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紀深見過鄭媽媽, 對龔浪的話越發不信, 在龔浪再次提起出國的事時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見過阿姨了。”

龔浪一下子沒了聲音。他轉頭去和鄭厲旁敲側擊,想看看鄭厲對紀深是不是玩真的,怎麽連鄭媽媽都帶他去見了。

鄭厲說:“我不帶他去, 難道帶你去?你平均績點是多少來着?”

龔浪語塞。

厲害了我的鄭哥,你都知道有平均績點這玩意了。

鄭厲沒對龔浪的疑問起疑, 只覺得是紀深在龔浪面前說漏嘴了。想想也對,見了他媽媽的事紀深哪裏憋得住, 肯定是要找人說的。

鄭媽媽醒來後,鄭厲心情很好,看什麽都順眼, 連帶看紀深也覺得他還挺好。他結束了和龔浪的聚會, 開車回學校去找紀深。

巧的是,白翔宇今天偷溜進紀深宿舍守株待兔。

能進首都大學的除了鄭厲這種背景深厚走後門的家夥,大部分都是聰明人, 白翔宇想在這邊诋毀紀深也不容易, 一年下來也沒找到多少機會給紀深下絆子,只能眼睜睜看着紀深越活越潇灑。

白翔宇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覺悟太晚,當初他就不該讓他姐把紀深送上鄭厲的床,弄得現在他要上紀深都找不着機會。他有點懷疑他姐比他自己還早發現他的心思,所以才對紀深和鄭厲下藥。

有些東西越是吃不到越是想要, 白翔宇花了老大的功夫才把紀深宿舍的鑰匙弄到手, 并且摸清楚鄭厲什麽時候去和龔浪他們聚會。

這天得知鄭厲去和龔浪他們聚會了,白翔宇帶着鑰匙悄悄潛入紀深屋裏等紀深下課。

紀深周末大多數時間住在校外, 但第二天早上有課時一般還是住在學校。他上完課照常回到宿舍,按照習慣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進浴室洗澡。

上了一天的課,他得洗個熱水澡清醒一下,晚上才能接着看書和做翻譯。

白翔宇在浴室裏響起水聲後從陽臺回到房間,把研成細末的藥粉放進紀深倒好的那杯水裏,自己往床上一坐,拿起紀深脫下的風衣嗅了嗅才重新藏回陽臺,等着紀深洗完澡出來喝下摻了藥粉的水。

上回紀深的反抗讓白翔宇記憶尤深,這次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讓紀深連一丁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乖乖讓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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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一會就能對紀深為所欲為,白翔宇就興奮起來,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暢快地舒張開。

這次他一定要給紀深一個教訓,還要把他被人上的樣子拍下來,讓他再也不敢反抗他。

可惜紀深已經被鄭厲上過了,要不他還能當紀深的第一個男人。

白翔宇正肖想着,紀深已經從浴室裏出來了。

紀深拿起杯子灌了一口,等溫水入喉後才感覺味道不太對,喝着有點苦。當初高中畢業時紀深已經中過一次招,紀深現在對入口的東西一向挺謹慎,嘗出古怪後不由仔細看了看杯底。

杯底還殘餘着一點白色的粉末狀物體。

紀深心頭一跳,要擱下手裏的杯子,卻覺得眼前一陣暈眩,連帶杯子都有了重影。他手上一滑,杯子嘭地摔到了地上,碎成了滿地尖銳的碎片。

陽臺門被人拉開了。

紀深擡頭看去,卻看不清正朝自己走來的人。

“哥哥。”

紀深聽到了白翔宇的聲音。

紀深扶着床沿半跪在地,伸手摸到一塊玻璃碎片狠狠一握,錐心的痛終于讓他的腦袋清明了不少,視線也不再像剛才那樣模糊不清。

他低頭看着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豔紅的血正潺潺湧出。

紀深扶着床站了起來。

白翔宇臉色發黑。

他要上前趁藥效還在壓制住紀深,紀深卻舉着手裏那塊血淋淋的碎片讓他不許上前。

紀深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握住手裏的碎片說:“你不要過來。”他眼眶泛熱,長久以來被欺辱的陰影讓他手微微發顫,傷口被紮得更深,“欠你們的,我會還。”

