這給他們挖了個坑,他們就鑽了進來。
這場戰役以葉北辰的單方面碾壓告終,更可怕的是,他僅僅用了兩個月的時間,自己這邊沒什麽損失。
兩天後,戰報和葉北辰的信一同前往京城。
葉清明大喜,覺得面上有光,範氏說現在民間都在贊揚葉北辰,和他有什麽關系。
葉清明立刻就笑不出來了,是啊,他雖是鎮南王,領兵打仗卻是一竅不通,這樣的好事似乎只落在了葉北辰頭上。
範氏又說:“這孩子從小就和您不親,現在又有戰功在身,千萬不要居功自傲才好,妾身聽說他已經把折子遞了上去,不知道有沒有替您美言幾句。”
沒腦子的鎮南王心裏開始了另一番思量,會不會有一天,人們完全忘記了他,只記得葉北辰。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要緊的事,那就是葉北辰的加冠禮,于是葉家幾位長老坐在一起商讨起來。
而這件事的主角,交代完軍營的事後,已經帶上追風,上了回京的路。
葉明清“屈尊”到軍營找葉北辰的時候,從墨染口中得知葉北辰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反了他了,這叫什麽,啊?這叫擅離職守,”葉明清說的頭頭是道,“快去派人把他叫回來,愣着做什麽,快去啊。”
墨染在心裏嗤笑,面上倒沒表現那麽明顯,“回王爺,将軍騎着追風去的,追不回來了。”
“那他去哪了?”葉明清氣的想扔東西,但環顧四下,營帳裏真沒東西給他扔,眼睛瞥到幾本兵書,抄起來就扔到地上。
“将軍去了京城,”墨荼不卑不亢,撿起地上的書撫平,“這個是寧王給将軍的,将軍一直寶貝的很,王爺還是摔別的東西吧。”
葉明清吃了癟,回去全都發在葉笙身上,葉笙現在被禁足在自己院子裏,可能被關久了,加上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膽怕被砍頭,竟又癡又傻。
葉明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對一個傻子罵半天這種事十分丢人,氣的給了葉笙一頓家法,範氏見護不住兒子了,也不顧形象,當起了潑婦,那一天鎮南王府雞飛狗跳。
蕭行衍已經在皇陵住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葉北辰沒有來信,蕭行衍猜他是不是生氣了,寫信過去,不見回信。
天氣已經涼爽起來,這天蕭行衍像往常一樣抄寫經書時,石林歡喜着跑了進來。
“王爺,有信,世子的信來了。”
上面寫着臨安親啓,拆信的時候,蕭行衍因為激動,手在顫抖。
“怎麽是白紙?”臉上的笑意淡去,換上幾分失落,“石林你說,他是不是我臆想出來的。”
石林手忙腳亂起來,“王爺別急,是不是世子在和您開玩笑,有些字放到火上烤才顯現出來,要不您也試試。”
“哦,對,快拿蠟燭來。”蕭行衍又燃起了新的希望,然而紙都被燒穿了,還是沒有任何字跡。
蕭行衍的心也沉了下來,石林還想再說什麽,被他止住了,“你先下去吧,今天的經書還沒抄完。”
晚上沐浴過後,蕭行衍看着棋盤發呆,黑白的棋子在他眼裏變得虛幻起來,人們以為他收到信後能開心起來,然後恰恰相反,他現在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微弱的風從窗戶的方向吹過來,蕭行衍驚愕地擡起來,他正想着的人就出現在那裏。
葉北辰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見到我高不高興?”
“不高興,”蕭行衍撇開頭不去看他,“一點兒都不高興。”
葉北辰聽出了他聲音裏帶着的鼻音,走過去把他攬進懷裏,“好,你不高興我高興,我特別高興,每天都想着見到你,是我輸了好不好。”
“輸什麽了?”
“當然是輸了心,早就放在你這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艾麗把自己寫哭了,咋整,在想下一章要不要開車,快攔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