白翔宇一步步逼近:“你怎麽還?靠撿我姐不要的男人還嗎?”白翔宇說,“這一點我倒是挺佩服你,那種情況下都能勾/引鄭厲,我也很想嘗嘗你被迷昏之後的滋味,看看鄭厲為什麽上了你一次就念念不忘——”

砰——

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鄭厲飛快從門外走進來,上前一腳踹向逼近紀深的白翔宇。

白翔宇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屁股和手掌都被碎片紮中了,疼得他慘叫出聲。

鄭厲沉着臉看向紀深血淋淋的手和紮在他手心的玻璃片。

他一把抱起紀深,一語不發地把他抱下樓塞進車裏,風馳電掣地把車往醫院開。

紀深不知道鄭厲聽到了多少,一路上也沒吭聲。

到了醫院,鄭厲還是一語不發地抱着去找醫生。醫生替紀深把紮得挺深的玻璃碎片取出來,看出是自己弄成這樣的,他還教育了紀深一通,讓紀深不要再幹這種傻事。

鄭厲臉色黑得吓人。

醫生替紀深處理好傷口離開後,他才定定地看着紀深。他沒有聽到多少話,進屋後只聽到紀深那句“你不要過來”,三步并兩步地走到房門前,才聽見白翔宇那番“我也想嘗嘗”的惡心話。

他從來沒想過白翔宇會對紀深有這種想法,一時血液全都沖向大腦,踹開門走進屋對着白翔宇就是一腳。

等看見紀深鮮血淋漓的手,鄭厲整個人都炸了,他再生紀深的氣,也沒舍得對紀深動過手,紀深居然用玻璃紮自己。

他教紀深練的格鬥是白教了嗎?!

鄭厲開始罵人:“你不會踹他?你不會揍他?你拿玻璃紮自己做什麽?”他看到紀深手上血淋淋時都覺得疼,紀深難道不會疼嗎?鄭厲氣憤不已,覺得紀深簡直是傻到沒邊,“你不是喜歡彈琴嗎?真傷了手,看你以後還怎麽彈!”

紀深聽着鄭厲兇巴巴地罵他,眼淚不知怎地不停往下掉。

紀深低下頭,不想讓鄭厲發現他在掉淚,只低低地說:“……對不起。”

鄭厲在關心他,他卻還要為白翔宇他們騙鄭厲。

他欠白家的,鄭厲并不欠。

他并沒有資格幫鄭厲原諒他們做的事。

鄭厲聽出紀深聲音不太對,伸手捏起紀深下巴。

他手上沾上了紀深溫熱的淚。

再一看,紀深眼睛紅紅的,噙滿了眼淚。

鄭厲感覺整顆心狠狠被揪了一下,心痛的感覺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這家夥真是個小祖宗,罵又不能罵,打又不能打,說兩句就哭,他簡直沒地方說理。

鄭厲湊上去親紀深的眼睛,把紀深的眼淚都親沒了,才說:“你哭什麽哭,你要不犯傻我能罵你嗎?下回你再做這種蠢事,我還會罵你!”他抓住紀深沒受傷的那只手,惡狠狠地警告,“別忘了,你已經把自己賣給我了,你全身上下都是屬于我的,我不許你弄壞我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集中回答一下一些問題,一、一開始就說了不會換攻。二、一開始就說了這篇不會很長,可能會比預想中還要短(感覺劇情已經甜了)。三、主角性格已經決定了故事不會暢快淋漓虐渣什麽的。四、甜甜春的狗血一向是沒有售後的,這篇也沒打算賺多少錢,出去旅行時做了個夢醒來後臨時想寫一寫而已,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接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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